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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她不能来!”
还没等我回答,一道清澈透润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带着丝丝冷意,让我的心“咯噔”一下生出些莫名的心虚。
少年放在我面上期待的眼神越到我身后,瞬间愣住,眼中浮现惊艳,面上带着明显的抹自惭形秽,再看向我时闪亮的眸光黯淡了下去,咬着唇羞赧的低下了头,飞快的朝我弓身一礼:“抱歉客官。” 转身跑回了馆内。
我转身看着款款而来的幻,那优雅闲然的模样,清润如泉高雅的气质,俊美到足以羞花的容颜,带着纯然的妩媚,浑身上下都闪烁着让人自惭形秽的光芒。
“公主的魅力真是越来越好了。”幻走到我面前似笑非笑的道,“浑身的酒味跟胭脂味,看来公主是去喝花酒了。”
“嗯。”我坦然的点了点头:“这家花楼的酒菜非常不错。”
幻微微挑了挑眉状似无奈的叹息一声,牵起我的手不紧不慢地往回走悠悠道:“虽然知道公主去花楼不会做什么,但是我心里还是会不舒服。”
“呵!”我忍不住轻笑出声温和道:“我理解。”不管是哪个世界哪个时代,谁看到心爱之人出入这些场所心里都会不舒服,幻的直白坦言让我感觉特别舒心,捏了捏他柔若无骨的手我看着他微笑道:“我并不喜欢出入这些场所,今天这次是个意外,我以后不会了。”
“嗯。”幻满意的点了点头笑眯眯的看着我道:“公主若想去,也只能去我开的花楼,嗯,这以后就是咱们家的花楼,许多地方都有“朝秦暮楚”的分店,等咱们成亲,我就把那些店告诉公主。”
幻前面的话让我额头滑落几滴冷汗,后面的话却又让我诧异感动,真想一直牵着他的手一起过一辈子,这样的男子啊!让我怎能轻易放开离他而去?仅仅能够在一起两年多哪能满足?
没有哪一刻,我像现在这么渴望能一直活下去,活到老!可对异能又是那般无可奈何,若真如了尘大师所说乃是诅咒,那我又该到哪去寻求解咒之法?
这些日子其实我很不愿意出门,不愿上街,不愿到靡城各处去走走,不愿到军营中去看看,怕的就是看到那些失去亲友的人们的悲痛,靡城守军中许多都是靡城本地与周边的人,战争让多少家庭陷入凄寒,我不愿看到他们因彻底失去的难过忧伤,怕联想到在我被异能吞噬后幻他们就是那样的模样,让我心痛不忍。
“公主,烨的毒解开之后,我便得离开了。”幻握着我的手紧了紧,语气里满是不舍:“下次见面就得是咱们都在京都的时候。”
我用力回握着幻的手,点了点头,心里被不舍填充,却无法开口叫他留下,现在的我们注定要如此奔劳,又有何法?
与幻回到府衙,徐籽呈的伤情已经稳定却尚未醒来,二公主初到边关,外出寻找各种泄火的方式不再纠缠着我,一时间我清静了下来。
晚上,我与幻实现前一天的打算,将近一夜的疯狂,第二天当我醒来时已是傍晚,这天天空微微放晴,而我却是错过了那一点阳光。
经过半天一夜,幽羽在孙思允的帮助下将蓝烨的解药炼制了出来,再花了半天的时间为蓝烨解了毒。徐籽呈依旧未醒,期间快活够了的鬼医来为他检查过一次身体。本想邀我外出玩耍奈何我还躺在床上与周公为伍,留下一句“我还会再来的”便消失在了院中。
既然蓝烨的毒已解,幻自然便已离开,没有告别也没有留下任何话,如突然出现般又悄悄的离去,用沉鱼的话说就是,四哥留下玉笛给公主当牛做马,证明他来过。
我想或许我身上的某种印迹更加清楚的证明,他来过。与幻的关系更近一步后,他便是我在这个世界从感情到身体最为亲密的第一人,我就像初陷入热恋中的小女孩,不见他便想,刚离开就思念,想要能与他时时在一起,天天能见面。
因为我的房间被徐籽呈占用,当晚我跟幻是住在“静宅”,醒来时房内只剩我一人,安安静静让我更觉寂寞,起来穿衣梳妆,拖着有些酸痛的身子走出了房间,傍晚的寒风仿佛还带着丝丝阳光的余温,吹掉我眼中多余的情绪,只剩下如常的随意淡然。
在院中碰到端着药碗的孙思允,向我见礼后告诉我厨房有热水有食物,我应了一声点了点头,独自一人去洗漱,拿出锅上温着的食物,看起来十分精美可口,完全不似边关的“粗犷”,让我有些惊喜,香味萦绕鼻息,这一看便知是出自谁的手。
