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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太后母子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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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亭一瞧见那疯癫女子,他便怒拍案而起,转身怒指着上官羽骂道:“昏君!原来陆大人一家是死于你手。”

    陆大人自那日朝会后,便在离宫时向他说辞官回乡的事,他只说考虑几日给他答复。

    可没想到,陆大人却在之后落得了满门被灭的下场。

    而这个女子他见过,听说是陆大人续弦的妻子,不过三十出头,生的貌美,那怕三十岁了,瞧着水嫩的也宛若二十岁的女子。

    而当时廷尉罗福去带人查案后,说唯独这位陆夫人不见了,可能是她跟人私奔才下毒害死了陆家满门。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位陆夫人竟然被弄到了宫里来,还被人折磨成了这般模样。

    那怕是再不守妇道水性杨花的女子,也不能对其处以这样的刑罚啊,更何况陆夫人还是无辜的,这昏君怎可在她身上留下这些侮辱的字眼?

    不是人,这就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他怎还配为君。

    上官羽在看到这些人的时候,便知道他完了。

    上官羿望着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上官羽,他冷然怒数他的罪行道:“上官羽,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无人可知吗?陆大人早已查清楚你所有的罪行,只不过很可惜,他没来得及将此罪证上呈皇祖母,便已被你夺他妻……暗杀了他陆家满门。”

    上官浅韵在一旁冷眼看戏,上官羿这是不止要找理由废了上官羽,更是要用这肮脏不堪的上官羽,来彰显出他的仁善正义啊?

    上官羽早已被吓破了胆,他知道,他的皇位是丢定了。而他的命,现在也捏在上官羿的手里,他不想死,那怕去当个小小苦寒之地的王爷,他也不想死啊!

    上官羿摇头重叹一声,痛心疾首道:“二哥,当年我母亲只想我安好,所以她不想和太后争什么了,可这么多年以来,为弟一直躲在汉中不出,为得便是让你和太后安心,可以好好治理这天下,不求你能如父皇般让承天国国富民强,可至少你也该让天下百姓有个温饱啊!可你都做了些什么?不爱护自己的臣民还罢,还那样糟蹋他们的儿女,你让为弟……很心痛,也很愤怒。”

    凡是在座的众人,那个不是耳听八方的,这长安城有点风吹草动,他们都能知道,更何况前些日子发生的那些少女失踪大案?

    哦,还有一个妇人被奸污案,听说是一尸两命,当真是可怜啊!

    而今他们知道那真凶是谁了,自然要站在道德之上,好好谴责这个畜生不如的昏君了。

    上官羽被那些鄙视、轻蔑、厌恶的眼神刺激的,竟然抱头发起疯来,他挥袖扫开了桌案上所有的美酒佳肴,起身踢翻了桌案,双眼泛红的冲着众人一声怒吼:“都给朕闭嘴!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整个天下都是朕的,你们所有人的生死,自然也该由朕来掌握,朕要你们死,你们就得死。更何况,朕只是玩几个小贱人,她们能被朕临幸,是她们的福气,可她们不止不谢恩,还敢反抗朕……她们该死,所有妄图反抗朕的人都该死,包括你们!来人,来人啊!将这群乱臣贼子,全给朕拖出去斩了,斩了啊!哈哈哈哈……朕是皇帝,手握生杀大权的皇帝,谁敢忤逆朕意,都得死。”

    柳亭就算再怒上官羽残酷不仁,可他并不糊涂,对于这样疯狂的上官羽,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尚无接到上官羿递给他的眼色,便倒了杯酒水,放了一颗入水则融的药丸下去,端过去谄媚的笑说道:“皇上,喝杯酒解解渴,别为了这些个乱臣贼子,而气坏了您自己的身子了。”

    上官羽伸手接过尚无送来的酒水,仰头喝下去后,他眼底的疯狂之色果然减淡了,当看到众人愤怒的目光时,他感觉自己犹如被人在凌迟。

    他害怕的寻着能救他的人,当看到上官浅韵时,他便跄踉的跑了过去。

    持珠一见上官羽要靠近她家公主,她便离开洛妃舞身边,上了阶陛,闪身挡住了上官羽,眸光冷然的看着对方,一手搭在腰带上,如上官羽敢再靠近,她一定会让他血溅当场。

    上官羽此时是清醒的,他知道持珠有多可怕,所以……他站在那里,眼中含泪的冲着上官浅韵哀求道:“皇姐,你救救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和他们说说,只要能放我一马,把我送去巴蜀都行,皇姐……皇姐我求你救救,你可是我唯一的姐姐,你不能对我见死不救啊!”

