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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司徒刑。”
“带司徒刑。”
“带司徒刑。”
两班衙役嘴巴大张,声音此起彼伏,一个接着一个好似接龙一般大声喊道。
“带司徒刑!”
并且用水火棍不停的敲打地面,发出砰砰的声响,如果平民百姓到此,必定会被气势所迫,吓得腿脚发软,心中胆怯。
未曾开口,气势先矮上三分。
这也是衙门常用的震慑手段,名曰:杀威棒!
司徒刑面色幽幽的看了一眼空中。
官府上空的龙气和煞气,凝聚在一起,好像是一个巨拳。又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榔头,在司徒刑诧异的眼神中,重重的砸落。
司徒刑头顶的气运仿佛是升腾的火焰被骤然压下一般,气运竟然诡异的降低不少。
“镇压气运!”
“威慑敌胆!”
司徒刑的瞳孔陡然收缩,身形不由的一滞,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说道。
镇压气运和威慑敌胆,可以让人不由自主的产生恐惧和畏惧心理,导致发挥失常或者是自曝其短,最终被官府所钳制。
好在司徒刑可不是一个平民百姓,而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气运中的那根青色的气运却如同青松一般挺拔,直直的冲上天际。
因为同根同源,就连官府的煞气龙气都不能让他弯曲。
司徒刑的眼睛里流露出玩味的笑容,官府以煞气,龙气镇压百姓气运,让他们不由自主的产生畏惧的情绪。
真是民心似铁,官法如炉。
这明显是法家的思想。
先秦灭亡,法家巨头李斯被董仲舒斩落在咸阳。
这也预示着法家的没落,儒家的兴起。但是法家的思想早就渗透在社会的每一个角落,也有人将法家称为帝王之具。
李斯固然陨落了,法家也被儒家所取代。但是法家的思想并没有断绝,而是好像一棵小草,顽强的生存着。
法家的核心就是势,术,法!
势,本质是强权威慑,没有强权的法家,是没有能力改变制度的。
威慑,那就是敬畏,也是威严。一个帝王或者官员没有威严,是没有办法做到令出如山,言出法随的。
据司徒刑所知,历史上擅长法家权势之道的帝王不再少数。
曹操就最擅长此道,为了树立自己的权威。他编了一个故事,说自己睡觉的时候爱杀人,让人不要在他睡觉的时候接近他。
他的一个侍妾看到他睡觉的时候被子落到地上,就来给他盖被子。果然被他起来杀掉。
曹操醒来之后,还故作不知。
隋文帝也乐于此道,为了考察大臣是否廉洁,他给他们设置了一系列的圈套,安排人给大臣行贿,结果很多人中了圈套,最终被隋文帝处死。
当然将法家推到极致的还是先秦。
秦始皇之前秦朝有个国王叫秦襄王,有一次生病了,有些百姓向神灵祈祷他的健康。
等到他病愈的时候,百姓们杀牛宰羊来感谢神灵。秦襄王听说之后,不但没有奖励这些百姓,反而责罚了他们和当地的地方官。大臣们很奇怪,他说:百姓之所以为我所用,是惧怕我的权势,而不是因为我爱他们。如果他们现在这样做,说明我已经放弃了权势而与他们讲仁爱了。这样很危险,他们就不怕我了。所以我要责罚他们,以绝爱民之道,立法势的权威。”“爱臣太亲,必危其身。”
听听,这是什么逻辑!用现代话说,势讲的是领导的职务权威。很多国家机关、公司单位的领导人一定要做出跟下边人等级分明的样子,其实本质道理来源于此。他们认为领导就是要让下属怕的。势的核心是“独断独揽”,所有现在企业领导的“一把手”思维,或者说是“天才+1000个助手”的思维,本质上是“势”的影响。
也真因为此,法家弟子多酷吏。也正因为此,法家被儒家一直诟病攻讦。
好在司徒刑有功名在身,见官而不跪,那一丝如同青松,压而不弯就是功名赋予的气运命格。
司徒刑冷冷的一笑,看也没看两旁装腔作势,面目凶恶的衙役,挺直腰板,昂首挺胸的走了进去。
“县尊有令,此案情太过重大,私下进行审问,平民百姓不得旁听。”
就在百姓也想进入衙门旁听的时候,几个身体粗壮的衙役用手中的水火棍交叉,封住大门。面色冷峻的说道。
“为什么不让我们旁听?”
金万三想要强行进入,被两个衙役用水火棍叉住,全身动弹不得,面色有些赤红,焦急的大声喊道。
“我等世代生活在知北县,更是匪徒侵扰的苦主,为何不能旁听?”
“是啊,我等都世代都在知北县。为何不允许我等旁听。”
其他的民众被衙役阻挡,也是一脸的不满,见金万三带头,跟着起哄声援说道。
“县尊大人有令,闲杂人等不得旁听。你们围在衙门四周,这是想要造反不成?”
衙役班头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冷哼一声,摸着腰间的长刀,面色阴郁的说道。
金万三脸上的神情不由的一僵,瞳孔收缩,有些畏惧的看着班头腰间的长刀。他出身底层,对衙役等官府众人最是害怕。
虽然不相信班头敢以谋反罪斩杀众人,但是想来一顿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发现金万三眼睛里的畏惧退缩,班头腰板挺得更直,气势更强。扬了扬手中的腰刀,衙役面色有些嚣张的怒声吼道:
“还不快滚,想要本大人亲自动手不成?”
“哼,不过是一个走卒,没品没级,竟然也敢以大人自居,也敢如此嚣张,我就问一句,你这个狗东西借了谁的势?”
站在金万三身后的杨寿,看着装腔作势,狐假虎威的衙役,不由嗤笑一声,有些不屑的说道。
“你又是何人?”
衙役看着全身煞气萦绕,好似魔神一般的杨寿。心中有些惊惧的问道。
“官府办案,休要插言,否则定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这样的猪狗人物,也能够代表官府?”
杨寿面色不变,有些颐气指使的看了一眼衙役,有些自傲的说道。
“某家以前官居七品中郎将,就是你家县尊见了某,也得恭恭敬敬的叫一声将军。你又是什么东西,竟然敢和我如此讲话?”
衙役看着全身被煞气萦绕,脸色倨傲的杨寿,心中不由的一突,气势不由的一滞。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跋扈。
反而好像是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老狗,说不出的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