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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呸~”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孔赤虎,崩溃的擦擦浇灭他满脸兴味的口水茶,十二分无语的瞪了一眼站他对面的石雨。
石雨最先失态,呸完懵逼的瞅着裴炎和祁涵已淡定清空手中杯,而正犹豫着要不要做吞咽动作的萧卓,被石雨吓的咕噜一声把茶吞进肠胃,难受的囧着鼻。
“呃~那个我、我~”我这天王偶像的头衔,看来今后是要拱手送人,石雨一脸悲怆。
“是不是喝到花片了,”这时,裴炎终于像个情人般起身为石雨拍背解围,“下次小心点。”
“……”怪异的滋味卡了一嗓子,石雨的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不好意思啊,萧姨,小雨喝的猛了些。”裴炎端起桌子上的凉白开,“来,喝口水顺顺气。”
“小雨,还好吗?”萧海清一脸担忧。
“没、没事了,谢谢萧姨。”
“没事就好。”正在这时,小芬过来询问萧海清筹备午饭的事宜,于是她站起身来,“你们几个年轻人先聊,我去厨房张罗着。”
“噗,我就知道,也就祁涵和裴炎能喝的了这么怪的茶。”萧海清一走,孔赤虎还是忍住不笑的人仰马翻,萧卓也赶紧端起水漱肠子。
“都怪你,也不提醒一声。”石雨羞恼就差捶胸顿足了。
“好了好了,我的错。”
裴炎讨好的亲了石雨一口,听到孔赤虎嗷呜一声,石雨羞涩的把头埋进裴炎怀里,手指还不依不饶的拧着裴炎腰侧紧致的皮肉。
“丢死人了~”
裴炎吻着石雨的发梢,“这茶其实是舒冉喝的,有金桔、栀花、甘草之类的,能缓解哮喘,我第一次喝比你反应还大,所以你不必惊慌。”
“舒冉~”石雨只听裴炎说过舒冉是祁涵喜欢的人,却不知道他有哮喘。
“好了,在我怀里眯一会,开饭叫你。”
裴炎一年前出的柜,他和石雨的相处,让祁涵倾羡不已。
说起舒冉,裴炎转身道,“小冉还好吗,很久没见过他了,该上大学了吧?”
“嗯,刚高考结束。”
“考得如何?”
“分数还没公布,不过你知道的,他对什么事情都认真,没多大问题。”
“蚩尤帮的事,目前还没彻查清楚,你最近小心着点。”裴炎想了想又道,“小冉那边也多注意。”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咦咦,说起小冉,我有好几年没见过他了,现在是不是还像小时候一样,长得粉粉嫩嫩,不爱说话,活脱脱的像个女娃子?”孔赤虎凑上来。
“走吧,咱们也凑桌麻将。”祁涵睨了孔赤虎一眼,站起身来。
祁涵和石雨、萧卓、孔赤虎凑了一桌麻将打到深夜,石雨由裴炎指导,两人并肩作战,把他们三人输的丢盔弃甲,才算了结。
不过,导致祁涵意兴阑珊的绝对不是输赢,而是,石雨和裴炎越发亲昵,他就越发的想念舒冉。
以前以为,他掌控公司,有了事业和收入,便有能力把舒冉包裹在自己羽翼下,占为己有。
可如今事业蒸蒸日上,他却成了缩头乌龟,天天撩拨一二,却不敢深入切磋,简直就是柳下惠,问题的关键在于,他不能确定舒冉的性取向。
真是怂到家了。舒冉要是个姑娘家,未成年时候他估计就把人给吃干抹净了,毕竟当抱枕睡了六年。
凌晨一点半,祁涵辗转难眠,迫切的想舒冉。
