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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双手臂自被褥中探出,然后是两颗气喘吁吁的脑袋,高博歇息了片刻后,又转向了蒋梦瑶,侧着身看着她,然后又要欺身上来,却被蒋梦瑶推着不让,苦着脸,娇滴滴的说道:
“哎呀,做不动了。晚上就吃了一点点,肚子都饿扁了。”
高博一听她饿,就撑起了身子坐起来,说道:“我给你弄点吃的吧。”
说着就要下床,蒋梦瑶却拉住他,说道:
“厨房里的人估计这时候都睡下了。”两人入了城之后,并没有行驶特权,依旧没有找近身伺候的人,所以这个时候,还真不知道叫谁去弄吃的来。
高博想了想,说道:“那我给你去煮。”
“噗。”蒋梦瑶不禁笑了出来:“你煮?你会煮什么呀?连烧水都不会吧。”
“……”
高博无言以对。
蒋梦瑶在被子里笑得开怀,高博无奈的说:“要不就把老张喊起来吧。”
老张是主院里的厨师,因为高博他们晚上向来没有吃东西的要求,所以厨房中只有白天有人,这个时辰去把老张喊起来的话……老张肯定会纳闷他们为啥这么晚要吃东西,早干嘛去了?
“还是不要了。老张肯定要问东问西的,我们……”
想起先前被中的缠绵,蒋梦瑶难得表现出了些些的难为情,高博也不比她好多少,两人一番羞臊以后,一个眼神相对,又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
高博把蒋梦瑶搂在怀里,又亲了她一下,然后才说道:“我去厨房找找看,不可能什么都没有的。”
蒋梦瑶想了想:“我和你一起去吧,要真没有,我们就自己煮面吃。我给你煎两个蛋。”
“好。”
原来所谓幸福其实就是唾手可得事情,与心爱之人在一起,与心爱之人互相体贴爱慕,纵然是身处关外,远离繁华,亦能叫人感受到无比的幸福。
在院子里穿行而过,两个小贼来到了厨房,推门而入,高博找到了几个鸡蛋,蒋梦瑶找到了面,然后高博生火,蒋梦瑶煮面,然后再用另一口锅煎蛋,两刻钟以后,两碗香喷喷的面条就做好了,两人就坐在灶台旁的一张矮桌两侧吃了起来。
高博把自己碗里的一颗蛋夹给了蒋梦瑶,两人又是一笑,甜蜜气氛在这冷清的厨房中渐渐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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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蒋梦瑶和高博像往常一样手牵手去了华氏那里一起吃早饭,两人自问无论是从神情态度和行为举止,都和往常表现的一模一样,可是,华氏只是看了他们一眼,竟然就发现了端倪。
一双美目不住在两个孩子身上回转,然后不时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奇异惊叹,再就是用洞悉一切的目光盯得两个孩子面红耳赤低下了头,再不敢说话,然后华氏也不点破,三个人就那么心知肚明的吃了一顿早饭。
饭后,高博去了马场,蒋梦瑶也和虎妞去了仓库,前段时间,戚氏派了人来收人参,说是关外的人参,意外在南方走俏,价格也有不小的上浮,可以多投入一些货源,为了保证货源充足,蒋梦瑶也开始叫人研究怎么种植人参,试开辟了一块参田出来,做法就是在园子里挖一块大坑,然后在坑里填上山上挖到人参地方的泥土,然后再观察参的习性,现在虽然还未研制出一个有效的方法,但是,她相信,随着时间的积累,总有一天,他们能培育出一块属于自己的参田来。
