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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依跟蝶双儿在我的话中变了脸色。
老和尚站了出来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两位施主都说折花乃对方所为,各自有理,那么可否请两位证明一下,自己并未折花。”
“哦?如何证明?大师可是有确实可行的法子?”韵王听了和尚的话,终于开口,介入这个事件之中:“双儿乖巧听话,入园时蝶医王有严厉嘱咐她不得折花,她也已经做出保证,本王不太相信她会做出折花之事。”
韵王话中明显向着蝶双儿,和尚抬眼看了韵王一眼,垂眸,双手合十打了个佛号道:“请韵王放心,贫僧的法子绝对可行,定不会冤枉了好人。”
“嗯,我也不太相信双儿会做出折花之事,明知不可为而为知。”洛宁韩也淡淡开口。
蝶依跟蝶双儿听韵王跟韵王夫都如此表态,面上露出轻松神色,得意而傲然,双双望向花瑾,眼中透着期望。
面对如此情形,我垂着眸微笑,韵王跟韵王夫无论名声威望还是背后势力都极高,再加上蝶依医王的身份,这事若无确切另人无法反驳的证据证明是谁所为,只怕这折花的罪名无论如何都会落到俏儿头上。
似乎所有人都在等花瑾表态,我虽表面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心里却也期待着听到他的说法,带着丝紧张。
若是他向着蝶双儿,我虽心里会失望但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是一伙的,若确定是蝶双儿所为,他们身份高虽不会被赶出天禅寺但必须将赶出丹桂园,这可是事关自己颜面之事,落谁身上都会觉得面上无光。
我自嘲的笑笑,真不懂。为何心底还对花瑾有所期待,即使是失望过那么多次,伤过那么多次。甚至是绝望过,却还有着另人可笑的期待。
“大师。不妨将你的法子说来听听。”我抬起了眼,微微一笑,在听到花瑾的说辞之前,对着和尚淡淡道。
“呵呵,依在下看就不必麻烦了。”自信沉稳的声音带着魅惑的磁性,却淡淡的不含任何情绪。
一身蓝色修身长袍的左宣从桂花林间优雅从容地走来,闪着蓝光的长发。一半用发冠在头顶束起,一半自然垂于后背,无可挑剔的五官,温润如玉。性感的薄唇挂着他如狐狸般高深莫测的经典微笑,明明带着高高在上的自信却又不显得自傲,沉稳得另人心生信赖。
蓝色的眼眸深邃如海,透着一股无形的危险又带着致命的诱惑,淡淡扫过众人。朝韵王韵王夫连着各行了一礼,顿了下,又朝花瑾无声一礼,然后才转向我微微一礼:“左宣见过公主。”
我看着突然出现的左宣微微蹙眉,因前两次的鳄鱼事件跟马蜂事件。另我对他更加心生防备。
左宣在对我见礼之后,又朝蝶依微笑着颔首一礼,最后转向那名年老的和尚微微行了一礼道:“了缘大师。”
“阿弥陀佛,左施主。”了缘大师双手合十回了左宣一礼,两人明显相识。
“了缘大师,在下虽知大师的法子,定可公正的辨出谁才是真正折花之人,但却不必如何麻烦了。”左宣淡淡说着,眼神扫过众人,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轻轻投下一枚炸弹:“因为整个过程,在下看得一清二楚。”
“哦?如此,那恭听左施主将过程与我等诉说一二。”了缘大师面色一喜有些急切的道。
所有人面面相觑,一致望着左宣,等待着他的证实,蝶双儿在听到左宣说看到过程后,面色立马紧张了起来,求助的望了蝶依一眼。
蝶依给了蝶双儿一个安抚的眼神,看着左宣微微蹙起了眉,转头望了韵王一眼,韵王跟洛宁韩对望一眼,抿了下唇,略微思索,表情一转,笑得随意而温和:“既然宣贤侄说看到了整个过程,那此事便有了人证,蝶医王之女活泼可爱,从小便受到严谨教育,本王想宣贤侄定是清楚的,既然你愿意站出来当这证人,那便要对自己的证词负责,宣贤侄可能保证?”
