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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珠抬眸看向她,对于一些怀疑也说了出来道:“盒子的重量似乎有些不对劲,不知道墨曲是拿走了什么东西。”
展君魅多想扶额同情他师兄,怎么就娶了个这么实在的媳妇儿呢?
上官浅韵知道持珠不会有事瞒着她,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持珠对她,从来都是如实以报的。
不过,墨曲到底在其中取走了什么东西?难道是与墨家灭门有关的东西?
持珠在接到展君魅的眼神示意,她便起身默声离开了。
展君魅在持珠走后,便抱着上官浅韵起身向着珠帘后走去。
飞鸢很快带人进来,端了一盆热水。
上官浅韵坐在床边,一瞧展君魅蹲下身要给她脱鞋子,她便伸手阻止了他,这里可不止他们夫妻二人,他这样做,难道就不怕被人笑话吗?
展君魅拿开她的手,为她褪去鞋袜,握着她的双脚放在温热的水盆里,撩水轻抚过她小腿与脚背,低头温柔含笑道:“你近日身子不适,这样泡泡脚也好。至于你担心的事?我都不介意,你有何必多担心?”
上官浅韵虽然因为生在皇室,自小没母亲教她许多事,又是被她父皇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自然不会是个能做到三从四德的妻子。
可就算她嫁给展君魅从来不用遵从三从四德,可这样在人前被自己的夫君这样服侍,她还是有点不自在。
“龙儿,如今天下,的确不再是母系为尊的时期,可我却没觉得男人就比女人尊贵多少,你我为夫妻,本就该互相体谅,互相体贴,你能为我受委屈忍受那么多事,我也能为你做一些我力所能及之事。”展君魅不会忘记,龙家给她受了多少委屈,她又是为了谁,才委屈的忍受龙家那些人的。
凭她的脾气,若不是为了他这个夫君,她这位高高在上的尊贵公主,又怎么对一些人那样隐忍?
她对他很好,他也要对她好,才不辜负这份夫妻之情。
上官浅韵双手放在膝上,手里抓着撩起的裙角,低头望着他,他是一个好夫君,她一直都知道,因为他好,她才会更坚持化解三族间的恩怨。飞鸢低头上前,奉上柔软的白色干布,随之又退后三步。
展君魅一手托着她白嫩的玉足,一手用柔软的布为她擦去水珠,每处都擦拭的仔细,动作也做到极其的温柔,好似她的脚真是玉做的一样,重一点就碰坏了似的。
上官浅韵抿嘴笑看着他,倒要看他能掌托她一双脚多久。
飞鸢上前去收了擦脚布与水盆,领着两个婢女出了门。
房门被关闭的声音,丝毫没影响那目光缠绵对望的夫妻二人。
展君魅双手捧着她一双白嫩嫩的如玉小脚,这才仔细瞧清楚,她的脚白嫩纤长,脚趾都粉嫩的毫无瑕疵,好似生来就在牛乳中泡大的一样,比世间任何雕工精美的美玉,都要漂亮的令人挪不看眼来。
上官浅韵忽然被他亲了脚背,她羞红脸便去缩脚,可他却抓着不松手,她皱眉嗔怒他道:“你可不要胡来。”
“我何时胡来了?不过就亲一下,谁叫它们如此可爱呢?”展君魅是真不敢继续闹下去,毕竟她身子不方便,闹到最后,遭罪的一定还是他。
不过,来日方长,早晚他要好好把玩一番她这双藏的很深的白玉纤足。
上官浅韵一瞧展君魅这包含阴谋的眼神,她便心里升起不祥预感。
“龙儿别羞怒,这只是夫妻间的闺房之乐罢了。”展君魅倒是很老实的服侍她宽衣休息,为她盖好被子,他才亲了亲她柔嫩的脸蛋儿,随之才起身离去。
上官浅韵知道展君魅是去干嘛了,无非是去沐浴,这人洁癖严重,下雪天,都误不着他沐浴,每回沐浴且还洗的很是仔细。
真不知道他上辈子,到底是个怎样的玉雪仙人,怎么就转世来红尘俗世来了呢?
