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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还有两更么么哒】
距离抄家已有月余,此刻临近十一月底,让那自荒山石岭的西北、大片地刮入京城的冬风,逐渐染上淡淡的雪意。
任奕文带着任大管家,以最快的速度,日夜兼程,终于赶在城门关前,顺着人潮,走进这个阔别多年的繁华烟花之地。
心急如焚的任奕文故不上吃饭,拉着老管家随口嚼了干粮,也不管囫囵几口水会不会噎得人翻白眼,匆匆忙忙地赶到了昔日的齐家大门前,竟发现那本来总是缀满宫灯而耀眼的门楣,此刻惨兮兮地贴满了白布、钥上悬了把大锁,还有两名脸色凶恶的差役守着,来往的人群指指点点、却也愣是没人敢靠近。
老管家一看慌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又看着任奕文脖子上的青筋爆起、连忙捉了身边一个看起来知道不少的路人,可怜兮兮地问道,
“这、这位兄弟......敢问那家,是发生了何事?怎地好端端地被查.封了呢?”
“老先生不是京城人士吧?”那人还挺细心地,看着老管家与任奕文的装扮,热心地说道,“想必是刚到咱们这儿,不晓得这齐家月余前就因为交通外官、私下通.敌.国.情,而被抄家了!现在刑部正领着人彻查,只能把这暂地极大的宅子给封了起来,就怕漏了什么重要的证物呢!”
三两句讲完了前因后果,却偏偏没说着两人最担心的事情。
“那......那有听说过、他们家人,现在都是在牢里……还、还是......”老管家又惊又急,想知道情况、更怕身后的大爷会怒急攻心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出来,只得慌张地摆着手,殷殷地问着那好心的大哥。
路人大哥看着这爷俩不像是看热闹的,反像是有关心的人在其中。也没多问原由,只是迅速地说了一些大家普遍都知道的事情,
“抄家前。也不晓得齐家是内哄还是......总归齐家四房像是闹出了人命,紧接着就被男看地除了族。偏居到了友人的房子去......可那齐家剩下的人也忒不是东西!抄家时因着陛下网开一面,只收.监.了几个重要的人士,其他都没拘进牢里……偏偏他们也不肯自己找个宅子过着,硬是一排蹲葫芦似地跑到四房那友人的门口,死泼耍皮赖着,那齐四爷没办法、只好把人给领进了门......”
其实这戏码自有历史以来,到处都屡见不鲜。只是这回的主角比较‘出名’。又齐涵璋一加子受了委屈也是大家亲眼见着的,自然有好事者在旁边听着,手舞足蹈地添油加醋了起来。
不过,事关妹妹一家。任奕文很难把持住多大的耐心去听路人甲乙的废话。觑着最近的空档,立刻是抓着老管家、一把又扯了最初那小伙子的手臂,迭声问道,
“那宅子现在在哪儿?”
“宅、宅子?”小伙子一下子吓了一跳,嘴里跑了两句。看着眼前爷俩如出一辙的担忧眼神,便反客为主,拉着两人就往人群外挤去,“你们人生地不熟,恰好我有个弟弟在那里做事。跟上跟上、我带你们去罢!”
等到任奕文与老管家七荤八素地从人群中出来、又东弯西拐地绕了许多路,这才来到了一处极其安静秀雅的宅子面前,还没来得及细想为何整个宅子一水儿素白,却见着那带路的小伙子,已一声不响地上前去敲了门。
“这、这是......?”老管家虽然觉得眼前的小伙子不会害他们,但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这时,那深锁的大门‘咿呀’一声、一颗乌溜溜的头悄悄地伸了出来,在见着了小伙子后,便欣喜地喊了声‘顺子哥’──紧接着,又看到了任奕文两人,脸色一变,顿时有些不善地紧了紧门扉……
一付是要关门喊人的节奏!
“别──!”名叫顺子的小伙子哭笑不得地上前就是一个锅贴,‘啪’揍了个响头,随即转过身对任奕文两人说道,“我这二弟脑子直,还请两位别恼!”又朝那满脸委屈的小孩解释着,“这两位应是四爷的家人,方才在齐家门口兜兜转转地很是紧张、我见着就给领过来了。你先去里头通禀一声,我们在门房里等着就好。”
任奕文瞅着那做门房的小孩没有发作,反而是解了腰间的一枚印信,递给那羞惭得满脸通红的人,轻声说道,
“我是故去的四夫人娘家的哥哥……你带着这印信去找你们四爷......就说是有故人、特此前来奔丧吧!”
