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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惠妃与银巽一同出了内室,等着奴才添上茗茶和甜点之后,便支开一众奴才,二人相对而坐。
檀木桌上精美的甜点,谁都没有心思享用。只是相对久视,默然而坐着,或许二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杨惠妃娘娘,我与琉璃清清白白,绝无半点污秽之事。”最后,还是银巽受不住杨惠妃质问的眼光,首先开了口。
“你与琉璃是清白的,那你眼中的情,又为谁而起?”此刻的杨惠妃一脸严肃,厉声喝道。
“我承认,我确实是对琉璃动了情。”
“既以有情,还如何清白得了?爷,你身居内宫,不会不知道后宫人多口杂,无中生有之事大把,更何况是你眼中火辣辣灼人之情。你用如此情深之眼看着琉璃,只是把她供在炭火上烤着。”杨惠妃看着对面一脸凝重的银巽,不由放缓语气说道:“王爷,如今琉璃是皇上的人,皇上也对她情根深种。爷,你对琉璃情,本身就是一种错误,不如趁早收手,才不会害人害己。”
“我多想,她是一个宫女,而非贵人,那样我便能向皇上,把她讨要过来。”银巽扶着隐隐作痛的额际,苦恼的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色。一大清早,就是一阵雷阵雨,看着就心烦。
“王爷,我敬重你的为人,也相信你会好好保护琉璃。所以,我请你从今天开始,就忘记有琉璃这个人的存在。”
“可是她已经存在了,而且还存在我这里。”银巽一脸痛苦,指着自己的胸口。自从昨夜的一吻开始,他就时刻梦回,那一泽的温湿和甜美。
“存在多深,就挖开多深,然后把这份不该存在的情丢掉。”杨惠妃秀眉皱得深,婆口苦心的劝说着:“王爷,你要知道,你的情对于琉璃,就是一个时刻存在的炸弹,或许有一天,一个大胆妄为眈视皇上女人的罪名,就可以让你身败名裂,还有可能牵连琉璃。”
“可是,我已经……”
“王爷或许还不知道,皇上与琉璃妹妹之前已经多番波折。三王爷银铄土也窥视琉璃妹妹已久,对她可是纠缠不止。累及琉璃妹妹在这深宫中难以自处。更与皇上误会重重。如今,你还想再淌这滩浑水吗?你想再置她于风头浪尖之上!?”杨惠妃厉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会好好藏这份情,我会好好管住我的眼睛。”不为自己,就为那个嚣张跋扈的可恶女人。
那个可恶的女人不单单深夜挖墙角,偷走她最珍贵的昙花,也偷走了自己的心。
“知道便好。惠兰知道,巽王爷是一个聪明之人,定能处理好琉璃失踪一天两夜之事。”
“我会处理这件事,不会出任何一个漏子。”银巽沉着脸,严肃的说着。
“我相信你。”杨惠妃也不清楚,这番话能对银巽起多大的作用,不过看银巽一脸严肃,沉默寡言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我先去唤醒琉璃,先带她回月华阁。”
银巽似没有听到杨惠妃的话,依然一副沉思的样子,眼睛直勾勾盯着窗外的雨帘。
早晨的一阵及时雨后,彩虹破茧而出。
琉璃被杨惠妃唤醒之后,由着她亲手梳洗一番,穿上杨惠妃差付粹取来的白紫相间的苏织罗裙,一头乌黑柔顺的秀发,挽成仙云髻,髻上贴着云珠金镶牡丹钗,洁白的额头缀着南海蓝珠流苏。
如果不是身体不适,精神不佳,我无心留意旁人的目光。也不会错过,银巽那着迷痛苦的眼神,也不会错过杨惠妃眼中的担忧和深思。
银巽的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那个白色的身影,就是那个身影已经拐弯不见,他的眼睛还是盯着那个方向,一刻不肯移开。
天边的彩虹,慢慢的淡化,片刻便是风轻云淡。
一阵雷阵雨,消去空气中大半热气,此刻漫步于朝阳下,也算清爽。御花园的百花,被这阵急匆匆的雷雨,打得七零八落,一地的残花,看得心里难免失落。
琉璃从陶然苑回来,已有三天。
因为一连的繁重劳作,掏空了这副本来就虚弱的身子,所以,这三天来,琉璃一直病得糊里糊涂,只依稀记得,杨惠妃来看过几趟。
第四天,琉璃感觉头不再沉重,赶着外头一场大雨过后,空气清爽。她便差人找来菊香,让菊香扶她到庭院凉心亭一坐。
“菊香,我失踪一天两夜,可有发生什么事?”
