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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板,谢谢你的帮助。”
上杉秀明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离开了蜉蝣客栈。
失去妖丹的葛叶不复昨日的美貌,白发苍苍,坐在木质的轮椅上面。
秀明推着她满含着深情:“葛叶,你照顾了我二十年,接下来,该由我来照顾你了。”
葛叶定定的看着前方,感觉他似乎知道了什么,但听他叫自己的名字,也就安心的享受这一切。
秀明推着轮椅,眼泪含在眼圈中。为了保全母亲的一片苦心,称呼也就无所谓了。
阳光洒落在凡尘,笼罩着这相互关爱,却永远不会相认的母子身上。光,那么温暖,那么和煦,那么的,充满了人情。
陆离照常坐在榻几前,在那本簿册上书写着世情百态,这不可说的,世情百态。
送走了上杉秀明一行人,攸宁回到陆离的房间,陆离正将写好的簿册放在书架上,环视了房间一眼,道:“走吧,去凡人界。”
“是。”攸宁笑容明媚的答应,侧开半身让陆离先行,自己跟在他身侧。
走下楼梯,陆离站在前厅,道:“这次休沐,店中可暂时歇业。安歌、谛听、若华留店休息,攸宁、信芳带上阿醉与我一同前去。”
“说好的休沐,怎么还带着任务去,你这样,很不公平。”攸宁略噘着嘴,不满的道。
“哦?那就,扣工钱吧。”
“老板!你那点工钱打算怎么扣?一个铜钱掰成几半扣比较好呢?”
“恩?”陆离轻哼一声,没有一点脸红,反倒是很高兴的样子。
但是停在攸宁耳中,却感觉到了浓浓的威胁,就像是在对她说“你不满意?你如果不满意,那以后就不要工钱好了。”
攸宁非常识相,微笑着点头表示赞同,道:“老板说的都对,我们这就走吧。”
陆离微微勾起唇角,用平和的语气道:“是吗?既然你这样说,那走吧。”
阿醉笑着道:“你不是挺硬气的,怎么一听扣工钱就变了脸?你真有意思。”
攸宁翻个白眼,淡漠的道:“你知道我们店里的月银多少吗?”
“多少?”
“一文。”
阿醉“噗呲”一声乐了出来,看向陆离道:“你比宁国府掌家的那小娘们儿狠多了。”
陆离微微一笑,转身踏出前堂,手边掐了一个诀,登云而去。
信芳忙转头去若华嘱咐道:“大兄,我和老板出去办事,你好好看店,我过几天就回来了。”
若华用感应道:知道了。
“你可别太实心眼儿让那些小妖欺负了。”
:不会的。
信芳摇摇头,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扭着小腰匆匆跑去门口,对安歌和谛听嘱咐道:“二位,我们要去凡人界办事,店中无主,你们帮忙照看着点我大兄。”
安歌摇摇尾巴疏懒的打了个哈欠:“快走快走,你挡到太阳了。”
谛听狗无表情的道:“方才已经听见了你们的话,放心。”
信芳这才点点头,安歌是个靠不住的,谛听倒是可以托付,想来想去,店中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转眸想招呼攸宁和阿醉同行,却一个人影都不见了。
诧异之时,头顶传来攸宁清亮的声音:“你还磨蹭什么,老板都走远了!”
“来,来了!”信芳赶紧追了过去。
万里长空,一行人奔向凡人界。
阿醉有些兴奋,一想到快要见到子佩更是激动的不能自已。不时的窜到前面去转头看看几人皆是不急不缓的模样,又站在原地等待着。
“陆老板,你们能不能快点啊!”
陆离缓缓的道:“你若能让信芳和攸宁快,我自然也会跟上。”
阿醉无奈的嘟囔一句:“你不是老板吗!”说着转头又和信芳、攸宁道:“你们俩能不能快点啊,子佩该等急了!”
信芳才不做那出头之人,只一屁股坐在云上,悠悠闲闲的从斜跨的小包拿出竹筒,抿了一口美酒,乐呵呵的瞅着。
攸宁看看阿醉,跟着坐了下来,这姿势,四仰八叉,好不自在,一把抢过信芳的酒喝了一口道:“我们在休沐。”
耳边忽听一阵痛彻心扉的哀嚎声,攸宁只觉得心间一疼,这声嚎叫,哀哀切切,充满了无助直发自心底,闻者皆是表情一滞。
攸宁当即手拨云朵,急速的降到地上。
几个凡人汉子围在一块,那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一声更比一声凄惨,正发自那中间。
她走上前去,才看清楚,两个凡人,一人拽着小刺猬的两手,一人扯着两只脚,让刺猬背刺朝下,在沙石地上来回拉扯着逗弄。
背刺摩擦着地面,小刺猬无助的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张开小口,凄厉的哀嚎着。
攸宁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是听见这样的哀嚎,看着这样的场景,浑身的不适,心里更是不可抑制的被狠狠的戳了一刀。
攸宁提起裙角,助跑几步,一脚踹在背对着她的那汉子背上,只听那人:“哎呦!”一声,手松开刺猬倒在地上,另外几个人纷纷站起来,一人喊道:“你是干什么的!”
小刺猬一脱身,整个身子立即蜷缩成了一团。
攸宁斜睨了一眼,咬着牙道:“滚。”
“哟,做好人是吧?”一人道。
被踹翻在地的汉子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道:“臭娘们儿,多管闲事是不是!”
攸宁轻笑一声,道:“它叫的刺耳。”接着转眸看向那几个人道:“是觉得有意思吗?”她一步步往前走,眸光阴寒,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有意思,好玩,怎么着!”
攸宁微微点点头道:“是啊,挺有意思的。你也试试?”她右手叠指成莲,霎时间,出现了好几个一人多高的巨大刺猬。
那几个汉子瞅着这架势,隐隐的知道攸宁不是凡人,纷纷跪倒在地,浑身颤抖的道:“仙姑饶命,仙姑饶命,饶命。”
那几个“刺猬”直立着身子,走到几人身边,一人拉着手,一人拉着脚,将那汉子拉扯成“一”字型,在沙土地上反复的摩擦着。
很快,沙土磨破了衣裳,背上的皮肤反复摩擦而渗出鲜血来,几个凡人嘶声力竭的呼喊着,却全无回手之力,一边期期艾艾的哀嚎,一边流着眼泪,无助的大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