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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她闭上了眼睛,自我安慰一般,“马上就到云隽那了,不急不急,让我先休息一会。”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就叮嘱柳云暮把木屋建的低一些,至少不要爬大半座山…撄…
眼睛一闭上,粘住了似的,她本想闭眼休息休息,没料到困倦排山倒海地吞噬了那些清明,她的睡眠一向很好,只要安静一小会,立马就能睡着。
萧子翊只看了一会风景的功夫,她已经安安静静地睡着了,他看过去时,她脑袋都歪了,松散束着的发也垂下了几缕,正好落在他的肩头。
比起无奈,还是惊讶更多一些,原来当真有人会睡得如此快。
他看了她好半晌,确定她是当真睡着了,才轻笑了一声,褪下了外裳,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
毕竟是秋日里,等一身汗褪去,怕是要着凉。
做完这些,他忽的有些无聊,一路上都是江蓠在叽叽喳喳,她一睡着,四下都安静了不少,耳旁除却风声水声,就只有她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萧子翊看了一会远处的风景,把玩了一会膝上的土气土气的包裹,末了还是侧着头,细细打量她的睡颜。
他这辈子说过太多的谎了,大到欺君犯上,小到胡言乱语,若是没了那些看似漂亮完美的谎言,他兴许不知该如何言语了偿。
不过,他也是说过几次真话的。
比如匆匆赶到重英山,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是因为担忧她的近况,所以才想亲眼确认她平安无事。
这般……应当担得上思念至极四字了吧。
只是她从不当真,有些话始终是进不了她的耳朵,就算是进了,也当做玩笑罢了。
萧子翊垂着眼眸,自嘲地笑了笑,随后抬起手,将垂在她脸颊上的几缕乱发掖到耳后。
她难得如此安静,好似睡得十分安心,就算是他的指尖蹭过她的耳廓都没有醒,只是轻轻动了动脑袋,整个人更加歪斜,身子的重量都倚在他的肩头上。
目光扫过她微微颤抖的眼睫,扫过她圆润的鼻尖,萧子翊忽的想到了头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连官服都没穿整齐,遥遥站在对面的屋檐上,说要抓捕他,却又仰望着他不敢动,浑身都在哆嗦。
他还记得当时他好似是笑了,毕竟从未见过如此业余的神机处的捕快。
若是知道此后会对她如此上心,还不如当时就把她掳走,放在没人见得到的地方。
世上没有这么多的早知道,他何尝不明白,她的心从不在他这,他更是明白。
所以他从不会露出对她一丝半毫的留恋不舍,这般只会困扰着他自己,同样也困扰着她。
可在如此静谧的山间,在她沉沉睡去的时候,无需再去掩饰的情绪还是挣脱而出。
指尖拂过她耳廓,感受到温热的触感,再也舍不得挪开。有些情绪翻腾着,叫嚣着,无法压抑。
最终在风起时,他还是凑了过去,目光始终专注地望着她,随后极轻地吻在了她的嘴唇上,生怕惊扰了她,他甚至屏住了呼吸,丝毫声响都没有发出。
她若是醒着,保准会暴跳如雷,幸好她沉沉睡着,也幸好四下无人,没有人会看到这一幕。
短短一瞬仿佛过了许久,耳畔的风声都停了,天地间寂静极了。
没有过多留恋,萧子翊微微后撤,还未来及理顺那些复杂纠缠的感情,就听得远处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
向后看去,只见云隽蹦蹦跳跳由远及近,手里还拽着干枯的狗尾巴草,她想来在山中待得还算滋润,穿戴整齐小脸红润,嘴里甚至还在哼着小曲儿,走近了都没发现这边还有两个人。
论迷糊大意,云隽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了。
萧子翊笑了笑,故意踩了踩脚下的枯枝,发出了声响,云隽这才有所察觉地望了过来,一眼就望见了江蓠倚在他肩上小睡的模样。
想也没想到在山中居然还能遇到江蓠与萧子翊,她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刚想发出声音,他已经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她会意地连忙闭上了嘴。
但她仍想表达一下心里的感慨,隔着老远,张大了嘴做口型,还竖起了大拇指。
萧子翊看了个清楚明白,她说的是:“王爷好本事。”
对于这一切,江蓠睡得沉,丝毫不知情,直到她睡饱了悠悠转醒时,才看到凑在她脸前站了不知多久的云隽,她惊得一个哆嗦,差点从大石上掉下去。
“师姐!”云隽咧嘴就笑,用狗尾草扫了扫她的脸颊,“你可算来接我啦!”
