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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子的情况时好时坏,竹子的祖母知道孙子中毒昏迷后,重病的她当时就厥了过去。
月珍看着家里老的病,小的昏,已是又急又慌,完全没了主见。
还是沈郎中提醒她,得托人给在外的男人带个信哩。月珍这才请沈郎中写了书信一封,托人带了出去。
另一边,胡山福正在他哥耳边嘀嘀咕咕呢。
“这事可不能没来由的胡说。”村长瞪了他弟弟一眼。
“大哥,我是你弟,我还能骗你不成?”胡山福道。
“那你在河里养了那么些年河蚌,咋没出事?”村长问道。
胡山福歪了歪嘴,哼道:“我们能和那两个丫头片子比吗?我们是得了龟神庇佑的,那两个丫头,啥都不懂,一顿瞎搞,这才触怒了龟神。那两个丫头再能,还不是女儿家?女儿家太强就是祸事哩。”
胡山福的话让村长陷入了沉思。
“哥,我们原先和冯叔合作的好好的,都是这两个丫头,害我们和冯叔的生意都做不成了,这两个丫头就是祸事精。”胡山福说到这个就恨得牙痒痒,他也不想想他和冯叔的勾当是他自己威胁人家才搞砸的。
村长并不知道到底里面出了啥事,也是听他弟弟说是小娥发现了他们和冯叔的交易,冯叔安全起见才终止了与他们的交易。所以,此事他心里对小娥、小锦也有看法。只是,胡山福说今天鱼儿翻肚,竹子半死不活都是因为小娥、小锦惹怒了龟神,招来的祸事,村长还是心存疑虑的。
这龟神之事,虽说几代人都信服膜拜,但是若说龟神显灵惩治,他可没有听过。而且今天的事,他其实挺相信沈郎中的,是中毒事件。
“哥,别犹豫了,要是不处置了那两个丫头,这事可平息不了。”胡山福说道。
村长白了他一眼道:“事情还没查清楚,处置个啥?要是没个令人信服的理由,把两丫头处置了,大根一家还不和我们拼命?村里人还不骂我们胡来?”
胡山福不以为意地说道:“哥,你咋就怕了那陆大根。他一个异性户,在我们村也没啥家族势力,你怕他作甚?”
村长没好气地说道:“这是怕他吗?我这是深思熟虑,这可是两条人命,活人祭神,官府也是不允的。”
胡山福嘿嘿一笑,说道:“哥,官府还不是你说了算?那吴知县就那点喜好,我们投其所好,他能管这么多闲事?”
“放屁,这钱你出啊?我和小娥、小锦没怨没仇的,我花那银子去买她们的命,我是有病啊?”村长说完,忽然似是想到什么,问道:“弟,我问你,你咋那么想要小娥、小锦的命呢?”
胡山福变了脸色,不自在地笑笑道:“哥,你说啥呢?我哪能想要他们的命?他们两个小丫头片子,和我也没啥冤仇啊。虽说坏了我们的生意,但我也没放心上不是?我只是为你着想,我们胡家着想。你是村长,这事要是越闹越大,再出几条人命,那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我送阿旺伯回去的路上,他可是一个劲地和我说这和当年龟神发怒的事一模一样。今天死一个,明天死一双,只要不把罪魁祸首拿出来,龟神就会让整个村子不得安宁。”
村长定定地看着前方,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死人,一旦死得人越来越多,那就会引起官府的注意,到时吴知县那个糊涂蛋当瘟疫把他们村灭了,可就完了。
村长想到这可怕的后果,忍不住打了个机灵。
胡山福见村长的样子,就知道他哥哥心里头害怕了。不禁露出一抹得意,也不催促,就让他哥好好想想。
小娥、小锦坐在家中,无心任何事。她们都明白胡山福这招就冲着他们的。他不仅要她们死,还要她们背负着祸水的黑锅,让霞婶、根叔背负着招惹祸水进村的罪名,让他们全家都不得安宁。
胡山福真是太狠了。
根叔、霞婶都还在忙着家务,见小娥、小锦坐在那发呆,忍不住问道:“小娥、小锦,你们咋了,是不舒服吗?”
小娥、小锦摇摇头。
小锦道:“爹、娘,你们不觉得今个的事不对劲吗?”
根叔、霞婶愣了愣,对看一眼,道:“有啥不对劲呢?”