    持珠退开一步,转身走到上官浅韵身旁,冷眼看着这场可笑的争夺。

    上官浅韵眸光淡冷的看着那跪地哭泣的上官羽,良久后,她才启唇淡淡道:“我成亲后,你母后毒害我之时,你也是知道的,可你却没去阻止。”

    上官羽对于这件事,他只是抬头看着她无辜的道:“皇姐,那些事都是母后做的啊,和我没关系的,我不曾害过你,我甚至……皇姐,求你救救我,那怕以后你打我骂我,我都会当个任你训的弟弟,好不好?皇姐,皇姐……”

    上官浅韵有时是会行善,可她的善良却金贵的很,不会廉价到随便对什么人都施于,上官羽,是不配被她怜悯的。

    “皇姐不比理会他的死活,他也不是这段日子就残酷不仁的。”皇后带着若雪进入临华殿,一步一步带着怒气而来。

    若雪手里捧着一个红漆托盘,上面放着几块白绢。

    皇后走过去,先对太皇太后行了一礼,而后才面向上官羽,怒红了双眼道:“你做过的那些事,那怕到了阎罗殿,下了地狱受尽刀山火海之刑,都是无法赎你之罪的。上官羽,你还我妹妹命来,畜生!”

    上官浅韵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然让皇后这样的悲痛愤怒?

    皇后对着太皇太后便是跪下叩了三个头,俯身在地泣不成声道:“太皇太后,他就是个疯子,从他十二岁开始,他就一直在害人性命,我妹妹……我妹妹便是被他剜心至死的啊!他就是个茹毛饮血的人间恶鬼,他的双手染满了无辜者的鲜血,他满腹都是被他害死之人的血肉,他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太皇太后猛然睁开双眼,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上官羽,这回她能确定了,上官羽不是他们上官氏的子孙,而是……

    “皇祖母,请您息怒,孙儿这就让持珠送您回去。”上官浅韵本来就不想她皇祖母来临华殿的,可皇祖母太担心她了,才会强打着精神来参加这场……充满肮脏污秽的夜宴。

    慈姑一直在轻轻的拍抚太皇太后的后背,为得便是帮她老人顺顺气。

    太皇太后被气的脸色发青,呼吸变得急促,来一句话也怒骂不出来。

    “皇祖母,孙儿请您息怒,请您息怒啊!”上官翎急的眉头紧皱,伸手帮太皇太后顺着气。

    上官浅韵手里拈着一根银针,在太皇太后脖颈上刺下去,见太皇太后晕了过去,她便吩咐道:“持珠,你陪慈姑和十七弟一起送皇祖母回去,在此期间,谁敢去打扰皇祖母休息,不管他是谁,一律格杀勿论。”

    “是!”持珠领命后,便与慈姑一起,搀扶着昏迷的太皇太后离开。

    上官翎临走前,还不放心的对上官浅韵说道:“皇姐你和姐夫保重,我和皇祖母在宫里等你们回来。”

    “去吧,好好照顾太皇太后,担起一个男子汉的责任。”展君魅伸手摸摸上官翎的头顶,虽然没个笑脸,可语气中却充满了关怀与鼓励。

    “嗯,我会保护好皇祖母的,姐夫你就放心吧。”上官翎得到他家冷漠姐夫的鼓励,便握着小拳头龙行虎步的离开了。

    上官浅韵目送走太皇太后他们后,转头便眸光冷然的看向了上官羿,声音冰寒道:“四弟,皇祖母年岁大了,可是气不得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上官羿虽然气恼上官浅韵扣给他一个不孝的帽子,可面上还是拱手认错道:“是弟不对,因一时太气愤了,才……皇姐训斥的对,是弟顾虑不周,才会惹皇祖母生气的,回头便去皇祖母面前请罪去,还请皇姐息怒。”

    上官浅韵对于上官羿的虚伪做作,她只神色淡冷道:“请罪就不必了,这几日,谁也不许再去惊扰皇祖母,若是那个不懂事的去惊扰了皇祖母,他的命我要,他全家的命,我也要。今儿,这话我放在这里了,谁要是拿这些话当玩笑听,到了满门被灭之时,可别怪我没事先丢出告诫的话来。”

