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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隼人身上的伤是刀子割出来的,细细密密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来,很难想象这家伙能撑到现在。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我的胸口有些发闷。
夜晚的风大了些,推着阴云在空中缓慢地滑动,月光就在这云朵之间偶尔泄露出来。我艰难地扭过头,不去看狱寺隼人鲜血淋漓的脸。他身上的刀伤更确定了我最初的猜想,狱寺隼人不至于狼狈到被小混混欺负到头上,他是因为刚结束了岚战,体力不支。
不过沢田纲吉那些人居然不管他,还是山本把他送到半路这家伙自己逞强单独回来了?嗯……想想少年漫主角们大男子主义的尿性,我觉得这个猜测是非常靠谱的。
狱寺隼人现在被我吓晕过去(不过我更倾向于他是精疲力尽体力不支-_-),我做不出大半夜把人扔在大街上的事情,总觉得丧尽天良,所以我一路扛着他去了警察局,我害怕被叫住做笔录,也没报案,把他扔在门口就直接走人了。
这个地方总不会有人来找事了吧,一般小痞子是不敢来的,当然按照并盛的法则最安全的地方是云雀恭弥家门口,可惜我不认识路
……认识路我也不敢去。
大田胜说话真是靠谱,果然这具身体是战斗系怪力少女啊,扛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跑了三条街都不带喘的。
“哔哔——帮助主角辐射人物度过一关,得到三百功德奖励。”
哇靠居然有三百分,不愧是彭格列的自然灾害!
但是我把狱寺隼人送到安全地点之后就迷路了,还好一条麻美的夜视力很牛逼,我可以行动自如地……在并盛到处晃悠着找路。迷路什么的太丢人了,我决定十二点还找不到路的话就打电话跟尤里求救。
十一点对学生党来说大概已经是晚的了,这座城市的某些地方却依旧灯火通明,或者说,入夜以后反倒更加热闹。神奇了,并盛居然有灯红酒绿的时候,我以为入夜就会被委员长亲手打到没有一盏灯。
然后,我在一家颇有复古风格的居酒屋外面发现了醉成一滩烂泥的坂田银时。
……
……
这混蛋在搞笑什么啊!
我抽着嘴角走过去,坂田银时一脸欲仙欲死的表情抱住我的大腿,我只好把他扛起来。居酒屋的老板走上来几步为难地拦住我:“小姑娘,你不能带走他,你爸爸喝了酒可还没付钱呢。”
谁爸爸?!谁说他是我爸爸!我们俩之间粉红的lovelove气氛这么明显了还认为是父女关系吗!我气愤地把钞票摔在老板手里,恶狠狠地撂下一句“他不是我爸爸,是我男朋友”然后潇洒地扛着坂田银时走了。
时近中秋,乌云过后月光变得愈发明亮优雅,我扛着坂田银时走在回一条家的小路上,心情有些沉重。据说在少女漫画中,被爱人扛在肩膀上在最甜蜜的姿势中排名第三,但是为什么是我扛的坂田银时呢,姿势有点不对啊。
不过总算还是做到了一个少女漫的姿势了啊哈哈哈哈哈。我这样安慰自己。
“唔……呕——!放我下来。”
坂田银时突然不舒服地扭-动几下,柔软的肚子在我肩膀上蹭来蹭去,我的下腹中蠢蠢欲动地产生了某种兽-欲……我的妈呀,是不是有哪里不对?!这已经不是性别逆转级别的问题了!
我赶紧找了个没人的小胡同把他放地上,像个忠诚的骑士一样单膝半跪在坂田银时面前,月光下的他整个人都是银色的。
坂田银时睡觉的时候没有美好的表情,唇角隐约要淌出透明的口水,但是他微微敞开的领口上却没有像我想的那样洒满酒渍,我忍不住伸手过去摸摸,手指接触的地方果然是干燥的,带着些被对方体温烤得微烫的温度。
破天荒地我没有收回手,就算现在对坂田银时做出些什么禽-兽的举动,这家伙也不会晓得吧,起来!一摸小手就害羞的妹子!把我们的脸皮,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我盯着坂田银时脑补着,脸渐渐升温,其实仔细看坂田银时长得也不是很寒碜,要放在现代的日本来看,他也算个从古代穿越而来的美男了吧,我脑补着就脑补了很多,比如坂田银时喝酒的时候会很优雅,比如他有时候其实能说几句和诗——毕竟是吉田松阳的弟子嘛。
……
……
我好像又想喝点东西了。
左右看看没有人,我按着坂田银时的肩膀俯身过去,把嘴唇凑到他脖子旁边。坂田银时的体温就迎面扑到我的脸上,你想象那种食用美味食物的感觉,牙齿碰触到他的皮肤的时候,我没有立刻刺下去,而是轻轻地磨蹭几下,然后很温柔很温柔地咬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第一次喝的就是这个人的血,其他人的味道变得难以入喉,比如今天咬的那个逆卷绫人就很不好喝,像放冷的橄榄油一样,之前也没有对狱寺隼人产生控制不住地想吸他的冲-动,他身上还有伤,还流着血,我竟然没有兽-性大发。面对坂田银时却不同,味道诱人,简直令人无法自拔。
看来我还是一只挑食的吸血鬼啊,或者说——男神真是美味极了。
“唔呕——!!!”坂田银时突然捂着嘴发出一声难受的呻-吟,然后他掐住了我的脖子:“小鬼……前几次也就算了,你是不是很上瘾啊?”
