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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业辰尴尬地轻咳了一声“过来拿书?”
“嗯。”
“你觉得为何有人喜欢牡丹但有人却喜欢芍药?”也许是受到方才huā园中谈论内容的影响,不知为何,在看见苏盼月的瞬间,元业辰就冲动地问了出来。
苏盼月一愣,奇怪地看着元业辰。
感觉到苏盼月打量的目光,元业辰更觉尴尬,随即别开头,说道:“没什么,你就当我没”
正当元业辰想放弃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苏盼月却突然开了。“喜欢就是喜欢咯,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就像我喜爱吃辣,别人喜爱吃甜,个人嗜好而已,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元业辰先是一愣,随即突然就笑了起来“哈哈的确,喜欢便是喜欢了,这还需要什么理由。”
元业辰这一笑倒是把苏盼月给怔住了。
她何时见元业辰笑得这么开心、这么痛快过?
以往的元业辰虽然也笑,但不是玩味的笑,就是别有深意的笑,再要不就冷笑、轻蔑的笑,哪像此刻这般真正爽朗地笑出声来过?
联想起方才元业辰突然问起的奇怪问题,再看看眼前笑得一脸高兴的元业辰,苏盼月不由怀疑这元业辰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把脑子给弄坏了。
“你还好吧,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苏盼月小心试探地问道。
可话甫一出口,苏盼月就愣住了,只觉心中哪里怪怪的。
仔细一想,原来是因为这句话她实在太过耳熟,最近雨荷有好几次用同样的语气问过同样的问题。只不过以往这雨荷问的对象是她苏盼月,而今儿个则换成了她苏盼月问别人了。
元业辰却并未回答苏盼月的问题,只是双眼带着笑意看着苏盼月,然后既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苏盼月轻声细语般地说道:“是啊,喜欢便就是喜欢了。这么简单的问题,我怎么早没想到呢?或许从一开始就是我把事情想得太过复杂了。”
苏盼月被元业辰这一系列古怪的反应弄的是莫名其妙,不由侧头对身旁的雨荷说道:“欸,你说这个元业辰是不是”
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苏盼月继续道:“傻了?”
雨荷望望元业辰,又再度望回苏盼月,认真地点点头,回答道:“我也觉得好像是傻了”
然后主仆两人便一同转头一脸同情地望向元业辰,就好像眼前的元业辰是真的变得痴傻了,而她们两人正在对此感到惋惜一般。
元业辰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会让人觉得奇怪,但是他却毫不在意,也丝毫不理会苏盼月投过来的一脸同情的目光,只是自顾说道:“我决定了,这次不。以后都绝对不会再放手了。”
“哈?”苏盼月皱着眉,满是疑惑“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什么‘决定’什么‘放手’的啊?”
“你以后会知道的。”元业辰笑着道。
看着元业辰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笑啊笑啊笑个没完,苏盼月不由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苏盼月微微摇头说道:“谁管你啊。神经叨叨的。”
这样说着,苏盼月转身对雨荷说道:“拿好我刚刚交给你的书,我们走。”说完,苏盼月快步朝门外走去。
“哦,是。”雨荷应着立刻搬着书追了上去。
元东正有要事要向元业辰禀报,刚走到书房门口正巧撞见从里面出来的苏盼月和雨荷,还不待他来得及行礼苏盼月就已经带着雨荷离去。
虽是疑惑苏盼月的步履匆匆但元东也并未在意。只是转头朝书房内走去,但就在他扭头的一瞬间却看见元业辰正满眼含笑地看着不远处苏盼月离去的背影。
这让元东不由一愣,他跟在元业辰身边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元业辰露出这么温柔的笑容。
是的,温柔。
元业辰的身上竟然也还保有温柔的情绪。
这让元东着实很意外,他还以为这样的情绪早就在自家主子身上消失了呢。
这样想着。元东不由别有所思地望了已经走远的苏盼月一眼。
“有事吗?”不知何时回过神来的元业辰一边问着一边转身走向书桌后的椅子。
元东立刻回神,朝元业辰一拱手,道:“那边的人正在派人调查小龙虾。”
“哦?上次是苏盼月,这次换小龙虾了吗?”元业辰对此似乎并不意外,只是问道。“那他们查到什么了?”
