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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约全身的肌肉,包括括约肌,听到林回今状似无意地问出这个问题来后,都彻底紧绷了起来,脑海中更是瞬间涌现出了无数的问题:
他问了?他真的问了?
他到底是打算发难了?
打算问自己和他什么关系了?
打算一次性算清所有的总账了?
周约胆战心惊地如是想着,望着林回今的目光,满满的都是惶恐。
林回今看周约这副模样,心中难得地升起了那么一丝丝愧疚。
你看给人家孩子吓的。
但是,林回今和乌攸都是一个尿性,愧疚归愧疚,坑起人来可是半分都不会手软的。
他皱了一下眉头,成功地引发了周约的双腿一阵发颤后,才带着些不满开口道:
“你不会把他给放了吧?”
周约抿紧了嘴唇,强行平复下剧烈的心跳,答道:
“哪敢呢?……没有爷的指示……从昨天开始,他一直处于昏迷中,而且……身受重伤,不能问话。”
林回今腹诽道:废话,据昨天晚上乌攸对他的形容,宋箭被佐罗整得那叫一个凄惨,基本上,正常人照那个揍法,下半辈子也就和白起竑的下场差不多了。而且,在心理体验上,比白起竑还要惨。
白起竑是被一刀断魂,接也接不上去了,但也就此没了念想。
宋箭呢,被佐罗翻来覆去地虐了一场,那东西只能做个摆设玩儿了,而且它永远就呆在那里,不来不去,但就是硬不起来了。
林回今犹记得乌攸把手搭在肚子上,说:
“你可别说我叫你儿子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是他先动手的,把一个小孩子活活摔死,我想,这样的惩罚,对于他来说也是应当应分的。”
林回今又想起,为了验证宋箭的伤势,他昨晚去拜访了一下宋箭。
当他看到宋箭的伤口后,觉得自己的下?半?身都在隐隐作痛。
的确,从受损程度上来判断,它以后,都只能充当阑尾一类性质的器官了,活生生的一条鸡肋。
探访完宋箭后,林回今得出的唯一结论是:
佐罗真是被乌攸玩儿坏了,这么狠的手都下得下去,当初多么纯良的一个崽啊。
嗯,他们以后的孩子,还是自己带吧,要是叫乌攸带着,那自己在这个家里,就永远都没有翻身做主人的机会了。一旦想要反抗,保不齐就会被收拾成宋箭那个德行。
在林回今心有余悸地琢磨这件关乎自己今后家庭中地位的大事时,周约正在调动自己所有的智商和想象力,在琢磨林回今的表情。
爷这个表情看起来很复杂啊……
但是,周约突然看到,林回今所有的古怪表情都消失了,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这个笑容,却叫周约的心尖子都寒了一寒。
林回今可没心思揣摩周约的心思,他温和道:
“这事儿,真是叫你操心了。”
周约垂下头去,看上去无比恭顺,但是心中波涛汹涌得不亚于海啸:
卧槽,爷!咱别这样!有话直说!别笑行吗!别拐弯抹角好吗!
周约这才体会到,完全摸不透坐在对面的人心中的心思,是怎么样一种可怕的滋味!
可林回今对于周约的精神折磨还在继续,他无耻地伸出了自己的咸猪手,摩挲着周约的脸,轻声说:
“约儿,我知道,律哥儿夭折了,你心里也不好受,你虽然不是律哥儿的亲生母亲,但毕竟养了律哥儿那么些时日,你若是难受的话,就哭出来。我在你旁边呢啊。”
周约被林回今摸过的地方,起了一溜鸡皮疙瘩,
而林回今的甜言蜜语,更是叫周约的气管都寒得冒起了鸡皮疙瘩。
爷……这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吗?
周约小心打量着林回今的脸,想从中看出些什么端倪,但却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有那种甜得能腻死人的眼神和笑容,叫周约浑身都不自在。
她很想要相信,爷这是转了性了,但是,由于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不是时候,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这是真的!
林回今见她面上的肌肉几乎要痉挛了,于是体贴地又加上了一把火。
他欺近了周约的耳朵,用更柔更软,但听起来更恐怖的气音,对周约说:
“怎么了?怎么表情这么不自然?是害怕了吗?没关系的,不是说了吗,我在你身边呢。”
——就是因为爷你在我身边,而且还靠我靠得这么近我才害怕的好不好!你让我觉得你随时会从袖子里抽出来一把匕首把我挫骨扬灰啊!
“……哦,是觉得律哥儿在你的院中不幸夭折,觉得害怕是吗?没事的,大不了我再请些驱鬼通灵的人来就是了。再说,害怕的应该是要害律哥儿的张护院和宋护院,你不用害怕的。你那么疼律哥儿,律哥儿就算是枉死,也不会来找你的,对不对?”