“涵哥。”电话被接起的很快,舒冉的声音也很清明,看来也没睡。
“怎么还没睡,在干嘛呢?”祁涵勾起唇角,声音里却带着三分责备。
“在看报考指南。”
“k城也就那几所大学,值得你看到这么晚。”祁涵心底突然一沉,“难道,你想去外城上学。”
“没,没有,只是看看。”其实,他的心思哪儿能放到书上。
“看也不许,想清楚你现在花的谁的钱,该听谁的话。”祁涵本就烦躁,话语刻薄,语气也冷若冰霜,“不说了,晚安。”
“……晚安。”
挂断电话,祁涵直想撞墙。
他是祁超唯一的孩子,从小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脾气暴躁、性格乖张,可是一站在温文尔雅的舒冉面前,他的心就莫名平和。
然而,本性就是本性,舒冉来了以后,他最喜欢的是舒冉,常常护犊子一样的把他护在身后,就连他一喝就想吐的金栀茶都会陪他喝,可欺侮的最多的也是舒冉,好几次把他逼的跪地求饶,惹哭的次数更是数也数不清。
说白了,就一句话,小时候他完全把舒冉当成了他的私有物,全世界就他一个人能欺负,而且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
也难怪,舒冉在他面前总是表现的诚惶诚恐。
哎,今夜注定无眠。
接下来的几日,祁涵被拴的彻底,开始几天为尽地主之谊,白天带几个小辈在k市兜风,晚上不是酒吧就是打麻将,浑浑噩噩的过了三天。
接下来紧邻姥姥九十大寿,于是他们这些个小辈,又跟着叔辈们从k城转阵到a城的舅舅家。
叔辈们都年过半百,无心耍乐,就在家里搓麻将,从早到晚,也不嫌烦的。
成了东家的萧卓,就带他们六七小辈到灯红酒绿的窑子里撒野。
石雨寸步紧跟裴炎,萧卓倒不会不长眼的给他安排陪酒,却是给祁涵弄来两个全舞厅最贵的小姐。
“老大,跟着你,吃嘛嘛香。”坐在祁涵旁边的孔赤虎,一脸*的抱着膝盖上的俏女人,一只手早已放荡的钻在女子的衣服里快活了。
“……”祁涵晃着酒杯,意兴阑珊的看着圆台上,搂着同一个女人甩着屁股合唱的征家两兄弟。
征叔年轻时就花名在外,四个女人给他生了五个儿子,据说他的儿子也个个是风流鬼,而今看来真不是谣言。
“祁少爷,来~”女人特有的芊芊玉指,捏着一个葡萄喂到祁涵唇边。
“边去。”祁涵不耐的甩开抱上他手臂的胳膊,一脸阴霾。
“吆,老大,您怎么能这么对待娇美小娘子。”孔赤虎空出一手臂拉住那名女子以作安慰,却被女子羞恼的躲开,毕竟是舞厅红牌,还算有点脾气。
“祁少爷是不是不开心?”介于祁涵身上散发的冷冽气质,另一个女子始终没敢有所动作,见姐妹被甩开这才妖娆开口,“如果祁少爷嫌这里糟杂,我们姐妹陪您出去走走。”
放眼四周,敞亮包间里其余七个男人,哪个不是与女子纠纠缠缠,也就萧卓没撩陪酒女的衣服,而裴炎和石雨也旁若无人的深吻着,这么看来,自己倒算是异类了。
“不必。”祁涵冷冷起身往外走去。
“大哥,这妞你还要不,不要送我呗,要不这钱花的多冤枉。”
“随意!”
“喂喂,赏我一个就行了,一下子来三个我也吃不消~”
“怎么了?”祁涵一走出包间,萧卓和裴炎就跟了出来。
“我没事,表哥您进去招呼客人吧。”祁涵对萧卓摇摇头,点了一支烟,向后曲起一条腿,靠在走廊里吸了起来。
“萧哥,你先进去吧,我在这陪他。”
裴炎见萧卓点头离去,也燃了一支烟靠在祁涵对面的廊壁上。
“关于舒冉?”