关外的冬天比关内自然要长一些的。一般到每年三四月份的时候,关外依旧是冰寒料峭的,要到五月开去才能渐渐回暖,冰雪融化。
就在过了年之后,正月里蒋梦瑶就收到了一封京里的来信,是戚氏写来的,一开始蒋梦瑶还未曾放在心上,因为戚氏的书信,每个月都会有一两封,信中无非就是一些京里发生的新奇事儿,还有就是叮嘱他们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可是这一回戚氏的书信却有些不一样,除了寻常问候之外,还夹带着一件事,原来就在去年年底,国子监祭酒李大人的独子李清因为一件瓷器的事情,惹上了外戚袁家的嫡长孙,袁氏是皇后,过去的十多年里,皇上一直对袁氏的容忍度很高,以至于袁氏近年来在安京的气焰十分嚣张。
这一回李清算是上赶着倒了这份大霉,听说袁家已经把这件事告上了朝廷,若是朝廷怪罪下来,李清这无品无级的庶民又该如何应对。
而蒋纤瑶在年初的时候也已经嫁去了李家,这一回李清遭难,蒋纤瑶也是跟着遭就是了,可是袁家的势力摆在那里,尤其是从前饱受帝宠的华贵妃死了,后宫又以皇后独大,皇后嫡子又封了太子,于是袁氏就更加目中无人了。朝廷还未宣判,就敢带着人直接去李家说要拿人,若不是正好遇上了廷尉营巡街,说不定李清此时就已经被袁家抓回府里,动了私刑了。
蒋纤瑶回国公府告状,说袁氏欺人太甚,可国公府里的人,大家也是知道的,除了国公爷和蒋源,其他人全都是那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主,这事跟孔氏说,孔氏推说:哟,这可是大事,不归后宅管。再去找蒋修,蒋修也以一切以朝廷宣判为主,不会徇私就是了,也是不管。再去找老太太,老太太原就是个怕事的主,更加不会为了吴氏的二闺女去奔走了。
吴氏无可奈何,只好行驶了一番她二房长媳的权利,把府里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定要他们拿出个计较来。
孔氏也是唯恐天下不乱,仗着吴氏脑子不灵,就在背后煽风点火,说让吴氏去求戚氏,叫戚氏修书给蒋梦瑶,让蒋纤瑶和李清来关外躲一躲风头,且不说蒋梦瑶根本就不知道李清和袁家到底有什么仇怨,谁对谁错还不知道,如何能贸然收留李清夫妇,更别说,蒋梦瑶也只是个跟着废王被贬出关的人,若高博还是从前的祁王,他们来依傍也就罢了,可高博被褫夺了封号,贬至关外,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的,蒋纤瑶夫妇再要来投靠,就太不顾道理了。
更别说,这样的做法,只是又一次将高博推出去,因为,一旦高博收下了蒋纤瑶夫妇,那么这背后的意义可就不一样了,一开始也许只是李清和袁家公子的口角斗阵,可高博搀和进去,就会被有心人臆传为有意与太子做对了,因为谁都知道,太子高谦是皇后的独子,而袁氏正是皇后的娘家,这番纠葛下去,岂不是要把高博用作他们的挡箭牌嘛。
深知这其中道理的戚氏又如何肯写那封可能会害了女儿女婿的书信呢,吴氏恼她见死不救,竟然大言不惭说要亲自写信给蒋梦瑶,要行驶一番做伯母的权利,要蒋梦瑶为了蒋家做一份贡献出来。
戚氏说不过她,也担心她真的写信给蒋梦瑶,所以她就抢先一步,写了这封告知信过来,给蒋梦瑶提个醒,让蒋梦瑶如果接到吴氏的信,千万千万不能答应,信中不乏气愤之言。
蒋梦瑶也是无语了。
如果吴氏真的敢写信来要求她收留蒋纤瑶夫妇的话,那这个女人就真是蠢的没救了,不仅蠢,还自私的很。她只想着给自己女儿方便,可曾想过她们的这种行为会给蒋梦瑶这里带来多大的麻烦。