坐在厨房一边的方桌上,吃着绝对的美味,品着那熟悉的味道,眼睛突然感觉有点发酸发烫,将食物消灭得干干净净,我将碗筷放到了洗碗盆里,转身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孙思允,看着他一脸的复杂与踌躇,我微微一笑温和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孙思允复杂的眼神在我面上转了一圈,垂下眼轻轻吐出一口气,再抬眼时眼中的复杂已消失,看着我摇了摇头:“没什么。”
这个初见时给我感觉像个小野猫一样的少年,如今竟是成熟不少,因情所愁是那么明显,但我无法为他解愁与他的距离只能如此。
用过幻留下精心准备的晚餐,我去府衙转了一圈,听了沉鱼跟左枫这一天发生之事的汇报,再去探望过昏迷中的徐籽呈便回了“静宅”盖被入梦,半夜的时候鬼医来带着我去探望了蓝烨,解毒之后蓝烨的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我便也安下心来。
跟鬼医在梅林间喝酒聊天到天亮才回到了府衙,洗漱泡澡带着疲累吃过简单的早餐,便在左枫的房间补了一天的眠。
又是一觉睡到傍晚掌灯时分,醒来时感觉神清气爽,坐在床上伸了个懒腰,环顾了下整个房间,很简单的客房,却透着一股别样的温暖,那是左枫身上特有的气息。
“叩叩!”
敲门声响起,我转眼盯着房门没做任何反应,只听外面传来沉鱼平板的声音:“哎哟喂,公主居然还没醒,四哥真是太威武了,不过相对而言公主就太弱了,现在就四哥一人都能让公主几天下不来床,以后可怎么办哟!”
久违的“井”字砸在我的额头上,什么叫几天下不来床?臭和尚说话敢不敢靠谱一点?
顿了顿,只听平板的声音再度响起:“三哥,你说公主以后能满足我们吗?”
“和尚!”我忍不住了怒喝出声。
话未落尽房门被从外推开,沉鱼首先跨进了房内淡定的瞥我一眼,埋怨:“公主怎么这样?醒了也不早回应我们。”
“哼。”我冷哼一声睨着沉鱼:“早些回应就听不到你在背后说我坏话了。”
“我哪有说你坏话?贫僧从不做那种背后道人长短的事。”沉鱼淡定的看着我:“因为贫僧说的都是实话,不是坏话。”
我横了沉鱼一眼道:“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凭空捏造。”
“我哪有胡说八道,难道公主没有跟四哥激烈了一晚?”
激烈了一晚……臭和尚怎么知道?
我盯着沉鱼危险的眯了眯眼,难道这家伙偷窥?
“切……”沉鱼像是猜到我心中所想,呆木的大眼睛闪过一丝仿佛能称之为鄙夷的光芒,淡定道:“你们那么大声,我就睡在旁边的房间,想不知道都难,你们倒是痛快了,可我是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酷刑啊!”
我在沉鱼的话中浑身僵硬,看了眼站在一旁面色有些不大自在的左枫,只觉一股窘迫从内而外的散发出来,无力抚额,我淡淡睨了沉鱼一眼,和尚你这么开放你家方丈知道么?非礼勿听啊亲。
“公主,要起来么?”最后还是左枫上前打破了尴尬。
我点头:“起来,躺了一天起来活动一下。”
沉鱼眨了眨眼不怕死的淡定道:“公主为何还要起来活动,晚上跟三哥一起在床上活动活动就好啦!”
“噗!”
我喷出一口老血,这个没有节操的臭和尚。
左枫面色一滞泛起了红晕,无奈的嗔了沉鱼一眼,当收回的视线与我的撞上时,我们都同时愣了下,又都有些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可害燥的?”沉鱼在一旁凉凉道,我跟左枫同时将眼神射向他,两人间刚刚升起的一丝尴尬瞬间消失无踪。
今天我醒得稍早,正赶上集体晚膳,听说今晚二公主去北边大营请三营的将士喝酒狂欢,我看着我暂住的房间紧闭的房门,摇了摇头,徐籽呈摊上二公主这样的妻主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被折腾得只剩下一口气,躺在床上昏迷了这么久,而二公主这两天则一直在吃喝玩乐,据说昨天她还在花楼玩坏了两名少年,这样的人若当上了太女成了女皇,月国可就危险了,由此也更加让我坚定了一个想法,即使我对那个位置没兴趣,也不能让二公主坐上去。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