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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村长还是留了下来,村长婆娘和儿子回了乌雀村。
案子重审的日子终于到了,小娥、小锦请了沈郎中一同回了北城县,他们心里头对村长这般不稳定还是不能放心。
村长只要听闻案子重审,要上堂,便会焦躁不安,似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小娥、小锦对此很是担忧,而沈郎中也是束手无策,只是临行前给他吃了一味安神的药。
到了北城衙门,一下车,小锦就瞅见了依土正站在门口翘首相望。
“沈叔,您瞧。”小锦看到依土在那,有些无语,她可没让他来呀。
沈贺瞧见依土似有些意外,但很快也就心领神会了。谁还没年轻过呀,依土追得紧也是正常。
“小锦。”依土朝小锦挥挥手,跑了过来。
到了跟前,依土才同自己父亲打了招呼,再同小娥、村长说了几句话。
沈贺对儿子这种眼里只有心上人的状态只是一笑了之。
“你怎么过来了?”沈贺问。
依土道:“今个铺子里病患少,我便想着过来瞧瞧案子如何重审,也算是给村长鼓劲不是?”
依土说着看向村长,却见他脸色极差,整个身子像筛子一般抖个不停。
“村长这是怎么了?”依土奇怪问道。
沈郎中拉过儿子到一边,说道:“村长似乎得了失魂症,平日里倒无碍,只是一提到上公堂、进衙门,他就会极度恐惧,然后发狂。今个为了让他能够正常上堂,我给他服下一贴安神药,现在他倒是不发狂了,只是却害怕得紧。”
“如此,如何能对簿公堂?”依土大惊,再瞅瞅村长,他已是双目无神。
沈郎中沉重地摇摇头,依土问的,他也不知道。
案子并没有公开审理,主审的是钦差林大人。
升堂开始,村长便有些被吓蒙了的状态,直接是被沈郎中和依土搀进公堂的。然后跪也跪不住,直接就趴地上了。
胡山福和吴知县瞅见村长这副糗样,忍不住对视一眼,然后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村长家只来了个秀禾,村长婆娘和儿子不知什么原因都没有过来。
林大人开始问了当年事情的经过。
由于村长完全说不上话来,林大人便问了当时负责查验的沈郎中一些细节上的问题,再问了小娥、小锦当时的情景,最后问了胡山福和吴知县。
这些事情的经过,林大人早已翻阅卷宗,以及到乌雀村调查过,只是,现在仍得例行公事,再问问几个当事人。
这次升堂,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东西,等林大人问结束,也就退堂了。
沈郎中和依土费力地扶着村长往外去,在衙门外,胡山福堵住几人去路道:“你们就带着这样一个窝囊废、傻子来上堂?哈哈哈,你们还真是蠢的厉害。这案子早在当年便是铁证如山,你们如何翻得了案。再加上这个最重要的人,我大哥已经成这副模样,谁还会相信一个傻子的话?”
胡山福说得得意洋洋,小娥、小锦气得火冒三丈。
“胡二,何必出口伤人。”沈郎中自也见不惯胡山福这般咄咄逼人,忍不住出口相斥。
“哈哈哈,沈郎中,我听闻你在苏州混得不错,又何必来趟这趟浑水。”胡山福眼睛一翻,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小娥、小锦想要驳斥,却也知道他们现在还真是什么证据都没有。
“畜生、畜生!”村长似乎突然清醒过来,挣脱了沈郎中和依土的搀扶,冲着胡山福冲了过去,便是两巴掌。
胡山福捂着脸,正欲对村长动手,就见秀禾冲上前去,挡在了村长面前,护住了自己的父亲。
“秀禾?”胡山福认出来了。
“这么多年,你去哪了?让二叔好找。”胡山福虽然恼恨,但见了秀禾倒是挤出了一份笑意,看着她说道。
秀禾冷哼一声,撇过头去,未加理会。
胡山福对秀禾的冷淡不以为意,再次问道:“秀禾,这些年你去了哪里?”
秀禾对他对自己的这份过度关心十分警惕,冷声说道:“关你何事?”
“哎,秀禾,我们好歹也是一家人,大哥误会我,你咋也误会了呢?当年,你为了一门亲事,不顾家里的母亲、大哥、二哥,一走就是多年,现在回来了,二叔问一声也不行了?”
