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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子辉道:“还不是你那个大姐夫!”
沈如初一惊:“吴浩远?”
“可不就是他么!不知道是谁那么狠,竟然把命根子给切了下来,不知小命保不保得住,吓死人了,流了好多血!大公子已经帮他止血了。听说切下来的那半截东西被狗吃掉了。哎呀,我怎么又说起来了,快走吧,大公子等的着急呢,等一下你大姐肯定也是要过去的。”秦子辉道。
沈如初只得命人备了马车,领着松月陪着秦子辉一同去了医馆。
刚进医馆就听见哭声了,不是沈庆兰是哪个!
沈如初上前安慰,道:“姐姐,别哭了,哭坏了身体。姐夫这事……咳,不知道大公子能不能治好。”
她对吴浩远十分讨厌,绝对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和沈庆兰同仇敌忾的,所以有些话万万是说不出口的。
沈庆兰扑在沈如初的怀里,哭了半晌,这才骂道:“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恶棍痞子,竟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断人子孙根!”
沈如初想了想,道:“姐姐莫哭,这事固然不幸,但好歹姐姐有了一双子女在。”
沈庆兰不满地看着沈如初,这说得什么话?
沈如初顿觉自己说错了话,虽说吴浩远不是东西,这沈庆兰却没得罪过自己,对沈家诸人也都是极好的,见她哭得伤心,急忙道:“姐姐,别伤心了,先看看姐夫能不能治好。不管是谁,一定要抓到凶手,一定要将这个人绳之以法,严惩不贷。”
沈庆兰哭道:“他这辈子算是完了!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两个官差从里面走出来,看了一眼沈如初,冷道:“你是什么人,和这个案子有没有关系?”
沈庆兰道:“她是我娘家妹妹,才过来陪我,和这个案子没关系。”
一个健壮的官差道:“这案子我们会查下去的,与吴爷是同僚,都在衙门里做事,我们会尽力的,这一点你放心。我们先回去复命了,吴爷醒了知会我们一声。”
沈庆兰拿着绢子抹眼泪,一听说吴浩远还没醒,又是哭得昏天暗地,那两个官差摇摇头,叹息着离去。
不多会,吴家的人都到了,吴家老爷子,老太太,还有吴浩远的兄弟姐妹,加上一众仆人,浩浩荡荡来了不少人。
沈如初也是第一次见吴家的老老少少,只知道吴家富裕,看了眼前的架势,才知道单用“富裕”这个词来形容是不够的。
吴老爷子和吴老太太都是富贵之人,身上绫罗锦缎不说,挂饰钗环都是上品,吴老太太老泪纵横,一进来就颤颤巍巍道:“我家远儿在哪里?”
沈庆兰急忙上前扶着吴老太太,道:“娘,您慢点。”
吴家一大家人都在这里,沈如初一个外人也只能退到一边,本身她对吴浩远这种人十分反感,自从她知道沈芝媛与他之间的龌龊之后,便对吴浩远这种男人异常鄙视,在她看来,吴浩远这种男人被人切了小弟弟那是罪有应得。
按照沈如初的思维,吴浩远受了这种伤,多数起因于情怨,若是没有男女之情的纠葛,若不是恨之入骨,也不至于切了他的命根子,八成又是他在外惹出来的风流债。她一转头瞥见沈庆兰依然哭得肝肠寸断,恐怕还不知道吴浩远是风/流胚子。
宫云枫很快从重症房出来,众人围上去,吴老爷子开口道:“宫大夫,我儿他如何了?”
“性命是保住了,但以后都不能人道了。”宫云枫淡淡道。
吴老爷子怒道:“一定要抓到这个凶手!我儿在哪里?现在可否进去看看?”
宫云枫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目光朝沈如初这边投过来。
秦子辉也跟了进去,一边走一边喊道:“都不要太吵,别影响病人休息!来来,两位老人家先请进,这位夫人也请进,其余人先在外头候着。病人现在还很虚弱。”
宫云枫向沈如初走来,道:“好不容易保住了他的性命,流血太多。”
沈如初想笑却笑不出来,道:“你叫我来,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有一句心里话是,即便帮得上忙,她也不肯出手的,那种人死有余辜。
宫云枫笑道:“谁说帮不上忙,你不是安慰了你姐姐?”
“……”沈如初瞠目结舌了半天,最后道:“好吧。”
宫云枫又道:“打听一件事,你是怎么认识郡主的?”
沈如初想了想,道:“那次开的落胎房子你还记得吗?”
宫云枫想了想,道:“有印象,是从那次开始结缘的吗?”