“……”
“除了他,似乎没人能让你如此。”
“还是你了解我。”祁涵弹弹烟灰。
“说说看。”
“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想他了。”祁涵说完佯装自若的啐道,“还不是你□□的天天带着小男友,在我面前发骚。”
裴炎站直身子,走近祁涵正色道,“祁涵,你陷的有点深了。”
“是啊。”祁涵笑的有点迷茫,有点无辜,“怎能不深。如果不是舒冉,我现在大概会比虎子过的更加骄奢淫逸、肆意妄为。”粗俗暴戾也会比孔赤虎有过之而无不及,而不是像现在,每天西装革履,人模狗样,只把冷冽和狂野隐在眼里。
“也对,目前来看,你的改变绝非坏事。你小时候可比谁都叛逆,那牛脾气,我都想拿刀砍你。”裴炎无奈的拍拍祁涵的肩,“祁涵,见不着人,总可以打通电话的。”
冷风吹过的露天阳台。
“睡了吗?”凌晨十二点半,祁涵一打过去电话,舒冉又是立马接到。
“没~没有。”
“在干嘛?”迟迟等不来对方的回答,祁涵挑挑眉,“这还用想老半天?”
“在~”舒冉咬咬唇,他从来不会对祁涵撒谎,“在想你。”
祁大少爷冷酷的心,瞬间被暖成渣,“我也是。”
“怎么?”祁涵对着沉默的听筒,无奈的笑笑,“被我感动到了?”
“嗯。”
“既然想我,以后我每天都打给你。”
“好。”
“早点睡,我现在不在k城,否则会立马去见你。”祁涵的声音是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温柔,“好了,以后不许熬夜。”
“涵、涵哥。”准备挂电话时,被那边急促的叫住,“你、你不生我气了?”
“什么?”
“其实~我没有看外市的学校。”
“我知道。”祁涵浅笑,把他宠溺的笑声传到电话那头,“宝贝,晚安。”
祁涵不会知道,他一个宝贝,让舒冉今夜,彻底无眠。
祁涵的姥姥是几个大家庭里,唯一还在世的老一辈,所以大寿举办的格外场面,包下一家酒店,宴请百十桌,从早喝到晚。
人活到九十岁,就算看着硬朗,也难免一身毛病,寿宴上来往慰问的人一多,就堪堪的躺在床上打起了点滴。
于是老太太撒着娇拉着自己的小棉袄没完没了的絮叨,看样子输液的七天,萧海清是甭想离开a城了。
但他祁涵得回去,他已经错过了舒冉的十八岁生日,必须陪舒冉揭晓考分,于是寿宴结束的第三天,祁涵借故离开了a城。
“少……少爷?”祁涵的车子出现在别墅院子,宁开元十分惊讶,再看一向得体的祁涵,此时衣服凌乱,神情狼狈,更是吃惊。
“小冉是不是在吃饭。”祁涵低头看下腕表,晚上七点半,于是拉拢下身上的衣服准备见人。
“舒少爷已经吃过了。”宁开元跟着祁涵走进客厅,“少爷,您没告诉舒少爷您回来吗,他十分钟前刚被同学接走。”
“被同学接走?”
“是啊,今晚凌晨出分数,他们几个就近的同学相约去了班主任家里,今晚在那边一起等分数。”宁开元见祁涵拧着眉,忙道,“我现在立马给舒少爷打电话,让他回来。”
“不必了。”祁涵想了想,阻止拨电话的宁开元,“你知道他们班主任住在哪儿吗?”
“只知道住在教师宿舍楼,具体是哪一栋不清楚,对了,他的班主任叫田义飞。”
“好,我知道了,我上去清洗一下,一会过去找他。”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宁开元审视着祁涵身上蓬乱的衣服。
“a城下雨,路上遇到点麻烦。”
“那您还没吃晚饭吧?”
“不用,你把车座清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