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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凉如水。
古绯坐在木窗边,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手中的月牙形的玉珏,将冰凉的玉珏摩挲的来泛温热,亦未停手。
她想起了久远的过去,还在易州和爹娘和兄长墨玄生活的日子,倏地她才发现,原来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不太记得爹娘的模样,甚至是声音都快记不得了,而兄长墨玄,依稀还能分辨,同样的,嗓音她也快不记得了。
有人言,岁月最是无情,不管多深刻的痕迹,都能给抚平了,最终没有任何人能记得一星半点。
从前她没想过,也是不太信的,人活一世,那么多浓烈而深刻的爱恨情仇,怎么是说不记得就不记得了呢,可现在,她信了。
所谓世事无常,大抵也是相同的意思。
“啪嗒”轻响,门栓被拨开的声音。
紧接着,有道拉长的暗影踱了进来,那暗影顺手将房门又给关上,从未点油灯的夜色之中迈出,透过木窗倾泻进来的清辉月色,能瞧见一张风华无双的俊颜。
摩挲玉珏的手指一顿,古绯娥眉轻拢,“夜半不请自来,当是采花恶贼之行径,人人得而诛之。”
尤湖轻笑一声,他换了身衣裳,依旧还是穿着文人青衫,似乎这样他便觉在古绯面前自在许多,他走到木窗边,视线从古绯指间一扫而过,若无其事地道,“若能采了姑娘这朵花,就算被诛,小生也甘之如始。”
古绯已经不想再费唇舌纠正此人的轻浮,从逍遥王身上的做派便可窥知此人一二的性情,秉性在那,说再多也是能找到借口的。
“墨戈弋之死,善后妥当了?”她问。
尤湖点头,他侧了侧身,不为人察的为古绯挡了夜风重的一边,“自然,明个就会有消息传出来,沾染不到姑娘的身上。”
“既然如此,”古绯素白的脸在夜色下面无表情,她眼梢瞥了尤湖一眼,带点惯常的讥诮,“你还赖在我屋中作甚?”
纵使如今她不甚在意女子名节,可对男女之别还是有的,知晓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实为不妥当。
尤湖当没听明白古绯的话下之意,他从袖子里摸出个小瓷瓶来,“自然是来给姑娘双腿敷药。”
古绯伸手去拿,“放下,你可以走了。”
尤湖手举高,斜长的眉一挑,很是不羁的道,“此药非得揉按穴位,方才有效,且揉按穴位的指法,那也是小生生计的手段,不可劳烦旁人。”
他有的是理由将古绯的话给堵回去,且每一条都还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叫人想反驳都不能!
至少,古绯是无话可说,她自己转着轮椅到床榻边,还未动作,就被人一捞,安稳地放到了床上半躺好。
尤湖手脚规矩的很,他一放下古绯,就抽回了手,君子之礼,让古绯想挑点错来都捡不着。
他也不去点灯,就着朦朦胧胧的月光,小心翼翼地挽起古绯中衣裤管,觉得不太顺手,索性三两下脱了软靴,一并到床榻上,将古绯的双腿搁在他自个的大腿上,然后从小瓷瓶中倒出药膏来。
先是试探性地点了一点在古绯腿肚伤处,他侧头眸子晶亮地问道,“姑娘,疼么?”
古绯摇头,她努力撇除那点和男子接触带来的不适感,也幸好房里没点灯,夜色暗,便少了许多窘迫,至少厚重的暗色,让她觉得有少许的安全感。
确定古绯没任何感觉,尤湖这才将手心那点药膏划开,一双大掌,尽数覆盖到古绯腿肚,小心地抹匀了,他才有目标明确的对银针扎过的嫩肉伤疤轻之又轻的用指腹摩挲而过,来来回回,并在某个点,稍稍用力一按。
他手下边动作,边瞅着床边的轮椅问道,“轮椅里的利刃,尤二可有帮姑娘放回去?”
