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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他今夜是从密林中而来,就连呼吸都好似带了林间清寒水雾的味道,她小心翼翼地呼吸着,与他的交织在一起,心口抑制不住地砰砰砰直跳,在寂静的室内越来越响亮。
对于这种暧昧的接触,她没什么经验,他更没有,唇上的动作略显笨拙和生涩,但她只觉得开心,难以抑制的开心,垂在身侧的手捉住了他腰上的衣裳,再缓缓环住了他的腰撄。
她想离他近一些,再近一些,她还想牢牢记住他唇上的温度记住他的呼吸,除她之外,谁都不能如此近的感受他。
不多时,他后撤了些许,抬手揽住了她,用额头抵住她的,耳畔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他的声音低低响起,在寂静的内室中分外明显,“你为何不早些告诉我?”
脑中七荤八素的,江蓠没怎么听明白他的意思,她悄悄抬起眼睛,本想看看他,却又觉得不好意思,末了傻愣愣地问了一句:“你其实也是喜欢我的对吗?”
此话一出,段珩沉默良久,他颇为无奈,又有些想笑。
她问完了也觉得有些傻气,实在没忍住,咧嘴傻乐了半晌,堆积在心里的事情终于都说了出来,她轻松极了,同时难以控制地欣喜不已。
环抱着他腰的双臂不由得用了些力气,她仰起了头,借着月色真诚地望着他,认真地提议:“方才我没准备好,你再亲我一次吧?”
闻此,段珩愣了愣,有些手足无措的模样,面上不由得升腾起了些红偿。
她的话实在是有些多,他移开了目光,清了清嗓子,本想说些什么,她却忽然凑了上来,轻轻啄了一下他的脸,继而笑着埋首与他怀中。
“看来这把我赌对了,你是喜欢我的。”她在他怀中自言自语,声音轻轻的,“万一你不喜欢我,我也不亏,反正我要回去了,大不了一辈子不见。”
说着,她想到了什么,连忙抬起了头,急急说道:“以后你要给我写信的,我哪都不去,就回重英山,驿站有很多鸽子都朝那儿飞的。”
“好。”段珩点了点头,“尽量挑隐蔽的路线,大道已经被封住了,万事小心,江……”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江蓠恶狠狠瞪过来的目光,“江什么啊,亲都亲过了,还不快点改口。”看着他又要红起来的脸,她贼兮兮地笑了,“快叫一声阿蓠来听听。”
“阿……”他有些难为情的模样,但还是轻声唤了,“阿蓠。”
他能如此唤她,简直做梦似的,江蓠说不出的心满意足,没再说什么,而是靠在他怀中,缓缓闭上了眼睛,听着他的心跳声。
窗外夜色渐深,他们静静感受着难得的安宁静谧,一时无话。
…………
秋意渐浓,林中秋叶泛黄,在地面上笼罩了厚厚一层,有一辆马车穿梭在林间,时隐时现,枣红色的骏马强健有力,鬃毛在风中飘摇着。
驾车之人斜斜倚在马车壁上,寒光剑搁在一旁,柳云暮淡然地望着远处的风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马儿。
马车中,云隽趴在江蓠的膝上,早已沉沉睡去,而她没什么睡意,托着腮看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风景,正午温暖的风顺势而入,吹拂过脸庞。
她垂下眼眸,明明在走神,嘴角却不由得弯起来。
林间安静一片,鸟雀的叫声叽叽喳喳,时不时响起,她的心头很是安宁,昨夜的情形还萦绕在脑中,她能记起他的呼吸与怀中的温暖,无不让她神思恍惚。
目光垂下去,扫过安然睡着的云隽,看着她恬静的睡颜,想起她澄澈的眼眸,江蓠心头的情绪顿时复杂了许多,连身子都微微僵了僵。
她这次是不是……又欠考虑了?
一路上,她都沉浸在无尽的纠结当中,直到马车缓缓停稳,她才回过神来,撩起车帘探头向前看去,望见藏在密林之中的熟悉的道观,阔别几年之久的浓浓的思念再也掩盖不住,她抿着嘴唇,失神许久。
这里明面上是一座道观,实际上是她从小到大的栖身之地,更是她的家。
还是云隽悠悠转醒发出的声响唤回了她的神思,云隽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看了看外面,拉着她的手就要下马车,嘴上还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到了到了,可算是回来了……”
柳云暮将马儿拴在树上,回头见得云隽拖着江蓠下了马车,云隽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面上的喜悦之色溢于言表,她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小崽子们,师姐回来啦!”