“呵。”左宣轻轻一笑,微微点了下头,一脸虔诚的道:“请王爷放心,左宣当着佛祖的面起誓,定当个据实以报的人证,不捏造,不毁谤,保证还原事实真相。正式向佛祖宣誓,我保证如实提供我所知的事实真相,如果提供了虚假事实,我愿意承担相应责任和良心与道德的谴责。”
“阿弥陀佛,如此,左施主请说,贫僧相信施主还原事实,定受佛祖保佑,无人敢因此而恶意报复施主,从而遭到佛祖怪罪,受到道德谴责。”了缘大师行了个佛礼慈悲温言。
我看着左宣想要看出他话中真假,可惜只是徒劳,韵王话中不仅带着暗示偏帮蝶双儿之意还带着丝丝威胁之嫌,不知左宣心底到底是何种想法,我疑问的望向左枫。
左枫给了我一个安心的温和微笑,我的心仍免不了提着,转头静静看向左宣,暗暗想着若是左宣说是俏儿折的花枝,那我该如何应对。
不是我不相信左枫,而是左宣这人心思太过深沉,整个人太过睿智,另人完全琢磨不透,根本无人能真正猜对他的想法。
“是。”左宣微微点了下头,笑得无比温润,看了俏儿一眼,又看了蝶双儿一眼,抬手缓缓指向俏儿,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的手指望向俏儿,面带紧张,蝶双儿、蝶依以及韵王夫妇面上都带上了淡淡笑意,一副胜利者的神态。
我缩在衣袖中的手,暗暗攥紧,俏儿瞪大了眼,直直望着左宣,眼神带着浓浓的紧张与担忧。
只听左宣淡淡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呼!”俏儿狠狠松了一口气,面上带上释怀的笑容向我望来,我攥紧的手缓缓松开,回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
韵王等人都愣了愣,面色微沉,蝶双儿立马叫了起来:“他胡说,我没有,我没有折花,明明就是她,是她折的。”蝶双儿气急败坏的看看左宣,又看看我,再看向俏儿,指着左宣道:“我知道了,你,你们是一伙的,你们合起伙来陷害我。”说着便抱着蝶依哭了起来。
蝶依温柔安抚着蝶双儿,面色阴沉,看向左宣正想开口。
左宣冷笑一声,面上的笑容越发温润:“你这意思,当在下向佛祖起誓的誓言只不过是随便的说说而已吗?”
“什么当你的起誓只不过是说说而已,她是将你的誓言当放屁。”我悠悠接口:“她自己是那种满嘴谎言,张嘴乱喷,从不为自己说的话负责的人,自然也当别人像她一样,说话不负责任,因为那种人无良心无道德,自然不怕良心与道德的谴责,被人宠得无法无天,敢于佛门圣地藐视佛祖。”
我看着左宣似笑非笑的道:“左大人,她更加藐视你呢!”
韵王等人的面色越发难看,我笑得云淡风轻。
“是嘛,在下可不敢与佛祖相提并论,不过既然我们都被同时藐视,佛祖不会亲自来表达不满,那在下便一并代劳,为自己与佛祖正名。”左宣深邃的眼眸闪动,笑容加深,语气依然不带任何感情:“在下可是有良心有道德的人,双儿姑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站在桂花树下,左右观望,见四下无人便生了折花的念头,整个过程,包括你的自言自语,在下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
蝶双儿听了左宣的话,哭声顿了顿。
左宣那带着蓝色而深邃的眼眸,静静看着蝶双儿,带着淡淡危险与无限诱惑:“你说……”说到这左宣停住,转头望向了缘大师道:“大师,接下来在下将要转述的是双儿姑娘说的话,与在下无关,大师听了可别生在下的气。”
了缘大师慈悲一笑:“左施主但说无妨。”我明显感觉到这老和尚在左宣站出来后,整个人都透着轻松,一个是真相,一个是强权,想来之前他心里定十分为难。
蝶双儿止了哭声,趴在蝶依身上抽泣,暗暗紧张的听左宣将要说些什么,蝶依一边安慰着蝶双儿,一边抿紧了唇,望了韵王跟花瑾一眼,眼神微沉的盯着左宣。
左宣微笑颔首,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了缘大师正暗暗密切关注着蝶依,蝶依是医王,通医通药,而许多药能治人也可害人,像这种江湖医王,不仅医术高超武功更是不弱,从她对蝶双儿的偏袒与过分的宠溺来看,不论蝶双儿对错,她势必会为蝶双儿讨个“公道”,这种人心胸狭隘,心中已毫无正确的是非观念,只有自我。
我有一种感觉,上次蝶双儿在我手上吃瘪,蝶依定会找我打击报复为她出气,再加上我与花瑾的关系,我想她们对我定是十分嫉妒怨恨,好在花瑾对我不好,若是好的话,她们指不定要多嫉妒我,还不定会对我做出什么事来。
突然我浑身如遭雷击,僵在原地,有许多关于花瑾的东西在脑海里一一闪出,清冷无情的眼神,有求必应的付出,哀伤无奈的表情,我的心渐渐哽塞,酸涩难当,抬眼愣愣看着花瑾,突然,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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