展君魅出了桃夭,便去找了笑笑生,问了笑笑生路上的一些事,知晓墨曲去了淳化车坞镇,他便离开了,吩咐了暗卫去寻墨曲,如无大事,让墨曲尽快回来。
他总觉得,墨曲拿走的东西,不一定和墨家灭门有关,而是可能与上官氏有关的
。
毕竟,墨曲不会对持珠隐瞒报家仇之事,唯一会隐瞒的事,只能是不能让龙儿知晓的事。
而如今不能让龙儿知晓的事,也只有皇室丑闻了。
持珠又说了上官冀房间里挂着南露华的画像,那墨曲藏起来的东西,很可能是与南露华和上官冀有关的重要东西。
唉!一切只能等墨曲回来,他才能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翌日
上官浅韵他们正在用早膳,飞鸢便带着唐信修的奶娘来了。
那奶娘行了一礼,低头说道:“回公主,信少爷不知道是怎么了,今儿一早醒来便哭闹不止,喂奶也不吃,奴家实在哄不好了,只能……公主恕罪,奴家真不晓得信少爷这是怎么了。”
上官浅韵示意飞鸢扶起奶娘,而她也已起身走过去,从奶娘怀里抱过了唐信修,柔声的哄着:“信儿乖,可怜的孩子,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小灵,去把府里吴大夫喊来,让他给信儿瞧瞧,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是。”小灵在外应声后,便离去了。
飞鸢还是比较细心的,她发现唐信修脖子上似乎有红点,当扒开他的衣领和袖子瞧过后,她便是一惊说道:“公主,信少爷该不是出天花了吧?”
“天花?”上官浅韵也撸起唐信修的袖子看了看那如藕节的小手臂,果然,真的有很多红疹子。
展君魅一听唐信修可能出天花,他便起身阔步走过去,从上官浅韵怀里抱过了唐信修,转身便向着外面疾步走去。
“子缘,你要带孩子去哪里?”上官浅韵在后面追了出去,不知道展君魅忽然抱走孩子是要做什么。
展君魅抱着孩子,很快到了采薇,进了房间后,便脸色难看的吩咐道:“把公子小姐抱出去。”
照顾展灵修和展瑶华的两个奶娘,一瞧大将军这样脸色阴沉难看,她们也没敢迟疑,忙慌包裹好两个孩子,便抱着孩子出了门。
展君魅在奶娘离开后,便关上了房门,上了门闩。
上官浅韵追到采薇时,便见两个奶娘抱着孩子在门口,而采薇的房门是紧闭的,她过去伸手拍着门焦急道:“子缘,你到底要做什么?信儿他在生病,你不要吓到他了。你开门,开开门,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你可千万别伤着那孩子了。”
展君魅抱着唐信修坐在桌边,唐信修还在苦恼,小脸憋的通红,眼泪如打枣似的一颗颗往下掉,他听到了外面上官浅韵的喊声,可他却没去开门,只是隔门对她说:“我小时候出过天花,不怕被传染,可你却不同,龙儿。”
上官浅韵拍门的动作停下来了,隔着门她尽量放柔声音说:“子缘,你让我帮信儿看看,他这不一定是天花的,毕竟他还这么小,怎么可能会出天花?”
天花这种病,她就没听过没满一岁的孩子是会得的。
所以,她觉得唐信修不一定是得了天花,而只是身上出了一些红疹子罢了。
“不行!以防万一,等吴大夫来了,诊断后,确定不是天花,我才会让你见他。”展君魅绝不会再允许她涉险,之前就是他重伤一个没看住,便又让她中了毒。
如今唐信修身上不知出的什么,在没确定是不是天花前,他绝不容许她靠近唐信修半步,这也是为了谨防万一。
小灵请人一向快速,拎着吴大夫就飞来了。
吴大夫都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了,被一个小姑娘拎一路子飞,也是老脸挺羞的。唉!
