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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蓬凝苑内下人们出出进进,个个神色慌张。包氏和丁佑瑜正在正厅中,神色焦虑。苏忆沅也在一旁,一副倦容。唯独缺了琪姐儿。
“爹爹,发生何事了?”四喜上前行礼后,询问道。
“柔姐儿失踪了,守门的说她早就出府了,可眼下却还没回来。”丁佑瑜神色担忧的道。
“守门的说,柔姐儿出府时说,去去便回,还让他们给其留门。只是左等右等还未有回,见时辰越来越晚,才过来回禀的。”苏忆沅解释道。
得知柔姐儿未回,包氏便去询问了苏忆沅可知是何事。苏忆沅自然是不知的,也担心柔姐儿,实在辗转难眠,便起身一起帮他们出出主意。
“那个该死的夏红,主子失踪到现在未回,竟然也不早些来禀报!”丁佑瑜愤愤的道。
怪不得将夏红打死了,不过夏红不是柔姐儿贴身的丫鬟吗?
“爹爹,那夏红也不知柔姐儿去了哪儿吗?”四喜疑惑的问道。
丁佑瑜摇了摇头:“夏红说,她去厨房为柔姐儿拿些吃的,回来时便未见着人了。由于害怕,担心会被责罚,便将此事隐瞒了下来,没来禀报。”说着直叹气,若是夏红早点来报,还能早些出去找寻,眼下已经夜深,也不知柔姐儿去了哪里,遇到了何事!
包氏则在一旁,坐立不安,心急如焚,神思恍惚
柔肠寸断。
“爹爹……”四喜想跟丁佑瑜说今日收到的那封信之事,却被秋心从身后扯了一下,四喜一怔,话在喉中卡住。
“怎了?”丁佑瑜瞧向四喜问道。
“哦……我是想问问可有眉目了。”四喜愣了一下,回道。
丁佑瑜仍是摇了摇头,此刻忧心如焚,愁肠百结,直唉声叹气。
“大家先莫要着急,说不定柔姐儿是在哪里迷了路,找到便好了。” 苏忆沅也是一副柔肠寸断的模样。
琪姐儿此刻慢慢悠悠的从房内出来,只是简单披了件外套,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道:“娘亲,柔姐儿跑出去玩耍又不是一次两次了,说不定过会儿便回来了。”
无人搭理琪姐儿,四喜也只是瞥了她一眼。
见无人理会,琪姐儿走到四喜面前,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道:“四喜,你说,你把柔姐儿藏到哪里去了!整个丁府上下,也就只有你在打柔姐儿的主意!”
“琪姐儿莫要给我乱安罪名!”四喜懒得跟琪姐儿一般见识,礼都未行,直接将头扭了过去。
柔姐儿出事,大伙都赶了出来,她这位嫡亲姐姐却姗姗来迟,还这幅妆容。更可气的是,竟无半点担忧之色。
“我给你乱安罪名?你自己本身就一大堆的罪事!你说!可是你平日里老是勾搭柔姐儿出府?我家柔姐儿最是乖巧了,若不是因为你,她怎敢如此放肆,自个往府外跑?”琪姐儿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道。
“琪姐儿,你有完没完!”四喜今日不想忍她,“你不要总是把罪名往别人身上扣!如今是你的嫡亲妹妹出了事儿,你不但这幅样子出来,还未开口关心一下,便是责怪你责怪她,你自己可有做的极好?”
四喜一桩一桩的指责着,琪姐儿听得一愣一愣的,张大了嘴巴,显得极为惊讶!
包氏此刻无暇去管琪姐儿与四喜争吵,她此刻悔恨交加,真后悔那日不该打骂柔姐儿。可是因为这些,才独自出府的?
“你有何资格来指责我?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不过是个丫鬟生的贱种,竟敢如此嚣张!”琪姐儿说着,便要伸手打四喜。
四喜眼疾手快抓住琪姐儿高高举起的右手,将其用力一推,琪姐儿一个踉跄,被一旁的夏梅扶住。
“琪姐儿,别太过分了!你还是快些去安慰安慰你的娘亲吧!真是个不懂事,又自私的丫头!”四喜毫不客气。今日她豁出去了,大伙都在为柔姐儿担心,只有这个自私自利,凡事只想着自己开心,自己利益的丫头,还在这儿扯这些无用的!
琪姐儿错愕,四喜竟然敢如此待她,见一旁的爹娘置若罔闻,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只好走到娘亲身边,一副委屈的模样安慰道:“娘亲莫要着急,柔姐儿定能找回来的!”
说完瞪了一眼四喜,咬牙嘀咕道:“到时,定要给这个四喜些颜色瞧瞧!”
