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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窈窕激动地握着福儿的肩:“所以……你们能助我一臂之力吗?”
“没问题!”这回林福儿又当了一次热血女青年,亦或是没脑子的冤大头。
心思电转的陈二妞也跟着乐呵:“成啊,我当然没问题了。”反正她也是个一穷二白两袖清风的穷光蛋,要啥啥没有,吃啥啥没够——空手套白狼,岂不美哉?
冉窈窕的眼泪一下儿就收了回去。
这演技……林福儿别过头,对此,她简直五体投地了好吗!
冉窈窕笑眯眯地拉过林福儿,然后把心中的谋划与她细细说了一番。
“制包?咦,这倒是个好主意。”无论在哪个年代,女人都具备着臭美的天性,这一点看冉窈窕就知道了。
冉窈窕背着手,有几分腼腆地笑了:“所以呢,我就想请你亲自动笔来设计我们朝凰印染坊的包。”带着目的来的,她总觉着不太正当似的。
“为什么会是我啊……”林福儿一番神色游离,复又垂下头,心里五味杂陈。
她前世是女老板好吗,怎么居然成了个设计师?!就她那画工,只怕也只能吹墨梅图了!
“容夫子都说了,你胜就胜在心思奇巧,与旁人不同。”尽管福儿的包只要细细拆开来看就会明白其中的关窍,可精华这种东西,是模仿不来的,于是她便动了请福儿前来亲自坐镇的意思。
“可是……”
原本林福儿还想解释几句的,谁知冉窈窕直接上来笑嘻嘻地握住她的手:“那我就当你答应了!”
哈?她什么时候答应了?!
这个鬼丫头,还敢跟她玩儿生米煮成熟饭这种霸王硬上弓的戏码?
不过嘛,她喜欢。
在冉窈窕提出这由头之前,林福儿早就有意做笔大买卖了。经商的人也需要多练手,不然手都生了,脑子更是会生锈的。
林福儿的想法,却因她受制于王詹,又身为官太太,经商一事也着实不好沾染的。
最重要的,她一没有本钱,二也没有人脉。
如今,冉家小小姐给了她一个实现梦想解决手痒的机会,她如何不会答应呢?
再配上一招以退为进,冉窈窕为了暂时安抚她,也会给她不少好处。
林福儿着眼的好处倒不是那一点银子,而是冉家在商业上的影响力以及人脉。
以退为进这招,不能用得太过了,否则就真一退到底了,要轻轻地,牢牢的,把握好那个度。
福儿则是颇擅此道。
“你放心,银子这块儿我是绝对不会少了你的,冉家到底是以经商起家,最重的便是这一项了,回头我就给你白纸黑字地写上去,”冉窈窕捂嘴笑,还不忘似真似假地添上一句俏皮话儿,“你可别嫌我俗气啊!”
据她所知,天班同窗姑娘里嫌弃炫富妹子童薇的可不在少数,就连从不说人小话的姚中雪也这样拐弯儿抹角地评价过童妹子:她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枚五铢钱!
林福儿懂得她的担心,遂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怎么会呢,这实在是合极了我的心意。”
她和冉窈窕在这方面实在是一路人,深情厚谊什么的,始终比不过白白一纸文书,草草两个大名。
因为,她们毕竟都是商人。
闻言,冉窈窕终于松了口气,原本她还担忧得很呢,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她的想法。
“嘿嘿,窈窕啊,我也支持你,你也给我个营生呗!”陈二妞听她俩在那儿嘀咕的时候心里就痒痒得不得了,手上也痒得没抓没挠的。
冉窈窕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眨着眼睛一字一句地拖着音调:“这个嘛,嘶,我们店里,好像还缺一个……打杂的。”
“啥?打杂的?!窈窕姐姐啊,我和福儿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你不能这么对我啊!”好歹她陈二妞也是街知巷闻的风云人物啊,西街小龙女那可不是白叫的!谁见过有打杂的小龙女啊——那不是小龙女,那是小跑堂好吧。
林福儿笑而不语,却轻轻往陈二妞的方向挪了一步,微微表露了自己的态度。
“……呵呵,说笑而已,瞧瞧,雪莲姐都当真了!”冉窈窕眼珠儿一滴溜,幸亏她反应极快,口齿也是极伶俐的,只见她伸出手来,轻轻地刮着二妞的脸颊,“你且放心罢,我自然有极好的差事给你,包你满意的。这么大人了,羞也不羞啊?”