上官浅韵一瞧吴大夫来了,她便走到了一旁,让吴大夫进去瞧瞧唐信修,看看那孩子到底是不是出天花了。
飞鸢上前敲了敲门,轻声说:“将军,吴大夫来了。”
展君魅一手抱着唐信修,一手打开了房门,只让吴大夫一个人进来后,便立刻关上了房门。
吴大夫提着药箱,让展大将军抱着孩子走到床边,他要仔细检查过后,才能确定孩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展君魅抱着孩子走了过去,把唐信修放在了床上,退开一点,负手站在一旁看着吴大夫为唐信修检查身子。
吴大夫是弯腰伸手解开了孩子的小衣服,看到孩子身上真的很多红点,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额头,便猛然缩回手,一手托着孩子的小胳膊,一手搭在孩子脉搏上,诊脉后,他忙给孩子穿好衣服,转身拱手回道:“将军,信少爷确实是得了天花,这才刚开始,他就在发热,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上官浅韵在外面听的仔细,可她真的不相信,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会得天花了呢?
展君魅听了吴大夫确定的诊断,便闭合了下双眼,望着吴大夫严肃道:“去开方熬药,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治好他,他的身份贵不可言,如他出事,整个将军府都会遭殃,听明白了吗?”
“是,小人明白,小人定然会尽力医治信少爷,也请将军做两手准备,最好能请几名医术高明的太医来为信少爷瞧瞧。”吴大夫抬手抹了把冷汗,他明明记得信少爷是蓝田郡主和花镜月的孩子,怎么就忽然贵不可言了呢?
这花镜月公子的家里,势力就算再大,也不能大过皇家吧?可将军瞧着也不像是开玩笑的。
难不成,这花镜月公子家的势力,真的是大过天去了吗?
展君魅又抱起了唐信修,这孩子还在哭,他只能抱着他在屋里踱步着,如果唐信修出事,那可就等于要了唐晏的命。
而唐晏若是出事了,唐旭那个疯子一定会来灭了将军府满门,他绝对信,唐旭是能干出这样的疯狂之事来的人。
吴大夫一出了门,便被飞鸢拉走了,说是要让他沐浴更衣过后,去给府里的小世子和小郡主瞧瞧,看看有没有被传染上天花。
他一细想也是,那两位小主子,可是一直和信少爷养在一处的,的确有可能会被传染上。
展君魅在吴大夫出门后,便疾步到了门口,伸手把上官浅韵推出了门外,啪嗒!关闭上了房门。
上官浅韵站在门口愣住了,从成亲以来,展君魅可是第一次这样粗鲁的推开她,那怕是当初成亲时,他们没有丝毫男女之情,他冷冰冰的一个人,也不曾这样对过她……
“公主,您别伤心,将军也是担心您,才会……”小灵也是头一次见将军对公主这么凶,可见是真生气了。
也是了,天花这病犹如洪水猛兽,那般珍爱公主的将军,为了公主的安危,自然紧张过头的心烦意燥。
上官浅韵也不是生展君魅的气,只是她也担心唐信修,她只想看那孩子一眼,想知道那孩子的天花到底出的多严重了,她还能不能帮上忙去医治那个孩子而已。
“龙儿,听话!你先回去,我会好好照顾他,一定不会让他出事。”展君魅也知道他刚才出手有些重了,可却也不敢开门,只能隔门柔声劝她回去。
上官浅韵在外,低声应道:“好,我去进宫找皇祖母,让皇祖母派两名太医来。”
“嗯!让小灵和小毓陪你去,早去早回。”展君魅隔着门与她说话,竟会觉得心里有些酸涩,何时他们却要这般近在咫尺,却不得相见了?唉!