若是皇后和太子上了心,还以为是高博有意挑衅,到时候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日子,就又要引起纷乱了。
想想就心塞。
当晚就将此事告知了高博,高博看后倒是没什么特别反应,只说:“你若是想收留,尽管叫他们来便是,不用顾虑太多。”
蒋梦瑶当即否定:“不,我可不想让他们来。虽然我与纤瑶算是姐妹,可是从小并不亲厚,她与她姐姐不同,向来对我们大房很是轻蔑,这回说是有事,可是我见也未必是多大的事,若真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大事,袁家又如何能到今日都没能讨到说法,将李清抓起来呢,还由得他们到处躲藏?肯定不会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咱们不能管。”
蒋梦瑶虽然不怕事,但是也不想多事,尤其蒋纤瑶夫妇这件事背后夹杂了太多人的恶意,孔氏定是近年来没有在她娘戚氏手中讨到什么便宜,这才抓了机会挑拨吴氏和戚氏闹腾,她的主意定然也不是为了帮助蒋纤瑶和李家渡过难关,想看看热闹倒是说得通的。
毕竟但凡有一点脑子的,也不会相信孔氏的话,让自己的女儿女婿远走关外投奔一个被褫夺了封号,赶出京城的皇子,可是,吴氏就是信了。
没过两天,蒋梦瑶果真就收到了吴氏写来的信,信里先是说了一番往日她在府里的情景,又以一些府里姑娘全都得到过的小利小惠与蒋梦瑶说道,意思就是说,如果蒋梦瑶这回不帮忙,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忘恩负义的混蛋了。
言辞有些严厉,依旧是把自己当成是蒋梦瑶高高在上的婶娘在看,对蒋梦瑶说的话,以命令居多,而只要不遵从,就涉及不尊长辈,不睦姐妹,自私忘恩之嫌。
而这些也就罢了,蒋梦瑶就当没看到这个在家里找不到存在感,就拼命在外人身上找存在感的可怜女人写的信,可是,吴氏最后一段话却是叫蒋梦瑶暴跳如雷,她信上说,自半个月前开始,蒋纤瑶和李清就已经上路了,要蒋梦瑶在关外准备好一切迎接事宜,还把蒋纤瑶的一些生活习性全都写在了书信之中,要蒋梦瑶多番照顾着些。还说只要她这回把蒋纤瑶他们伺候好了,吴氏就给她记一个大功,将来让蒋修和蒋舫在皇上和太子面前美言几句,让他们可以早日回京,无需在关外漂泊。
好么,这已经不能用威逼利诱来形容了,吴氏母女简直是厚颜无耻的好不好。
哪有人在没有得到主人家同意之时,就罔顾主人家的意愿,强行上门,还要主人家准备一应迎接伺候事宜……真把自己当仙女了?到底是什么支撑着她们行驶这样高高在上的权利?是什么让他们有这样的优越感?
简直可笑至极。
将这封信也交给了高博去看,高博依旧没啥过激的反应,只是淡定的跟蒋梦瑶说道:
“要不去问问娘吧,既然你婶娘写了信过来,他们又已经上路了,那咱们若不接待,就是咱们不懂礼数了,更何况,他们终究是你娘家的人,若是怠慢了,只怕你的娘家对你的评价会有所偏颇。”
蒋梦瑶不屑的说道:“切,我才不在乎他们怎么评价我呢。反正从小到大什么样的嘲笑之言我没听过?这吴家婶娘也着实过分,太欺负人了,合着咱们就该给他们伏低做小,随便来个人,就得当什么伺候着了?还说什么以后让叔公叔父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让皇上招咱们回京,真不知道她说这话的时候,是个什么心态,叔公叔父这么有能耐,能够左右皇上的话,他们还跑什么呀,直接留在京城和袁家死磕不完了吗?”
