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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回到通郡,第一时间便是派人盯稍妙音阁和百香坊,查他们最近的动向,得到的消息却是,百香坊和妙音阁无大动作,但却多了三个人,一个大人两个孩子,还有便是百香坊已经被他们派人接管了,除了之前从开始便在的丫鬟,其余人都换掉了,更有百香坊的那座小花园也搬回来了。
这显然是有计划的部署,不会是随便安排的。
然听了小厮的报告,面上终是浮出一丝喜色,立即便备车去了百香坊,可是当他进到那后院时,才发现那后院依旧是空无一人,确切的说整个百香坊都没有他要找的人。
当即二话不说便去了妙音阁,苏禾和旭儿笑脸迎进。
“你们主子在哪?”然皱眉道,“不要跟我说你们不知道,我实话告诉你们,你们在通郡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只是我从没有说过罢了,那萧辰逸之前是在通郡的,如今却不在了。”
苏禾和旭儿对望一眼,随后苏禾皱眉,沉默片刻道,“我家主人确实不在,之前她回来后没多久便离开了,但主人她一向行踪都不会告诉我们,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她临走前只说让我们在通郡待命的。”
然双眼微眯看着前面,竟然回来都不告诉他,不过这苏禾说的话他还是相信的,这一贯都是慕千雪的风格,走到哪儿也不会跟别人先说一下,没有人能够知道她下一刻会去哪,更不会知道她在哪儿。
“什么时候离开的?”他问道。
“就是然公子成亲那天。”苏禾道。
“什么?”竟然是那一天,那她一定是误会了。
苏禾当他没有听清楚,只得再重复一遍,“主上她就在然公子成亲那天离开的。”
然双拳紧握,胸中闷了一口气,随后也不说话,脸色铁青的就离开了。
待然离开,旭儿才看着苏禾道,“都一个月了,师叔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传回来么?”
苏禾叹息一声,“没有呢。”
说罢便面朝着窗外窗外看向一处。
就在那方向的一处穷山恶水之处,一女子领着一名男子在崎岖的路上缓慢的行走着。
那女子的小腹微微隆起,原来已是身怀六甲,她面容清丽,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像极了住在这深山老林里的仙女。
那男子目光呆滞,似有一股无形的牵引拉着他跟着这名女子,只是他安详俊逸的容颜让人看了,心里就会平静。
“辰逸,过了这座山就到了原蛊族部落了,也不知道那里还有没有人。”慕千雪爬着山路,对后面的男子说道,一面说还一面摇着手里的金铃。
萧辰逸依旧是面无表情,但被控制的身子,不由自主的跟着慕千雪也爬着山路。
慕千雪除了用蛊术控制他的手脚行动外,再没有别的办法带着他走这样路了。
慕千雪花了足足四五天的时间才翻过这座大山,当她翻过这座山,看着眼前那如仙境一般的景色,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这里四面环山,呈一个凹形,白雾缭绕,依稀听得见水声,那是山谷那头的瀑布发出的声音。
慕千雪所在的附近,皆是鲜艳的花朵,不远处一个小水池,周围布满的绿意匆匆的树木。
“啊,我小时候来过这里。”慕千雪兴奋的对着萧辰逸说,她此刻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
慕千雪已经习惯了对着萧辰逸自言自语,翻过山,自然是要休息了,吃过自己酿制的安胎丸喝了水,吃了点干粮,她便和萧辰逸对着这怡人的景致休息起来。
这一路慕千雪走来,她准备的还算充足,为的不是她自己,而是腹中的孩子,如今她活下去的信念更加强烈。
慕千雪回忆了一下这附近的路,脸色有些凝重,“辰逸,这里路途险恶,我们可得注意了,这边毒物和沼泽都很多的。”
慕千雪休息好了,便起身,带着萧辰逸在山谷里走着,她如今已是完美境界的蝶蛊蛊师,自然是不会被这山谷里的险恶阻碍。
将山谷转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任何人,正如旭儿所说,当初一役,这山谷里的人全部都迁走了,只是这山谷中有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地方,那是她师傅曾经秘密练禁术的地方。
好像叫什么‘别有洞天’,那地方除了她和师傅师母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的,这地方里面练了许多丹药,都是她在山谷和外面都从未见过的。
不过她知道这地方的这件事,这世上没有人知道,连师傅和师母都不知道,想当初她也是无意中发现这地方的,不过那时候她还是小孩子,很快便忘了这件事,直到今日重回这山谷才想起来。
山谷的中央,有许多破败的矮房,残破的栅栏已经围不了一个又一个院子,那些挨着的小院子似乎在极力证明着,当初这里也曾有人住过。
慕千雪穿过这熟悉的地方,径直往山谷的后方走去,直到到了那处瀑布才停下观望。
那瀑布从山顶飞泻而下,哗哗的水声,听着就让人觉得心情甚佳。
慕千雪抿嘴一笑,“就在这后面了,若还找不见人,那我们就去别的地方找了。”随后又对着萧辰逸皱眉道,“不过,也真是奇怪,据我得到的消息,然所说的那人以及我自己查到的那人,所留下的最后的踪迹似乎都是在这蛊族的原部落呢,如果不是在这里又会在哪里呢?”