“好。”上官浅韵望着门良久,才转身离开了采薇门口,衣服都没换,便带着小毓与小灵一起离开了。
笑笑生可瞧这事很严重,便在外问道:“展将军,我能做点什么?”
展君魅想了想,便说道:“你立刻去车坞镇,让墨曲快赶回来,就说唐信修出事了。”
“好,我这就去。”笑笑生应声后,便转身疾步离去了。
小钟一个人站在门口,呆愣的不知道她能做点什么?对了,去找凤凰长老,她老人家不是也懂医术的吗?
所有皆是关心则乱,都把凤凰长老这位神人忘了。
还好,单纯的小钟,还记得凤凰长老这么一号人物。
上官浅韵是一路焦急的赶去了宫里,路上自然碰上很多人,甭管是好意打招呼的,还是存心找她麻烦的,一个个的,或被她无视,或被她下令让小灵和小毓把人打开。
总之,宫里很快就传开了,说凝香长公主疯了,一路走来,可真是人挡杀人,神挡诛神。
鸳鸯殿
上官羿听了文尚的禀报,好心情一下子全没了,紧皱着眉头道:“皇姐这又是怎么了?谁惹她了?竟然这般气大跑来宫里找皇祖母告状?”
红樱觉得上官浅韵不是那样小家子气的女子,就算有什么人让她受了委屈,她自己就能报复回去,根本不会为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跑来宫里向太皇太后她老家告状。
上官羿觉得这事有疑点,便对红樱柔声说几句道:“你先去好好睡一会儿,朕一会儿就回来。”
红樱点头浅笑,乖巧懂事,目送上官羿离开。
在上官羿离开后,青梅便在一旁低声道:“娘娘,皇上似乎真挺在乎这个姐姐的,她……真的长得很美吗?”
“青梅,休要胡说,也不怕祸从口出。”宁静在一旁呵斥道,这个青梅真是个惯会作死的,这样的话也是宣之于口的吗?
青梅眼中闪过一抹冷光,冷冷看了宁静一眼,便转身出了殿门。
红樱阻止了宁静再呵斥青梅,她神情淡淡道:“她想做什么,都随她去,出了事,也是她自作自受所得,怨不得别人。”
“娘娘!”宁静跪在一旁,皱眉道:“奴婢不是担心她,而是怕您受连累,”
“有皇上在,我不会有事。”红樱淡淡说完这些话,便转身回了后殿,她其实谁都不怕,她还在帮着上官浅韵,宫主并没有完全抛弃她,只要她愿意,她可以随时抽身离开这危机四伏的深宫。
可她不愿意离开,因为南露华还没有死,她不甘心,一定要为她的孩子报仇。
宁静见她劝也没用,只能心里叹声气,好好祝祷上苍,求上苍怜悯,一定要赐给她家娘娘一个皇子啊!
只要她家娘娘生下皇子,皇上再下道旨意,她家娘娘成了皇后,这以后在宫里的日子,好歹也会好过一些,不用再如而今这般整日担惊受怕的了。
上官羿是离了鸳鸯殿,便乘坐羊车出了未央宫,向着长乐宫而去,倒是要看看,他那皇姐进宫,又是找皇祖母做什么。
青梅在后小心翼翼的跟着,她既然是浴火宫的人,武功自然不会差劲,那怕上官羿身边又高手暗卫,只要她远远跟着,也不必担心会被发现。
上官浅韵是急匆匆去了永寿殿,向她皇祖母请了一道懿旨,便拿着懿旨出了永寿殿,正急忙忙的要赶去太医署呢。
“停车!”上官羿让车停下后,便先下了车。
上官浅韵见拦路的竟然是上官羿,她心里虽然是焦急上火的,可却也不得不下车。
上官羿一瞧上官浅韵一身家常便服,发髻上也就插着两只白玉簪子,脸上根本是粉黛未施,一副素面朝天的样子虽然也是美丽动人,可这样……是不是有些失礼?