沈如初道:“算是吧。后来在灵石寺我们见了一次,我和文旭那时受到马家的迫害,整日心惊胆战,想找个庇护,妄想着能找到一根救命稻草,本来是冲着苏老太太就是苏知府的母亲去的,没想到竟遇见了郡主,还机缘巧合之下诊断出她〖体〗内有毒,郡主便命我给她解毒。”
“请平安脉不过是个幌子?”宫云枫问道。
沈如初点点头,道:“那我也打听个事情,你是不是想结交安北王府?你的目的何在?”据她所知,宫家在京城的势力还在,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宫云枫道:“我想扎根疆北,京城的事情我已经放弃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忧伤,沈如初心中一动,竟没来由地跟着忧伤,甚至能感受宫云枫做出这个决定时的艰难。
沈如初道:“挺好的,这里虽然偏僻,典型的穷山恶水,但刁民不多,人很朴实,你在这里应该会大有作为的。王府里你正常去请平安脉便好,不用通知我一道去。”
宫云枫道:“你不怕我得势之后撇开你?”
沈如初笑道:“你是那种人吗?”
宫云枫笑起来,模样很好,竟带着前所未有的清秀。
沈如初想了想,道:“我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倒是很碍眼,先回去了。”
出了医馆,沈如初先去了沈家,沈芝媛竟然也在,见了沈如初急忙迎上来,对着她转了一圈,道:“三姐姐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听说你那金龟婿又升迁了?真是可惜可贺哦。”
沈如初无奈地摇摇头,道:“别在我面前得瑟你的新衣服了,料子和做工都不错,是我们这种人穿不起的;还有你头上的首饰也不错,大概是集美斋的,也是我们这种人买不起的。够了吗?”
沈芝媛屁颠屁颠地围着沈如初,咯咯一笑,道:“够了够了!姐姐果真还是有点眼光的,算是有见识的!”
沈如初懒得再理会她,沈芝媛这种人就是人来疯,越是围着她转,她越是能闹腾。
见过沈云忠等人,便说了今天在医馆的见闻,沈云忠当即要去探望吴浩远,却被沈芝媛打断了,冷嘲热讽道:“他那种人是招到报应了,你去看这种人才是招晦气!”
沈云忠气得不行,举着拐杖要打,骂道:“你滚!我们沈家没有你这种人!你在沈家一天,非把我气死不可!”
沈芝媛捂嘴笑道:“爷爷,你打不到我的。”
她一边笑一边经过沈如初的身边,沈如初急忙将她抓住,笑道:“爷爷快来!我抓住她了,快来打!”
她一时起了玩心,并不是真的让沈芝媛挨打,沈云忠扬了半天拐杖也并不是真的要打沈芝媛,沈如初紧紧拉着沈芝媛,沈云忠愣住了,拐杖举起来,在空中停顿了一会——他没想过要真的打沈芝媛,只见那拐杖轻轻落在发愣的沈芝媛的头上。
虽说沈云忠只用了三成力气,但沈芝媛还是吃痛地哎呦一声,跳脚道:“三姐你得魔障了,好端端拉我做什么!”
沈如初笑道:“好玩!”她一时起了玩心,忍不住就闹腾起来,发现这沈芝媛有时怪有趣的,至少经得起闹腾。
沈芝媛看着她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没好气地吼了她一声,又冲沈云忠嚷道:“爷爷,我给家里带了这么多好东西,你竟然打我!”
沈云忠不听这话还好,一听便恼了,拐杖又挥了起来,骂道:“走走!带着你那些好东西有多远滚多远!”
沈芝媛气呼呼地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来,气得一言不发,两个小丫头急忙上前端茶倒水,说着讨巧话儿。
沈如初笑道:“爷爷消消气,二姐姐呢?”
沈云忠叹气道:“她呀,现在自暴自弃,整天很少出来见人。”
“高家的表哥来过没有?”沈如初问道。
沈芝媛从旁接过话来,道:“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来过了,我看呀,他就是贼心不死!二姐也是拎不清,要是还有情意就嫁了呗,安阳城再嫁女子中又不在乎多她一个。”
“你每次回来就闹得鸡犬不宁,不是说三道四就是指桑骂槐,你倒是瞧瞧你自己!”说话的正是李氏。
沈芝媛扭着腰肢走上前,道:“婶娘,您现在倒是能说会道,您心疼二姐舍不得有人说她,但不代表外头人没说法。”
李氏拿眼瞪着沈芝媛,一双眼红红的,眼皮有些浮肿,像是才哭过,沈芝媛见状急忙闭了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