说罢便小心翼翼从瀑布边上穿了过去,瀑布后面竟是一处山洞,黑漆漆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慕千雪却点了火把,忆着路,摸索着往前走,这山洞蜿蜒细窄且交错,有很多小洞口,这些小洞,慕千雪都认得,她知道除了有一处入口能进到别有洞天,其他的都是死路。
慕千雪认准了方向,往那洞口钻进去,到了尽头却见了底,与其他的一样是死路。
慕千雪见此只微微一笑,伸出手按向头顶处靠近那堵岩壁的三寸位置,用力按下去。
忽然,那处便凹进去,然后慕千雪眼前的那堵岩壁整个都松动了一般,朝着右面旋转,露出了一道门。
慕千雪抿嘴,随后猫腰钻进去,萧辰逸也呆着眸子钻了进去。
待二人进去后,那门便自动的重新关了起来。
进来之后,依旧是一条蜿蜒的小道,但却只有一条。
从洞口出来,最先看见的便是一旁的石碑上写着的‘别有洞天’的四个大字。
在看这洞外,如一座世外桃源,一汪池水,一座茅草屋,一圈栅栏,几株桃花树,亦是白雾缭绕,那院子后面竟还有一座山,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的通向山里。
慕千雪轻步往院子里走,“有人么?”
“师傅,师母?”她轻唤道。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她。
这院子干净整洁,连落叶都只要少许几篇,晒着干菜的簸箕整齐的摆放着,一旁的小棚下的灶炉上还烧着水,那水壶上还冒着烟,想来这壶中的水快要开了。
这哪里是像没有人的样子。
慕千雪皱眉,往茅草屋走去,待近了门,推门而入,屋内简陋的一目了然,竹桌,竹椅,一如她曾见过的一样。
待进了里屋,慕千雪却是一惊,看见那竹床上躺着的人,她再不能淡定自若。
那竹床上只铺了薄薄的一层被褥,这寒冬里,慕千雪着了厚厚的棉衣,披了披风都依旧觉得冷。
而那躺着的人却似没有任何感觉,连被子都没盖呢。
慕千雪走过去,“师傅,原来你在这啊。”许多年未见的师傅,当下再次见到,她亦是激动万分的。
只是,那躺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慕千雪皱眉伸出手指探了探师傅的鼻息,却是心下又一惊,师傅的气息极弱。
慕千雪旋即又替师傅把脉,“这。。怎么会这样?”
