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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思量许久觉得终不能叫这个孩子生下来,于是他亲自把女子送上一条船,说等开春的时候去接她。可是船到了河中央,船夫忽然凿沉了船,跳河走了,那个女人沉到了湖底。
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负心郎,其结果可想而知。可是故事到了这里并没有完,那个女人没有死,她被一个山寨的老大救了下来,后来成了人家的压寨夫人。可她生产之时被凉水浸过,身子大亏,生了一个男孩没半年就香消玉损了。
后来那个孩子长大后,山寨老大的继父告诉他,自己的杀母仇人是谁,还说他的外公和外婆上京去找女儿,也无缘无故的失踪了,疑似方家下的手。
常月虽然没说故事里的公子和乡野女子是谁,但春心猜测,这个故事的公子应该名叫方成思,女人就是他母亲,而那个最终生下来的孩子想必就是他了。
对于方成思这样的人,他看中女人的身体多过于这个女人本身,他对一个女子下狠手,一点都不觉奇怪。只是他太过狠毒,杀了女儿也就算了,居然连无辜的老人也要杀害,未免太灭绝人性了。
不过人家是好是坏与她无关,她最在意的是,为什么偏偏是她?这个世上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她知道了这个故事,知道了他的出身。还有……这个方家闲着没事生了儿子,为什么都往她这儿送吗?她这儿又不是方氏收容所。有南门和西门两个还不够,现在还多了一个,方家的私生子,方常月。
她叹息、唏嘘,所有可以发泄内心的表情都做了一个遍,却终不能改变自己惹上麻烦的事实。
方常月的故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明显不打算走了,想把荒磨山当成是他新的地盘,在这里占据一席之地。
春心不愿意,这座山虽然大多地方荒着,但毕竟是清净之地,总不能让这些土匪给破坏了?
让他们住道观里更加不行,这里已经被他们糟蹋的不成样子,再让他们待下去,整个观都得毁了。
这可如何是好呢?
脑子里琢磨了片刻,想到一个绝佳的好地,笑道:“有你们保护咱们道观自然是好的,若不嫌弃,后山倒是有块地方,那里刚新建了一排宿房,住了几十个人不成问题。”
常月大喜:“如此甚好。”说着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还是我的心肝知道疼人。”
春心呲了呲牙,心道,叫你调戏我,等到了晚上看你还有没有心情了。
常月当即叫弟兄们收拾东西到后山去,这道观里虽然宽敞,但毕竟是道门之地,住在这里总觉得别扭。
春心很热心的引着他们往后山去,那里的东西何其多,就不信吓不死他们。
出了道观,韩骄子、骷髅头和智丈还站在道观门口等着,见她出来,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韩骄子正要迎上来,她摆了摆手,带着一群人从他们身前走过。
韩骄子随后跟上,心道,这丫头到底要做什么?
春心能做什么,只是心里生气,想报复一下,送他们个大礼而已。
她带着这些人进了农场,沿途给他们介绍,哪里是种植园,哪里是药园,哪里是畜牧园,还有哪里是居住的地方。
常月在里面走了一圈,顿觉眼前一亮,没想到荒郊野地还有这么好的地方?
他惊叹道:“这都是你弄的?”
春心点点头,“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的心血,你们要住在这儿完全可以自给自足,只是千万别给把药园里的草药弄坏了。”
常月笑着应了。
她又带着他去住宿的地方看了看,对于这一排新建的宿舍区他满意之极,这里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若是以后再围个寨栏,完全可以当山寨用。
他笑道:“你对我的事如此上心,我也会投桃报李,你放心只要有我们在,定能护得道观周全。”
春心心想,你们先顾好自己吧。
眼看着天快黑了,把他们安顿好,她就从农场出来。看见韩骄子还站在外边,对他招了招手。
韩骄子颇不情愿地走过来,“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春心笑道:“那些是土匪,我在山下的时候跟他们结了梁子,一会儿你和西门联手,好好吓他们一吓。”说着匆忙走了两步,“我赶紧回去看看师父,他还在道观里关着呢。”
韩骄子笑着颔首,这种事可是他的拿手好戏。
春心转身回到道观,到讲经堂把人都放出来。得了常月的吩咐,那些看守的土匪也没难为她,直接把门开了叫她进去。
春心进门时,那三人萎顿的躺在地上,一副虚弱不已的样子。被关了三天,他们身上都有些馊了,清心还好点,反正他经常也是邋里邋遢的,看着也不觉难过,可像南门这样注重以表的人,突然变得面色灰黄,浑身脏臭,那感觉就太扎眼了。
三人一见她,脸上一阵欣喜,总算是见着亲人了。
南门埋怨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清心问:“那些人没难为你吧?他们怎么会放你进来?”