“二少爷,不好了……”去外找寻的财进,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跪在地上:“二少爷…染布坊旁边的杂货房起火了……还……还……”财进结结巴巴的。
“还什么!”丁佑瑜厉声道。
此刻包氏也站了起来,走近丁佑瑜身边,抓住他的胳膊,眉头紧蹙,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还,还发现了一具尸体,不过已经被烧焦……可……可能是柔小姐……”财进在说出最后那几个字“可能是柔小姐”的时候,声音抖颤,越来越低。
在场的众人听闻均是震惊,目瞪口呆,惊诧万分。
包氏则吓得瘫倒在地。
身后的琪姐儿也是噤若寒蝉,瞧了一眼身后一脸不可思议模样的夏梅,悄声嘀咕道:“她怎会去杂货房?”
夏梅惊恐万状的摇了摇头,呆若木鸡。
丁佑瑜带着包氏赶去了染布坊旁的杂货房,查看究竟。
“爹爹,我陪您一块去。”四喜上前搀扶也将支撑不住的丁佑瑜道。
“不了,若不是柔姐儿,你便能在府中接应。”丁佑瑜声音哽咽,有些有气无力。
“嗯。”四喜应了一声,便瞧着丁佑瑜和包氏离开了蓬凝苑。
见爹娘走后,琪姐儿怒气冲冲的跑上前,拽住四喜的胳膊,怒斥道:“为何柔姐儿会杂货房,你说!”眸子像在喷火般。
四喜觉得莫名其妙,这个琪姐儿脑子有病吗?何事都往她身上赖!
“琪姐儿,眼下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能不能别闹了,安安静静的在这儿等着你爹娘的消息!”苏忆沅也瞧不下去了,看的直摇头,如此没修养,言高语低,恶言恶语之人,怎配嫁给赵完颜世子?
“我怎了?若那人真是柔姐儿,我定不放过你!”琪姐儿怒斥道。
“哼。”四喜冷哼一声,将琪姐儿的手挣脱开,不屑的道:“你何时有放过我过?你事事都要牵扯着我!我怎待你了?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仇恨!你也不在自身找找原因,就会将事往别人身上推!”
琪姐儿正在踌躇要不要给四喜一巴掌,便见院子里有灯光,有一簇人进蓬凝苑的脚步声。
“发生何事了?”还未瞧清楚来人的模样,便听到了丁老爷的声音。
琪姐儿赶忙跑了上去,“祖父,柔姐儿恐怕出事了!”哭哭啼啼道。
“什么?”传出三太太惊讶的声音。
人群越来越近,瞧清了来人是老爷,三太太被一簇下人拥着进来了。
“琪姐儿,到底发生了何事?”三太太焦急的问道。
“是……四喜,都怪四喜!”琪姐儿只说出了这几句,便嚎啕大哭了起来。
三太太不问缘由,上前给了四喜一个巴掌。
四喜被打的莫名其妙,满腹委屈,这与她何干,她也是到现在才知晓柔姐儿出了府一事的。
“三太太误会了,此事与四喜无关。您怎能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四喜呢?是柔姐儿自己出了府,眼下还未曾回府,这与四喜无关。”苏忆沅见这一家子都在欺负四喜,动了恻隐之心。
“苏先生,这是我丁府之事,就无需您操心了。”三太太被苏忆沅当着老爷的面训斥,怏怏不乐。
“三太太,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四喜也是您的孙女,您不能听琪姐儿信口雌黄,便妄下定论!”苏忆沅毫不畏惧道。
本就对苏忆沅有些介怀,如今她却当着老爷的面,几次三番的顶撞,三太太有些恼怒了。
“苏先生所言极是,你怎能随随便便,将此事怪罪在四喜身上?还未弄清楚来龙去脉,便不要妄下定论!”丁老爷也呵斥了三太太。
见老爷呵斥了自个,三太太只好将怒意放在心底,没再与苏忆沅正面冲突。至少不愿当着老爷的面与苏忆沅起冲突。
“四喜,你来说说到底发生了何事?”今晚老爷歇在了三太太的韵音苑,听外头有动静,便问了财大,才得知是二少爷这儿出了事,便和三太太一块赶过来瞧瞧。
“祖父,柔姐儿出了府至今未回。染布坊旁的杂货房着了火,在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爹爹与二少奶奶已经赶过去确认了。”四喜简短的将事情的原委告知祖父祖母。
“什么?”丁老爷和三太太听了均张口结舌,面面相觑。
“柔姐儿怎会去染布坊那里?”丁老爷皱眉,惊愕的问道。
“不会的,绝不会是我的柔姐儿。”三太太此刻心如刀割,愁眉泪眼,难以置信。
整个院子顿时鸦雀无声,万籁俱寂。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伤悲之色。
丁老爷与三太太进了正厅坐下等待丁佑瑜他们的消息,四喜忙命人端来了热茶。
此刻厅内再无人言语,个个缄口不语,只是静静的等着消息,在心中祈祷千万不要是柔姐儿,她可比她姐姐乖巧千倍万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