她这嗓子堪称震天响,穿过相互遮掩的树木,响亮地传到了道观中,只眨眼间,就有起伏不断的欢呼声从道观中传出,紧接着,几个小少年快步跑了出来,见到远远站在外面的江蓠,激动地吆喝了好几声。
“师姐回来了!”
江蓠看着那几个少年跑到身边,小的搂住了她的腰,扯住她的手臂,大一点的则站在她面前,激动地语无伦次,“师姐师姐,你这次怎么出去了这么久,我们……哎呀你们别老拽着师姐!”
小一点的撅起了嘴,气得直哼,江蓠忍俊不禁,抬手拂了拂他的脑袋,“包子乖一点,饺子你也听话。”安抚过挂在身上的师弟之后,她看着面前的小少年,“阿辽长高了不少啊。”
说着,她抬手比了比,“走得时候,你才到我腰呢,现在都快到我肩头了。”
“师姐还好意思说。”站在一旁的云隽瘪了嘴,“你都多少年没回来了……”
难掩心里的愧疚,江蓠叹了口气,这次回来的太急,什么东西都没带,这么久不回来已经是亏待这几个小师弟了,还不能好好补偿一番。
不过师弟们道倒不是很在意,能再次看到她,他们比谁都开心,挂在她身上说什么都不下来,末了还是柳云暮扫过去一眼,淡淡地说道:“先去见师父。”
这道声音比圣旨都管用,师弟们立马乖顺了许多,从江蓠的身上下来,并排站好,包子还凑到她耳畔偷偷耳语了一句:“见完师父要来找我们玩啊师姐。”
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她外出几年,也算是惹了不少的事,免不了会被师父骂一顿,就希望能看在她总归是平安回来的份上,不要打她的手掌心……
绕过道观,走过熟悉的山间小路,远远能看到一条小溪蜿蜒而下,水面在阳光下波光粼粼。
有个熟悉的身影坐在溪边光滑的大石上,头戴斗笠,手执竹竿,鱼线垂在水面之下,时不时轻颤一下。
江蓠轻手轻脚地走上前去,想去看一看李忘机的侧脸,可他将斗笠压得低低的,像是在小憩,她等了半晌,正想抬手去掀开他的斗笠,就听得一道沉沉的声音响起:“又胡闹了。”
她周身一个激灵,立马收回手去,板板整整地站在原地,将声音放的低低的,“师父……”
李忘机随手掀开了斗笠,抬眼望了过去,他已经近不惑之年,须发尽白,但一双眼眸中神采奕奕,看不出半分老态。
“老夫还当是谁,原来是蓠丫头回来了。”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平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怎的,在外面野够了?”
这训斥是躲不过了……江蓠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将脑袋垂下,支支吾吾的,“师父,我知错了。”
“老夫还没说什么,着急认什么错?”李忘机摇了摇头,随手拍了拍身旁石头,示意她坐下,“一路上也累了,坐下说话吧。”
她乖乖地坐在他身旁,侧着头打量他半晌,他只是在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悠哉乐哉地垂钓着,半晌没说话,她只好静静待着,望着远处的水面。
自小从这里长大,一草一木都带着熟悉的味道,她还记得小时候缠着师兄非要来溪水中捕鱼,末了反倒摔进水中,一身*地回去挨了一顿骂。
还是那熟悉的阳光,熟悉的小溪,看着看着,她的心境平和了许多。
就在此时,鱼线摇晃,有鱼上钩了,李忘机扬起鱼竿,拉起了水中肥美的草鱼,鱼尾上的水珠顺势而落,滴在江蓠的脸颊上。
她伸手就想去抓那条鱼,李忘机却先一步拆开了鱼嘴上的鱼钩,将鱼抛回了小溪中。
看着肥美的鱼落入水中,江蓠傻愣了半天,痛心疾首地叹了一口气,“师父,这条鱼烤着吃特别香的……”
---题外话---平安夜有没有吃平安果呀!(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