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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盟落水后,乌泱泱围上去一群人。等褚辞艰难地靠近时,人已经被杨可从水里捞上来了。
“喂喂!付小盟!你别给我装死啊!”
杨可身形狼狈地跪在地上,用手狠拍着小孩儿煞白的脸蛋。暗金的卷发湿答答地贴在额上,横眉竖目,一副死不悔改的暴君模样。
付盟就算是一时晕厥过去,也被那不知轻重的贱爪子打醒了。
小孩儿茫然地睁大眼睛,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像是被骤然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一下子窜起来,大惊失色地后退好几步,这才把脸皱成了一个小肉包,连声道歉:“对,对不起,那个灯架,我,我会赔......”
杨可阴沉着脸,额角凸起了一根根骇人的青筋,起伏不定的气息却暴露了他心底一时难以平复的慌乱:“赔?你怎么赔?水土不服都能晕倒的人有什么能耐赔?我看你除了给我添麻烦屁用没有!”
付盟的肩膀一抽一抽地,眼泪豆在眼眶里转了转,扑簌簌滚落下来,结结巴巴地保证着:“能......能的,我慢慢......赔。你,你别生气。”
看着付盟小受气包似的可怜模样,褚辞真恨不得上去替他揍杨可一拳,咬牙切齿地暗暗腹诽着:这是平时被欺负惨了才会怕成这样吧,渣攻神马的迟早要遭报应的!
容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遣散了围上来的无关人员,白了一眼“生命不息,作死不止”的杨渣渣,心怀着“希望兄弟好自为之”的美好憧憬,强行把正义感爆棚的少年拖走了。
“你拉我做什么?!你看杨可凶的,付盟挨打了怎么办?连个帮手都没有!”
“不会的,笨蛋。”
“万一呢?杨可明明就是故意针对他。”
“那我明天帮你揍他,好不好?”
“好,你说得啊,让付盟在一边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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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笑笑闹闹地回到酒店房间,已经接近凌晨。
半圆的拱形落地窗蒙着一层薄如蝉翼的纱幔,将室内泳池的粼粼碧波折射在松松软软的圆形大床上。
昏黄色的光铺散了一室,被两人偏高的体温加热过后阵阵酒气,如同具有催情效果的香氛,丝丝缕缕妖娆在半空,幻化为一只只柔软无骨的小手,含羞带怯地撩拨着抵抗力薄弱的脑部神经。
褚辞百无聊赖地躺在浴缸里,蒸腾的热气驱使体内的酒精高效地发挥作用,没过多久他就觉得头晕目眩,浑身酸软了。
【宝贝,你现在含苞待上的小模样定然一击即中,刷分刷分!我要看现场版浴室play!】
褚辞垂眸敛目,脑回路像是老牛拉破车般慢吞吞往前挪,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后,才呆兮兮地开口:“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我——这就去刷分。”
【......】
这小东西耍酒疯的姿势,还挺清奇。
褚辞“哗啦”一声从水里站起来,不着寸缕的雪白肌肤被水汽氤氲出潮红的颜色,几颗冒着水汽的小水珠调皮地顺着纤长的脖颈线条滑下,后背上明显凸起的两片蝴蝶骨形状精致,美得动人心魄。
与此同时,对浴室里毫无所觉的容勉已经从室内的泳池里游了无数个来回了。
毕竟不想吃肉的小攻不是好小攻。
容少爷用尽毕生的意志力,才忍着没有去敲浴室门,如果还要让他在门外听着暧昧的水声,简直是一种酷刑。踌躇间,体内的酒精成群结队地翻涌出来作祟,容勉为了防止自己淫.虫上脑意乱情迷,干脆跳进微凉的水里消火。
而正当容勉艰苦卓绝地压制住体内想要禽兽一番的欲念时,犹如两根白玉钗般的细白长腿出现在视线内。
他讶然抬头,只见褚辞眼神迷离,两颊绯红,步履轻飘飘地朝自己走来。
明明是裸.奔的醉酒少年,可披上了褚辞那副祸国殃民的绝色皮囊,平日里翩翩若仙的清新气质中悄然生出一种伶俐出尘的娇美。
男人胸膛上的肌肉因为情绪的跌宕而紧绷出漂亮的线条,逐渐粗重的呼吸声有澎湃起来的趋势。
直到莹白玉足站定在自己的眼前,容勉一时摸不清当下是个神马情况,只能压抑着体内“噌噌”窜起的期盼,仰着头看着那个迷迷糊糊的小妖精:“一.丝.不.挂地站在我面前,你不会只想让为夫远距离欣赏一下吧?”
向来滴酒不沾的褚辞已然魂飞天外,垂下脑袋冲着男人狡黠一笑,露出八颗牛奶色的牙齿,一字一顿地郑重宣布:“我,要,和,你,洗,鸳,鸯,浴!”
“噗通——”
话音刚落,褚辞摇摇欲坠的身体前倾,毫无顾忌将自己投射进泛着幽幽蓝光的水池。
容勉哭笑不得地从水里把少年托起来,伸手轻柔地抹掉他脸上的水珠,轻声哄着:“你喝多了,乖,别闹了,我陪你上去睡觉好不好?”
睡觉?!还睡?!不能睡了!!时间就要到了!