    皇后也是心里一冷,她是知道她妹妹之死后,便被仇恨冲昏了头,才会来到这里愤怒哭诉,没想到竟然惹太皇太后动怒,差点气伤她老人家。

    上官浅韵举步走下阶陛,来到匍匐在地的皇后面前,她居高临下的冷睨着皇后,声音依旧冰寒道:“皇后,起来吧!以后做事小心点,莫要失了规矩仪态。”

    若雪单手搀扶起了皇后,双手捧着托盘奉上,低着头,不敢去看面前这一身冷然寒气的长公主。

    上官浅韵伸手打开一张白娟,上面罗列着上官羽从小到大的罪行,她看的惊心,也感到很庆幸,自己前世死的还真是便宜,若是太后不是急于铲除她,她落到上官羽这畜生不如的人手里,下场恐会比这上面的人还惨吧?

    上官羽知道他隐瞒的事,今日被皇后这个贱人全给曝露在了人前,他这回真的死定了。

    上官羿与柳亭一起上前,各自从托盘里那起一块白娟去看,上面没一字一句都是血泪,可以看出记录这些罪行的人,握笔是都是颤抖的,因为这些事太令人震惊了,也太残酷到令人恐惧了。

    展君魅走过去,他也很好奇这些白娟上,到底记载了什么罪孽,竟然让柳亭这样的人都脸色苍白至此……

    上官浅韵伸手握住了展君魅的手腕,面无表情的道:“不要看,我怕你会愤怒到杀人。”

    展君魅感受着她手在发抖,而她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他收回要看白娟的手,转身将她抱在了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会保护你。”

    “嗯。”上官浅韵抬手也抱着他,她不往下去看,她也怕自己会愤怒到想杀人。

    上官羿不知道他母亲到底瞒了他多少事?可这些被皇后带来的证据,却真连他也被吓到了。

    柳亭放下那白娟,他转身缓步走过去,站在阶陛下,他望着那一向懦弱无能的君王,没想到这样一个胆小的人,竟然骨子里住着一个残酷冷血的恶魔,而他却一直没瞧出来,当真是愚蠢糊涂到家了。

    上官羽双手抱膝坐在阶陛上的地毯上,眼神怯怯的看着柳亭,他一个劲儿的摇头说:“不关我的事,我也不想的,我只是控制不了自己,他们太不听话了,我只是想让他们安静一些,安静一些……而已啊!”

    上官浅韵没空去理会上官羽发疯,而是推开了展君魅的怀抱,回头怒斥道:“上官羿,你在做什么?疯了不成。”

    “皇姐,疯的是他上官羽,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的罪行,他别说不配为君,就连人他也不配做。”上官羿半真半假的愤怒道。

    上官浅韵对于这个心胸狭窄,且目光短浅的四弟,她真是失望透顶了。

    遗诏的事,看来,她还需让风伯继续查下去,她绝不相信她父皇会糊涂至此,竟然选了这么个假仁假义的东西来当储君。

    而上官羿也不是真那么没分寸,他将那些白娟送给人看,也是挑人的,比如一些有经历的老侯爷,和一些年事过高的大臣,以及一些代表年迈父亲来朝贡的各地诸侯的公子,还有他的几个颇淡定自若的皇弟。

    上官珝只看了一眼那白娟上的罪行,他便合起了白娟,再不愿多看一眼这字里行间的血腥。

    上官翀虽然年纪小,可却比上官珝淡定多了。他仔细看完了上面的罪行,摇头感叹了声:“怎会相信这样可以长生不老?这那是什么修仙,根本就是要把一个人,活生生的变成一个嗜血魔鬼。”

    原来上官羽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信鬼神之说,听说人死后,行大善的人才能上天,可只要做过一点错事的人,便会下地狱被拔舌下油锅。

    而他因为怕死,便不知从哪里得来的邪方,竟然用十五岁少女的鲜血沐浴,吞食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幼女之心,更是用那些貌美的少年投炉炼药,以求长生不老,永不堕地狱,只留在人世间,千年万辈子享受荣华富贵。

    “全都是无稽之谈,这些东西只会泯灭人性,让人变成一个嗜血的恶鬼。”上官珝是读过医书中提及过,人血是有毒的,故而茹毛饮血之人,必然不能长寿。

    而这些什么阴女,更是一些鬼神之说,怎可拿来信以为真?

