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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本朝也要经历一轮的兔死狗烹么?
难道连青帝都不能免俗么?
管平的眼神有些黯淡,他了解的青帝应该不是这样子的啊,他了解的青帝,从来都是只思对外而无对内之心。
正如青帝所说,天下尚有大片富饶的陌生疆域,正等待着青人的双脚踏入,雄帝该当开疆拓土,又何必把心思放在京都六部这蝇营狗苟之徒呢?
管平很不愿意看见盛世青国陷入内乱的境地,这些戚家虽然权重,但是毕竟还是青国人,既然未见有任何叛逆之心,又何必要大家相互内讧呢?
如果实在闲得蛋疼,有那内讧的时间,还不如去教育那些经常犯边屠戮边民的外邦人不好么?
但愿自己这个猜测是错的。
今天过于疲惫了……管平把这些奏折推到一边不愿再看,打算回去休息。
门再开,又一封急件送进来,通政使满脸的内疚,不敢多言,轻轻放在桌面,点头就离开。
又是西漠的,管平忍不住拆开来看。
西漠道,大皇子送回来的年礼被半道劫了,连护送年礼的仪程兵也都被杀了个干净。
册他娘的……
管平恨骂一句。
皇纲都敢劫?
……
又是数十年没出现过的情况。
摆明仪仗,配齐仪兵,一路地方官署摇旗护送的皇纲都被劫了,还是在离京城不到千里之地的西洲被劫,这……
太平盛世下敢劫皇纲,有这么不要命的匪帮?管平暗自摇头,又是阴谋。
不可能是匪帮。
难道是江湖人士?最近江湖人士频频现身,把皇室内伐当成扬名立万的好机会,劫个皇纲炫耀一番倒是有这个可能。
问题是那边离京都这么近,又临近驻扎京郊的御卫军军镇,有哪股江湖势力敢在那里动手?
他们为何不选离京都更远点的肃州动手?不怕御卫军一马踏平了么?
御卫军?
御卫军这三个字从脑海跳出来,管平就心中了然。
又是太子。
这应该是太子自导自演一场戏。
估计明天桌面就会摆一份申请,请旨调动御卫军小部去西洲剿匪,守护皇纲。
然后御卫军到了西州那里,应该会有一股马匪和御卫军相互来几场恶斗,然后那部御卫军就可以顺理成章地驻在西州一段时间了。
至于为何要调一部御卫军驻那里,这个可能性就太多了。
太子要动御卫军这事情,要尽快递于青帝知晓。
这太子……管平再次摇了摇头。
在御卫军这一块,青帝给了些特权给太子,这事管平是知道的,可太子用得有点过线了,也可以说京都守备方飞烬在配合太子这方面,配合得有点过头了。
御卫军下江南这档子事,本就属于违例了,北伐事后,管平肯定要找方飞烬算算这账的。
若果这次劫皇纲事件,御卫军再做些越线的事,恐怕管平都要怀疑起方飞烬的立场了。
此刻门再度打开,又有人进来递奏折。
管平再度站了起来,今日他压根不想再管政事,可来的人不是通政使,而是通政司里一名参议,其实是暗卫的联络人。
这联络人恭敬地把奏折往桌面放,管平轻声地把劫皇纲的消息和自己的推测告诉他,让他转给主子,也就是远在北林的青帝。
联络人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凑近管平轻声说:“今天北边只传来一条消息,二皇子失踪了,就在主子眼皮底下消失的,看管他的侍卫全数被灭了口。”
直到联络人走了,管平还站在原地,不发一言。
.
这边首辅在忧国忧民忧天下,而丁力却在满街逛荡,昨夜的庆功宴搞到半夜,今天整个特战队都得了一天的假期,天气正好,丁力就出来逛东市。
东市角落有个裁缝铺,丁力新官上任,头件事情就来来定做一批拉风的新特战服,务必要比皇城司的更帅。
既然特战队独立出来了,那就要有不一样的作风,想来太子也愿意看到一支从他手中诞生的全新面貌的特别帅气的超强武力吧。
至于经费嘛,当然是有多贵的布料上多贵的布料啦,反正是东宫的银子。
“贵客啊贵客,里边请,本店今冬的新料样品全在二楼,请随小的来。”店伙计很是灵光,直接把丁力引上了贵宾室。
进了贵宾室,一关上门,那伙计就迫不及待地捏了捏丁力脸,然后嘿嘿傻笑。
“好吧,我欠你的……”又是捏脸,丁力十分的不满。
何必问嘿嘿笑完,问:“今日怎么有闲过来了?专门来找我的?”
“今日放休。”丁力扫了一眼贵宾室,样料齐全:“顺便来订批制服。”
“制服?特战队的?这有点不合规矩哦,刑部的制服都是尚衣局配发的,民间布店哪敢做官服?”
丁力不解:“那王虎又说和我,他那个皇城司雪衣卫的制服是他找炫衣坊定制的?还是他主导的设计。”
“王虎啊……,嘿嘿。”何必问笑得很鸡贼。
丁力恍然,又被这货给坑了。
“好吧,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丁力突然又变得有点扭捏:“那个,那个我的信递到大雷了没有。”
“我就知道。”何必问斜眼看着丁力:“你这小子,如果不是梅师压着,我肯定揍你一顿,居然用我们最高级别的线路去给外国妞递情书?”
“现在入冬,两国贸易早就封停了,你知不知道我们的人要冒多大的险才能把这信给递出去?”何必问越说脸拉得越长。
“知道知道,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大哥你歇歇气,小的请你吃羊杂好不?”丁力一脸谄媚的笑容,这事确实是过份了点,可谁叫梅师罩着自己呢?
“哼。”何必问的鼻孔翘上天去,想当初,老子吃饭叫你爹多给块扣肉都没有,现在你求我呀,求我呀。
丁力不知道他爹过去的恩恩怨怨,全当这次要欠个大人情了,跑过去揽住何必问的肩膀道:“大哥,要不,要不那个,我请你侍酒伶?”
“哼!”何必问的下巴都要高过头顶去,想当初,老子亲手做给翠花的檀木梳,叫你爹给强行夺走送给师娘,现在,你求我呀,求我呀。
“等等。”丁力低声下气了半天,突然停了下来,狐疑地看着何必问,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情书?你怎么知道是情书?你偷看过我的信?”
何必问僵了一下,一拍大腿,转移话题:“哦,对了,我都忘记跟你说了,左边人回来了,晚些时候你就能见到他,他带了个妞回来哦。”
“别岔开话题。”丁力揽着何必问肩膀的手往上移,箍住何必问的脖子,稍微用了些力,逼问:“老实交代,那信你偷看过了没有?”
何必问的鼻孔张得大大的:“没有,绝对没有,以我们何必问情报组的专业操守,怎么可能偷拆秘信?那可是大忌。”
丁力再用力一勒,何必问脸马上涨红,连忙伸双手发誓:“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亲手拆过,梅师也没有,你写给妖妖的信完好无缺已经递交本人,你还想不想要回信。”
一听到有回信,丁力马上松手,又换成一脸的谄媚,理好何必问的衣襟,头讨好道:“大哥,我就知道何必问是天下最厉害的情报组,这才多长时间,居然就把大雷跑了个来回。”
“哼。”何必问表示不屑:“没有我们收不到的情报,也没有我们传不出去的消息。”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