“什么!?”本该歇下的齐玥,在听到小禄子的话后,连忙唤着素心把她刚刚解下的发又给梳上,自己急匆匆地套了件月白的外衣,赤着脚、就要往外头走去。
前世她因为对着父亲有许多误解、更恨戚氏进门后,齐家人对他们姊弟的各种胁迫,所以是早早地自己在外做了营生,根本不打算再与任何姓齐的有接触──直到遇上周廉彻,她才以自己那时已经炉火纯青的赝造技巧,兼之卓越的眼力,摘出了齐南阳与齐涵璋,并嫁入周廉彻的府邸、彻底与齐家成了陌路人。
也因此在这之间,任氏的家人是否有来过,她其实并不是非常清楚。也许前两世活得太过怨恨,忽略了不少助力;即便今生以改变许多,却依然无法事事力挽狂澜。
但只要实时醒悟,去看、去听、去辨认,齐玥知道:这一世还有很多事情,并不如自己设想得糟糕。
就如同任氏说的,戍州任家虽然最初是靠裙.带.关系成了皇商,但这么多年来屹立不摇的地位,可不单单只是攀龙赴会能撑得起来的。
随意地在素心的追赶下套上了鞋,齐玥兴匆匆地冲向玉院──
却只来得及看到自家大舅恶狠狠地给了自己爹一个拳头!
“爹──!”齐玥顿时顾不上要认亲,急急忙忙地抢步上前搀住了齐涵璋摇晃的身形,看着他那嘴角殷殷流出的血,也没管对面那早在见到她、就已经呆愣住的男人,转头就在青金的帮助下,把人给扶到了椅上、再拿着布给压着止血。
“这、这是玥姐儿!?”任奕文看着眼晴眉目精致的小姑娘,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心里却不断叫嚣着:太像了、真的太像了!
齐玥这大半年来遇的事情多,眉目虽才刚刚长开、却已平添几许同龄人没有的成熟稳重;再加上她这阵子被齐涵璋上下冲刷了几遍,心底依然有恨,但眼界也跟着开阔了不少──反而更有几分傲然洒脱。
这么一个丕然变化,让她的长相开始脱离了父母亲的模子──倒是更像极了流有将军血脉的任老太夫人。
“大哥,这正是玥姐儿!你们也该许久不见了吧?”齐涵璋忍着颊上火烧的疼痛,推了推齐玥的背,示意她上前去给任奕文两人行礼,“玥姐儿来,高的这位是妳大舅舅;旁的这位则是大总管,算是从小看着妳娘长大的,这情份可不一般!”
齐玥看着眼前留着一把美髯的儒雅男子,一面心底朦胧地觉得这人眼熟、一面却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姿态秀丽地对任奕文行了礼,脆声声地喊了声‘大舅舅好’;转头,认认真真地也对任大总管轻轻一福、全了礼数,喊了声‘总管爷爷好’。
“好好好......”任奕文满眼水光粼粼地看着齐玥,上前一把抱起,一身戾气消弭无形,反而有些手足无措地将人上上下下细看了一遍,紧接着、又塞了块深紫色的玉蝉到她怀里......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任家连生了四个儿子,最后好不容易才生出一个女儿,偏偏任氏多年来又只得了齐玥一个囡囡,搞得一家上下均是稀罕的不得了;但因为任氏盘据西北,领着布商的名头、也不好与在京城的齐家走太近──搞得这么多年来,念孙心切的一大家子、还真没见过这稀罕的宝贝几次面。
任奕文做为四个男丁里唯二有个娶妻生子的,似是比亲爹还没女儿命,又是生了三个皮小子,愣是只抱过任大总管的孙女一个。这下子终于如愿以偿地抱上了齐玥,却在抱起了人、又赏了东西后,就僵硬地不知该做啥好了。
“谢谢大舅舅──!”齐玥隐约能感觉到眼前这男人想讨好自己,却又不得其门而入的心思,好笑地在嘴边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意,软声仰着脖子说道。
“嗳──!”已变成傻舅舅的任奕文,顿时被小女孩嘴边那小巧的酒窝给晕得不着东西南北,把人给放下后,干脆握着膝矮下身子,看着齐玥要求道,“玥姐儿、快多喊我几声舅舅罢──!
可怜齐玥含着前主三辈子都没怎么装可爱过,这会儿看着任奕文一脸的傻样、再感觉到那其中的期盼与怜惜后──最后还是心软地忍着满身的鸡皮疙瘩,在齐涵璋辛苦地忍笑中,让远道而来的大叔,终于能够一尝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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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不说废话,烂作者喘口气继续往下码去!!!!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