    到底是谁给上官羽的方子?这般恶毒的方子,写它的人,定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恶魔。

    上官翀对于他三哥话,很赞同的点点头道:“这些方子,最多也就只能骗骗三岁小孩子罢了,真不知二哥是怎么想的,怎会糊涂的去信这邪方。”

    上官羽在所有人不注意之时,便瞅准机会,起身去扑向了柳亭,手中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匕首,此时正架在柳亭的脖子上,他整张脸都扭曲到狰狞的疯狂道:“全部都闪开,否则,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如何剜出人心,还能让这个人不死。”

    柳亭也是气糊涂了,才会忘了上官氏的江山是三王从马背上打下来的,所有上官氏的子孙,自小都会精于骑射且善武。

    上官羿倒是一点都不在乎柳亭死不死,反而,柳亭要是死了,他就可以把自己在汉中的智囊先生,调来长安城当丞相了。

    上官浅韵见展君魅一副准备袖手旁观的样子,她伸手拉了他衣袖一下,这时候是吃醋的时候吗?还不赶紧救人。

    展君魅是不想救柳亭的,一是他懒得管闲事,二是他很讨厌柳亭,总觉得柳亭会和他抢龙儿。

    可既然龙儿让他救人了,那他就大方的救柳亭一回吧!

    上官羿觉得展君魅人一动,闪身到了上官羽的面前,他都没看清展君魅怎么出手夺匕首的,柳亭便已被救下了,而上官羽也被打的口吐鲜血。

    展君魅救完人后,便转身走回到了上官浅韵身边,皱眉问了句:“还有杏脯吗?”

    “还有。”上官浅韵对他一笑,手里握着的帕子中,果然还有一颗杏脯,她拈起那颗杏脯,伸手放入了他口中。

    展君魅嘴里吃着酸甜的杏脯,拿着自身准备的素白帕子,来来回回的擦了好几遍的手,而后才丢了那帕子。

    柳亭对于展君魅的洁癖,也是略有所闻的。只不过,他很好奇,这样一个有严重洁癖的人,他是怎么在战场上浴血杀敌的?

    而在众人都愤怒的瞪着上官羽时,旁边的洛妃舞忽然被一个黑影给劫走了。

    彩云追月惊叫一声,众人齐齐的闻声一转头,洛妃舞被劫出了门外去。

    而当众人又忙转回头来,那阶陛处只留下一滩血,而上官羽的人却不见了。

    上官浅韵拉着展君魅的手便向着门口跑去,跑出临华殿,便看到花镜月和两名黑衣人打斗了起来。

    那两名黑衣人武功都不低,阻拦着花镜月去追被劫走的洛妃舞。

    墨曲出现了,先飞身过去,潇洒的从黑衣人手里夺过了洛妃舞,来个英雄救美。

    花镜月挥袖拍开一个黑衣人,有凌空给了另一名黑衣人一脚,飞身扑过去夺回了洛妃舞,并且给了墨曲一脚,没加内力,纯属踹人。

    墨曲旋身落地,揉了揉被踹疼的小腿,对于这个不识好人心的花镜月,他合扇指着对方道:“花镜月,你这可是忘恩负义,我好心帮你救回蓝田郡主,你不感谢我也就罢了,竟然……还踹我一脚,哼!”

    洛妃舞也只是受了点惊喜,并没有怎么样,倒是花镜月对她的紧张,让她心里很是欣喜。

    带着上官羽离开的黑衣人,在半道被人拦了回去。

    上官羿见到那人时,便很是激动,因为这人是他母亲请来的,武功很高。

    崇严带着几名黑衣人到来,望了一眼那与他的人缠斗的黑衣暗卫,这些人的忠心是死的,他们只认他们的主子,而他们的职责便是誓死护主。

    其实,他一直很好奇暗门是个怎样的地方?上官氏又为何建立这样一个暗门?