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他这位皇姐怎么一副很焦灼的样子?
上官浅韵举止端庄的走过去,望着上官羿,也只是淡冷的道:“不知皇上圣驾在前,冒犯了。”
上官羿走过去,在她眼中更瞧见了因太焦急而出现的红血丝,他不由得担忧问道:“出什么事了?皇姐的脸色瞧着可很不好看。”
“多谢皇上关心,不过是孩子病了,墨曲刚好不在,来宫里请两个太医去看看罢了。”上官浅韵淡冷道,说完便要错身离去。
“皇姐!”上官羿伸手拉她下来,总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简单的。
上官浅韵转头眸光淡冷的看向上官羿,她今日若不是有急事,定然不会对他客气。
上官羿被上官浅韵推开可是一愣,他望着那抹离去的背影,皱眉吩咐道:“去查查,将军府到底出什么事了。”
“喏!”文尚低头应了声,不过心里却没底,毕竟大将军府的事,可一向是很难查清楚的,只因大将军府里的人,嘴巴都太严了。
上官羿望着上官浅韵留下的羊车,摇头一笑道:“文尚,朕这皇姐还是这般任性,就像很小的时候,她比父皇还霸道,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谁都不可以违逆她的意思,否则她就要谁好看,比如宠爱她的父皇,比如而今的朕,都是无法拿她怎样的。”
“长公主是天之骄女,自然是与别的女子略有不同的。”文尚也是见识过的,这位长公主若是发起火来,可真是让所有人都打心底里畏惧呢。
“你说得对,她是天之骄女,谁也无法折损了她的骄傲。”上官羿摇摇头便无奈的转身走向羊车,近日以来,他精神不太好,看来那些丹药似乎不太好用了,需要让人再炼制新的丹药了。
文尚扶着上官羿赏了羊车,他也瞧出来了,皇上服食丹药的量越来越多,这样下去可不成,可会吃坏身子的。
唉!如今樱婕妤是什么都不管,只一心的养胎。
而太后又与皇上母子失和,想找个人劝劝皇上都不成。
青梅在暗中看的清楚,那位凝香长公主的确长的美若天仙。且皇上待这位皇姐的态度,的确有着几分纵容的意味,难不成传言是真的,皇上对这位长公主心思不纯?
不管如何,红樱的月份瞧着可越来越大了,等五六个月时,只要房事不太激烈,红樱可就也是能侍寝的了。
一旦到了那个时候,她可再难有机会了。
近几日,她一定要成为上官羿的女人,谁也无法阻止。
上官浅韵是一路走出宫的,到宫外上了马车后,才感到脚很疼。果然,她这副身子金贵的很,一点苦都吃不得。
小灵的眼皮一直在跳,有点不祥的预感。
小毓也觉得有些心绪不宁,似乎真有什么事要发生。
上官浅韵一心只急着回府,命人护着后面的马车,里面坐着的可是刚请的太医,其中还有太医令丞孙大人,这是老熟人了,她用着也放心。
只不过,孙大人是伺候在长乐宫的,不能离开太久,她要尽快请人为唐信修诊断后,便要命人把人送回来的。
马车一路行驶很远都没有事,直到在一个十字街口,起了一阵诡异的狂风。
小毓和小灵一起拔刀下了马车,他们二人背靠马车,与众人一样警惕着四周。
