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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好儿蹲下一拉小白裤腿一看,膝盖都破了,白氏心疼的不行。屋里人都直直地看着欢哥儿,那小孩早已经停了哭,正玩着旁边丫鬟的裙带。听到小白的控诉,大声地喊道,“谁让你不给那玉佩玩,我还想揍你呢?”
马艳艳讪讪地捂住了欢哥儿的小嘴,尴尬地扯了扯嘴角,说道,“都是小孩子打架,再说了,小白不是也没大事嘛。”
这人就是这样,不要那张脸皮了,说啥都特别的轻松。现在是小孩子打架了,倒是忘了自己要打个四岁娃娃了。马维仁满脸通红,他都敢到臊的慌,真不明白这位姐姐是咋样这么理所当然的?
花好儿冷哼一声,悠哉地说道,“你家娃娃倒是英勇,抢别人东西,还要揍人?这娃娃懂什么,不还是和咱们这些大人学的?姐姐回家还是好好教教的好,你不把我们当自己人,我们可从未把你们当外人,放心我们是不会出去乱说的。”
马艳艳让花好儿抢白的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马掌柜也觉得脸上无光,暗暗自责不该这些年来娇惯这闺女,现在不但闺女不成器还害了下一代。
花小溪和白氏带着小白进了里屋,查看小白伤势。马掌柜又遣了小厮赶紧去请大夫。等着孩子上了药,才算是松了口气。
“弟妹,艳艳不懂事,你千万别见怪。我在这里替她给你赔不是了。”马掌柜很是自责,诚心诚意地给白氏道歉。
白氏叹了口气,虽心里很不舒服,但是本也是良善之人,看着姐夫真心实意,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姐夫,没事。都是小孩子顽皮,再说了,小白又没啥大事,这事就算了,咱都别再提了。”
马掌柜看白氏通情达理很是感激,一定要花家母女留下吃饭,表示赔罪。花小溪也极力挽留,母女几人无奈只好留了下来。
席间花小溪一直给韵儿布菜,还让马维余给韵儿敬酒以表感谢。全家人其乐融融,却没一人搭理死皮赖脸留下来的马艳艳母子。那马艳艳就像是没感觉到大家的不欢迎,巧笑嫣然忙着给自己儿子布菜。
花好儿是眼不见心不烦,专心地吃着碗里的饭菜,目不斜视,举止优雅,食不言寝不语,仪态大方。优美的咀嚼着,一只小手轻拽着衣袖,稍稍歪着小脑袋,朱唇微抿。真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妖精。马维仁直直地盯着花韵儿,看的他使劲咽了下唾沫,心里直痒痒。
马艳艳轻挑了下双眉,嗤笑了下,缓缓说道,“咱们马家和花家也是亲戚,咱们的关系可不是别人能够比的。这不,你们花家商行要入股,不如就不要便宜了别人了。我那外祖王家也正有此意,不就是花点钱吗,都是亲戚一场,可不能让我外祖太吃亏啊。”
马艳艳优雅的用丝帕擦了擦嘴巴,微笑着等着白氏开价似的,一切是那么的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屋里众人全都是目瞪口呆,愣愣地看着马艳艳。马维仁更是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这个所谓的姐姐。本来热闹非常的宴席,此刻却燕雀无声,所有的眼睛都在一言不眨的看着洋洋得意的马艳艳。
马维仁啪的一声把筷子摔到了桌子上,冷冷的瞪着马艳艳,满脸的怒气,激动的喘着粗气。“姐姐,你吃错东西了吧。赶快带着欢哥儿下去吧。”
马艳艳很是不屑,哼了一声,不满地说道,“我儿子还没吃饱呢。再说了,我说错了吗,干嘛都这么看着我。你们家富了有钱了,就不提拔一下亲戚了?”