    上官羽就算身为帝王,身边只有四名暗卫,暗门的规矩,人不出五。

    也就是说,无论对方身份再怎么位高权重,身边的暗卫,都不会多到有五人。

    崇严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上官羽,可似乎每次见到上官羽,他都生不出慈父之心,因为这个孩子如他大哥一样,天生病态,就是个无药可救的疯子。

    他害怕见到一个如他大哥那样的疯子,所以,上官羽必须死,崇家留不得这些病态的孩子。

    上官羽当看到那紫袍男子一步步靠近他时,他无比的惊恐,将唯一仅剩的暗卫也退了出去,他转身拼命的想要逃跑,因为他不想死,他要去找他母后,他母后会保护好他的……

    崇严出手,几招之下,便下了那黑衣暗卫,他心惊了,因为暗门随便一个暗卫,都不是他能三招之内杀死的。

    跟了上官羿的红衣女子出现了,她用红绫束缚住上官羽,将他抛了回去,重重的砸在地上。

    上官羽有偏头吐了一口鲜血,若是换做以前,见到这名红衣妖娆的女子时,他想的一定是*不堪的画面,可此时,他看这名红衣女子的眼神,却犹如见到了吃人肉喝人血的妖女。

    这名红衣女子名红樱,她除了要深夜伺候上官羿,还要担任着保护上官羿的指责,这是她那残忍的主人,给她的命令呢!

    上官羿虽然表面上瞧着淡定从容,可内心却淫邪的回味着与红樱的欢爱滋味儿,这女人可是天生尤物,床笫之间,能让人*的欲仙欲死。

    红樱没去看令她恶心的上官羿,而是将目光望向了那一袭玄袍严肃的展君魅,这个男人给她留下的恐惧阴影,她想她一生都不会忘记。

    那夜的月光太惨白,那夜的血太殷红,那夜的他宛若妖魅的魔,锁情斩出,收割着无数生命,他冷漠伫立在黑夜的风中,拈着本该是慈悲的佛珠,弹指间,让挡他路的人,一个个的倒下,变成了失去温度的冰冷尸体。

    上官羿还是第一次在红樱的眼底,看到了这般清楚表露的恐惧之色,展君魅真的有那么可怕吗?竟然让红樱这样不畏生死的人,也如此的畏惧他?

    而当众人以为大局就这样已定时……

    四周忽然涌现出无数的黑衣人,瞧着应该有百人之多。

    上官浅韵一见这群黑衣人出现,她便对身边的上官珝冷声道:“带着所有人进入殿内,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

    “皇姐……”上官珝因担心上官浅韵,便想着让上官浅韵随他一起进入内殿,可当对上那双淡冷的眸子时,她便拱手低下了头:“皇姐保重。”

    “嗯,进去吧!”上官浅韵淡冷的说完这句话,便转过头去,没有去看相斗的两拨黑衣蒙面人,而是望向那那名紫袍男子,木牌上的紫袍男子,会是这个人吗?

    上官琼望了她家大皇姐背影一眼,便随着她家三哥一起进了临华殿。

    当众人陆陆续续进入临华殿后,殿门便被紧紧的关闭上了,隔绝了视线,却隔绝不了声音,殿内的人,依旧能听到兵刃相交,死人倒地的声响。

    临华殿外的高台上,此时也只有上官羿与他们夫妻二人。

    上官羿望着台阶下平地上厮杀的两拨人,他勾唇一笑,转头看着身边的姐姐问了句:“皇姐,你害怕吗?”

    上官浅韵眸光淡冷的望着那些鲜血与死人,启唇淡淡道:“人活一口气,他们不过是断了这口气罢了。”

    上官羿闻言一愣,而后轻笑一声转过头去,望着那鲜血飞溅的厮杀画面,他轻叹一声道:“皇姐说得对,他们不过是……失去那口气罢了。”

    人就是这般的脆弱,一口气在,就是活着。

    一口气失,你便是拥有整个天下,最后也还是一无所有的离开,想留都留不下来。

    这样一想,他争抢这些,便显得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上官浅韵在等人,等太后出现。可恨奇怪,上官羽都只剩半条命了,为何太后还是没有出现?

    难道,她不要这个儿子了吗?

    上官羽挣开那束缚他的红绫,他爬起来便想趁乱逃跑,可在他没跑出几步时,他便又退了回来。

    黑暗中,走出来手握利剑的南忌,他将一把剑插入上官羽腹部,一步步的前行,眸光寒冷,启唇唤一声:“皇上,好久不见,草民来送您上路了。”

    “南……南忌?你……为何要……要杀朕?”上官羽很不明白,为何连他唯一的好友,也会想要杀他?