“收起你的好心,我当年出走也是拜你所赐。”秀禾啐了一口。
胡山福终于还是恼了,说道:“秀禾,你还真是个没爹娘教的野丫头,眼里就没我这个长辈。”
“秀禾轮不上你教训,你个畜生,给我滚。”村长忍不住咒骂。
胡山福伸手一推,将弱不禁风的村长推倒在地。
“大哥,你就别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了。你犯了这错事,流放到了休宁。这些年,你也不问问,家里是谁照顾着的。若不是我,大嫂他们早就饿死了。再说这个不听话的秀禾,我当年给她找了一门好亲事,她却不领情,一转身就给我跑了,害我赔了多少笑脸,多少礼才把对方摆平了,现在你们倒有脸说我。”胡山福嗓门大,一说话将周边的人都引了来。
秀禾扶起村长,村长指着胡山福的鼻子骂道:“你个畜生,当年栽赃嫁祸,害我吃尽苦头,你也不怕阎王小鬼收了你去。”
胡山福冷笑,摸了摸自己被村长扇痛的脸道:“大哥,你对我有误解,是打是骂都不要紧,可你流放回来,却不回家,留在苏州与几个别有用心的人住在一起,这可伤了大嫂和我几个大侄子的心呀。”
秀禾闻言,忍不住唾骂道:“你害我爹和我们全家到这等境地,此时还有脸说。”
胡山福摇了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哎,你们对我误会颇深,我说什么都是无用了。大哥,还望您保重身子,大嫂还等着你回去呢。”胡山福最会演戏,此时见人越来越多,也不多说了,朝着村长微微颔首,随即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小娥、小锦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倒不是他们惧怕胡山福,而是,他们觉得此时,与其花大力气与胡山福在这里打嘴仗,还不如想想,怎样才能将他绳之于法。
胡山福一走,她们上前扶住村长,拉着他上了车。
原本,他们打算寻个客栈住下,但胡山福指责村长不肯回去的话忽然让小锦心头灵光一闪,便劝着大伙都去乌雀村。
“我们的老房子还空着,我请了人帮忙看着,我们要是回乌雀村,倒是可以住那。”沈郎中提议道。
他知道小娥、小锦是不会去陆家住的,秀禾和村长又不愿回自己家,这才提议住到老房子去。
小娥、小锦当即说好。
秀禾有些犹豫,但见小娥、小锦同意了,也就点点头答应了。
村长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也算是同意了。
如此,一行人便朝乌雀村驶去。
到了村子,小锦掀开车窗帘看了看,村子里还是那般模样,倒没什么变化。
路上几个庄稼汉背着锄头在路上走着,树荫下,聚着三三两两的村妇说着家常。
马车驶过他们身边,引起了他们的侧目,待停在沈家门口时,刚一下车,小锦便听到有人喊:“沈郎中回来了。”
不知从哪里就冒出了几个妇人,过来询问,再看到车上下来的老村长时,竟有人发出惊呼,失言道:“老村长你怎么还活着?”
小锦白了那妇人一眼,妇人闭上嘴,随即有人说道:“这么说,案子真得重审了?”
秀禾看了看这些妇人,扶着父亲往屋子里走。
有人认出了秀禾,喊道:“秀禾,你回来了,这么些年,你去哪了?”
沈郎中示意小娥、小锦、秀禾和村长先进了屋,再让看房子的全叔和依土一起将车上的行礼都搬了下来。
然后才对围观的妇人道:“各位请先回吧。”
妇人们这才一哄而散,有好事者却仍三三两两地结伴站在不远处眺望。
沈郎中看了看这些好奇的人们,忍不住摇摇头,进了屋。
“你瞧见没,老村长回来了,小娥、小锦那两个妮子也回来,这事看来是闹大了,说不定和外头说的一样,秀禾嫁给了京城里的大官做小,这次告了御状,皇上派了钦差来重审此案呢。”有人议论。
“是吗?我还以为只是外头随便说说呢,前段日子,没瞧见老村长家的婆娘和儿子,看来果然是去见老村长了。”有人说。
“八成是真得了。奇得是他们怎么都住沈家老宅,却不各自回家住?”有人质疑。
“大根逼死了云霞,小娥、小锦自然是不会回陆家去住的,你们瞧,他们不是连大根的娃儿都没带回来吗?”有人分析。
“小娥、小锦不回去还有些理,只是老村长不回家倒是怪了。”
“那个家哪里还有他的份,村长早就……”此人说了一半,却没说下去,因为她瞧见胡山福正朝这边走来。
妇人们一见胡山福走来,越发精神抖擞,看来有场好戏看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