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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得的一谢,半真半假。半真的是,木锦年出手大方,送他的玉价值不菲,尽管他估算不出实际价格,但从水头和色泽上判断,几千元还是有的,甚至上万元也不是不可能,金银有价玉无价。半假的是,木锦年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而且他一直没当木锦年只是一个普通的生意人。那么是否可以说,木锦年送玉之举,除了表面上感谢他之外,还有不为人所知的深意?
木锦年如果只是普通的生意人也就好了,就算他有多深厚的背景,哪怕他能和市长攀上关系,施得对他也不会有太重的提防之心,但如果他的背后站着毕姓老者,事态就严重多了,而且性质也大不相同了。
“客气就见外了。”
见施得也爱玉,木锦年也是十分高兴,就又闲聊了几句,天南地北无所不谈,闲聊也是促进感情交流的必不可少的进程。
“看,光顾说话了,到饭点了。”木锦年看了看手表,“旁边就有一家特色饭店,施老弟,走,尝尝鲜。”
吃饭是题中应有之意,施得也没拒绝,随木锦年下楼。他见木锦年没有再安排别人随行,心中就更加明白了什么,今天的会面加晚饭,不是木锦年临时起意的一时兴起,应该是精心安排的一出连续剧。
一般来说,请人吃饭都要找几个人作陪,一是显示诚意,二是热闹,陪客多才能陪好贵客。今天木锦年请施得吃饭,既显得十分隆重,却又没有一个陪客,只有他和施得两个人,在特色饭店的偌大的包间中,就显得有些冷清。
原以为木锦年所说的特色饭店是指饭店的酒菜很有特色,没想到,饭店的名字就叫特色饭店,倒让施得微微惊讶。酒店从装修到规模,看不出来档次多高,不过里面的布置倒是十分奢华。
无欢不成席,木锦年见施得神色淡淡,以为施得显太冷清,就神秘地笑道:“施老弟是不是觉得两个人吃饭有点太没情调了?别急,一会儿还有节目。”
施得笑笑,算是默许,他还隐隐期待接下来木锦年的表演,看看到底为他安排了什么节目,又想达到什么目的。
菜品上得倒是很丰盛,特色饭店自然全是特色菜肴,二毛烧鸡、天福酥鱼、五百居香肠、临英扒兔,还有老槐树烧饼,都是单城独有的特产,摆了满满一桌,香味四溢,令人胃口大开。
施得不能算是地道的单城人,对于单城特产也是不甚了解,从未想到单城的特色菜肴如此丰盛,他哈哈一笑:“感谢锦年兄的盛情,能凑齐这一桌子特色菜品,怕是费了不少心思。”
几个特色菜肴都是单城下辖各县的特产,要是说到正宗,肯定是各县原产的最正宗,能从各县同时运来几大菜品,费心思是一方面,而且还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
或许一桌子菜单独来算,并不值多少钱。但凑到一起,就是天大的盛情了。
木锦年笑道:“请施老弟吃饭,不费点心思怎么成?我平常就好美食,不喜欢山珍海味,就喜欢一个特色,只要听说哪里有特色,天南地北也要跑去品尝一番。”又压低了声音,神秘地笑了笑,“今天不止有特色菜肴,还有特色节目。”
随便是什么特色节目,施得自有计较,哈哈一笑,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
酒过三巡,木锦年停了杯,微微叹息一声:“施老弟,我很不理解你为什么要到医院去当护工,你要是想找一份工作,我的玉器行还缺一名副总……”
施得可不会真认为木锦年会将玉器行副总的位子拱手让他,他摆手一笑:“锦年兄有所不知,我去医院当护工,其实是另有苦衷。”
“哦?遇到什么麻烦了,说一说,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大话不敢说,在单城,我还算有点脸面。”
“其实没有遇到什么麻烦,用不着麻烦锦年兄。”施得摆摆手,有意假装为难。
木锦年很豪爽地说:“又见外了不是?从今往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没说的。”
施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才不会告诉木锦年实话:“不是见外,是个人感情上的事情,不好麻烦外人。”
感情上的事情?木锦年心中一跳,一抹失望在眼中一闪而过,随即他又露出了浓浓的笑意:“我说呢,原来是这样,哈哈,没看出来施老弟还是性情中人,有唐伯虎点秋香的气魄。来,走一个。”