    南忌把那把剑一前推,穿透了上官羽的身体,他靠近上官羽而侧低声道:“从你对我下药开始,你我便不再有情谊了。而从初夏死后,我对你便恨之入骨了。今夜,我是来给初夏报仇的,上官羽,你还是乖乖受死吧!”

    “初……夏?”上官羽望着南忌与他来开了距离,在南忌拔出那把剑时,他便捂着伤口倒在地上,嘴里流着血,他还在执着的望着南忌,他不懂他怎么就比不上初夏了,为何南忌要初夏,而不要他呢?

    “不要把我想的和你一样龌蹉,上官羽,你就是个疯子,而我却可笑的以为是我害你成这般模样的,呵呵呵……早知你心里本就住着魔鬼,说什么,我也不会去……”南忌痛苦的落泪,因为他也是害死初夏的凶手,他的手上也被血染脏了,他也是个满身罪孽的人。

    上官羽躺在冰冷的地上,望着落泪的南忌,回想他从小到大的所作所为。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每因一点小事发火,在人前他还能自制,可在人后,他就会烦躁到只想找人发泄。

    小时候,他靠背地里大骂宫人发泄内心的暴躁。

    长大后,他第一次尝到欢愉的滋味儿后,便开始在那些女人的身上发泄。

    可这些发泄,不止没让他内心稍微平复一点,反而让他觉得心里越来越不满足。

    直到有一日,他得到那张方子,他开始暗中让人在山里建造活死人墓,在那活死人墓里,他可以肆意的嗜血发疯,那会让他很快乐。

    可他登基为帝后,他母后开始让他吃一种药,这种药吃了后,虽然他会当时很难受,可心里那种暴躁的感觉,真的慢慢变淡了,至少他在女人身上发泄时,再也不会因暴躁失控而弄死人了。

    可南忌的出现,却点燃了他内心熄灭的火,他再次感受到那种折磨人的暴躁。

    他只想找人发泄,在发泄的时候,他又会忍不住想嗜血,想放开所有束缚去畅快的疯狂。

    南忌当见到上官羽双眼又泛红,那眼底的疯狂之色,让他心惊恐惧,他握剑走过去便是一挥,毁了那双让他害怕的眼睛。

    “啊!南忌……”上官羽捂着双眼,疼的他在地上打滚,伸手指着前方嘶吼道:“南忌,你敢伤朕,朕要让你受到……”

    南忌浑身都在发抖,望着满脸是血,狰狞嘶吼着要爬起来抓他的上官羽,他脸色苍白挥出一剑,削掉了上官羽的手掌,血喷洒了他满身满脸都是,他更是害怕,害怕到他闭上双眼胡乱挥着手里的剑。

    上官羽艰难的起身后,没能靠近南忌一步,便被对方用剑凌迟了他,他口吐鲜血,双眼不能视物,可他还在面容狰狞的咬牙道:“南忌,既然你这般恨朕,那就陪朕一起下地狱吧!”

    南忌惊叫一声,他眼前是上官羽血淋淋的骇人样子,他不要再听到上官羽的声音,不要!

    上官羿刚开始还能看着他小舅舅虐上官羽,可到了最后,他便不由得心里发冷了。他小舅舅割了上官羽的舌头还不算,竟然还一剑断了上官羽命根子?他就这么恨上官羽?竟然让上官羽死也不得全尸?

    南忌握着剑后退了好几步,望着那受尽这般折磨,还能不死的上官羽,在地上血淋淋的挣扎着,他心里再没了害怕恐惧,只有为初夏和那些无辜民女报仇的舒畅感觉。

    可那些民女的仇他能杀了上官羽报了,那初夏的仇呢?

    初夏因他入宫,最后为他而死,他欠初夏一条命,也是该偿还的。

    可他又放不下他母亲,这条命,只能先记着了。

    初夏,让我先还你一点利息吧!

    上官羿当见到南忌握剑在脸上划过后,他便心惊的差点脱口喊出一声小舅舅,可最后,他还是抿嘴没有喊出来,只是那样不懂的望着南忌握剑离去的背影。

    为何在虐杀了上官羽后,反而又自伤呢?

    他这小舅舅虽然长的不是很俊美非凡,可却也是个俊美的男子,好好的一张脸就这样毁了,他这小舅舅难道就不怕自己将来后悔吗?

