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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云英几欲晕死过去!无他,宣布她成人的葵水竟然在她十四岁生日当天突如其来。要是在家里还挺好,至少有杨氏去年年底就教她准备的月事带子。
可现在,她身在村长家污秽奇臭的茅厕中,引她进门的乔远芳早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有心想要唤谁帮忙呢又想起村长家就乔远芳男人在家里,这种事情哪里是能让男人知道的。
最后实在没法子,云英只好抽了袖中的帕子折叠成条垫在了内裤上,不得不庆幸去年开始出现发育征兆后做了几套类似于前世的内衣裤,否则照着腾云朝亵裤的式样还真是无法可想。理好了裙子,她决定出去后就抄小路快速回家,第一次第一天来葵水,量指定不大,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拉着裙子低头姿势不太正常走出村长家的云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杨氏一把拉着拽到了马车面前,用力将她往马车上推了一把:“云英啊,坐马车回去快一些。风家小哥这么远赶来一定又累又饿,赶紧地回去给他弄点好吃好喝的,我把被子拿回去晒了就来。”
云英见着风独幽一袭玄青色春衫站在眼前,眉头微皱像是在向她询问什么,一时怔楞,顺着杨氏的力道很轻松上了马车,这才回头转向风独幽挑了挑眉:“生辰礼?”
风独幽点了点头,看向云英坐进马车的动作神情顿了顿,冲着杨氏礼貌笑笑,竟是越过杨氏径直在云英身后上了马车,也不知道操了什么东西毫不客气扔向了还在和车把式说什么的殷巽,吓得殷巽忙收住了他婆妈的性格,飞快跑回了马车驾车人的位置,吆喝着车前两匹毛色光滑的高头大马重新启程。
“男女七岁不同席,真是不要脸。”对着离去的马车,被两个丫鬟扶着满心酸意的李银凤不由哼了一声。
李家村的人倒是对此没那么严苛,村长夫人就笑着打了哈哈:“人家都是定亲的人了,坐一辆马车有什么不要脸的。”村长夫人和杨氏现在感兴趣的可是刚刚进村,还在那边和车把式扯着什么的乔远贵兄弟俩。
李银凤也想从两兄弟口中知道关平的消息,不快地瞪了村长夫人一眼,也让丫环扶着往李氏几个所在的地方走去。
不说李银凤得了关平考上举人还留在京城的消息有多兴奋,单说坐在马车里小腹一阵阵绞痛的云英。
上了马车坐定她才知道低估了这第一次葵水来的“量”,好似晚来的葵水要将之前欠下的全都补上似的,坐在马车铺着锦缎的凳上,云英能够感觉到下面一阵阵热流涌出,脸色不禁变了好几变,屁/股也不自在地动了动。
一直关注着她的风独幽见状抿了抿嘴,低声询问了句:“很痛?”
“啊?”云英抬头,惊讶地看向风独幽,他怎么知道自己肚子痛。不过,真的好痛!一阵绞痛让她的面孔瞬间扭曲,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总是温和婉约还有些话唠的云英这时候虚弱的模样让风独幽揪心,情不自禁伸手指擦去她额上的汗水,顺道的,将她眉尾那褐色的疤痕狠狠擦了两下,却根本擦不掉。
云英倒是想躲,可风独幽另一只手稳稳压在她的肩上,让她躲无可躲。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嗅着风独幽身上幽幽冷香,她莫名开始脸红,心跳也明显加快。直到眉尾传来擦痛才堪堪回神,甩了甩头:“这个擦不掉,要用萱草汁水洗。”
甩头的动作对于现在正失血的云英来说有些大了,当即就头晕目眩差点倒下去;这下子,风独幽吓坏了,顾不了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下子坐到了云英身边扶着她倚在自己肩上,撩开车帘沉声道:“去医馆!”
赶车的殷巽注意力本不在车内,隐隐听得声音也没太在意,可后脑突然传来一声男声,吓得他惊呼了一声,一摁车辕飞身扑进了车厢,同时也抽出了随身的武器。
“哼!”风独幽冷哼了一声抓住他手腕一用力,直接将他给重新扔到了车辕上:“出去!”
这一进一出速度太快,快到殷巽根本就没回过神来,傻愣愣坐在车辕上发呆了片刻突然发出一声大叫:“少爷,你刚才对属下说话了么?”
那惊骇傻愣交织的表情让人忍俊不禁,风独幽倒是沉着脸一个字都没说,云英抱着肚子呵呵笑了起来,风独幽说话有这么吓人吗?
