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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下楼来,只见倪天正站在柜台前,与店主交谈结账的事宜。金不换倒是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倚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儿来,闭着眼睛,嘴里又哼起了他那一贯都不在调上的小调,腿则有节奏的不停抖动着。
卢老道不知何时又将那破蒲团掏了出来,双腿盘坐其上,双目紧闭,看似像是在打坐养神。别说,这老道扮道士还当真是有模有样,光看形象,估计任谁都想不到这货竟会是个盗墓高手。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发现此时,厅内角落处,又多了一个闭目倚靠着墙壁的陌生青年人,心中明了,想必这便是倪天要等的第五人,只是没想到会是如此年纪。
青年人长的那是相当的帅气,五官精致,留着齐肩的长发,就这酷酷的外表,放在花痴女人堆儿里,绝对是个让她们尖叫的主儿。年龄么,估计与我相仿,很随意的穿了一条牛仔裤,短衬衫,背上背了根儿长长的,棍子粗细的东西,用白布套子裹了个严实,实在猜不出到底是什么。
听见我们下楼的声音,三个人全都睁开了眼。“可算来了,知不知道金爷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不出所料,最先咋呼的又是这小贱胖。可此时,我却没心思去理会他的调侃,因为我的目光早已被角落的那个陌生青年人吸住了。
当那青年人的目光与我接触的刹那间,我的心竟陡然一凉。那种眼神,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冰冷,犹如一只勇猛恐怖的野兽在盯视无可逃脱的猎物一般。我从没见到过到哪个人的眼神,竟然可以如此直射心灵,让人发自内心的惧怕,不知不觉间,背后竟渗出丝丝冷汗,随之脚步也一时僵住了。
后面的铁头可能是注意到了我的异样,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神来,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恐惧,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怎么会给人如此可怕的感觉。
“这谁啊?”柱子的好奇心帮我问出了我想问却没问出口的问题。
“锅儿里最后一个,可惜是个闷骚型选手,一句话不说,还摆着一副臭脸,没劲儿。”金不换撇撇嘴,看得出来他对这年轻人的冷漠态度很是不满。
柱子点点头,刚想上前去打招呼,却见青年又闭上了眼睛,柱子估计也觉的这人不好亲近,自觉无趣也不再言语。
难道他也是校尉营的“地仙”?与我相仿的年龄,竟然就是个身怀绝技的盗墓高手?我的内心更加多出了一分惊骇。
我捅了捅金不换,小声问道“这么年轻,能靠谱吗?”
“金爷我哪知道,天爷说行那就行呗,怪胎又不止他一个。”金不换用眼神瞥了瞥依旧还在破蒲团上打坐凝气的卢老道。
我顿时哑然,金不换这话说的倒是没错,只不过他却是漏算了他自己。假如不是倪天提前告知了我他们的意图,我就算想破脑袋也猜不到,面前的这几个人,会是一伙儿盗墓贼。
“那他叫什么?”这青年人虽然给人很危险不易相处的感觉,但同时也燃起了我的好奇心。
“叫李。。。。。。李什么来着?李大宝?李狗蛋?天爷就顺嘴提了一下,还真记不清了,跟这小子说话,也不搭理。”金不换耸耸肩,显得有些不以为然。
“天叔说的?他不说话不会是因为他是个哑巴吧?”我又偷瞄了一眼墙角的陌生青年人,寻思了一下,低声问金不换。
金不换先是一愣,随即一拍我的肩膀:“对啊,小子,可以啊,智商够用啊,金爷我怎么就没想到?那咱们得给他起个代号,就叫李狗蛋如何?狗蛋小子?恩,金爷我很是欢心。”
“代什么号?再去问天叔不就得了?”我是真有些无语,金不换这摆明了就是要打击报复这青年人对自己的冷漠态度。
金不换不以为然的摆摆手,一脸的坏笑:“唉?问什么问,天爷很忙的,名字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何必纠结,就听金爷我的,准没错。”
我又看向角落里那面无表情的青年人,这家伙也算是倒霉,得罪了金不换这么个贱主儿,莫名其妙的就被起了个这么土的外号,心中也略感同情,灵机一动开口对金不换说道:“金爷,这代号可以有,但咱们也不能人身攻击是吧?再说人家再怎么也是校尉营的高手,要是真翻脸。。。。。。”我伸出手来,冲金不换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金不换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思量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乘胜追击道:“这样吧,这家伙一副高傲,冷漠,还酷酷的样子,就叫高冷酷吧。”
还不待金不换回应,倪天的声音传来:“走了,上路。”看来他已是处理好了一切,率先向厅外走去。
金不换伸了个懒腰,也不再纠结于代号的讨论,拍拍我的肩膀:“走吧,小子,叫啥都行,现在看来,跟那俩怪胎比起来,金爷我是越看你小子越顺眼了。”言罢,随倪天向外走去。