天同则一把抱住她的腿,“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
虽然饿了三天,但还不至于走不动路,春心捏着鼻子把他们带出来,顺便给他们讲了一下自己和常月周旋的经过。
除了常月是方家人的事没说之外,其余的都说了。那毕竟是人家的秘密,若她随便透漏出去,常月肯定饶不了她。最后,她还特别说了下把他们引到后山的事,有韩骄子和西门在,肯定不会让他们得了好。
清心又问她回村的事,她说了如何救下浩然,还说救了两只鬼,一个骷髅头,还有一个大胖和尚。
南门在一边听他们东扯西扯,颇有些不耐烦,他虚弱地抬起头,睁着一双饿惊了的眼道:“你说的那个鬼能烤来吃吗?我要蒜香微辣的。”
春心这才想到他们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她忙到厨房熬粥煮饭。
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吃着,春心心中暗叹,三个大男人竟然饿成这样,想必是吃了不少苦的。也幸亏常月还不知道南门是谁,否则两个兄弟俩相见,还不定出什么事呢。
她问清心,常月他们怎么来的。清心占着嘴呢没理她,倒是天同抹了一把嘴道:“你不知道这些人可凶了,他们撞开山门冲进来,把里面打了个稀巴烂,那个带头的一进来就说找你,咱们说你没在,被他好一顿打。”
春心看他鼻腔脸肿的样子,就知道那个挨打的人肯定是他,清心绝不是多嘴的人,至于南门,他识相的本事比任何人都强。
三人说了会儿,粥也喝完了。
清心站起来道:“走吧。”
南门问:“去哪儿?”
“去瞧瞧那些人被鬼吓得怎么样了。”
天同闻言大喜,他正想瞧瞧热闹呢。
南门却道:“我不去,有这功夫,还不如睡会儿觉呢。”
这会儿天已经大黑了,春心找来三块白布,让清心和天同披上,自己也披了一块,在胸前打了一个结,然后又把头发披散开了。这样看下去就真的像鬼了。
都穿戴好了,三人出了道观往后山走去。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今天的后山有些渗人,尤其进入春心农场,里面的气氛很觉古怪。
这个功夫,那些土匪已经吃完饭正在收拾房间,准备睡觉了。
春心在建这排宿舍的时候,在一群鬼的强烈要求下,里面一应被褥准备的很周全,只是长时间被鬼占据,房间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这些土匪人数众多,即使常月这个头头也不能一人享受一间房,他和他的贴身护卫张鸣住在一起。其余的人大多是三四人住一间,一共六十来个人,倒也勉强住下了。
张鸣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就觉得浑身发凉,不由对常月道:“头儿,我总觉这儿不对劲。”
“哪儿不对了?”
张鸣左右看看,小声道:“我总觉得这个地方不像人住的。”
“你那是心理作用,行了,快睡吧。”常月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被子一沾身,身上立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被子也太凉了!
他“腾”地坐起来,自己也觉这地方不对劲儿,怎么一点也是不像人住的?
正琢磨是怎么回事时,突然耳边阴风阵阵,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耳边吹了一下,紧接着一个声音道:“你……睡了我的床了。”
常月迅速从床上跳下来,往四周看看,屋里除了他和张鸣之外,并没有第三个人。饶是他见多识广,也不禁有些心惊胆寒,难道这里真有什么鬼怪吗?
他下意识伸手去摸宝剑,就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尖叫声,有人叫道:“有鬼,有鬼啊。”
这叫声好像会传染似地,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叫起来,人们纷纷从屋里冲出来,有的连衣服都没穿就跑出来了。
常月听到叫声,心知道不好,慌忙也往外跑,可刚跑到门边,头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无论他怎么往前冲都跑不出去。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