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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公主还有对男子如此温柔体贴的时候,能让公主如此实在不易啊!”炎渝嘲讽意味十足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愣住,左枫跟俏儿不约而同的向迟暮看去。
其实我知道炎渝这话就是单纯的针对我,讽刺我,其实也并无恶意,他一直都是这么跟我说话的,或许我可以理解成他是在吃醋?但后一句却容易让人误会他是在嘲讽迟暮。
若我温柔体贴的是另一个男子,那也没什么,可偏偏是我之前厌恶无视甚至恶整的迟暮,偏偏迟暮又是一个清冷严谨、总是小心翼翼的孤僻性格,其他人或许不会在意炎渝的话一笑而过,但迟暮这种人明显不适应听到这种话,会因这句话而生出许多负面的情绪。
果不其然,迟暮浑身僵硬了下,整个人紧张了起来,举着手里剩下的一大半果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虽整个人似如常般清冷,但捏着竹签的手因紧张纂紧,瞬间就将马车内的轻松捏紧。
炎渝看着对面迟暮的表现,微微拧眉,迷人的桃花眼闪过一丝懊悔,粉嫩的唇动了动终究是什么都没说的将头偏向了一边。
我长长叹息一声,缓缓坐正,灿然一笑,悠悠道:“渝渝啊,你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对你没温柔体贴过么?说什么不易?本公主不一直对人都很温柔体贴的?尤其是对你,是不?”炎渝悠悠回头瞪我一眼,眼神轻轻从迟暮身上扫过。
“迟暮,手放松,伤还没好呢!你别紧张也千万别乱想,渝渝他就这样,心直口快,并非是针对你,而是仅仅单纯的针对我,都是我给惯的,他对我说话都这样,习惯就好了。”我看着迟暮缠着纱布的手指头有点心疼,自然随意的为炎渝解释。
迟暮轻轻抬眼,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疑惑而探究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炎渝一眼,轻轻垂下眼去,点了点头,也不知他是否真的明白,像他这种在女皇的yin威下接受着传统尊卑教育长大,又从未与外人接触过的男孩,定十分无法理解,一个身份仅是夫侍的男子居然敢用如此态度对身份贵为公主的妻主。
“渝渝啊!”我缓缓地拿了支竹签,插了块果肉,微笑的朝炎渝递去:“来,让本公主温柔体贴你一下,免得你心里曲解本公主不懂温柔。”
炎渝转头嫌弃的看我一眼,瞥了眼我送到他面前的水果,偏过头去,果断决绝:“不要。”
“来嘛!”我拉长音,朝左边挪了挪,向炎渝欺身,将水果送到他唇边,炎渝抿紧了唇,不断闪躲,我俩就这样闹了一会儿。
水果几次碰到炎渝的唇,那家伙紧抿着唇死活不就范,我无奈败下阵,好好坐回原位:“真是一点都不领本公主的柔情,你不吃算啦,我自己吃。”
将一块水果吃完,发现所有人都怔怔看着我,我纳闷环顾四人一圈,俏儿看着我笑得揶揄而暧昧,炎渝接触到我的眼神,猛的偏过头去,侧脸羞红,左枫如春风的微笑似带着丝无奈的宠溺与无限包容,迟暮看着我疑惑的眼眸,眨了下眼,轻轻垂下眼去,绝美的小脸微红。
我将竹签放下,看着众人的反应,有些后知后觉的想到,刚刚那块水果碰到炎渝的唇不止一次,所以……一不小心这气氛就暧昧了……我这种行为在他们眼是算什么?
于是,我想将气氛调节轻松的计划失败,我似乎不止一次这样将气氛越调越……糟?
算了,我还是睡觉吧!于是,我很顺口的问了句:“你们谁要跟我一起睡?”
气氛似乎更那啥了,好吧!我真的什么都不说了,懒散的侧躺在了软塌上,我还是睡觉吧,在马车上睡觉有一种很不一样的舒服感。
我的马车比普通马车要稳上许多,再加上行走的是平坦的官道,马车行驶间摇晃的幅度很小,有一种睡在大摇篮里的奇妙感觉。
我仿佛回到了自己的婴儿时代,年轻的爸妈蹲在摇篮前笑得十分幸福的逗着我,我看着爸妈咯咯直笑,突然眼前的爸妈渐渐变了模样,很穿越的成了古装的一男一女,两人冷冷的注视着我,他们的容貌也在我眼前变得清晰,赫然是女皇跟花瑾,只见女皇勾唇一笑,伸手朝我的脖子掐来,我惊恐不已却毫无办法,连挣扎都是一种奢望,而面对女皇的暴行,花瑾只是在一旁冷冷看着,面无表情的仿佛身处于另一个世界,看着与已无关的东西。
“不要。”突然一道惊急焦虑的男声从两人身后响起,是一个很陌生的男声,却让我非常有好感,忍不住想要知道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我竟在他声音中听到了浓烈的心疼!
