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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广正一听她这口气,表面上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却仍还是蹙了蹙眉。
“爸~”
王以丹心里有些气不过了,她眼神不善的睨了一眼他身旁的这个女人。
“这女的谁呀?她有什么资格在我廖家人的面前,这样来和我说话?”
她这话一出口,这下不仅是廖家二太太心里有些不满了,就连廖广博的心里,也不禁起了些疙瘩。
他开口冷嗤道:“二弟,这个时候你在犯什么糊涂?”
“好好的家庭聚会,你干嘛要带个外人进来?”
面对自家大哥的怒斥,廖广正的心里在来之前,尽管已经壮了壮胆儿,但真要对上了,他还是难免有些犯怂。
他把唇一抿,哪怕心里不愿意,但他还是得开口解释,“哥,她是我的秘书。”
“既然你说了是商量公事,那我就没理由不把她带过来。”
“哼,秘书?私人秘书?”廖家二太太站在廖广博的身后无不讽刺的开口。
“这秘书当得也真是够称职的,私人都私人到床上去了。”
“够了!”廖广博心下烦躁的怒喝一声。
“既然知道我叫你们这些人回廖家祖宅的目的,你们又在这里叽叽歪歪些什么?”
廖广博有些头疼的扶额,他把伺候在别墅的几个佣人喝退,然后眼神却是极为不赞同的看了自家弟弟一眼。
这么多年下来,廖广正在廖家,其实早已习惯了出了事儿,凡是头上有大哥顶着的感觉。
尽管,廖家的股市在最近这一段时间,几度面临过崩盘,但在他眼里,这些都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毕竟,当年他们跟着自家祖姥姥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到过?
廖氏真正岌岌可危的时候,可是连廖谨涵那小子都还在穿着开裆裤呢。
最近不过是跌跌股价,被那些一心想要收购华城珠宝的人钻了空子,瞧瞧,他大哥这几年真是愈发老了,就这么点儿小挫折,竟也能劳烦他这般兴师动众。
刚才廖广博看他的那一眼,自然也是猜出了他的几分心思。
他面上一肃,浑身的气息也泛着沉冷。
“公司的股价大跌,这想必是你们早已知道的事。”
“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要是再不拿回权家手上的股份,下一次的股东大会,廖家董事的这个位置,可不一定就能保得住。”廖广博眯了眯眼,商人重利的气息,在他这一刻的身上,似乎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最近这几天,我们的人不断去NV国际试探权家二少的态度,”他语气微顿,“你们也看到了,人家根本就不愿意正面回应。”
“广正,”他说着说着,突然低叹口气,“上次林家的晚宴,你我二人虽然没有亲自前去贺寿,但当时的情况,谨涵那小子也回来大概跟我说了。”
他幽幽的眸光,随即转向了廖家二太太。
她把嘴一撇,之前本来强硬不已的态度,现在却不得不有些心虚了。
“弟妹,我看……”
廖广博这边的话还没有说完,廖家二太太倒是闻言立即便把胸一挺,就连面上也泛起了一抹不甘愿的恼怒。
“大哥,你这话怎么在说!”
“明明林家晚宴上的事情,就是他权默的女伴儿欺负我女儿在先,你说我一个长辈,难道还没有理由教训她了?”
“再说,”廖家二太太轻哼一声,“那个男人当时非但没有对我们道歉,甚至还一直威胁我们,说要对我们下手。”
“本来以我们廖家这样的身份,自然也是不怕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挑衅的眼神,往廖广正身旁那小贱人放肆一瞅。
“不过,大哥,你是不知道,那晚我们从权家的酒店一出来,就被他的人给动手绑架了。”
听她这么言之凿凿的一说,廖广博的眉眼,倒是不自觉的皱了皱。
王以丹见状,也在一旁不停帮腔,“是啊,是啊,大伯。”
“要不是权家的人不讲理,我们怎么可能再去报复?大伯,我告诉你,权家那男人之所以这样对我们动手的原因,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身旁的那个贱女人。”
“那个女人,哼,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货。”
王以丹自顾自地说着,却压根儿就没有察觉别墅大厅里的气氛渐渐变了。
碍于廖家现在真正的掌权人在场,廖家二夫人终究也没敢在他的面前多放肆。
她只是在暗地里就着她自个儿女儿的胳膊一掐,王以丹当即“嘶——”地痛呼一声。
她有些恼怒的低吼,“妈,你干什么呢!”
廖家二夫人暗瞪了一眼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女儿。
她叹了口气,私底下微微调整了一下面部的表情,直到觉得自己面上的笑,不是很僵了,这才敢抬眼和廖广博对视。
“大哥。”她讪笑一声。
心里暗骂,王以丹这个小家伙,就是不省心。
丁大点儿事儿,她也能给你说漏嘴。
廖广博彻底沉下了口气,他把双手负在了背后,面容冷肃的看了她一眼,“我问你,之前报纸上刊登的那一件事,是你派人去做的?”