“这才对嘛,如今我们也是一根绳儿上的蚂蚱了。”陈二妞知足常乐的终极绝招就是:该装傻时就装傻。
冉窈窕摇头失笑:“别蚂蚱了,你不是饿了吗,还是先去用夕食吧!”
她学着福儿的法子,轻飘飘一句话,便立刻戳中了陈二妞的软肋。
“对哦,我饿了!”陈二妞先是一愣,然后赶紧摸了摸肚皮,她差点子把这茬儿都给忘了。
到点儿了,她差不多也饿了,也该吃了。这就是陈二妞的生活逻辑。
玉露团,仙人脔,葱醋鸡,贵妃红,珍珠肉丸,奶汁鱼片,花菇鸭掌,光明炙虾,吴兴连带,汤洛绣丸,天花毕罗,遍地锦装鳖,山珍刺龙芽,双拌方破饼,金银花平截,御皇王母饭。
最有趣的是一道生烤狍子肉,配着这道肉菜,还上了好几份莲叶卷,葱段,以及甜面酱。
这些可都是仿制的宫廷御膳啊。
今天是属于陈二妞的最完美的一天。
三女欢聚在松鹤堂里,有酒有菜,边吃边聊,真乃人生乐事。她们曾聊到林福儿杀猪宰羊的威风赫赫,也曾聊到陈二妞助攻林福儿收拾风/骚魏秀花的义薄云天(这词儿是二妞子自个儿加的吧?),还有冉窈窕努力撑起印染坊对抗各大叔伯的艰难坎坷,最后,她们还聊到朝堂纷争,宫廷野史,天下局势,神魔妖怪——真乃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呃,后面那两句是形容王詹的。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难为情啊难为情——
王詹沉着脸站在冉府门外,他现在就很难为情好吗!!
“老爷,老爷!”先是小厮。
“老爷,老爷!”再是婆子。
“快传话给老爷和小小姐!”这是内院里的传话丫鬟。
“老爷,小小姐。”从外院递话儿到内院,最后一声儿才是能进屋通报的大丫鬟。
大丫鬟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端庄稳重地福了福身子,举手投足间,好一派温雅沉稳。
冉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一边整着衣冠,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了起来:“何事?”
大丫鬟向前走了几步,然后俯下身子低声汇报了起来。
冉老爷子面色微变,但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
这一情景直看得林福儿心生叹服,这般波澜不惊淡定从容的气度,她要养多少年才能养出来啊……
冉窈窕有些好奇,先用余光扫了扫林福儿陈二妞两人,然后便坦然相问道:“祖父,到底所谓何事?”
知道了孙女的意思,冉老爷子倒也不避讳有外人在场,只徐徐地叹起了气:“是知县大人来访。”
啊?
林福儿连忙尴尬地别过身子去。
陈二妞只顾着偷乐,还别有深意地瞟了瞟福儿,这大晚上的,看来这王大人是来接他媳妇儿回家了呀。
“请王大人去前厅,等等,我亲自去请!”一咬牙,还是自己上吧。
冉老爷子也算是和王詹打过几回交道的了,他深知此人的别扭,矫情,以及凉薄无情。
可是,他也打听过王詹很多次了,他私下里好像从不会主动去接触他们这些乡绅富户吧?更别说如今大晚上的,若是让人撞见了,只会更加惹人非议。
王詹绝不是这般轻率之人。
难道他是有什么非来不可的理由?
冉老爷子探寻的目光最终落到了面红筋涨的林福儿身上。
他曾听人笑谈过几句,如今的知县夫人出身寒微,只是个屠户人家的女儿。
王詹的有意掩盖,而且青陵县里那么多屠户,他也懒得去打听这位神秘的知县夫人的由来。
可今晚……
林福儿方才与他孙女聊天的内容他可是全听见了——那个威风赫赫杀猪宰羊的林某人啊。
有意无意地看了福儿一眼,冉老爷子遂恭敬地笑着迎出门外。
月色下,那个身穿月白色斜纹锦袍的年轻人,不是王詹,还能是谁?
冉老爷子连连稽首,惶恐道:“王大人,老朽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王詹将他虚扶了起来,轻松地笑了笑:“当不起,当不起。冉老爷,此刻我身着便服,来到这里也并非为了公事,咱们就客随主便吧。”
“只是老夫不知,王大人深夜来访,所为的究竟是何事?”冉老爷子明知故问,打得一手好太极。
犹豫了一下,王詹皱起的眉头再次舒展开来:“我是来……寻我的夫人。”
林福儿是他的夫人,他的妻,这一点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那他也完全没有必要来掩盖着这样一个事实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