见蒋梦瑶的情绪有些激动,高博将之圈在怀中,说道:
“娘子,为夫今天教你一句话。永远不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动怒。他们得意,嘲讽,蔑视就随他们去,反正他们又不能奈何咱们,不管咱们是好是坏,都跟他们没关系,同样的,他们是好是坏,跟咱们也没多大关系。他来了,咱们就招待,这是宾客之宜,若是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也参照宾客之宜来办,该骂,该打,无需留情,何必为了这些人恼了自己,伤了自己的身呢。”
“……”
蒋梦瑶因为高博的这番话,渐渐冷静了下来。
想想高博这番道理是真切的。人与人之间不可能完全隔离不交往,人也不能只和自己喜欢的人交往,世间之事,世间之人品种繁多,若是遇到每一件不合心意,不喜欢的事就暴跳如雷,那最后害的还是自己,干脆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平静处之,才是道理。
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待会儿我去找娘商量商量看这件事到底怎么个应对。”
高博在她唇上一吻,说道:“放心吧。他们就算来了也没什么,你不必替我担心,我本就是太子的挡箭牌,如今我娘也‘死’了,我也被褫夺了封号贬到了关外,太子和皇后也该知足了,不会为了你家这两个不相干的人,而再来与我挑起纷争的,毕竟我已经没了价值,他们不会这么想不开跟我这个没有价值的人为难的。”
“唉。”蒋梦瑶又叹了口气,说道:“其实我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纤瑶他们来就来,我倒也不怕他们,就是怕他们的到来,给你带来麻烦,更何况,娘她……”
虽然蒋纤瑶他们没有见过华贵妃,可是,难免在他们逗留之时,看出什么破绽来,到时候可就真的麻烦了。
和高博分开之后,蒋梦瑶就去了华氏的院子里,又把这件事情与华氏说了一番,华氏的反应比高博还要淡定,只当听了一件寻常事般,说道:
“哦,行吧,他们既然来了,那咱们就迎吧,不过是多准备些东西,也没什么。我且吩咐下去,也亏得你治理有方,咱们这城中如今还真没有什么买不到的东西,各色店铺全都有了。”
蒋梦瑶不敢相信的对华氏确认道:
“娘,您真的觉得没事儿吗?他们来,真的不会给您和高博带来什么麻烦吗?”
华氏开朗一笑,说道:“能带来什么麻烦,他们来之后,我最多就是在院子里不出门,避着他们些罢了,若是咱们不接待,反而会叫人怀疑,也会叫人说道你的不是,毕竟是娘家姐妹,把人拒之门外,说出去总是不好听的。自从我爹,博儿他外公去世之后,我在宫中就越发孤单,再没有亲眷走动探望,你娘家人丁兴旺,将来定没有这方面的孤独,挺好的。不要想太多了,知道吗?”
蒋梦瑶点点头,听从了华氏的意见。
和高博母子聊过之后,蒋梦瑶觉得自己有了一种质的升华,高博的话说的很对,她的确犯不着为了不在乎的人去生气,他们来了就来了,只当一般人那般招待便是了,你越是在意他们,心中就越是气愤不过,反而,将他们抛诸脑后,那……来客人就来客人嘛,谁家不会来个客人呢。
不过,你要是有礼貌,那咱们就礼貌相处,你要是没礼貌,那也就休怪她这个做主人的不给你礼貌了。
这么打定了主意,蒋梦瑶就整理了心情,按照吴氏信里的吩咐,给蒋纤瑶夫妇收拾了房间,给她准备了她爱吃的东西,就连她要求的六个婢女,蒋梦瑶也给她提前备下了。
又过了十天以后,正好城里有车队要去内省替一些衣料商家进货,蒋纤瑶他们的消息就是这个时候送来的,蒋梦瑶便让车队进好了货之后,在关外驿站等两天,反正进的是衣料上的货物,放两天也没事。
车队等了两天之后,终于和蒋纤瑶夫妇的车队接应,蒋纤瑶他们不过两个人,竟然足足用了六辆马车装载了他们的东西,比火云城的车队声势都要浩大,车队领头知道,来的是他们夫人的娘家姐妹,对应起来自然不敢怠慢。
可是,当他报上姓名之后,就有一个插金戴银的丫头从车上跑了下来,问道:
“怎的梦姑娘没有亲自前来迎接咱们姑娘和姑爷?”
领队被这个小丫头问的愣住了,只说:
“哦,咱们城离这儿有一段路,这不是冰雪未化,路上滑,再说也没有确定,贵客是今日到达,咱们城中事务繁多,还得要夫人留守策划,咱们迎接贵客也绝不会怠慢,请贵客放心便是。”
那小丫头一看就是被人给纵坏了,当场就对领队翻了个白眼,说道:
“哼,多远的路程,就连自己的娘家姐妹来探望她都躲在家中一步不出,当真是好懂亲情,好懂礼数,还说什么留守策划,就这品行她能策划什么?别不是教着你们这些下人都狗眼看人低,我可告诉你,我家姑娘可没我脾气好,赶紧的让梦姑娘亲自来接,你算个什么东西,接咱们姑娘和姑爷,也配!”