“驾!”一袭红衣烈艳的持珠策马而来,她也是才知道,公主竟然进了宫,每回公主进宫回来的路上,总会遇刺,这回恐怕也会是不例外的。
果然,她来得还不算晚,这群人似乎是刚动手,她也认出来了,这群人与上官冀府里的暗卫很像,像来是那恶贼留在长安,专门用来对付公主的。
“持珠!”小灵一见持珠来了,她便是安心多了。
这一回那些人没有与他们硬碰硬,而是用了五毒。
“真卑鄙,竟然用这些虫子对付我们!”小灵也是气也没用,她们四个本就是最擅长近身战斗,用的一向是匕首,这是为了杀人的,可不是用来砍虫子的。
上官浅韵在马车里,也被撞的很是难受,她伸手够到了车门,打开车门后冷静吩咐道:“小灵,去带人把两位太医护好,马车不能用了。”
“是!”小灵挥刀斩断一条飞来的蛇,便从马车上飞身而起,飞落在了后面的马车车顶上,一刀挥出几下,劈开了马车,飞身而下捞住了孙大人。
另位一位大人,被一名暗卫所救。
上官浅韵瞧着地上密密麻麻的毒虫,她自怀里拿出一瓶药,希望这药粉,能为她争取离开此地的时间吧。
小毓裙子上被洒上药粉,随之便看到那些毒物退散了,可见这药粉是克这些毒物的。
上官浅韵在自己的裙子上也洒了一些药粉,当她被小毓扶着下车后,那些毒物全都在畏惧的后退散开去。
拉扯的马和那些侍卫骑的马,可全都被毒死了。
他们与小灵他们会合后,她把药瓶给了小灵说道:“撒上药粉,可以争取一刻钟的时间,我们要快点离开此地。”
小灵忙把药粉撒在孙大人他们身上,自己身上也撒了一点,可似乎没了,那其他神怎么办?
上官浅韵也是为难了,这次出来的匆忙,身上只有这一瓶药,其他人,她就算有心,也是无力了。
持珠伤势始终还未痊愈,当出手没多久后,便已是体力不支了。
“持珠!”上官浅韵望着上空持珠飞落而下,她急喊了一声:“煞,救她!”
煞出现,伸手搂住了持珠的腰,抱着持珠飞落到他主人身边。
“持珠!”上官浅韵扶住持珠,一扣上持珠的手腕,才知持珠身受重伤未痊愈,她……怎么可以这般不顾自身的逞强。
小灵可是第一次见到煞,这人可够妖孽的,公主身边何时有这样一个美男子了?
“煞,把暗中所有的人,全部杀了。”上官浅韵双眼变得怒红,当看到持珠手中降落的刹那间,她好似看到了上一世持珠的惨死之象,这令她心痛如刀绞般的难受。
煞身形如鬼魅一闪而出,暗中很快传来惨叫声,还逼出了一个人,算是上官浅韵认识的老熟人吧。
上官浅韵一瞧见那个紫衣男子,她便是困惑的一眯眸,是浴火宫的人,他为何要杀她?
崇严不是煞的对手,他也为此很气恼,似乎在上官浅韵的身边,总是有层出不穷的高手,真不知道她哪里招来的这些人,她又有什么值得这些人为她卖命的?
“公主,我们要快点走,药效可没多久了。”小毓在一旁提醒,这些毒虫一看就很厉害,被咬上一口,不死也会丢掉半条命。
上官浅韵已经看到了,大将军府的护卫,有好多人中毒身亡了,这些毒虫不止狠毒,还透着怪异,他们的确该立刻离开这里,绝不能沾染上这些毒物。
“哪里走!”断臂的墨颜出现了,他多了一条铁臂,带着弯钩的铁臂。
小毓的轻功最好,也只有她能上去缠住墨颜,为众人争取离开的时间。
小灵帮忙扶着吐了一口血的持珠,这些毒物似乎有些蠢蠢欲动,也许是闻到了血腥味儿,才会想要扑上来分食他们这行人吧?
