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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姽:此为防盗章节,稍后5点修改。)
一瞬静谧,疏影光影也摇曳不动。
有光点斑驳在古绯脸上,叫她那张素白到苍的脸色浸润出如玉的荧光,可她脸上的表情,却叫人怔忡当场,不明所以。
“铿”的长鸣之声,断刀由远及近有落叶飘落,不及眨眼功夫,就被锋利的刃面割成两半,继而以更快的速度挥向古绯的脖子。
“喝”白鹭娇喝一声,红缨枪在她手里被舞的密不透风,她不移动半步,视死如归地迎上了断刀。
可不过一触而分,她便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人往边上飞去,却是那男子手握断刀,左右一摆,就将之掀开了去。
至此,古绯面前再无任何人相护。
越来越近,古绯眼不带眨,她都能清晰地看到男子脸上那道狰狞如蜈蚣的疤痕,血肉的色泽,随着男子皱眉,那疤痕一拧,就越发难看。
她握紧轮椅扶手,终于在感觉到断刀刺破脖颈肌肤的疼痛,十指狠狠地按下扶手侧面隐晦的小凸起。
“噗,噗,噗”接连几声利刃入体的闷响声,古绯一动不动,她甚至呼吸都屏住了,只觉脖子疼的慌。
可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全身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双手,指关节泛白到青。
“姑娘!”
“姑娘!”
苦妈和尤二大惊,刚才谁也没想到那男子竟那般动作,加之速度过快,一时半会他们赶不及,等反应过来冲过去,到一半路途就断刀抵在古绯脖子上,并有猩红的血顺着刃面缓缓滴落。
而那男子保持着身子前倾,一手举断刀的诡异动作,倏地就僵在了那里。不动分毫。
夜莺眼睁的老大,对于她一个不会拳脚功夫的人来说,从刚才那人蹿过来,到这会。不过眨眼功夫,她即便有心相护,身体的反应也是来不及的。
这会,她看着那断刀,已经触及自家姑娘脖子,而从古绯轮椅扶手弹射出数道利刃,正正一个不落地戳进男子腰腹之间。
血,汹涌冒出来,浸润过男子玄色衣衫,滴落地面。就成一汪殷红的血水。
古绯嘴角暗影深邃,黑瞳之中有潋滟的乖戾之气,她十指再用力,就听闻——
“噗,噗。噗”又是几道闷响,从扶手弹射出的利刃,蓦地变长,更为狠厉地刺入男子腰腹。
那男子眸色瞬间发亮,他盯着古绯,扯了扯嘴角,面上疤痕蠕动。就笑地诡异非常,然后夜莺就看到他握断刀的手开始在动。
拼着利刃更深一层刺入身体的重伤,他竟然缓缓步步向前,手中断刀顺着古绯被割破的脖颈皮肉,想一插而入杀掉古绯。
“姑娘!”夜莺眼瞳骤缩,她尖叫了声。一把拉住轮椅,猛地往后拉。
男子一个趔趄,有更多的血从他伤口从他嘴角流下来,夜莺状若魔障,眼见那断刀离了古绯脖子。她一个小丫头,这会力气出奇的大,把着古绯轮椅,就顺势转了个半圈。
扶手上的利刃尖还在男子体内,夜莺这么一转动,当即就将男子伤口血肉搅乱,模糊一片。
白鹭这会重新拿起红缨枪,也冲将过来,人像巨石一样轰隆撞到男子身上,将之撞飞开来。
苦妈也到近前,她看着古绯纤细脖颈鲜血淋漓,大片大片猩红的艳色将她今日穿的白色衣衫染成绯色,从衣领一直蔓延到胸襟。
“姑娘,您缓缓吸气。”她从袖子里掏出干净帕子,赶紧为古绯擦拭伤口。
一边的尤二,目光阴沉地看了看古绯伤口,这个铁塔一般的糙汉子沉默了瞬,然后大步向那男子走去。
男子倒在地上,如此重伤他竟然还能保持清醒的意识,仿佛无半点痛感一般。
尤二冷哼一声,眉目浮起戾气,他脚一踹,先将男子手上的断刀踢飞,再是脚尖一拧,就毫不留情地废去对方双手腕,“若非姑娘有令,俺这会就虐杀了你去!”
