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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日燕北发生了几件大事。这是这几件大事都和白家的小姐们有关系。
白家的三小姐白流苏一试成名,夺得绣技比试的第一,并且成了神针娘子的关门弟子。而白家大小姐则因与表哥私会败露,不得不匆匆嫁人。
人人都说白家大小姐不知廉耻,倒是那表哥是个重情重义的,立刻修书回家,带着重金上门提亲。几日后便吹吹打打迎娶了白如意进门。
还有一件大事亦和白三小姐有关,那日浴佛节众小姐的绣品当堂拍卖,一个戴着面具的玄衣公子,竟用三千金买走了白三小姐的荷花秀。
此人虽不见相貌,但是据在场的人说,他**倜傥,气宇不凡。就是燕北三公子的气韵都不及他分毫。
有眼力的人猜测,这必定是京城里来的贵人。只是那玄衣公子买了荷花秀便迅速离去。没有人知其底细。
林氏自从将白如意嫁走之后,便一蹶不振。每日只有白如卉晨昏定省陪伴在身边。怜姨娘怀胎,白致喜的精神全在她的身上,就连老太太也关心了几分。
加之怜儿十分会做人,对园子里的下人谦和有礼,这景合园是不是要变天还真是不得而知。老太太得知白如意的事情之后,直叹老眼昏花还以为林氏把孩子教养的很好,这如今闹出天大的笑话,叫白家其他房的小姐如何自处?
安氏倒是不担心白流苏,毕竟女儿现在可是神针娘子的弟子。三房的孙氏依旧像一口古井无波无澜,毕竟她的女儿才六岁年纪。
倒是长房的白如卉和白如,才是前景一片堪忧。
白家这几出好戏,像是一颗石子投入湖心,不仅对白家产生的影响,在燕北几个世家的心里也翻起了波澜。
伯府的李老夫人淡淡听着陈夫人说完此事,倚着歪枕道:“白家如今的气度,早就不是十年前可比了。倒是那安氏,只怕来历不普通。”
陈夫人纳闷了:“媳妇听说,安氏是上京人士,他哥哥是上京有名的富商,这有名有姓,来历如何不妥?”
李老夫人半眯着眼,缓缓道:“新帝登基那年,除了我燕定伯府选错了边,你可记得还有……”
李老夫人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让陈氏自己去想。陈氏顺着李老夫人的话头,回想起以前的事情来。
庆帝登基之前,原本有三王九公九侯十二伯府,然而以庄、伯、盛三公支持的八皇子夺位失败,这三公便被庆帝满门抄斩。
只是外人不知道的是,传言庄国公府一双小儿女逃脱了出来,只是如今不知身在何处。陈夫人依照传言,算了算,猛然抬头问李老夫人道:“难道母亲以为,安氏同他的哥哥就是当年……”
李老夫人摆摆手:“我原本瞧着安氏能拿得出东海南珠,想着原本庄国公家的生意可不是就在东海。只是此事八字还没有一撇,你以后小心留意着便是。”
陈夫人微微点头,心里却在回忆同安氏相处的时候,试图寻找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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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浴佛节之后,安氏派人往学士府递了帖子,又送了拜师之礼。徐夫人挑了个日子,白流苏便正式拜师学艺了。
不过虽说是关门弟子,这师傅关系也没有多亲密,徐夫人只说,师傅领进门,修行还要靠个人,让白流苏在家勤学苦练,每逢十天,便来学士府一趟受她检查,不必天天都来。
荣华园里,绿荷发了嫁,老太太把丁香提上来做了大丫头。二房在老太太房里有了人,安氏掌家起来愈发顺风顺水,虽然林氏在白如卉的劝诫下,身体好转过来。
可老太太因白如意的事,断不敢再把掌家之事交给林氏了,这内宅大权就完完全全落在安氏手中,三房孙氏一旁帮衬着,日子还算是安宁。
白泽言的身体逐渐好转,安氏便同白流苏商议着,送白泽言去族学,男儿长于妇人之手,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
不过白流苏早就有了打算,直截了当的拒绝了母亲的提议。宁和园正厅之中,安氏一脸不解的看着白流苏。
丢开喂鱼的饲料罐,白流苏柔声道:“且不说咱们白家族学就没有培养出什么人才来,更何况那高达民成婚之后,还在白家族学里头读书呢。”
对于白流苏说的情况,安氏心里也有些膈应,可是总不能让泽言五岁了还不去读书吧。白流苏当然瞧出了安氏的疑惑,莞尔一笑:“娘亲,我听师父说,宋大学士这一次告假还乡,得一年才回京复职呢。”
白流苏眼睛透着亮光,她的打算令安氏惊讶不已“你是想让泽言拜宋三老爷为师?流苏,此事只怕比登天还难呢!”
“事在人为,更何况”白流苏说到这,眼光不由得向白泽言读书的耳房扫去“弟弟方才五岁,已经通晓四书了,这份才气只怕同那宋公子少时差不离了。娘亲,弟弟将来前途无量,可不能轻易叫别人毁了。”
白流苏认真看着母亲,下巴直往景合园的方向一送。安氏轻蔑的笑道:“长房如今这气候,还能吓唬到哪个?”
“母亲莫要这么说,咱们二房的田产铺子可握在大伯父手里呢。”白流苏说这话自然不是字面意思,白老太太留给二房的财产还不及安氏的嫁妆。
不过安氏倒是听明白了女儿的意思,那白致喜再如何不济,还能拿嫡长子的身份压着下面的几个兄弟。
白家一日不分家,就一日受长房的拖累。
母女俩正说着,长欢从外头进来,喜道:“太太,老爷来信了。”一面忙把信送到安氏手中。耳房的白泽言听了消息,也蹦蹦跳跳一起过来看信。
“娘亲,爹爹都说了些什么?有没有提到我?”
安氏展信一阅,表情有些严肃道:“你们爹爹说,他已自请调回燕北,过几日便要回来,应该能赶得上老太太的寿宴。”
白流苏接过信细细看起来,白泽言有些失落的撅撅嘴“就没提到我么?”那副不乐意的模样把安氏逗乐了,笑着摸了摸泽言的头道:“你爹爹说回来考你功课呢,泽言快去读书,莫教爹爹难住了。”
白泽言一听,又喜不自胜的回耳房念书了。
白流苏看过信却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