可,女皇根本不为那声音所动,脸上的笑容冰冷而邪肆,手上更加用力,我惊恐万分,我不想死,我不想,我拼劲全力大叫着“不要、不要”却惊恐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丁点声音,我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不要。”我猛的睁开了眼晴对上左枫关怀担忧的温柔眼眸,“公主,你没事?是不是做噩梦了?”
“枫。”我狠狠呼吸着,有些无意识的呢喃:“是啊!我做噩梦了,梦到我被人掐死了。”我缓缓闭上眼睛,我要好好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
“公主,公主。”左枫跟俏儿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个不停,我缓缓睁开眼睛:“我没事。”
“公主,怎么了?”小果掀开车帘一脸紧张的向我望来。
“小果!”我依旧有些迷蒙,抬手覆上额头,轻轻吐出一口气,摇摇头:“没事,做了个噩梦而已。”只是梦中的感觉实在太过真实,真实得仿佛曾发生过一般,却随着我越来越清醒,梦中的画面又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
我的眼神环顾马车一圈,见大家都担忧的看着我,气氛似乎有些沉重,我微微一笑,毫不在意的玩笑道:“被掐死的是我,又不是你们,都安心吧!”
“呼”一阵寒风吹过车厢,使得车内气氛瞬间冷凝。
“公主。”炎渝瞪着我,似怒似惊恐的轻喝一声,我转头向他看去,只见他唇动了动又没说出什么,冷哼一声偏过头去,似乎有些哀伤、生气,我不懂他为何生气?也不懂他为何哀伤?
我漫不经心而慵懒的道:“渝渝,你干嘛生气呀?开个玩笑嘛!再说了,若是我死了,就不能再惹你生气啦!对你来说不正好嘛!”
“你!”炎渝猛的转过头来瞪着我,桃花眼中水光氤氲:“是呀,你死了对我来说正好,所以你快点死。”说完一咬牙偏过头去,可我却正好看到一滴晶莹就那样毫无预兆的滑出他的眼眶。
我把炎渝气哭了?不应该呀!我也没说什么嘛,他干嘛要哭啊?我百思不得其解,表示自己好迷茫好无辜,好有成就感,呃……
“公主,你别那样说好不好?”俏儿看着我声音也哽咽了起来带着害怕与祈求,眼泪盈满了眼眶。
嗯?
这是怎么的呢?
我纳闷的看看左枫又看看迟暮,两人的表情也都不太好,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因他们心里莫名的哽痛起来。
“公主。”左枫幽幽看着我,温柔亲和的眼眸中带着淡淡的忧:“公主对自己生命毫不在意的态度让我们很担心,刚刚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公主离我们好远,好像公主真的突然某一天就会消失不见,余留我们,那样我们怎能安心?”
我愣在了左枫的话中,我有给他们那样的感觉?我竟然会给他们那样的感觉?我已经做好了随时消失的准备了吗?我已经有了将生死置之于肚外的豪气了吗?若那一天真的到来,他们会如何?会难过吗?会怀念我吗?
“公主,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们能永远在一起的是吗?”俏儿焦虑而忧急的看着我,朝我伸出手,似乎想要急于证明什么。
我缓缓眨了下眼,缓缓抬起手抓住俏儿的手,微微一笑:“嗯。”永远的梦或许也可以偶尔做一做吧?
俏儿安心的咧嘴一笑,不舍的收回手,笑得如同得了糖的孩子:“公主的手好暖。”
“好啦!都开心一点,我们是去玩呢,别人都说梦是反的,所以,都别担心,没事没事,我就随口说说而已,玩笑嘛岂能当真。”我坐直身满脸的轻松,虽说我调节气氛常常失败,但秉着败不馁的良好精神,誓必要将气氛调动得轻松欢快起来。
还没等其他人有所反应,小果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公主,走了一个时辰,前面有一家茶庄可要停车休息一二?”
“好呀!停车休息一下吧!”我在心里大叫一声“好”淡淡回答,正好下车放松一下,刚刚的事也能就此轻松揭过,非常不错。
马车缓缓停下,没想到这一坐就过了两个小时,我还是头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我靠躺在软塌上还好,他们几人就一直那样坐着曲着脚定是很不舒服,正好下车活动一下筋骨。
我最后一个下车,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看着四周郁郁葱葱的森林,整个人感觉舒爽不少,从都城出来后,官道两边不是农田就是森林,环境相当不错。
前面右边一家不大的茶庄,里面摆了近十张八仙桌,坐了六桌客人,生意还不错,我心想。抬起眼,想看下茶庄的整体,意外的在茶庄屋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