“……”
领队的是叫严老大,算是流营村中的老人了,蒙大家厚爱,已经蝉联好几届管理会会长了,在火云城中,怎么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了,可是,却没想到他好心好意留在这里接人,可正佛还未见着,就被个小鬼骂得狗血喷头,也是晦气,当即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他身后的人可就没这么好的涵养了,当即就对那丫头顶道:
“你这丫头,嘴也太利了,我们好心好意在这里候了你们两天两夜,见着了面连句好听的都不说也就罢了,还这般恶言中伤,怎么的,咱们是狗眼看人低的下人,你就不是了?”
这个说话的丫头名叫宝鹃,是蒋纤瑶的陪嫁丫鬟,自小伺候她长大,脾气和蒋纤瑶倒是投合,因此蒋纤瑶对她还算容忍,本来蒋纤瑶是不愿意远走关外来避祸的,可是吴氏说,她都跟蒋梦瑶交代好了,保准她们过来就是贵客待遇,没成想到了关外,蒋梦瑶却只打发了下人前来迎接,这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当即就让宝鹃下车,决定好好地闹上一闹,非要给蒋梦瑶一个下马威,好让她在今后的日子里,知道知道她蒋纤瑶的厉害。
“混账。你知道车里的是什么人吗?是咱们国公府二房二小姐和姑爷,虽说是二房,可是这天下谁不知道,国公府的二房比之大房要顶用百倍,咱们府里几位爷们儿可全都在朝为官呢,咱们二房老爷是三品,你这乡下汉子,见过官儿吗?就是咱们姑爷,那也是官家大少,你快去叫梦姑娘过来迎接,自家姐妹如何不亲自相迎,这说出去也不怕人家戳着她的脸皮叫骂吗?”
宝鹃的一番言论,彻底激怒了严老大身后那兄弟,当即就要上前回嘴,却被严老大拉住,那兄弟以为严老大这种气都能受,没料到,只听严老大说道:
“这位丫头,还是姑娘?咱们这些爷们儿在这里已经等了你们两天两夜,已是筋疲力尽,要赶回去歇息了,我也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们夫人呢,是绝对不会出来的,贵客要是愿意,就跟着咱们车队后头走,还得跟紧些,山里多的是猛兽凶禽,若是贵客不愿意,那咱们也不好勉强,回去只与夫人复命,说遗憾为接着贵客就完了,山水有相逢,贵客您请自便吧,再会!”
严老大说完这些话之后,也不管宝鹃是不是气得鼻孔冒烟,带着人就上了马,上了马就果真不做停留,沿着官道往北走去。
宝鹃跟着他的马后面骂了好一会儿也没能让他们回头,见他们越走越远,只好灰溜溜的回到了马车旁,对里面问道:
“姑娘,咱们怎么办呀!看样子梦姑娘是不会出来接咱们了。”
车厢里,蒋纤瑶几乎要把李清的胳膊给掐烂了,心中气愤难堪自不言喻,掀开车帘之后,露出怒容,向官道前探望几眼,严老大他们车队越行越远的背影让她咬碎了银牙。
李清懦弱,在一旁小声说道:“娘,娘子,咱们这是来投奔人家,可不好这般高气焰,咱们还是……”
还未说完,就被蒋纤瑶喷了一脸口水:
“闭嘴!你懂什么!这是蒋梦瑶在和我置气,她这是摆在脸上的欺负我,我若还忍她,她岂不是要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李清没有说话,而是怯懦的问了一句:
“那,他们都走了,咱们,咱们怎么办?”
蒋纤瑶咬着牙,绞着帕子,从牙缝里憋出几个字来:“先跟着,到了他们那儿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