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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瞻看着石闵有些犯傻的样子,笑着说道:“府上那么多人,你不说,别人也会告诉为父,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 ?”
“这个……”
“不说了,你去准备一下吧,明日就要兵了。”石瞻朝他挥挥手。
“是……”石闵看了一眼石瞻,有些尴尬的转身走了。
驿馆之内,慕容儁一边看着书,一边喝着酒,神情镇定与往常无异。慕容恪则闲不住,在院子里拼命练武,当作泄。
忽然只听得“哈”的一声大喊,院中传来一阵断木之声,慕容儁抬头望去,原来是慕容恪猛然力,一脚踢断了一棵树。
“四弟,你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让我安静点行不行?”慕容儁责怪道。
“二哥,我就搞不明白了,都这样了你怎么坐得住?”慕容恪满头大汗,走到慕容儁旁坐下说道。
“你这样心浮气躁能想到办法吗?你把那棵树踢断了,羯族人就能放我们出去?把你的力气留着动动脑子才是真的。”慕容儁瞥了他一眼,继续看书。
慕容恪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说道:“二哥你都想不到办法,我能想什么办法?我这心里憋屈的很,恨不得将外面这些禁军全部把脑袋拧下来!”
慕容儁看了他一眼,懒得再与他说话,专心看起了自己的书。就在这时,一个侍从匆匆走了过来,跪地说道:“启禀二位殿下,卑职刚刚路过驿馆大门口的时候,无意中听到那两个禁军说赵国和匈奴人打起来了。”
“什么?”慕容氏两兄弟异口同声的问道。
侍从被兄弟俩的反应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说道:“门口两个守卫说匈奴人入关劫掠,赵国已经兵了。”
“看来去年冬天漠北大雪,匈奴人损失惨重不然也不会在青黄不接战马瘦弱的时候入关劫掠。”慕容儁放下手里的书说道。
“那若是咱们鲜卑趁机兵,岂不是可以灭了赵国?”
“灭了赵国?你口气倒不小。”慕容儁瞪了一眼慕容恪,然后站了起来,说道:“匈奴人入关只是为了劫掠,并不会准备长期战斗,等消息传到鲜卑,说不定都已经打完了。”
“二哥你怎么知道匈奴人不会长期战斗?”
“一般想打持久战,都会选在秋高马肥的时候,冬天刚过,初春时节就入关劫掠,不是因为快饿肚子还能因为什么?你会饿着肚子跟人打太久吗?”
“不会……”慕容恪低声回答。
“眼下赵国的精力都会放在对付匈奴人上面,咱们最好尽快想办法脱身,时间越久变数越多。”
“可是这里被禁军重重包围,咱们根本出不去,前天晚上我已经试过了,连消息都没有办法穿出去。”
“办法总会有的!”慕容儁对慕容恪郑重的说道。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东西飞了进来,掉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慕容恪疑惑的从地上捡了起来。
慕容恪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一张纸包着一颗石子,被人扔了进来。
慕容儁接过纸条,打开仔细一看,上面只有几个字:“汝等被困,吾已知晓。”
慕容儁连忙冲出屋子,仔细观察四周,除了几个驿馆的杂役,没有其他人。慕容恪也连忙跟了出来,看到慕容儁一脸严肃,他不敢说话,只能安分的站在那里。
慕容儁走在院中,暗中仔细观察那几个杂役,看了好久,没有现他们有任何可疑之处,每个人都镇定自若的很,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
慕容儁转了一圈,没有现任何疑点,只能回到了屋子门口,对慕容恪说道:“咱们屋里说。”
慕容恪点点头,然后跟着慕容儁进了屋。
“你们在外面守着。”慕容儁忽然转过身对那几个侍从吩咐道。
“是!”
慕容恪疑惑的坐到了慕容儁的对面,问道:“二哥,怎么了?纸条上写了什么?”
慕容儁将那纸条递给了慕容恪,慕容恪接过来看了一眼,有些吃惊,问道:“这纸条是谁写的?”
慕容儁回答:“不确定。”
慕容儁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猛的喝掉,然后说道:“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个人似乎是想帮我们。”
“想帮我们?我们在赵国除了二哥你安排的细作,也没朋友吧?但是这说话的语气不像是二哥的那些细作。”
慕容儁笑了笑,放下酒杯,说道:“我想只会有一个人会做这样的事情。”
“谁?”慕容恪问道。
“宁王石鉴!”
“二哥你确定吗?”
慕容儁摇摇头,说道:“不能确定,但是目前只能想到是他。你想想,整个赵国,除了他,我们未曾与其他人接触,鲜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至于外面的那些细作,就如你所说,这纸条上虽然只有八个字,但是却不是他们平时敢与我说话的口气,所以想来想去,除了石鉴,我想不到别人。”
慕容恪点点头,说道:“二哥你说的对,石鉴这个人精,他肯定有办法派人来给我们传信。但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了帮我们?”
慕容儁冷哼一声,说道:“石鉴此人在赵国这么多年都能够行事如此低调,若无目的,岂会帮我们?”
“这个人我第一眼看到他就不喜欢,眼神阴冷,一看就知道一肚子的坏水!二哥你觉得,这次他想帮咱们,打的是什么算盘?”
“不管他打的是什么算盘,既然他愿意冒险与我们联系,那就必有所求,除助他夺嫡,我也想不到他还有什么目的。”
“那下面咱们应该怎么办?”
“刚刚我在外面转了一圈,外面只有驿馆里的几个杂役,但是我看不出来是谁在替石鉴做事,既然石鉴已经派人来传信了,那么很快还会再次和我们联系的,你别急,等着吧。我们若是死在赵国,鲜卑就不可能帮他,他石鉴也许更没机会做皇帝。只有我们活着,他才有外援。”
“二哥,那你说这石鉴会不会也找匈奴人和晋国人帮忙?”
“不可能!晋国汉人向来不与我等胡人为伍,尤其是羯族人,岂会掺和这些事?匈奴人与赵国这几十年结怨颇深,当年石勒石虎就是夺了他们匈奴人的天下,你说他们会来搅和这些事吗?必定都是作壁上观,等着石虎的儿子们斗的死去活来,然后再想办法坐收渔翁之利。”
慕容恪点点头:“二哥说的有道理!”
“这几天你眼睛擦亮一点,看看给我传信的到底是外面哪个人!”
“我明白!”
李昌直到戌时过了才回营,也带回了粮草马匹兵器,恰好石闵路过看到,连忙跑上去和李昌打招呼。
“二叔!兵部的尤坚这么快就把东西给我们了?”
“他娘的尤老狗跟老子玩心眼,老子差点把他牙掰了!不然他能这么快把东西凑齐了?”李昌双手叉腰,粗声粗气的说道。
“二叔出马,一个顶俩!侄儿佩服佩服!”石闵和李昌打趣道。
“行了行了,臭小子!”李昌拍了石闵一下,问道:“大哥呢?”
“父亲肯定在大帐,他还在等着你的消息呢!”
“行,那我先去了!”李昌对石闵说完,又对不远处的两个副将喊道:“薛赞!狗蛋儿!你们俩负责把这些东西找秦先生记录好,然后分下去!”
“是!将军!”狗蛋儿和薛赞连忙应道。
石闵看着李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忽然,身后一个人喊道:“少将军!”
石闵转过身,一看,原来是王冲,于是石闵问道:“怎么了?今天操练了一天,不还不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