…………
“什么,钱伍的案子结了?”
扔下了手中抓着的一大把瓜子,云隽连忙咽下了嘴里的瓜子仁,激动地拍了拍木桌面,瞪大眼睛说着:“这是好事啊!”
看着她如此激动的模样,江蓠有些无奈,撑着腮闷声道:“反正暂时又不回金陵,结了与不结又有何区别?”
“话可不能这么说!”云隽摇了摇手指头,正色道:“至少现在没有人追捕师姐你了,等哪天再回金陵,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就是!”
压根不了解事情的始末,就开始满腔热情了,江蓠抬起双手来止住了她的话头,借着她闭嘴的工夫解释道:“我的罪名还是没被洗脱,交上去的不过是个死人罢了。”她顿了顿,“光明正大在街上走……若是被熟人看到,肯定立马将我抓回去定罪。”
搞不好,还能多加上一条逃狱的罪责。
“不怕不怕!”云隽扬了扬下巴,“过几天风头过了,他们肯定就不抓你了,放心。”
“兴许吧。”说着,江蓠看了一眼坐在一旁悠哉乐哉听着她们说话的萧子翊,他正微微笑着,看上去心情颇好的模样。
从方才开始,这两个人就有些说不出的奇怪,难道是她睡着的时候打了呼噜,正好被他听去了?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她醒过来之后,云隽一双杏眼中除却兴奋激动,就满是打趣,特别是目光扫过她与萧子翊时,那些打趣神色分外重了。
为了这事,她也不是没跟云隽解释过,萧子翊此番上山来又不仅仅是来找她,人家一介闲散王爷吃喝玩乐多么的正常,为何落在别人眼中,总要跟她牵扯上一丝半点才算够本?
不过就算是再解释上三天三夜,云隽想必也不会听,在她的眼中,他们二人或许就是情谊深厚缠缠绵绵翩翩飞,一棒子下去都打不散的那一种。
思来想去,江蓠叹了一口气,懒得再说什么,而是环视了干净整洁的小木屋。
与她和柳云暮料想的不同,云隽这次没有整日哭鼻子,反而将自己照料得很好,木屋不大,很久没人住,看上去有些简陋,但打扫得十分干净。每当入了夜寒凉,她还会点上炭火,半分都没有亏待了自己。
连最不懂事的小师妹都会照顾自己了……时间过得真快。
在心里感叹了好半天,江蓠都没留意到云隽偷摸摸拉了拉凳子,凑近了萧子翊,刻意压低了声音,“王爷,瞧不出来,你对我师姐用情颇深啊。”她说个话像做贼似的,极其小心翼翼,“这么远都追来了,真是没想到。”
看了看神游的江蓠,萧子翊不动声色地向着云隽那挪了几分,轻声说道:“再不追来,你师姐怕是要跑了。”
虽然没听懂他的话,但云隽还是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跟你说,我师姐这个人啊,就是吃软不吃硬。”她越说越兴起,“你天天缠着她,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话还没说完,江蓠已经回过神抬眸望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几乎凑到一块去的萧子翊与云隽,她顿时有些疑惑,“你们在做什么?”
连忙将剩下的话咽回了肚子里,云隽咳嗽了一声,连忙转移了话题,“坐在对面,能充分欣赏师姐的美。”她看着江蓠面色要变,又继续说道:“不开玩笑了,师姐你这次来是要接我回去吗?”
疑惑因为她一句话飞了个没影,江蓠点了点头,抓了几个瓜子就开始嗑,“夜里渐渐冷了,你还想在这住到几时去?”她将剥开的瓜子皮搁在桌上,“无论师父同不同意,你都得跟我回去,其他的事容后再说。”
“师父这人就是顽固。”提及这事就来气,顾不上尊师重道,云隽撅起了嘴,“段哥哥哪里不好,而且我都这么大了,自己的事还不能自己做主了?”
---题外话---明天有事外出,停更一天(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