上官浅韵在另一边扶着持珠,他们全都在加快脚步,奈何她不会武功,那两位太医又是上了年纪的,更是腿脚不可能利索的了。
前瞧着他们举步艰难,持珠吐的血,更是引起了那群毒物的嗜血凶性,别说一刻钟的时间了,恐半刻时间也没有了。
煞回来了,因为他的使命是保护好主人,不是和人打架。
上官浅韵一见到煞回来后,那些毒物似乎在撤退,她想起风伯说的话,煞是用毒喂养的,他本身就是最凶煞的毒物,这些小毒物,自然不敢近他的身周围三尺远。
“咦?兄弟,你可真是奇人啊,这些毒物可全被你吓跑了。”小灵刚才就觉得这男子的武功很高,没想到还能对付毒物,真不知道公主从哪里找的这样一个人物。
“他是傀儡。”上官浅韵之所以提醒小灵,是怕小灵小姑娘心思,可能会对煞这样的男子动心。
小灵果然是闻言一愣,而后便是一脸可惜的看着煞,这男人如此的出色,怎么就能是个傀儡呢?
也不知谁这般狠心,竟然把这样一个美男子,变成了一个傀儡。
崇严今儿一定要杀了上官浅韵,只有上官浅韵死了,才会让唐肜心痛。
煞挥刀劈出,对于这个妄图伤害他主子的男人,他面无表情的出手,招招凌厉狠辣,已伤了崇严身上好几处。
墨颜的武功虽然不好,用毒却是一流的,当他用毒解决了那个碍事的小丫头后,唇边勾起残忍的冷笑,伸出那只铁爪,便要去撕碎那个红衣女子,他已经确定,这个红衣女子就是上回伤她的血修罗,一个假的血修罗。
持珠伸手推开小灵,血色长鞭甩出去,也只能勉强出这一招了。
“持珠!”小灵抱住了持珠,她夺过持珠的鞭子,手腕一转便挥出一鞭子,她不善使鞭子,自然没有持珠挥出的一鞭威力大。
毒是所有人的克星,他们这些人根本无力对付这些毒,就算武功再好,也是对付不了的。
上官浅韵望着墨颜,不知道这回动用断魂玉,会不会出现她难以控制的局面?
她已经发觉了,断魂玉不能真正的操控亡灵蝙蝠,它只是一个媒介,驯兽的媒介之物。
如同那些哨子或是乐器之类的东西,根本不能作为操控亡灵蝙蝠的武器使用。
“崇严,你放肆!”浴火宫主出现了,她一出现,漫天飞花,红衣如火,当她震开那些毒物落地时,便旋身到了上官浅韵身后,把她紧抱在怀里,夺了她手里的断魂玉,放在唇边吹奏的乐声清扬婉兮,宛若天籁。
上官浅韵这回见识到了断魂玉的真正威力,当融入了内力后,断魂玉能操控所有的生灵自相残杀。
小灵瞪大双眼,望着,那些本来还围困他们,此时却相互撕咬残杀的毒物,她只觉得她心里都在发颤,这是对恐怖的未知力量的畏惧。
小毓单膝跪地,周围的毒物都散开了,她望着那些自相残杀的毒物,眼中也满是震惊,公主脖子上一直挂着的断魂玉,竟然可以威力这么大?
墨颜眯眸看向浴火宫主手里握着的断魂玉,这样的邪物,该被他所拥有才对。
崇严在浴火宫主出现的时候,他便不再想着动手了,宫主竟然这般在乎唐肜,为了保护唐肜喜爱的义女,她竟然亲自出手了?
当那些毒物死后,不知为何,此地竟然猛然燃烧起一层火光,只是一瞬间,那些毒物便化作了灰烬。
“唐氏秘法?”墨颜算是个见多识广的,之前他就怀疑了,断魂玉的威力怎么会被发挥的这么淋漓尽致,原来这位浴火宫主使用了唐氏的驭兽术。
浴火宫主闪身而出,当她红衣似一团烈火飞扬时,墨颜想跑已经晚了。
墨颜几乎抛出了所有的毒药,可是,却似乎没有阻止那妖异女子的速度,当他被人掐住脖子时,他眼底满是惊恐之色,双手握着对方的手腕哀求道:“求你放……放过……”
浴火宫主五指一用力,便扭断了墨颜的脖子,松开手,她随着墨颜坠落的尸体飘然而下,黄金面具后,红唇勾起冰冷的笑意:“凡事胆敢妄图伤她之人,都必须得死,绝不可被饶恕。”
崇严那怕都死到临头了,他还在执着的问:“宫主,你为何要这样护着她?”
