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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氏跟韩万刯心疼孩子,只要要求不过分他们一般都会同意,更何况韩曼青在鬼门关前晃悠了一圈,他们对她的心疼更胜一筹。这会儿听韩曼青说要帮忙喂鸡,只当是她长大了,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泼她冷水呢,当即答应她了。因此,韩曼青在自死而复生,老鼠当宠物之后,又因喂鸡而轰动整个村子。
“鸡咯咯”
宁静的小村子在鸡鸣声中醒来,很快各家各户都亮起了灯光,在用素纸糊的窗户上,明显看到一个个拉长的人影。很快各家的烟囱飘起了袅袅炊烟,接着就听到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大人叫孩子们起床的催促声,牛的哞哞叫声,羊的咩咩声,狗的汪汪声交互错杂,一个热闹的清晨就这样到来。
韩竹推了推睡的死沉的韩曼青叫她起床,“不是说要喂鸡的吗?再睡鸡都快饿死了。”
翻了个身要继续睡懒觉的韩曼青听到这话像是被按了某个机关一样,嗖的一下就坐起来了。
韩兰刚穿好衣裳,见她揉了揉眼睛,又拍了拍脸,一副想尽快清醒的模样,扯过她的衣服道:“来,二姐给你穿衣服,你再眯一会儿。”
韩曼青揉着眼睛,一手接过衣服道:“二姐,你先去梳洗吧,我自己会穿衣服。”
韩兰还想再说什么,韩梅从门外伸出个头进来,道:“二妹,小妹说她能穿就让她自个穿吧,这么大的孩子了,也是该学着做些事了。你过来给我搭把手,咱们早点把猪喂了,等会儿还要下地呢。”
她这一说,韩兰也不再坚持,叮嘱了韩曼青两句就出去了。
韩竹站在旁边,看韩曼青穿衣服挺像那么回事,虽说人左摇右晃的,衣服倒也没穿反,这才安心的出去洗漱去了。
打着呵欠流着眼泪的穿好衣服,韩曼青一出房门就看到齐氏他们都端着碗粥各自做散了吃着。
来了这么久,韩曼青对这个家的贫穷程度已经有了深刻的认识。每天的粗粥小菜也习惯了,度过了刚开始的新鲜期,最近她正在为了生存而吃饭的自我催眠进行中。
刚一丢饭碗,韩曼青不等韩竹催她就径直跑到鸡笼前,先把鸡笼里面的鸡数了数,没有错了才打开鸡笼的门,把鸡给放出去。然后把鸡笼里面的几个大鸡窝里面新鲜出炉的白花花的大鸡蛋给捡了。
院子里散落着一些碎谷壳跟菜叶,几只鸡正悠闲的在院子里寻食吃,偶尔啄啄地上的石子,或是在地上左右磨一磨尖尖的嘴巴。
韩曼青支着下巴坐在堂屋门槛上盯着院子里悠闲的鸡们发呆,偶尔嘴里念念有词,偏偏声音太轻听不清说的是什么。这样的状况已经持续三天了,从第一天让她喂鸡开始就是这样。
韩竹一边摘着菜,不时往她这边瞅瞅,见她还是这样一幅呆样子,心里也有些没底。
最近正是农忙的时候,家里平时也没什么人,说来自从小妹醒了以后,就数她俩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她也觉得小妹最近有些怪怪的,跟平时不太一样,可要说哪里不对她有说不上来。大姐说小妹是经了一事长了大智慧了。大智慧她是没看到,反倒觉得小妹比以前还呆了。喏,你看她不是在学鸡叫么,学的还怪像那么回事,要是没看到的还以为是鸡在叫呢。
别说韩竹惊讶,就是韩曼青自己也有些不太相信刚刚那个声音是从她嘴里发出来的,特别是见院子里仅有的那么几只鸡都停止了觅食抬头看着她,心里更是有惊涛骇浪拍过。
知道韩竹已经注意到自己的动作了,虽说她个小姑娘肯定不会想太多想太离谱,韩曼青还是觉得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好。她往后面园子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学着鸡叫,还别说,那几只鸡竟然还真的跟着过来了,让她看的一喜,信心大增。
小有进展,大有收获,韩曼青心情备好,一整天都笑呵呵的。
韩梅见她笑的开心,揉揉她的头问道:“今儿又捡到鸡蛋啦?咋笑的跟个偷了腥的猫一样呢?”
“姐,你这个比喻一点儿也不好。”韩曼青嘟嘟嘴道。在后世,偷腥可不是个好词。
韩兰手里不停的搓着玉米棒子,嘴里道:“咋,你这还是嫌弃你姐姐们不懂书本上的东西啦?”她前两天看到韩曼青追着韩安康跑,心里很是不乐意他们家的人跟三伯一家有来往,为这还把韩曼青臭骂了一顿,现在还记着呢。
这几个姐姐,要说起来都疼她,可要是一个不对就有三个来讨伐的,也真是够有压力的。韩曼青知道自己一个人要是真说肯定能说赢她们,可这都是她最亲爱的亲人,赢了又能怎么样,还不如乖乖听话让她们高兴好。
见韩曼青不吭声,韩兰当她认识到错误了,也就原谅她了,转而说起了别的话头。
“哎,小妹,你上回咋说你在山边上听到哭声啊?我听方丽说,她娘在家也听到过小孩子的哭声,不过听那哭声应该不是刚出生的孩子,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常常没日没夜的哭,听的挺瘆人的,她娘都不让她最近出门乱跑呢。”韩兰想到今儿听方丽说这事是害怕的表情就心有余悸。
方丽家也能听到哭声?韩曼青仔细回想了一下,实在是想不起来上回听到的哭声到底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了。
“二姐,方丽姐他们家就在山脚跟上,能听见也不为过呀。”韩竹道。
韩兰搓棒子的手顿住,想了想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方丽说他们家能听到,可他们家旁边那家听的就不甚清楚了。”
方丽家住在村子最北边,他们听的清楚别人听不见,那说明声音是从北边传来的呀。
知道声音是从哪儿来的了,又因为韩梅的话勾起了心思,当天下晌,韩曼青又在韩安康放学的路上拦他了,然后磨着他一起去后山一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