这听起来虽是个问句,但再怎么也掩饰不了,说话人此刻那般肯定的语气。
廖家二夫人被他这样的眼神,难免看得心里有些发憷。
她嘴唇嗫嚅,哪怕她在外面,甚至是自己丈夫面前,早已作威作福惯了,但在面对廖广博这样严肃的眼神下,别说王以丹了,就连她自己都有些不敢言语。
尽管她心里埋怨,自己丈夫不是个东西。
但她在这种时候,还是没能忍住把求救的眼神,往那里一撇。
这不看还好,一看又差点儿,让她忍不住火冒三丈。
本来之前还算安分的站在廖广正身边的女人,此刻早已一副柔若无骨的样子,柔软而又爱怜的将自己的雪颈,埋藏在了男人的胸膛里。
而她正指望的男人,非但不曾扫她一眼,就连半个眼神也不曾施舍。
只因,他现在正忙着和那女人暧昧轻嗅,格外动情的样子,看得真是让廖家二太太嫉妒红了眼。
“你们干什么!你这贱人!狐狸精!”
“我呸,真是不要脸的*!”
“勾搭人都勾搭到老娘家里来了!滚!给我滚!”
廖家二太太突然一发疯,是在场的几人,都没有料到的。
但廖广博面色沉冷,看他的样子似乎根本就不想阻止。
王以丹见状,只是轻抿了抿唇,虽然眼下发生的事情,她在廖家这么些年,早已司空见惯,但像今天这么生气的大伯,她倒还是头一次见。
她失去了自己母亲的庇护,不敢抬头去瞅自家大伯一眼。
廖广博冷眼看着眼前这一场豪门圈儿里的笑话,哪怕他面上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早已烦躁到了极点。
“你们自己要是闹够了就回去。”
半晌后,廖广博音调冷冷的抛出了这么一句。
“我这里不留你们,我想以后的廖氏也留不住你们。”
听他这么一说,廖家二太太好似这才反应过来,人家是真要准备动真格了。
她不由得心下一慌,那不行啊,她在廖家这么多年,和自己的丈夫商业联姻,没什么感情也就罢了。
但是,廖家的华城珠宝,里面可是有她不少的心血。
男人不要可以,但若是让她狠心放弃掉廖家这么大一块到最的肥肉可不行!
最短的时间内,廖家二太太心里就已经打好了主意。
原本黯淡下来的眼睛,此刻却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格外精明的滴溜溜转了一圈儿。
随即,她面上佯装起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拉扯住自己女儿的袖子,开始哭嚎,“以丹呐,你说我在廖家辛辛苦苦了这么些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我为这个家生儿育女,鞠躬尽瘁,没有功劳,好歹也有苦劳吧?”
“你爸爸平日里不愿理会我们母女两个也就算了,现在他……呜呜呜,你说我这到底是遭了什么罪?我在这里为他兢兢业业的守家,这个时候,他却硬是要带个女人,给你找个后母回来。”
“以丹呐,这整个廖家,也就你大伯他们会可怜我们了。”
廖家二太太一脸痛苦的呜咽着,埋头痛哭的同时,却是不忘暗地里给王以丹使眼色。
“都是我这当妈的不好,都怪我情绪太激动,一时没忍住,又惹你们生气了。”二太太一边不停抽噎,一边不忘继续嘱咐,“以丹,你快上楼去看看你大伯吧。”
“唉,都是我们夫妻的错,不然也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发生了。”
她一边小心翼翼的在面上拭泪,一边眼神却又禁不住地往廖广正那边飘去一眼。
那小狐狸精在刚才廖家二太太的拉扯下,很不幸的摔了那么一下。
她的眼神,好不容易酝酿出一抹得意呢,哪里想到,她丈夫的下一个举动,很顺利地就把她眼中胜利的欣喜给打破。
只见廖广正格外小心地搀扶起了那女人的纤腰,对她温柔说话的语气,是她从未享受过的。
廖家二太太的脸色不由一白,紧接着,她垂握在身侧的拳头,愈发攥紧。
在好不容易结束了别墅大厅里的这一场闹剧之后,王以丹遵从自己母亲的嘱咐,敲响了自家大伯房间的门。
廖广博听到声音,不免沉了沉眉眼。
他冷声吩咐,“请进。”
王以丹听到他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
“大伯。”她闪了闪眸,终究有些不敢抬眼和他正面打招呼。
站在桌前的男人,“嗯”了一声,然后向她点了点头,示意她坐。
气氛凝滞了那么一瞬,沉默的局面,最后还是由廖广博来打破。
“你是我廖家的子孙,应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豪门世家,婚姻向来由不得你们做主。”
“最近这一两年,你也到了适婚的年纪。”
他说话的语气,微微一顿,王以丹却是烦躁的蹙眉。
这个时候,她心里对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话,已经微微有些感应了。
但还不等她开口拒绝,廖广博不容置疑的话,又在她的耳边响起,“与其让你待在家里,成日里不知天高地厚的陪着你妈闹腾,倒不如我给你安排一桩婚事,好让你把那些多余的心思也给我收上一收。”
“大伯,我年龄还小着呢,谨涵哥哥都不急,我急什么?”