古绯跟着看了轮椅眼,淡淡的回,“放了。”
尤湖点点头,表示知晓了,一时之间,两人也没啥话可说,只闻尤湖动作之间,青衫的簌簌响动声。
很快,古绯便惊疑不定地感觉到了一股灼热,且还是从被尤湖揉按过的腿肚升腾而起,有一点麻麻的轻疼,又带着酥酥的瘙痒,像是绒毛在不断来回刷着一般。
而她感知从未如此清晰过,自有腿伤以来,很长的时间,她的小腿根本就是没感觉的,最多在回忆起过往或变天之际,会剧烈的疼痛以外,她便再无其他感觉。
可现在,她睁大了眸子,吃惊地望着尤湖,好半天才呆呆道了句,“我好像……有点是感觉了……”
闻言,尤湖轻笑,他一手掌控一腿肚,在都涂抹了药膏之后,两手齐齐动作,古绯的一双小腿,尽数在他掌心。
“理应有感觉的,姑娘稍后切不可忍着。”他先行提醒。
古绯坐起点身,这会,她压根就没注意两人居然同在一床榻,而是眼都不眨地看着尤湖动作。
只见那双温暖的大掌,修长的十指,在她腿上游走,狭小的床帏之间,充斥着股淡淡药香,带着浅浅的苦味,倒觉好闻。
“嘤咛……”破碎细吟冲口而出,古绯条件反射地咬住粉唇,就在刚才更为强烈酥麻从腿肚传来,仿佛细小的电蛇,飞快的穿透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没忍住,唇一启就浅吟出声,羞人非常。
尤湖的动作不变,可他半垂的眼眸之中,幽暗色泽浓郁的与夜色结合在一起,他缓缓加大揉按的力度。
一阵接一阵,更为强烈的感触从粉色嫩肉上激荡而出,就那么一小会,她浑身就出了细细密密的香汗,双腿灼热非常,特别是尤湖的掌心,她从未觉得那么清晰,仿佛那掌心中有一团的火,要将她烤炙了去。
她死死咬着唇,不敢让自己再情不自禁发出那种羞耻的声音。
黑暗中,薄凉的唇畔勾起促狭的弧度,尤湖声音平静的道,“姑娘,不能忍着,忍不住就叫出来。”
“你……嗯……”她才开口说了一个音节,就又是一声低低的,像是奶猫的嘤嘤声。
“嗯?”尤湖抬眼偏头,他看着古绯发出疑问的尾音。
古绯一咬牙,她愤恨地一捶床榻,干脆躺回床上,一抬手,以臂遮眼,然后松开贝齿,随着尤湖的动作而不再压抑的细细呻吟出声。
那声音,入尤湖耳,先是婉转千百回的莺莺之声,又像是惹人心尖发软的可怜兮兮的幼兽,最后他手下再次加重力道,就明显带上了承受不住的呜咽声,直叫人想狠狠的蹂躏一番,非要叫如此纤细的身子上都沾染自己的气息不可。
夜色之中,尤湖双唇抿成紧绷的直线,古绯自个遮了眼,什么都看不到,他反而就肆意起来,那凤眼之中的眸光犹如饕餮,瞧着床榻之中的女子,只恨不得整个拆吃下腹,半点骨头渣滓都不剩下。
他目光恣情,先是流连过古绯微启的粉唇,后是白皙的脖颈,像鱼鳍一样流水的锁骨,再是随着她大口的呼吸而起伏不定的娇挺胸脯,盈盈不及一握的腰姿,最后是他手下的一双小腿。
虽腿肚上的疤痕可怖,可看在尤湖眼里,那并不是什么丑陋的存在,反而指腹下的光滑细腻,早叫他心生绮念。
一阵方歇,他停了动作,直勾勾地看着古绯,微微敛了点放浪,嗓音低沉喑哑的道,“姑娘,已经好了,以后每三日一次,此药膏能确保银针扎过的伤疤长出来的新肉粉嫩,不至于又成老疤去,也能让古绯双腿恢复点知觉。”
古绯大口的喘气,她放下手臂,眸子看着头顶的帐子,有被汗润湿的细发粘在她脖颈,一直延伸到中衣领子里,惹人遐想。
似乎抵挡那种怪异的感觉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好半天她都没回过神来。
尤湖动也不动,事实上古绯的一双腿都还搁在他大腿上,连裤管他都未曾帮古绯放下来,他神色带点贪婪地瞧着古绯此刻的表情。
素白的脸被染上薄粉,眸子晶亮,发丝凌乱,活生生一副被人宠爱了的模样。
“你故意!”良久,她吐出几个字,带着咬牙切齿。
尤湖一挑眉,这种时候他哪里会承认,“非也,这药膏因着要刺激古绯麻木已久的腿肚皮肉,故而小生配伍的时候,往里加了几味性烈的药材进去,加上小生特有的穴位揉按法,姑娘才会觉得感觉强烈些。”
古绯张口就想反驳,唇动了动,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只得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可那一眼,瞧在尤湖眼里,就像是没长牙的幼崽子一样,哪里咬的疼人,且她眉目之间的鲜少有的娇媚之色未退,说是媚眼如丝还差不多。
尤湖失笑,他小心翼翼的将古绯双腿放至好,然后就着便利,倾身覆上古绯身子,双手撑在她身侧,将她整个人都拢进自个的阴影和气息之下。
有发从后背垂落,与古绯铺陈一枕的乌发纠缠到一起,犹如妖娆起舞的水草。
他额对着她的,鼻尖抵着她的,深刻地望进她眼眸深处,缓缓开口道,“姑娘,与小生一起,可好?”
(阿姽:嘤嘤嘤~~~~为毛阿姽有一种在写肉戏的错觉,明明节操都还好好地揣在口袋里吖……)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