“一切尚好,无大事发生。”菊香接过小竹端来的汤药,琉璃一连喝了三天,只要闻到这股呛鼻的浓重中药味,她就恶心反感。
琉璃赶紧推开菊香,一脸恶心的说道:“我身子好了,这药不喝。”
“主子,你早上还嚷着头疼,这会便说好了。你是存心偷懒,不喝药吧。”菊香端着药碗,无可奈何的说着。
琉璃这个倔强的性子,可是让菊香吃足了苦头。这不,因为她失踪之事,菊香这个掌宫宫女,比别人多领了十大板子,现在走路还不利索。
“菊香,你就饶我一次,这药苦得掉牙。”琉璃吐着舌头,一副不堪折磨的样子。
“我真说不过你,下不为例。”菊香心痛的轻轻皱着的眉,尚且饶过她这回。
正当她兴高采烈,祝贺能少喝一碗药的时候,便见只刘太医黑着一脸俊脸走了进来,而他身后,就是刚才端药下去的小竹。
“刘太医向德妃娘娘请安。”
“刘大人请起。”刘太医这个时候过来,定是为了自己的病情,不过他这张臭臭的脸,琉璃可就不知道所谓何事,于是,她便好奇一问:“刘大人,你为何今日脸色不佳?”
刘太医怒眼横着她,琉璃心中暗自想着,自己连病三日,今天好不容易出来乘凉,可半点都没有惹到他,他横自己这一眼,没道理得很。
“臣有罪,请德妃娘娘降罪于尔。”刘太医跪地叩首。
刘太医这郑重的一跪,让琉璃莫名其妙的摸不着边,她看向一旁的菊香,菊香同样满腹疑惑。
“刘大人,你何罪之有,本宫不明,还请你详明。”
“德妃娘娘不服用臣开所开之药,便是质疑微臣医术。所以,微臣只能惶恐,向德妃娘娘请罪。”
“哦,原来是为这回事儿,害我白担心一场,以为王大哥犯了什么大错。”琉璃与菊香两眼相对,在彼此眼中见到豁朗开阔的笑意。“刘大人,你无关你事,是我自己不愿服药,你快快请起。”
“德妃娘娘不服药,微臣就有罪。”刘太医依然跪在地上,执着的说着。琉璃哪禁得住一个年老的长辈向自己下跪!?
琉璃看着刘太医一脸执着,心里有气却不好发,刚刚庆幸逃过菊香劝说喝药一劫,却来了一个比之菊香更绝之人。
琉璃看着身旁掩嘴偷笑的菊香,心生闷气道:“刘大人,你的药苦涩得很,我喝着难受。”意思就是,自己今日不想服药。
谁知道刘太医这头老牛,竟然听不出她的意思,依然跪在地上,一脸严肃的清声说道:“微臣知德妃娘娘怕苦,今早专门加了蜜枣熬制,这会应该不苦。”
“刘太医,我不喝药,你是打算长跪不起?”
“德妃娘娘不服药,微臣就是有罪,就要向德妃娘娘请罪。”刘太医说得一脸凛然,琉璃看得火冒三丈。
“小竹,把药端来。”琉璃殃及池鱼凶狠的横了小竹一眼,吓得这个小丫头身如抖擞。
琉璃心一横,拿过小竹端来的药,捏着鼻子,一口气喝下。舌蕾传来的苦涩,让她青黛紧缩,狠狠把药碗丢给小竹。这才看着地上跪着的刘太医,温声说道:“刘大人,这样子你无罪了吧!”
“刘太医叩谢德妃娘娘垂爱。”刘太医一脸严肃,向我拜了拜,琉璃心中一片郁闷,不停嘀咕着: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
“别废话了,赶紧过来例常把脉,别让您老瞎折腾了。”
“是。”刘太医赶紧提着下摆起身,我看得分明,他低头起身的时候,嘴角有一抹歼计得逞的笑意。
“主子,你就别气了,刘大人这也是为你好。”菊香见琉璃眼神火辣辣,直盯着刘太医离去的背影,不由含笑劝着。
“菊香,你刚才还幸灾乐祸着,是不是你也存心看我出丑?”琉璃的怒火波及无辜的菊香,本来以为逃过一劫,这碗药不用喝了,谁知道来了一个更绝的刘太医,竟然以请罪相逼。
就没喝药这点小事,而且还是她自己不愿意喝的,她真能治刘太医一个失责之罪吗?
“主子,你是不知道。昨天刘太医心情更不好,老是嘀咕着安大人把他家养的那只鹦鹉放生了,气得他老七窍生烟来着……”
天啊!这什么跟什么呀!?她爹爹得罪他了,又不是自己,凭什么跑来折腾她来着!?真是没天理啊!
恨啊,都怪她这个主子为人太善良,才会被这班狗奴才牵着鼻子走。
就在琉璃愤愤不平的时候,便见宫女传话,说杨惠妃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