我心里一紧,想是我这样也算在欺负坂田银时吧,虽然他跟我挺熟,但是给谁当食物这种事情……男神不会害怕我吧!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坂田银时松开了我的脖子,然后往我身上一趴就吐了我一身。
噢……其实想想这个情况还有点像偶像剧的剧情发展呢,比如什么“我的野蛮咚师”啦,仿佛也有这种情节呢,被老师吐了一身啥的——虽然男女角色颠倒了。我一边自我安慰着一边庆幸坂田银时及时吐了,毕竟偷偷吸血被当场抓包可是相当尴尬的。
“是有点上瘾的……”
我扶着坂田银时站起来随口嘟囔,但是身上的制服已经不能穿了,不过还好是岭帝学院的衣服,如果是并中的……为什么我成了吸血鬼也依旧不敢直视云雀恭弥。
坂田银时虽然还没醉到完全失去意识的程度,但是他已经走不动道了,我只好一只手拎着被吐得一塌糊涂的制服,一手夹着坂田银时找回家的路。
尤里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她看到我衣衫不整还拖着个男人的惨样也只是皱了皱眉让我快点进屋,进了屋以后坂田银时就被仆人带走了,我看那人扶着坂田银时看起来挺上心的,就任他去了,而尤里这边的说教也拉开序幕。
作为能被称得上“家族”的小姐,我非常理解晚归是要有一定觉悟的,不过尤里好像有说教爱好,说太多了!什么在外面要注意仪容啊,什么不能随便把男人扛回家啊,虽然他是我的储备粮被别人看见了不好啊,什么我的储备粮一天都没进家门应该好好调教啊……
尤里你知道你现在就跟个恶婆婆似的么尤里?!她不会像电视剧里欺负主人的恶仆一样跟训孙子似的教训我,她给我端了茶和甜点,让我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然后站在一边开训。我听了半天头都要大了,忍着把手里的茶杯扔出去的冲动对她点头保证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这种事情,她才姑且放过了我。
“小姐,您今天跟逆卷家的绫人少爷接触过了吗。”尤里犹豫了一会儿突然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
我立刻不高兴了:“你跟踪我?”
尤里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是您身上沾上了独特的气味。”
“……喔,也没怎么接触,就上课的时候说了几句话。”我抽抽嘴角转身走了,这些吸血鬼可真有意思,都是跟狗似的靠鼻子认人的吗。
这样一个小插曲没有对我造成多大影响,我只是庆幸还好尤里不晓得一条麻美建了黑帮还自封大姐头整天想着作死还要伏击云雀恭弥的事,不然我一宿就不用睡了。坂田银时半夜都没回来,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有些坐立难安,尤里带着我的抱枕(不是)兼男票(暂时不是)兼储备粮(要被洞爷湖插死)去哪儿了……
“笃笃笃。”
我正在屋里走来走去,突然想起规律的敲门声,敲门都敲得这么中规中矩,除了尤里没第二人选了,不过她深夜到访是怎么回事?我只好开了门,尤里端着一个茶盘站在外面——又喝茶?
突然想到了被警察叔叔请去局子里喝茶这个梗,赫赫,脑洞略大,如脱缰的野马。
说实话一天见她这么多次我还是有些不耐烦,更何况还每次都没好事。不过我还是礼貌地请她进了房间,不晓得一条麻美对尤里是怎么个态度啊,像她这种身世成迷的大小姐,叛逆到逗比的程度也是个人物。
“小姐,还请您静下心来,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关乎您的身世。”
尤里的话让我吃了一惊——我的不耐烦竟然这么明显么,但是一条麻美的身世我真的很感兴趣,如果知道她是要说这种事,我肯定不会有一点不耐烦的。但是态度转变得明显反而容易露馅,于是我只是皱着眉表现出勉强同意的样子,我真是太机智了,给自己点个赞。
“少爷……也就是您的父亲,一条佐为,他在离开之前交代过我们,如果您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自己有血族的血统,就不必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您,而且血族的习性在您身上并没有显得特别明显,之前也是,除非对血液的饥-渴难以忍受,您轻易不会接触这种东西……所以我就隐瞒下来了。”
“但是既然现在您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想必您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我作为您的直属管家就不能再无作为下去。”
尤里的声音平板无波,一点都不像在讲述一个惊世骇俗的秘密,我内心却不能平静。原来一条麻美讨厌自己是吸血鬼这一点么,她做的比我要好,私下里不清楚,但是在尤里面前她是没有主动吸过血的吧。而原本就是人类的我,却毫无芥蒂地打破了这个禁忌。
……啊,突然有点哈子卡西啊。
然后尤里接下来一句话差点没把我当场雷死,她说:“您与绫人少爷拥有同一个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狮光的手榴弹和地雷
开学了挺忙的……我还是保持月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