当然有了!风独幽从五岁开始到如今快二十岁就从来没在人前开过口,说过只字片语,就连在京城站在皇帝面前他也是一个字都没说过,在人人都认为他就是个哑巴之时,这个“哑巴”却是突然开口了,也难怪殷巽一副白日做梦的震惊表情。
被殷巽提醒的风独幽也才发现他竟然对云英之外的人开了口,心里那股别扭突然升起,怎么也消不下去,“刷”的一下拉下了车帘,紧紧闭着嘴巴看样子是不打算回答殷巽了。
“前面转弯看到高围墙那个就是我家了,劳驾这位大叔了。”身侧的依靠温暖又结实,正因为葵水至浑身发冷乏力不舒服的云英哪里舍得离开,况且这男人不久后就是自己的丈夫,靠一靠也是应当。念及此,云英干脆放任了身体靠在风独幽身上,恹恹对赶车的殷巽指了路。
“要去医馆。”风独幽低声嘀咕了一句,就要伸手拿马车角落里的炭笔和白纸,这一路来,他可就靠着这和殷巽沟通的。
听到了听到了!殷巽压了压心口,他刚才的全副注意力可都在马车上,清清楚楚听到了风独幽开口说话,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可他不敢出声,怕惊扰了风独幽,他还需要听到更多的话语来确定风独幽其实是会说话的。
“回家就好。”云英的脸都快红到耳根了,这样的事情去医馆,怕是她好意思,大夫都会怒不可遏吧,古代又没有专门的妇科。一把抓着风独幽要给殷巽写命令的手掌,忍着腹中绞痛问道:“外面的不会也是协助你的人吧?该怎么称呼?”
“云英小姐,在下殷巽。这几日只是暂代辛震帮着风少爷做事,等辛震回来后在下又要去老爷面前听令。”殷巽天生是个八卦的主,听到车内云英的问话忙腆着脸快速回道。看情形他就算是知道了云英的面子有多大,她可是对少爷会说话这件事表现得习以为常,
“巽叔,你直接把马车赶去我家里吧,不用管风独幽说什么。”殷巽的自来熟不算坏,他既然都那么说了,云英倒也不客气,直接让他先把马车给赶回家。
马车只能够驶到上次关住关平的那道木头门外,云英拉了裙子,从风独幽身上离开,分开的两人不约而同露出怅然之色来,“我先下去给你们开门。”
云英的屁股刚刚移开锦凳,风独幽突然神色大变,双手揽过云英搂在怀里,“你怎么会流血?”
云英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睛正好对上了风独幽盛满惶恐的眸子,怕是她再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今儿还真的进不了门,无法,云英只得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句:“我葵水来了。”
“唰”的一下,风独幽麦色的肌肤上都能看出有多红。他知道,女子葵水成人便有,每月都至,来时血流如注、体寒眩晕。且,有葵水的女子才能为男人生儿育女。料来料去没料到云英竟然是这档子私密事情到访,若是去了医馆,说不定就得笑掉别人大牙,难怪云英打死都不愿去,他瞬时就尴尬了。
“云英小姐,已经到了。少爷,您可别近乡情怯,啊,不是,应该叫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还是不对!该是什么来着?”殷巽乱用了一阵成语,最终放弃了拽文,“少爷,你别躲在车内,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辈子。”
“我想起来了,你帮我给远根请的先生之前刚到,不管他们满意与否,我都得去做给先生和师娘做顿饭吃。”云英在风独幽怀里挣扎着下来,瞧着马车内锦凳上的浅色锦缎上多出来的一团血红,不由臊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还好伸手车扯了一把,那锦缎只是裹在凳子上好看而已,凳子上还剩了粗布包裹的棉花,虽然还是有血迹,但深蓝色粗布上面不细看也没那么明显了。
“呵呵,我喜欢这块布,你就把这块布送给我做生辰礼吧。”云英手中锦缎的质地不差,而颜色也素淡,但云英看中的可不布匹的素淡,甚至还埋怨布匹的素淡,要是在凳子上蒙一层黑色料子多好,省得像现在这样一眼就能看穿,只有死死抓着证据找机会毁灭了它才心安。不过在毁掉证据之前,她还是将那块缎子折了折,围在腰间做成了一条刚刚盖住臀部的小短裙。
风独幽为此不置可否,在殷巽的又一次催促声后扶着云英出了马车。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