木锦年是不是信了他的话,施得不管,反正今天的饭菜和酒水,个中滋味,一言难尽。不过也正是因此,施得才愈加肯定木锦年的来历非同一般。不仅仅是来历非同一般,他今天的一局,也大有用意。
“男人要有两大好,一是身体好,二是酒量好。身体好才能干事业,酒量好才能交朋友。”木锦年频频向施得劝酒,不多时,二人喝光了一瓶白酒。
单城人好客,有劝酒的习惯,百炼成钢,一般而言,单城人的酒量都不小。施得酒量虽然不大,但应付木锦年还不在话下,一瓶白酒之后,木锦年又叫了两瓶啤酒。
要灌醉他?施得才不会让木锦年的阴谋得逞,必须保持清醒,连忙摆手:“不喝了,喝到尽兴为止,不一定非要喝醉。兄弟之间的情分,以后长着呢。”
“对,长着呢。”木锦年见施得态度坚决,知道也不好再多劝,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随即轻轻拍了两下巴掌,“上节目。”
掌声一落,旁边的屏风缓缓地打开,一阵白雾翻腾汹涌,房间内灯光一暗,两道光线不知道从哪里射出,照在了白雾之中。
背景音乐及时响起,靡靡之音,充满了诱惑和暧昧的情调,又一阵风吹来,吹散了白雾,就如水落石出一般,白雾中蓦然闪出两个穿了一身白衣的仙子。
说是仙子,其实是说两个女孩的衣着飘飘若仙,当然,若就长相而论,也确实是颠倒众生的姿色。如果说男人身体好和酒量好是两好的话,那么女人有三好,一是脸蛋好,二是胸好,三是身段好。白衣仙子绝对称得上三好女人,从脸到胸再到身段,无一处不充满美感。
两道光线追逐着两个仙子,营造出一种美轮美奂的意境,就施得的见识而言,眼前一景,确实是从未见闻的好节目。
只可惜木锦年打错了算盘,他不但低估了施得的酒量,也错判了形势,估借了施得的为人。施得的酒量是不太高,但一瓶白酒下肚还问题不大,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是,施得和一般人不太一样,一般人是酒壮色胆,酒壮怂胆,他却是越喝酒越胆小,而且在没有醉倒之前,喝的半醉之时,反而比不喝时还清醒。
木锦年见施得直了眼,而且醉眼迷离,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不由心中暗喜,随后又轻拍手掌,两个仙子就如风摆杨柳一样贴了过来。
施得和木锦年一人一个。
贴近施得的白衣仙子长得稍瘦一些,本来长相是小清新的类型,只可惜脂粉太厚了,多了俗艳。施得也不推辞,逢场作戏必须有,就顺势捏着她的脸蛋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相公,我叫嫦女。”
施得哈哈一笑,用手一指木锦年怀中的白衣仙子:“那她就是娥女了?”
“相公英明。”嫦女掩嘴一笑,风情万种,若非浓妆艳抹的庸俗掩盖了纯真,还真有一丝古典美女的娇羞。
“妙。”施得将嫦女用力一抱,将头埋在她的脖间用力一嗅,“香,此香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锦年兄,今天的饭局虽然清冷,但一转眼却成了广寒宫,有两个仙女下了凡尘,人生当此一醉。”
“哈哈,施老弟好文采,当醉,醉酒当歌,人生几何,哥哥就不陪你了,我要乘风而去了。”木锦年以为施得兴趣大起,便心领神会地一笑,携娥女离去。
施得被嫦女领去了一间布置得十分舒适奢华的房间,一进房间,嫦女就脱去了飘飘欲仙的白衣,露出了里面的现代化的内衣内裤,古典美女的风姿全部不见,以一副猴急的荡妇姿态,作势就要扑到施得身上。
原来仙子和荡妇的区别只在一件外衣之上,施得伸手一推,右掌抵在嫦女的两乳之间,笑道:“别急,我有话问你。”
嫦女笑道:“相公不急,奴家就不急。”
施得忽然就变了一副脸色,冷冷一笑:“有人许你什么好处,让你陪我?”
嫦女脸色也变了,强自镇静:“相公说的是什么,奴、奴家听不懂。奴家就是收钱办事,然后一夜露水夫妻,天亮之后谁也不认识谁。”
“是吗?”施得拉长了声调,目光直直地盯着嫦女的眼睛。
嫦女目光躲闪,不敢和施得的目光对视,低头不说话了。
施得想了一想,转变了策略,又和颜悦色地说道:“好了,不逼你了,你也有你的苦衷。这样,你帮我一个忙,我也会帮你一个忙,让你过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嫦女的眼睛亮了一亮,又暗了下去,小声说道:“相公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