师傅除了气息极弱以外,身体里的血脉都很缓慢的在流动,可以说几乎没有脉象,更可以说和萧辰逸极类似,就是个已经死了的人,却靠着他丹田处一股怪异的气体维持着生命而不死。
萧辰逸则是靠着慕千雪的连生术以及蛊虫替他维系血脉和舒筋活络而不死,这两者虽然依靠着的不一样,但却同样的是活死人,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原来,然当初说的那个同样是死了得人仅靠着一种丹药便不死的人,就是她的师傅,师傅是蛊族的大族长,掌管着整个蛊族,联想到旭儿说的话,不难猜到,师傅是遭了意外至此,所以才不能管理蛊族,导致整个蛊族大乱,最后落到四分五裂且迁族的地步。
慕千雪最后一次离开蛊族之后,父亲便不再带她来了,估摸着也是因为蛊族分裂和迁族的原因。
而慕千雪在这蛊族的时间虽然不短,但也不长,每年就待那么几天,师傅与父亲也不让他见其他人,就是炼蛊,事实上都是父亲与师傅有事情要谈才来此,她练蛊完全是她一时好奇罢了,根本就没有人在意她会练得怎么样。
慕千雪除了与一个同样来此习艺的小男孩说过几次话以外,在不认识除师傅师母以外的其他什么人了,最多是觉得面熟打招呼,最最多就是互相知道身份而点头一笑。
慕千雪皱眉沉吟,却是闻见院外的动静回过神了。
对了,这院中应该还有人才是,估摸着就是师母了。
慕千雪带着萧辰逸出了这茅草屋,无意外的见着了一位女子,那女子三四十岁,一身布衣,面容较好,眼角有些许皱纹,看的出来是保养有道了。
“师母。”慕千雪惊喜的唤道。
那女子正在将灶炉上烧开的水拎到地上放着。
闻声抬头看过来,面色一瞬间变了几遍,最后笑道,“千雪,你怎么来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说着便走过来。
慕千雪略略挑眉,若有所思,师母脸上一瞬间的变化,她看的清楚,这太不寻常了,师母难道不愿意见到她么?但若菲如此,那她脸上除了惊喜意外的表情全都有了,而那笑似乎也是强装的伪笑。
“师母,我来看看师傅的。”慕千雪说道,“以前我来着学艺的时候,师傅曾带我来过一次,我来到山谷,发现这里竟没有人了,便想进来看看,我刚进来,师母您就回来了。”
师傅带她来着里不算是什么大事,即便忘记了也没什么,更重要的事,慕千雪想来想去都发现除了这个说法,再没有别的说法了,反正如今师傅也是活死人,也不会起来戳穿她的谎言,即便以后会醒来,那也是以后的事了。
师母沉吟,淡笑,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相信慕千雪的话,只见她随后又看了看慕千雪,又看了看她身后的萧辰逸,“这位是?”
“他是我的朋友。”慕千雪说道。
师母目光流转,最后落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千雪,你有身子了?”
“是的,师母。”慕千雪说道。
“是你这位朋友的么?”师母问道。
“不是。”慕千雪皱眉回道,随后赶忙转移话题,“师母,这次来我是想请师傅和师母帮忙的。”
师母淡笑,走过来,“进去坐着说。”
几人进屋,坐好。
“你有什么事要找我们帮忙?”师母看着慕千雪说道。
“是这样的,我这位朋友为了救我变成了这样子了。”慕千雪说着把依旧目光呆滞的萧辰逸推过去,“我想知道如何才能救活他。”
师母略略看了几眼萧辰逸,淡声道,“救不活。”
“为何?”慕千雪皱眉,“我见师傅也和他这样子极类似,却没。。”她将死字没有说出,只看着师母。
“是没死,但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师母叹口气,“你师傅他本是要死了,却服了那仙药成了活死人,我这么多年了都守着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尽头。”
师母说罢看了一眼萧辰逸,“这小伙子对你很重要吧?”
慕千雪点点头。
师母说道,“我劝你放手吧,否则他受罪,你也受罪。”
慕千雪皱眉道,“我和他用了连生术,所以,我不能放手。”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放手过,否则她也不会如此痛苦了。
“这。。。。”师母的面色终是露出惊诧,“竟然用了那禁术,那些禁术教给你们都是以防不时之需,没想到竟害了你们一个又一个。”说着师母的脸上有些激动。
“一个又一个?害了我们?”慕千雪不明白。
师母似被勾起了一段不堪回首的回忆,一面回忆一面道,“当初,你师傅练仙药,被你几个师兄,也就是你师傅最喜爱最信得过的几个徒弟知道了,知道也就知道了吧,却没想到你几个师兄贪图仙药,竟大胆的用禁术谋害了你们的师傅,最后是你师傅狠了心,用禁术封了他们的蛊术,然后归隐这密境中,只是,当时已经是太晚了,你师傅中了蛊,最后服了仙药才得以保命,只是,这仙药是蛊族祖先流传下来的,据说蛊族的祖先是一位羽化登仙的仙人,这仙药即然是仙人所传,那凡人又岂能消受得了?”
“那这仙药却是可以保命么?”慕千雪将所有的事情在脑中理了一遍,大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但她此刻最关心的便是萧辰逸能不能活命。
“当然,但却是需要时间去炼化的,不过,到底需要多久没有人知道。”师母有些哀怨的看着一处,对着慕千雪说道。
“那仙药还有么?”慕千雪问道。
“仙药没有,但有配方。”师母皱眉道,“怎么?你要练仙药么?”