——……对个鬼啊!被你一说更加恐怖了好不好?
“好好休息,把脸上的伤疤养好。你还是我麦大正的夫人,我相信你,不管是什么人想要栽赃陷害你,我都决不允许。你是我麦家的人,乖。”
——爷,你这么说,讲反话的即视感就更强烈了啊!而且你最后那一句是什么意思?生是我麦家的人……死是我麦家的鬼?
林回今的温情蜜语不仅没有叫周约感受到幸福,反而让她产生了一种快要被灭了的恐慌。
欣赏够了周约的局促,林回今的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决定,以后要日行一善,每日都要来这样安慰安慰周约,以传达他对周约深沉的爱。
周约目送着林回今离开的身影,刚刚一直紧绷在脸上的笑容才瞬间垮了下去,如同虚脱一样软倒在了椅子上。
爷刚才说的话,包括离开时说的那句话,都叫周约心惊胆战:
“白家那里我已经说清楚了,他们不会再来闹事。至于那个姓宋的,看管照护不严,致使律哥儿惨死,但孩子已然去了,再苛责他也无用,把他丢出府去,既往不咎便是。以前是我忽略你太多,对你不起。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
之前的那些叨逼叨都可以忽略,周约的脑内,单曲循环地播放着同一句话:
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
我会常来看你的。
常来看你的。
看你的。
你的。
的。
……
在周约痛苦得欲生欲死,不知道路在何方,光明在何方的时候,林回今正和乌攸在一起厚颜无耻地秀恩爱。
林回今兴冲冲地跨进乌攸的房间时,她的灵体正坐在床上,盯着自己的肚子,表情略复杂。
注意到林回今的表情后,乌攸抬起头来,压低声音,像是怕惊吓到谁的样子,小声说:
“嘘,孩子在动。”
林回今顿时一脸小狗看见骨头一样的表情凑了过去,把手试探地放在了乌攸的肚子上。
果然,里面的小鬼正在不安分地翻身,乌攸隆起的肚子也因此而作动不已。
林回今抬起头来,问乌攸:
“疼不疼?”
乌攸摇了摇头:
“不疼,就是闹得我腰酸。”
林回今在乌攸的肚子上打着转按揉了一下,像是在认真体会感受些什么,随即,他无比认真地抬起头来,说:
“你拿个锤子来吧。我好想玩儿砸地鼠啊。”
当然,他这个充满童趣的想法,赢得了乌攸一记响亮的暴栗。
林回今一只手揉着自己被敲痛的脑袋,一只手揉着乌攸的后腰,嘴一点儿没停地把自己去白家的见闻和与周约的周旋过程都告诉了她,说得口水飞溅神采飞扬。
最终,他做了个总结陈词:
“我想白家不用费什么功夫,就会知道,周约的脸被周织抓花了,而且律哥儿是在周约的院子里被摔死的,而且,张护院还指证过周约是主使。这样一来,他们只要还拥有正常智商,一定能推导出到底是谁害了律哥儿。你说,你男人我是不是个天才?”
乌攸略无语地看向了林回今,自动忽略了他最后一个问题,直接问道:
“这些消息,都是你放出去的吧?”
林回今坏坏地一笑,停下了揉着她后腰的手,从后面环抱住乌攸,轻声说:
“你猜?”
问出这个问题后,林回今就温存地咬了一口乌攸的耳?垂,并顺着乌攸的耳朵,向下柔柔地亲了一口她的颈部。
乌攸的身子腾地一下热了起来的时候,还不忘在心里很有职业精神地吐槽:
别的东西你不叫给孩子看,这种事儿你给孩子看得这么欢,是几个意思?
她轻轻往林回今怀里迎了迎,嘴上还是跟林回今探讨着严肃的工作问题:
“话说,你别真把周约给逼紧了。我的意思是,他整死你没关系,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林回今舔了舔嘴唇,笑眯眯地在乌攸耳边说:
“真的吗?要是我死了,你不心疼么?”
他一边说,一边使坏地往乌攸耳朵旁吹气。
乌攸的耳朵一下子红透了,又酥又麻,她压低了声音,小声说:
“德行。”
林回今揽紧了乌攸,心中满满的都是欢喜。
果然还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说甜言蜜语,才不用事先准备台词。
人生如此,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于是,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他的人生,只需要做四件事。
第一件事,吃饭睡觉打豆豆。
第二件事,去干活。
第三件事,调戏周约。
第四件事,和乌攸厮混在一起黏黏糊糊。
他的小日子过得挺乐呵,但是,周约是彻底坐不住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