王以丹忍不住有些慌了,她试图找理由推拒,“就算要找婚事,不是应该让谨涵哥哥他先定了再说……”
“胡闹!”
廖广博猛然一拍桌子,大声怒喝。
“你知不知道你在胡闹?”早些时候,廖广博尽数收敛的怒气,此时在单独面对自家这个没怎么长过脑子的侄女儿身上,终于发泄了出来。
“啪!”
桌上的文件,被男人的大手一甩。
“你给我好好看看,你最近做的这些混账事儿,一桩桩,一件件,还少么?”
廖广博的胸膛,一时恼怒得上下起伏。
“我廖家的人,可不是专门生来给你们母女来擦屁股!”他气怒的声音,再次在王以丹的耳畔响起,“你们自己做的事不愿承认就算了,我只是为你们感到羞耻。”
“你不过就叫我一声大伯,平白无故的,我对你们哪样,非但没有半点好处。真是……就连这些脑残事儿,每一次还要我来替你们揽!”
廖广博把狠话一放,俨然已经是气急。
他虽然没有对自己的侄女动手,但他桌上的那些文件,再加上她说出口的那些话,没来由的,王以丹的脸上,就觉得跟被人打了一巴掌没差。
疼得她火辣辣的。
“大伯。”王以丹再唤了他一声,嘴唇嗫嚅,明显是想对他再解释些什么。
然而,谁曾想到,廖广博把手一抬,阻止了她把话说下去。
“我毕竟不是你的父亲,他愿意被你们俩母女,成天没事儿缠着,可并不代表,我就愿意,成天专心致志的用我那一个偌大的廖氏,来收拾你们这一大家子的烂摊子。”
“你要是不想答应我刚才提出的条件,你就把这些资料再给我好好看一看。”
廖广博神色疲惫的闭了闭眼,“和陈家的女儿一起联合算计,给自己的室友下药,再然后,你被别人算计到公众网络上名声尽毁。”
“再到前不久,林家晚宴,你一门心思想要对别人打击报复。”
廖广博突然冷哼一声,“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小心思?无非就是看上了晏家那小子。”廖广博眼睛一眯,突然转口道:“你以为晏家的人有几个会是好货色?”
“呵,若我真要让你嫁给晏家,恐怕我们那华城珠宝,用不了几天就被人悄无声息地吞了。”
王以丹在一旁垂头听着不说话,在他的印象里,他的这个小侄女,倒是难得这么安静。
“我这个做大伯的,也是为你好。”廖广博低叹口气,“最后我再奉劝你一句,你最好是做好和权家的人联姻的准备。”
“当然,你不要忘了,要不是你们母女捅出来的这些事儿,现在事情又怎么至于到了眼下这种地步?”
“目前,你是我和权家人谈判的最后砝码,该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有个数。”
话已至此,身为王以丹大伯的他,已经不想再多说。
他在廖家这么多年,如何看不出王氏那女人的野心。
他弟弟始终既然不愿意开那个口,他也只能一直假装不知道呢。
不过,现在看来,因为某些人,某些事的存在,这原有的平衡,很快就会被打破。
王以丹出门以后,别墅的大厅,早已静了下来。
此刻的静谧与之前的吵闹比起来,恍若隔世一般,让人不免有些恍惚。
刚接到消息,再次回到别墅里整理的佣人,看到往日里倨傲不已的大小姐,现在竟然如同一只斗败的公鸡……不!恹恹的孔雀一般下楼,那模样……啧啧,还是值得众人唏嘘一番的。
不过,他们当佣人的看戏,自然也不敢看太久。
察觉到周围有各种打量的视线以后,王以丹抿了抿唇,一会儿之后,她便用更凶狠的眼神瞪了回去。
佣人们见状,不由纷纷摇头低叹,果然,这大小姐的性子,还是和以往一般。
夜,依然很静谧。
张诗承在别墅里做完SPA以后,就端坐在了镜子前,继续擦护肤霜进行保养。
直到宁可儿的一个电话打进来,她悠闲的模样止住,微微蹙起了眉头。
“真的?网络上的粉丝真这样说?”张诗承听到电话那端略显兴奋的声音,她状似有些疑惑的问道。
宁可儿听到她这一声反问,心里微微一“咯噔”。
她勉强笑了一声,接着,她甜甜的道:“诗承,你忘了吗?说这些话的,可都是你出道以来就一直紧跟着你的铁粉呢。”
“他们对你的维护,你难道不是早就看在眼里?”
“不说别的艺人了,就连别的粉丝,他们可是也不愿从他们的嘴里,听到关于你的一句重话。”
宁可儿骄矜的话语,稍稍停顿了那么一瞬。
“再说,之前网上Eval回国当了程以九经纪人那一件事,被爆出来之后,现在不是有人怀疑是你在背后专门泼人脏水?”
“诗承,你说我们最好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