散发垂落,遮掩住男子的神色,根本就看不清他是否还活着。
尤二弯腰,准备将人提起绑到古绯面前,然,他手才触及男子的后衣领——
“嗖”破空尖啸之声袭来。
尤二眼一眯,一个后仰避过,他只觉眼前有一抹黑影拂过,耳边听到衣袂拂动的声音,再站直定睛之际,地上哪还有什么人,只不远处的高树上,正有一蒙面人提着那男子,朝着他一扬眉,明显带着挑衅之色。
“人给爷爷留下!”尤二一跺脚,人一跃而起,当即想也不想就要追过去。
正给古绯简单清理伤口的苦妈自然也是看到了这幕,她动作一顿,看了看古绯,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将人抢下来。
古绯被脖子伤口疼的有汗从额头滴落,她注视着那蒙面人,眼底沉的像是有暴风雨,“去。”
苦妈莲花步疾走几步,人一踩踏高树借力,就同样飞身而起。
那蒙面人轻笑了声,眼见有人追上来,他也不逃跑,还十分悠闲地从怀里掏出数枚铜钱,手一扬,就朝苦妈和尤二打去。
苦妈和尤二人在半途,不得不找树桠遮掩。
这时,又听那蒙面人蔑笑了声,他的目光落底下的古绯身上,似乎在考虑着要不要将人一并给解决了。
可,就这时——
烈焰般的滟潋红色从天际划过,带出鲜红的逶迤,面带半截银面,上刻妖娆暗纹的男子恍若仙神,从天而降。
他也没出手,就那么施施然脚尖点在树冠之上,以一种睥睨天下的傲然冷眼看着蒙面人。
蒙面人身子似乎僵了下,他抓紧手里的男子,一个转身,飞快地消失不见。
古绯皱眉,她一抬头,脖颈就一阵疼痛,只得眯起杏眼,用余光去看突然出现的红衣男子。
尤二站定,不管他人如何想法,他径直上前,拱手行礼道,“公子。”
古绯恍然,来人不是尤湖是谁!
她是觉有点熟悉,可尤湖在她心里向来都是书生长衫的模样,也鲜少有出手的时候,这会一年半载的不见,青衣长衫换成了动人心魄的艳红长袍不说,连手无缚鸡之力这种气质也是不存,她便觉陌生。
尤湖轻飘飘从树冠下来,他一眼就瞧见古绯脖子上的伤口来。
苦妈刚才只是简单的擦了擦,并未上药,这会那伤口却是又流血了,连她的白衫都给染的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
他走过去,不紧不慢,目光从轮椅扶手扫过,便知古绯是用了他之前给装在里面的利刃了,不自觉勾了勾嘴角,裸在半截银面之下的下颌,就带出了柔和,“姑娘,怎小生每次见你,都是这般狼狈?”
他说着,弯腰,也不管古绯同不同意,将人抱了起来,随后往马车里去,并对其他人道,“收拾一下。”
事实上古绯即便有心向挣扎,也是没法的,她脖子带伤,痛的很,十指因之前抓着扶手太过用力,这会都还僵着,更别说她本就力气不大。
上了马车,尤湖随手理了件外衫铺好,他人坐下后,才将古绯放下,并将之脑袋放到自个腿上,“姑娘,这会怎的这般乖顺了?非得受点皮肉之苦,才知道小生的好,姑娘若是早应了小生,哪里会有今日之灾。”
古绯死死抿着唇,不说话,她也懒得听尤湖说什么,索性闭上眼睛,不看不听不闻。
尤湖淡笑了声,他从袖中掏出瓶伤药,先是用干净的方巾为古绯清理干净伤处,再细细地抹上药,眼见血慢慢止住了,他才找了纱布来为古绯缠上。
古绯虽没看到,可闭上眼后,其他感觉更为清晰。
她能感觉到尤湖的呼吸出的热气喷洒在她脸上,他指尖微凉,时不时从她脖颈而过,就带起浸润冰水的舒服凉意,连带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情不自禁的,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心底升了点点的倦怠眷恋。
良久,古绯问,“为何放那人离开?以你的实力,想要留下对方,该轻而易举吧?”
将纱布最后打结,尤湖指尖一挑,一缕发丝从古绯肩滑落,“是姑娘想留下那人,又不是小生想留,是以,小生为何要帮姑娘留下?”
古绯猛地睁眼,厉色闪现,她仰躺在尤湖腿上,几乎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冷香,映入眼帘的是那半截银面,暗纹妖娆又精致,“哼,在我身边安插眼线,我姑且不论你到底是何心思,单凭想要我乖顺于你,没半点诚意,这亏本买卖谁会做?”
尤湖低头看着古绯,狭长凤眼之中色泽幽暗横生,他抬手缓缓揭了银面,风华俊美的容颜暴露出来,在古绯眼里,还是那熟悉的五官,可眉目涟漪殷红,却是陌生的。
他指尖从古绯眉心点过,顺小巧的鼻梁而下,就勾唇道,“姑娘,你太小看小生了,好久不见,你怎还是喜欢这般试探。”
说完,他低头凑近她,“空手套白狼,小生可不会上当,不若,姑娘若是使美人计,小生就好生思量一番。”
说到这,尤湖顿了顿,他目光落到古绯脸上,就一字一句的道,“小生想让姑娘应下一件事。”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