难道只是因为她是唐肜的义女吗?只是因为这个吗?
上官浅韵举步走出七步,面色苍白,眸光冰冷望着浴火宫主的背影,唇边勾起冷笑,代浴火宫主回答了崇严的问题:“她为何护着我?因为我是她的女儿,母后,我说的对吗?”
浴火宫主缓缓转过身去,望着那用仇恨目光看着她的女儿,她抬手摘下了那张面具,露出了一张绝美的容颜,与上官浅韵真的有几分相似。
上官浅韵当看到这张鲜活的脸时,她扬天笑的流出眼泪,她的母后竟然一直就在她的身边,可她十九年来,却一直是个没娘的孩子,这事说着是多么的可笑?
崇严怎么也没想到,当年他帮着玉京秋杀的女子,竟然不止还活着,更是让他爱上了她,呵呵呵……这可真是报应啊。
唐肜出现了,出现时便要了崇严的命,他望向穿着浴火宫主的衣服,却顶着唐兰之容颜的女子,他的心也痛的无法呼吸,她居然欺骗了他十多年,这到底是为什么?他难道不知道他是有多么的思念她吗?
上官浅韵转身去扶着持珠,脸上眼泪未干,启唇冷声吩咐道:“小灵,扶着小毓,我们回家。”
“是。”小灵轻声的应下,便忙走过去扶起了也受伤的小毓,跟随在公主身后一起离开。
孙大人在看到唐兰之的时候,便已经做了死的准备,因为已死的唐皇后又活了,这是若传出去,凝香长公主恐也会被牵连活罪,只因她母亲是个罪人,欺君还不算,还欺骗了天下所有的人。
唐兰之没想过要杀这些人,他们这些人,要么是保护她女儿的人,要么是她女儿请出宫的太医,他们若是出了事,可是会污了她女儿的名声的。
所有人,好似看到了花瓣雨,那迷人的芳香,让他们犹如置身花海之中,当他们不由自主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后,所有人再睁开眼睛,便全是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有,那些毒物呢?怎么全没了?难道刚才是他们做的一场噩梦吗?
小灵和小毓也是一样,完全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所有毒物都没有了?
咦?唐肜,原来是他来帮忙了,难怪他们都全安然无恙呢。
唐肜虽然对唐兰之的欺骗很心痛,可他去也不敢让上官浅韵一个人回去。这回的刺杀,是真有人想要上官浅韵的命,如果不是宫主恰巧来了长安城看女儿,恐怕上官浅韵便早没命了。
持珠是清醒的,墨曲曾给她吃过一颗药,说是用凤血提炼而成的,可让她百毒不侵。
上官浅韵不知道她怎么没中毒,可当想起怀里多的那颗珠子,想来是件避毒之物吧?
唐肜走过去,把持珠拉开丢给了唐明,他把上官浅韵抱在了怀里,抱着她飞身而起,离开了这里,她如今也是他的女儿,他心疼她都是真的。
“义父……”上官浅韵只是倚靠在唐肜怀里,这一刻,她竟然觉得接受唐肜,也比接受她的亲生母亲,要来得容易。
“别怨她,她一切都是为了我。”唐肜当初恨唐兰之太无情,可如今……她从不曾对他无情,她对他的情很深,深到为了他,抛弃了她唯一的女儿,整整十九年。
上官浅韵闭上双眼,她无法不怨她的母亲,只因她父皇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的父皇英年早逝,也只因活着太累了,他用别人下的毒,了解了他那悲苦的一生,何其的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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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不开别第三卷了,就在二卷里完结(其实还是懒,嘿嘿!)
凡云玲书友群2201885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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