花韵儿优雅地放下了筷子,拿起丝帕擦了擦小嘴,丁香有眼色的端过来杯水,韵儿衣袖轻掩漱了下口,轻轻地把水吐到杯子里。一套动作端庄而雅致,自顾自地仿似没听到一般。大家惊讶地看着韵儿仪态大方,惊叹不已。
花韵儿轻启朱唇,微微一笑说道,“那会子好像听见姐姐说我们花家不算是你的亲戚,只是外人,怎么这会子又变成亲戚里到了?再说了,我们和姑姑,姑父一家倒是关系非比寻常,可是什么王家,我可不记得我们有这号亲戚?何来提不提拔之说。”
这通话说完,马维仁好似被架在火上烧般难受。那小声不紧不慢,悠悠地敲打在了他的心上。他好像感到了自己和韵儿离得又远了些。原本亲亲近近的二人,忽然之间越来越多的障碍横埂在二人之间。
花小溪嘲讽地看了眼她丈夫,平日里温吞也就罢了,让王家在这家里搅和了好多年,她全都忍了,可今日这手都伸到她娘家兄弟那去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坐以待毙。
“艳艳,你已经是嫁了人的了,再说你姓马不姓王,那生意都是男人的事,女人家家的还是在后院老老实实带孩子的好。我娘家兄弟的买卖,我这个姐姐都没说啥,别人更没啥发言权。”花小溪这回可是毫不客气的教育了马艳艳。
马艳艳被骄纵多年,啥时候受过这样的直白的奚落。不禁有些委屈,红着眼眶看着自己老爹,撒娇地说道,“爹爹。”
要是以往她一撒娇爹爹就会帮着她,就是犯了再大的错误,也会帮着她圆过去。可这一回,就连她爹都瞪着她不放,冷哼了一声,很是愤怒,却没有言语。
花韵儿抬起小手轻翘起兰花指,捂着小嘴抿嘴浅笑着。马艳艳一瞧还敢嘲笑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气的是直指花韵儿,“你笑甚?”
花韵儿眨了眨大眼睛,双眸闪动,慢慢聚起了一汪水汽,满脸的嘲讽,说道,“没笑啥。只是笑有人痴心妄想。不过也没什么,咱们也没必要为这事而动气。八月初八我花家要举办慈善晚会,到时候会公平竞拍,价高者得之。你外祖要是有意,大可前来,我们花家欢迎。此次整个霁云镇乃至云城的权贵会来的不少,我家实在没法给任何人开后门,请原谅。”
说起来应该是那王家痴人说梦,借这二百五马艳艳之口,想分一杯羹。这话虽然没说破,可是屋里人全都明白,不禁有点鄙视那王家老头,不太厚道。人家公开竞拍,你完全可以光明正大的去,却非要这样拐弯抹角地想占人家便宜。
“哼,你们花家全都是小气记仇之人。就算我外祖家去了,也不会让他们中的。”马艳艳死不悔改嘴硬道。
“姐姐,看来买卖的事,您以后真要少参与了。我刚年跟所说之话,您一点也没听懂吗?我说了价高者得之,至于到底是归了谁,我们也就不得而知了。只要你外祖出的价最高,那就可以了。”花韵儿含着浅笑,一言不眨地盯着马艳艳。
马艳艳明显感到了花韵儿的轻蔑,心里很是气愤。真起来就要开骂。
马掌柜忽地一拍桌子大骂道,“你娘说的真对,你应该认清你到底是姓什么?这些年,都是我惯坏了你。不知尊卑不晓轻重不懂礼数,你出去简直是丢我们马家的脸。以后老老实实在婆家呆着,没事就别在出门,回娘家也不行。明儿个让欢哥儿他爹来,我要亲自交待他看好了你。”
马艳艳看着爹爹真的怒了,心里很是不甘,撅着嘴就要反驳。马掌柜瞪了她一眼,大喊道,“看什么,还不赶快给我滚下去。”
马艳艳悲愤交加,狠狠地看了眼屋子里所有人,愤愤地带着儿子下去了。
马掌柜深深地叹了口气,向着花家母女三人就是一礼,“弟妹,请你见谅。我没有教好女儿啊。你放心,以后绝不会让她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白氏摇了摇头,说道,“没事,算了。只是......唉,苦了我们大姐了。姐夫,你可要善待我们大姐。”
马掌柜很是羞愧,点了点头。白氏带着孩子们就告辞了,马维仁步履沉重,跟着韵儿相送。马维仁忍不住轻唤着韵儿。
花韵儿住步回头望着马维仁。马维仁满眼的愧疚,急急地问道,“韵儿,你可是恼了我了。不再理我了?”
花韵儿呵呵一笑,调皮地说道,“维仁哥哥,我咋会不理你?你姐姐是你姐姐,你是你。只是你外祖家我实在是无能为力,这样吧,我明日送来张请帖,你给王家送去吧,免得你为难。”说完就和白氏们一起套了马车,赶回了花家。
马维仁站在大门口怔愣好一会,心里一片悲凉。这韵儿明显还是在意他外祖家的无理取闹,可是他又无可奈何。有种感觉,他和韵儿之间恐怕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等白氏晚上和花大海学了这一天的经过。花大海是怒气冲天,天雷地动。这王家是欺人太甚,平日里欺负他姐姐,现如今欺负他家人。他那窝囊的姐夫就任由别人和他闺女一起欺负人,花大海紧紧攥着拳头,要不是看在花小溪的面子上,定要去找王家和那马艳艳算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