“这事明明是有人下毒。”小锦道。
根叔道:“就算是有人下毒,那也是村长、官府的事,我们操心没啥用。”
小锦道:“可是下毒的人明明就是冲着我们来的。”
“啊?”根叔、霞婶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
“不会吧?我们家没得罪啥人啊?”霞婶天真地说道。
“娘,您不会忘了,我们刚刚才和胡山福结下梁子。”小锦提醒道。
“你是说这是二胡子做的?”根叔说着,忍不住压低了声音,眼里满是震惊。
“八成就是他。”小锦心里其实笃定是他。
“不会吧?他二胡子搞出这么大的事,还害了竹子,就是为了对付我们?”霞婶骨子里实诚,无法想象什么人可以拿村子里这么多的人命来报复几个人。
“娘,你和二胡子一个村子里住了那么久了,他是什么样的品性,你还能不知道?”小锦道。
“可是,这在河里下毒,这可是要灭村的狠事啊,他能做得出?”霞婶实在是不信。
“河水是会流动的,在河里倒一定剂量的毒,过一段日子就分解了,只是那一段的鱼虾都被毒死了。竹子误食了这些鱼,才会中毒。”小锦分析道。
“二胡子这也太狠了,我得告诉村长去。”根叔拍案而起。
“爹,我们啥证据都没,去了村长只会当我们栽赃诬陷,再说了胡山福那可是他弟弟。”小锦知道根叔、霞婶老实,却没想他们想事情竟这般简单。不过这也怪不着他们,以前他们在村子里没地位,自然谁也不会将心思动到他们身上,现在他们日子好过了,又得罪了在村子里一向狐假虎威的胡山福,招到了报复也是正常。
“那怎么办?”霞婶问。
“我们也不知道,就看他胡山福下一步的动作了。”小娥道。
根叔、霞婶叹了口气,但是似乎还是对胡山福下毒嫁祸之事不是全信。
竹子的毒依然没解,沈郎中一直找不到这竹子中得是啥毒。若是普通的毒,沈郎中早就辨识出来了,可见这毒的不常见。
“相公,竹子还有救吗?”沈家娘子问。她有些担心,这竹子是月珍的独苗,一旦有个三长两短的,怕自己家也脱不了干系。
沈郎中知道他娘子担心啥,但是作为医者,他不能为了撇清关系不救病患,所以他只能拼尽全力去救,至于能不能救回来,救不回来病人家属会怎么样,他都不敢去想。
依土安慰他的母亲道:“娘,别担心,爹医术高超,会想到解毒的办法的。”
沈家娘子长吁口气,也不知是更加担心了还是放心了。
第二日,村长一早就起来了。他难得在村子里到处逛,还打发了他家婆娘到村子里的几个长舌妇家打探消息。
他最怕的就是阿旺伯说得那个今天一个,明天两个……的诅咒会灵验,一旦这样,那村子里就不太平了。
走着走着,路过陆家,他忍不住驻足观望了一会。
这陆家自从收留了小娥、小锦后就发达了。那时候,他们都觉得是陆家夫妻为人心善,得了上天的庇佑,给了他们两个招财童子。可是,若真得如胡山福所说,小娥、小锦是祸水,会把祸事带到村里,那可怎么办呢?真要拿她们祭龟神吗?活人祭祀,村长也觉得残忍。
边想边摇摇头,村长再走两步到了沈郎中的家。他敲了敲门,进去看了看竹子。
“咋样了?沈郎中。”村长问道。
沈郎中摇摇头道:“还是找不出中了啥毒?”
“那会不会不是中毒?”村长见过了那么久都没找到所中啥毒,心里头也没底了,难道胡山福说得是真得,这是龟神的惩罚?
沈郎中看了眼村长,肯定地回答:“是中毒,只是不知道中了什么毒。”
村长看了眼站在一边的依土,拉着沈郎中走到一边问道:“沈郎中,你也算是个能人,你觉得昨个阿旺伯说的那些会不会是真得?”
沈郎中知道村长的担心,安慰道:“村长,按理我们村人人良善,又没做啥伤天害理的事,龟神是不会惩罚我们的。再说了,竹子一个孩子,平日里更没做啥事,龟神咋会惩罚他?”
村长点点头,心里头还是不放心。想了想,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说道:“板子那年偷了龟神像,会不会惹怒了龟神呢?”
沈郎中笑笑道:“村长,别东想西想的,板子当年偷了龟神像,我们不是请了回来吗?而且板子也受了罚,跛了一条腿。若是要惩戒,龟神已经惩戒过了。”
村长想想也是,这事都过去这么些时候了,龟神要发怒也惩戒过板子了,不可能过了这么久又来惩罚村子里的人。
“那我先走了,竹子你费心了。月珍的婆婆怕是不行了,她也苦哩,脱不了身。”村长说了两句,背着手,踱着步子走了。
沈郎中看着村长离去的背影,心里头却没来由的有些发慌,总觉得要出大事哩。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