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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德华大公爵看着斐漠眼中出现的紧张和担心,她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听话,让自己放松,别的事情都不要在想,这样你才会好受一些。”她安抚他。
斐漠视线所及之处是霍德华大公爵担忧自己的神情。
但他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不想。
为什么要让依依看到他这样子,他的心都在发抖,很怕很怕依依再次来到自己身边时落泪。
“漠!”霍德华大公爵见斐漠还是无法集中精神,她捧着他脸庞的手微微收紧,她沉声道:“放松下来,不要在想任何事情,你要继续想依依不让自己冷静下来,那就下命令在你身体没有痊愈的情况下不允许云依依来看望你一眼。”
斐漠凤眸眼瞳一闪,他看着霍德华大公爵的眼中带着复杂,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半点力气说出一句话。
那怕他连依依的名字都已经叫不出来。
虽然他很担心依依过来看到自己这般浑身是伤的样子,她一定会很痛苦,所以他不愿意她来看望自己。
然而,当他听见霍德华大公爵不让云依依来自己身边的时候,他又很不愿意。
他很想她,很想很想,想到要疯掉。
特别他脑袋欲裂的痛,可他至今都能想到堕机的那一刻他的满心满脑全部都是妻子云依依的身影。
那刻,刻骨铭心的爱意迸发让他疯了一样只想活着,活着回到她身边。
她还等着他回去,还在等着他回到她的身边。
他爱她,极爱,所以他既又怕她看着自己如此模样,又急切的思念刻骨的想见她,然后他告诉她,他很爱很爱她……
“漠!”霍德华大公爵见斐漠神色再一次恍惚起来,她丝毫不在意自己打断他的思绪沉声道:“你睁大眼睛看着我,我看重的孩子绝对不会这么弱被伤情所打败,放松冷静下来看着我!”
她已经不在用云依依去让他冷静,纵然她知道说出云依依的名字足够让斐漠乖乖听话做任何事情。
但她心疼他,实在不想让他因为云依依而强行的痛苦。
“漠!”她不等斐漠反应过来,再一次用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清醒,别晃神,清醒。”
斐漠眸子里越发清明,他望着眼前霍德华大公爵嘴角一动没说出话。
“你现在放松之后把手臂松开。”霍德华大公爵清楚的看着斐漠神情转好一些,她递给一旁医生一个眼神又对斐漠说:“你胳膊伤口很深,你松开手我会收藏好你的礼盒。”
斐漠听着霍德华大公爵的话,他垂眸看了一眼怀中视线,这才发现自己一直都紧抱着他亲自买给云依依却不曾送给她的礼盒。
他脑中一下子想起当时堕机的那一幕接着一幕发生的事情,抱着礼盒的双手下意识的收紧。
“漠!”霍德华大公爵看斐漠的举动,她就知道斐漠还是没有彻底的清醒过来沉声道:“你放心,有我在不会弄丢你的礼盒,也没人会看礼盒内你给依依的礼物,你现在听话松手让医生给你伤口包扎一下。”
斐漠一双凤眸看着盒子明显显得很旧暗的礼盒,他眸子复杂又恍惚的根本不松开丝毫。
“斐漠!”霍德华大公爵眉头紧蹙提高音量凝视着斐漠,“放松,然后把胳膊给松开让我们把礼盒给取走,你放心我就放在你床头绝对不会拿走,你现在松手……”
话罢,她已经松开捧着斐漠苍白如纸的脸庞,她亲自将手放在礼盒上看着斐漠微微用了用力发现他还是抱得很紧。
“你放手,我就把礼盒放在你的床头桌上,你要是不松手你的伤口无法被包扎就会愈合的很慢,到时候依依过来一定会心疼哭。”
斐漠在听见霍德华大公爵说起云依依看到自己伤口会哭的时候,他那连昏迷都死死抱着的礼盒在此刻一点点松开。
原本就剧痛的身体不知道药物的作用还是他已经痛的麻木,他在松开礼盒的那一刻感到锥心的痛之后他已经毫无感觉。
霍德华大公爵看到斐漠慢慢松开礼盒,她立刻再次用力,但是用的力气很小不敢一次用大力避免扯烂他的伤口。
“慢点,慢慢放松,慢慢松开……”她声音带着诱||惑,就像一位奶奶在哄着自己最疼爱的孙子那般特别语气温柔,“一点点松开,一次不要全部松开,慢点……”
话罢,她立刻眼中带着心疼的看到斐漠抱着礼盒的手臂处伤口撕裂流出鲜血。
她忙看向旁边医生一个眼神扫过去。
医生们忽然被霍德华大公爵看过来,他们急忙已经拿了消毒的棉球去先消毒的同时去止血。
霍德华大公爵继续转头看向斐漠沉声的说:“别只松一点,继续慢慢松开手臂,不要让礼盒让你手臂的伤口更深,你这样只会加重你的伤情,你要是继续重伤下去最后难过的不止你还有依依。”
斐漠本稍微松开了手臂的一些,但他听着霍德华大公爵口中一直提起的依依,他一点点的将胳膊慢慢松掉。
霍德华大公爵慢慢的用力,她能够感到斐漠在放手,可她只能等他彻底放开。
她和他之间经过大概五分钟的时间,她才从他的怀里将礼盒取走。
此时,礼盒被她双手捧在怀里,这四四方方的盒子不大也不小,抱在她怀里的时候她才发现盒子沉甸甸的,让她开始奇怪里面到底放了什么。
“这是……我的……”斐漠在看到霍德华大公爵看着礼盒深邃的眸子立刻声音低哑微弱的出声。
这一刻,在礼盒拿开医生们看到斐漠之前死死抱着盒子的地方几乎白骨都露出来,可见他伤的有多重。
霍德华大公爵其实并没有听清楚斐漠在说什么,但她看着他担心的眼神猜了猜到便回应他:“放心,我答应过你会把礼盒放在你的床头桌上。”
说完话,她走了两步伸手将礼盒放在斐漠左边床头桌上,而她视线所及看见的礼盒边角已经被鲜红的血迹染红,血痂在他放手的那刻也黏到盒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