褚小辞同学残存的一丝神智恰好理解了男人的意思,他紧蹙着眉,水光潋滟的眸底露出急切的神色,小兽扑食般冲上去,张嘴在男人的下唇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泫然欲泣的音调弄得容勉的心直痒痒:“不行,我,才不要睡!天降大任啦,养菊千日......胜败,在此一搏!”
容勉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褚辞的意图,“噗嗤”笑出了声。
他爱怜地摩挲着少年不断张张合合的唇瓣,直觉不能让这个小妖精再说下去了。
褚辞茫然地眨巴着眼睛,张嘴一口咬上妨碍他说话的手指上。
一闪而逝的疑虑被密集的兴奋感覆盖,酥酥麻麻的快意从*的指尖处蔓延,身体里如炭火般灼热的渴望几乎让他把持不住。
但理智还是让容勉牢牢抓住少年胡乱摸索的手指,男人无可奈何地望着褚辞,轻叹了一口气,最后征求少年的意见:“不怕疼了?”
疼也没关系,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掉。
褚辞“呜呜”地点着头,像是冰天雪地中濒死的人一样,将自己深深陷进男人炽热的怀抱。
紧接着,是极具技巧的、充满蛊惑和挑逗的深吻。
如果褚辞的神智是清醒的,他一定会赞叹一下容少爷将接吻这种技术活,修炼到了登峰造极炉火纯青的地步。
只可惜现实是,混沌的脑袋无法思考,只有凭着本能配合着容勉。
清凉的水波不断地浸润滚烫交织的肌体,皎洁的月色羞涩地倾泄在涌动着浓浓情潮的泳池表面。
几只漂亮的白腹蓝翁啼叫了几声,停落在窗檐上,齐刷刷地向里面望。一排整齐的小黑豆眼睛若有所思地闪烁了片刻,本着“非礼勿视”的基本做鸟守则,极为绅士地呼扇着翅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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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颗精致小巧的启明星在天际若隐若现,殷红的霞光肆意地在天青色中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付盟恢复了助理兼场工的身份,拿着一个遮光板正欲出门,被一个红衣女人叫住了:“喂,小孩儿,容勉呢?”
付盟一愣,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抱好,才礼貌地答道:“估计在房间里,开工的时间是八点。”
说话的女生一头披肩直发,回头对着另一个棕色大波浪的女生说:“黎黎,虽然唐氏的报酬已经收到了,但你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吗?好端端地为什么选择咱俩?”
白黎黎仍旧是盛气凌人,她无谓地笑笑,“别瞎想了,有钱也不会无故撒钱,见到人不就行了?”
唐氏的宣传片摄制组早早地拉开阵仗,地点选在了在一片绿油油的橄榄林。
戚琛完全没有导演的架子,悠然自得地坐在折叠椅上享用早茶。
“戚老师,好久不见~”
戚琛抬头,发现来人正是以前s大的白黎黎和袁涵。
唐循出了事后,对于白家和袁家的投资一分不剩地撤了回去,应该没有什么理由再度合作。
“好巧,你们来这里度假吗?”
白黎黎神情一滞,笑容微微僵硬:“难道唐氏负责人没有和您说吗?我和袁涵是他们找来的演员。”
戚琛绅士地笑笑,“你们先坐,我去找负责人核实一下。”
剧本是他写的,有没有女性角色他心知肚明。
关于之前训练营“学生被绑架”的事故,戚琛早有耳闻,几人之间的矛盾也略知一二。他只是一时拿不准,难道容勉那个小子真的花费大价钱把人招来,只是为了耍着玩?
“不用核实了。”
容勉慢悠悠走近,一副得偿所愿的懒散模样,“二位,既然将来都是要走演员这条路的,就应该恪守本分地演好唐氏给你们安排的角色,你们说是不是?”
白黎黎紧盯着男人的眼里露出欣喜,她温柔一笑,“闺蜜情深”地拉着袁涵的胳膊说道:“是啊,容少说得是,不知为我们安排了什么角色?”
容勉漫不经心地揉了揉太阳穴,没去看白黎黎那一头纠结的卷发,扬手招呼付盟过来,“付小盟,场工的活儿用不着你,有唐氏高薪聘请的人来做。你去楼上看看褚辞醒了没有。”
付盟半张着嘴,呆呆地露出两颗小兔牙,犹豫道:“容少,怎,怎么看?”
某人不耐烦地蹙眉:“在门口等着,他醒了会出来的。然后带着他去吃早点,至少一颗煎蛋和一杯牛奶,吃完了,再带到这里来。”
小孩儿认真地点点头,“懂了,容少爷。”
然后付盟像是一阵风般飘走了,原地留下一个得得瑟瑟的败家富少、一个憋笑憋出内伤的导演以及两个被糊了一脸石膏的悲催女场工。
袁涵不可思议地冷笑了一声,声调和从前一样尖刻:“容少爷,你觉得那点钱就可以耍着我们玩吗?”
“哦,是吗?”容勉和戚琛并排坐在折叠椅上,交叠地长腿异常显眼,“如果人生中的第一桶金都不好好珍惜的话,恐怕以后的道路,会很难走啊。”
戚琛以一个长辈的身份正襟危坐在一边,听到容勉这一番冠冕堂皇的威胁,险些把嘴里的茶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