我瞄了瞄正在小心翼翼收拾破蒲团的卢老道,又瞅了瞅一言不发,酷酷转身向外走去的高冷酷,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哎,这可真应了那句话,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当然,上车后我还是偷偷问了倪天,高冷酷的名字到底叫什么,原来他叫“李执天”。。。。。。
柔弱的月光洒落微薄的光辉,起先的金杯小面包,已然换成了丰田子弹头,行驶在无边无尽的公路之上。
金不换开着车,哼着调跑的不能再跑的小调,再配合上车内播放的不知名英文歌曲,显得是更加的不和谐。副驾驶上的倪天已经睡去,估计一天的驾驶已经让他疲惫不堪。
我更加确定高冷酷一定是个哑巴,而且还是个患有严重自闭症的哑巴,这货从上了车到现在都是面无表情,静静闭目坐在后座,仿佛他的世界里除了他自己外已经再无他人。
卢老道倒是在不停讲述着他那些所谓的五行八卦,风水布局,嘚不嘚的把柱子忽悠个够呛。
我是没心思听他叨叨,这老道自己本身都是个假货,说出来的话又能有几分是真?况且,经过了铁头的提醒,我心中对这个人始终保持了警戒,不想太过接近。
我一直想找机会问问铁头,柱子到底有什么问题,却始终找不到独处的机会。每次当我想用眼神暗示他的时候,却发现他又似睡去了。可我心里却是清楚的很,如果出现任何意外的情况,第一个醒来的肯定是铁头。
我望向窗外,摩天大楼那繁华密集的灯光和喧闹都市的人声鼎沸早已不见了影踪。取而代之的,是远处隐约可见的一座座蒙古包和前面燃烧的熊熊火焰。
看着窗外那寂寥的黑夜,我心中不由升起了一丝迷茫,两天前的我,还在平静的生活之中享受着那份属于自己的安逸,而此时此刻,却已与一伙盗墓贼坐在了同一辆驶向古墓的汽车之内,四叔。。。。。。。我顿感疲惫,沉沉睡去。
一缕刺眼的阳光将我唤醒,睁开双眼立刻感觉一阵刺眼的白,我慌忙用手遮住阳光,这才适应了眼前的景色。茫茫的草原尽收眼底,那是一片让人心旷神怡的绿,在阳光的照射下甚至反射出一层淡淡的绿色光辉。我回过头望向车内,驾驶位上已换成了倪天,副驾驶上传来了金不换阵阵的鼾声,其他人也都在睡梦之中。
“咱们到哪了?”我小声询问倪天。
“醒了?正好,咱们一会儿搭个宿营地吃点东西。”
“咱们为什么非要夜里赶路,清晨宿营?”其实昨天晚上,我就想问倪天这个问题,对于这种夜行昼息的作息安排,我的生物钟早已本能的做出了抗议。
倪天回头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哎,这草原的夜晚可比你想象的要不平静。”
我骤然想起倪天曾经在草原之上的夜晚,被狼群围攻的悲惨遭遇,瞬间明白了他话中的意味,便自觉闭了嘴,不再追问下去,毕竟不到万不得已,又何必去揭别人的伤疤。
我正准备叫醒旁边的铁头,却发现他已经醒来并推醒了柱子。柱子睡眼朦胧的睁开眼本能的伸了一个懒腰,却是撞到车顶,痛的哎呀了一声。
我转过头去才发现卢老道和李执天也都睁开了眼睛,心中有些无语,转而看向窗外,暗自苦笑,我究竟是跟了怎么样的一群人同行。
汽车停稳,拉开车门,清晨新鲜的空气瞬间涌入我的鼻腔,我不由的伸了个懒腰顿感舒爽无比。望着车前那幽静的美景,我才发现倪天原来也是个极有情调的人。
倪天选择的宿营地是一处幽美的湖泊边,湖泊边上则是一株高耸的参天古树。朝阳照射在湖水之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微风轻抚湖面掀起阵阵波澜,四周是一望无尽的绿色草原,云朵在这无尽的绿色地平线之上也显得极低,在蔚蓝的天空之中勾画着各种美丽的图案,仿佛触手可及。
面对眼前突如其来的草原美景,我一时竟是愣住,忘记了一切,只想沉浸在这美丽的画卷之中。
“真美啊!”后面传来柱子感叹的叫声。是啊,真美啊,相对于浮躁的繁华都市,这里无疑是世外的桃花源,宁静而安详,让人沉醉其中。
说是宿营,其实就是简单的吃点东西,下来活动活动腿脚儿,毕竟十几个小时的车程,呆久了谁都会分外疲惫。
倪天从其中一个纸壳箱子中摸出压缩饼干和火腿肠递给我,我脑海中却浮现出那装着黑驴蹄子和黑狗血的纸壳箱,瞬间没了食欲,摇了摇头借口暂时不饿,推脱掉了。
倪天也没再说什么转身拿去分给别人,一旁的金不换看出了我的心思,笑呵呵的拍了拍我的肩:“小子,怎么不合口味吗?也是,这火腿哪里有红烧黑驴踢子吃起来够劲儿,对吧?”
我顿时感觉更加的反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走到湖边坐下,看起风景来,身后则传来金不换哈哈哈的大笑声。
倪天分发完食物后,对这湖泊看来也很有兴趣,他手中拿着一张破旧的牛皮纸和一支笔不停的在湖泊边缘踱着步,时而瞭望对面,时而看向脚下,虽不知他在搞什么,但配合着他那浓密的大胡子,还真有几分写生画家的风范。转而,我又想起初见他时,他那股子文艺范儿,心中也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我也不再去管他,扭回头,望向那美丽的湖泊与风中摇曳的古树,任由这草原的清风轻抚我的脸,享受这宁静的美好。
“铁老大,你这是拜啥呢?”柱子惊讶的叫声打破了这份美好宁静,我心中略感郁闷,这傻大个儿难道就不能成天不这么一惊一乍的嘛。
我回头望去,却发现柱子站在那里,用双手捂住嘴巴一动不动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铁头。
而铁头呢?则做了一个极其奇怪诡异的动作,他双膝跪在地上,撅着屁股,双手撑地,将一边脸紧紧的贴在地面之上,那光溜溜的脑袋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阵阵光芒,显得有些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