慕千雪走过去,看着师母点了点头,低声道,“师母,求你。”
师母不应,不理慕千雪。
慕千雪不死心又道,“师母,死了总归不如活着,我想要我这位朋友活着,而且他若死了,我也会死,你忍心么?小时候师傅和师母是最疼我的。”
师母有些动容,“可是。。。”
慕千雪见此连忙道,“师母,求求你了,我若得了仙药,一定回报答师傅和师母的。”
师母沉吟片刻道,“罢了罢了,你既然心意已决我就不勉强你了,师母我也不是铁石心肠,我也不希望你死。”
慕千雪闻言一喜,立即跪下,“谢谢师母。”
“快起来,有身子的人,怎么能跪在这么凉的地上?”师母连忙拉她起来,“我不要你报答我,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告诉别人,我和你师傅在这里藏身。”她方才见了慕千雪不高兴,就是担忧其他人会知道他们的藏身处,此刻知道了这丫头的来意,自然是放松了许多,脸色也好了不少。
“我知道的,我这次就是一个人来的,我做事本是不喜欢节外生枝,对师傅教导我的蛊术也很有自信,所以就独自一人前来的,却没想到遇到了师傅。”慕千雪笑道,“师母,放心,我父亲已经不再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今师傅就是我的父亲,我要保护他也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世间歹人太多,您就安心住在这,以后我会尽我所能好生的照顾师傅孝顺师母的。”
师母听慕千雪说没有了爹,有些动容,深受摸了摸慕千雪的头,“好孩子!”随后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你的孝顺我也知道了,但师母不要你这样,你只要不要让人知道我们在哪就行了。”
“好。”慕千雪毫不犹豫答应了。
“只是,你若有能力一定要为你师傅报仇。”师母有些痛心疾首的说道,“那帮天杀的竟然如此残害你师傅,你师傅仁慈且对他们仁爱没有要他们的命,而他们却不知悔改,教唆其他蛊族长老以及门下弟子将整个蛊族都毁了,许多小蛊族更是被迫害的灭门,我恨只恨我势单力薄,不能与他们对抗,又要照顾你师傅,否则我定要教训教训那些没有人性的兔崽子。”
“师母,你放心,千雪以前是不知道,否则也定不会让蛊族落到如此境地。”慕千雪说道,“我们蝶蛊一族也险些被灭门,我如今有能力,所以,待我将这位朋友治好,我定会替师傅报仇,重振蝶蛊一族。”
“好吧。”师母闻言,终是路出一丝浅笑,“那你从今起就留在谷底练拿仙药吧。”
慕千雪闻言问道,“那仙药要练至多久?”
“一年。”师母说道。
一年啊,慕千雪皱了皱眉,到时候怕是孩子都出生了吧。
于是,慕千雪便在这谷中留下,开始炼制仙药。
流云国,如然所料,已经爆发了大规模的战争,各大国开始了征服性的侵略。
如慕千雪所料,然精通奇门遁甲之术缕缕战胜他国,又以仁义之师的名义征战各国,系数接纳了逃亡的无家可归的老百姓,甚得民心。
流云都城基本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没有战力,仅仅只是一个傀儡皇帝守着的都城而已。
五大诸侯国中,北晋两国实力强劲,然在帮助了夏侯轻产出了慕二爷这个野心勃勃的相国后,夏侯轻也是倾力帮助然。
其他三大国却是不同,本就腐败,国内更是政务乱极,国库更是空虚,也没有打仗的实力。
面对然这边的三大虎狼之师,只有节节败退的份了,甚至有的城镇,兵将直接带领老百姓大开城门迎接他们。
而奇怪的是,风之国每战胜一个国家收腹一个城镇,便派人四处巡查,找人,到处都有官兵带着一女子的话像四处搜查,那画像上的女子面貌清丽,是个美人。
很快,一年便过去了。
这场战争也结束了,都城依旧是傀儡云帝的所在地,而其他的地方则被一分为三,风之国,晋国和北国。
风之国和北国强大,晋国只有他们的一半,所以若说是三足鼎立,倒不如说是风之国和北之国两大雄国对立。
晋国君主则是观望,等待时机。
通郡行宫内,一身素衣的男子背手而立,看着那墙上的美人画像,面露忧色,经过这一年,他眼中的沉着更甚,那眉宇间却不似当初的风轻云淡,布满了深深的忧愁之色。
“一年了,你到底去哪了?”然看着那画像上的女子悠悠说道,那女子便是他画的慕千雪的画像。
“你还在误会我?还在躲着我?”然又道。
这时,一侍卫进来,跪在地上,“主上,还是没消息。”
“北晋两国都找遍了么?”然背着身子,问道。
“能找的地方都招了,没有!”侍卫回道。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