“只是知道小龙虾是市井混混,与万人敌他们娴熟,其余的他们应该还不知道。据属下所知,小龙虾就是郡王妃这件事情只有几个人知道,估计他们一时半会儿查不出什么。”
“想不到她也还有行事谨慎的时候啊?”这一点倒是让元业辰有点意外,他还以为苏盼月只是喜欢女扮男装出去玩耍而已,没想到她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保护的还挺好。
微一思索,元业辰又道:“按我吩咐,派些人下去与对方周旋,不用太过,只需要带着他们绕弯子就好。既要让他们查不出小龙虾的身份,也不可露出破绽让人知道是我的人在与他们周旋。”
“是。”顿了一下,元东又问道“那上官呢?若是让他们继续查下去,恐怕上官的身份很快就会被他们知道,毕竟上官用的是真名,要查起来并不困难。”
“他的事情不需要我们操心,由着他们去。”
“可是万一最后让他们查出了小龙虾的身份,只怕那边要怀疑是我们在与上官家勾结了。”元东担忧道。
虽然他们与上官明睿根本就没有任何交集,但苏盼月却与上官明睿关系甚密,元东有些担心一旦被“那边”知晓了小龙虾的身份,势必就会连带他们也一起被怀疑。
元业辰微皱了眉,这元东的担心并非是多余的。
那个人生性多疑,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就算没有确实掌握到他们与上官家的联系,只怕这笔账最后还是会落在他元业辰的头上。
上官明睿的身份虽然称不上十分敏感。但也不能完全说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存在。若是“那边”真的断定了他与上官家有勾结,对自己只怕也是个麻烦。
可现在若要阻止,只怕也是不能的了。
对方既然已经知道了“上官明睿”这么个人,要查出他的身份只怕是迟早的事情。他若是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阻止对方的调查。只怕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这样一来纵使他与上官家没什么关联,最终也只怕会被认定是“相互勾结”。
向左也是要被怀疑,向右更要被认定成“勾结”虽然哪边都不是一个好的结果,但哪一边更加对自己有利,这元业辰还是能够分辨得清楚的。
思索了片刻之后,最后元业辰依旧还是摆了摆手,说道:“上官的事情我们不要管、也不要插手,否则只会令事情更加麻烦。”
“是。”
“对了。关于苏盼月的身份,他们可还有再起疑?”元业辰问道。
相对于上官明睿的事情,苏盼月的〖真〗实身份依旧是目前最为棘手也是元业辰最为关心的问题。别的事情,他还可以假装置身事外保自己一方平安,但惟独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够透露出分毫。
无论如何。这个秘密绝对不可以被任何人发现。
“回来的探子说,对方似乎不再像以前那么积极了,但好像暂时还没有撤人的打算,估计还没有完全放心。”
“哼——,他是什么人?论狡诈、多疑没人是他的对手。记住,这件事情一定要格外小心。关于苏盼月的真正身份绝不能让那边的人知道,哪怕是一分一毫都绝不允许。否则。不单是毁了我们的大业只怕连性命都不保。”
“这属下自然明白,爷放心,属下绝对不会让那边的人抓到任何把柄。再者说了,别看苏毅好像没什么能耐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心思缜密着呢。当初若不是他有心留下空子让我们察觉,我们又岂能如此轻易地追上他这条线?不单是我们。就是苏毅,他也绝不会让郡王妃的身份被那边的人知了去。”元东道。
元业辰当然知道元东说的是实话,苏毅毕竟是从当年那件事情中逃出来的幸存者,若是没有些缜密的心思跟手段又岂能偷生到现在?恐怕早就被人灭了。。
但,今日却不同往日了。
以往元业辰只是担心苏盼月的真正身份若是让他人知晓了。恐怕会坏了他自己事,但现如今他却还要担心起苏盼月的生命安全。
无论如何,他定不能让苏盼月出事。
沉思了片刻,元业辰面色肃穆地吩咐道:“记住我的命令,定要护苏盼月周全。若到万不得已,可以杀之!”
元东听着却是一怔,这些年来虽然他们一直都在想方设法地与那边相抗衡,但每每也只是周旋而已,并没有过太出格的举动。
并非是他们怕了对方,只是现在时机未到,他们不可轻举妄动。
若是稍有差池,让对方发现了他们的心思,别说是成大业只怕性命都难保,所以他们这些年来才一直隐忍着。虽然知道那边始终未曾真正信任过他们,一直都派人在监视他们,他们也总是忍着没有动手,只是在暗地里偷偷与之周旋。
元业辰更是为此一直在外人面前做戏,将自己刻画成一个终日只知道美酒、美色之人。
可现如今元业辰却要为了保护苏盼月而冒着暴露自己目的的危险对对方下杀念,这恐怕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多嘴,但元东还是忍不住多问了一句:“爷,您对郡王妃是不是”
“怎么,你想说成大事者不应该为儿女私情所累?”元业辰倒也没有遮掩自己对苏盼月的心思,但却也没有直面回答,只是这样反问了一句。
这样的反问虽没直接回答问题,但也算是元业辰默认了自己对苏盼月的心思,肯定了元东的猜测。
得知元业辰对苏盼月的心思之后,元东并没有感觉太意外。他一直跟在元业辰的身边,自然也跟黎管家一样老早就瞧出了元业辰自苏盼月来之后的转变,也知道元业辰对苏盼月是不同的。
虽然以前元东并未想过像自家主子这样的人竟然也有会对某个女人动心的一天,但想想苏盼月那独特的行事作风以及总是灿烂笑着的脸,元东便就释然了。他并没有因此而觉得自家主子会为感情所累,相反地,他觉得能够有苏盼月这样一个人陪在元业辰身边反倒令人安心。
听元业辰方才的问话显然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元东不由立刻道:“爷,您误会了,属下并无这样的想法。这样说爷您可能不大高兴,但是属下反倒觉得有郡王妃陪在您身边也挺好的。”
“怎么说?”这句话倒是引起了元业辰的好奇,因为这话黎管家也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更甚是劝他将苏盼月留在身边。
他就觉得奇了怪了,按理说这苏盼月并非是上好的郡王妃人选。除却她的身份一事不说,她的行事作风完全没有身为郡王妃应有的风范。嫁过来之后更是劣迹斑斑,什么索要休书、半夜里醉酒发酒疯、府内里设赌局,这些别人敢想不敢想的事情她可是全做了。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得了黎管家和元东的意了?竟然都觉得她留在他身边挺好?
这元东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只是挠了挠头,说道:“属下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郡王妃她跟爷您是完全不一样的人。但是,她能够逗得爷您开心的笑。而且,属下觉得,郡王妃其实是很聪明的。瞧她以前在酒楼里对着那些混混所说的一番话,属下就认为,郡王妃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又聪明、又能逗爷您笑,这样的郡王妃留在爷您身边不是‘正好’‘正好’?”
“正好?”元业辰问。
元东点头“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