    南忌提剑离去,他要去祭拜初夏的在天之灵,用这把染了他和上官羽鲜血的剑,去让初夏的亡灵安息。

    上官羽在地上挣扎了一会儿后,便再也没了动静,不知是流血过多而死,还是给活活疼死的,反正是断了那口气,死了。

    “羽儿!”太后终于出现了,不过,她披着一个黑色的斗篷,脸上还蒙着黑色的面纱,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留一丝缝隙,这打扮着实瞧着奇怪。

    紫袍男子一见太后出现,他眸子便微眯了一下,眼底浮现杀意,绝不能让这女人活着说出他的身份来。

    太后在看到上官羽的尸体后,便脚步放慢了很多,她慢慢的走过去,跪在上官羽尸体旁,俯身去伸手摸着上官羽染血的脸,她落泪悲痛的唤着:“羽儿,母后来抱抱你了,我的儿,你怎能这般不孝的……先母后一步走了呢!”

    上官浅韵望着太后抱着上官羽的尸体,一声又一声的悲痛责怪其不孝,她忽然间,有些可怜太后了。

    无论太后以往多作恶多端,可她在失去孩子的时候,其实……和别的母亲都是一样的,会悲痛难过,也会伤心落泪。

    紫袍男子一直有留意上官浅韵的情绪,当见到从头至尾冷漠观这场夺位血腥的她,竟然会眼中流露出悲悯之色,他心中冷笑,一个连仇人都会可怜的小丫头,竟然也会让南露华忌惮。

    上官浅韵是可怜太后痛失儿子,可这只是对一个母亲的同情,而绝不是对她仇人的悲悯。

    展君魅随着她一起下了台阶,带着她走一旁干净没染血的地面,来到了上官羽躺着的地方三尺外,他们夫妻二人驻足,望着抱着儿子尸体哭泣的太后。

    太后怀里抱着惨死的儿子,缓缓抬头看向那对风华无双的夫妻,她仰头悲冷的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儿子都死了,你们难道还想来鞭尸吗?上官浅韵,你根本就不该醒来,只要你一世痴傻,我便不会一定非要致你于死地不可。可你却醒了,那你便不能活着,我无法看到她的女儿,幸福快乐的活在这个世上,不能!”

    上官浅韵眸光淡冷的望着狂笑的太后,只问对方一句:“我母后是怎么死的?”

    “你母后是怎么死的?”太后停止了疯狂大笑,望着她冷艳的面庞,她眼中落泪笑说道:“还能怎么死的,我找人打死的,五脏六腑俱损,她如何还能活。”

    上官浅韵袖下双手紧握成拳,眸光从淡冷,变得很是寒冷,再次冷声问:“父皇真是病危宾天的?”

    太后摇了摇头,眼底浮现恨意道:“他是被我用毒害死的,而他所中的毒,便和太皇太后所中之毒,来源是一处的呢!”

    上官浅韵缓缓闭上眸子,压抑着心里的怒火,嘴唇微颤咬牙问:“你是如何假造的遗诏?父皇的私印,是谁给你的?”

    太后也不知是不是心死了,她对于上官浅韵的问题,都很好说话的回答着:“遗诏是我亲手书写的,他的笔迹……我很清楚。至于私印,那是我收买了他身边的人,在为整理衣物时,偷偷拿来给我,让我在遗诏上盖上的。”

    紫袍男子见太后望向他,他只是勾唇一笑,那般的自信对方没机会说出他的身份来。

    上官浅韵一直望着太后,当太后望向那紫袍男子一眼时,她便也转头看向了那名紫袍男子,戴着半张铁面具,只露出了唇和下巴,瞧着应该是三十至四十岁之间。

    而这个人,她是第一次见到,不知道是不是唐肜的属下。

    太后的确没来得及说出唐兰之是崇严杀的,便忽然痛苦的翻滚在了地上,面纱掉落,斗篷被睁开,她的双手和脸都是溃烂的,甚至脖颈和手臂上也是溃烂的一块一块的,比得了麻风病的人还可怕。

    展君魅护着上官浅韵远离那浑身溃烂,明显是身受剧毒的太后,对于这样只能发出呜咽声的太后,他不认为还能问出什么事来。

    上官浅韵是无论如何也要知道那个帮凶的,她伸手推开展君魅,上前望着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的太后,她拔出腰间配着的匕首,在掌心划了一刀,举步走过去,将流出的鲜血,滴入太后的口中。

    太后舌尖尝到了血腥味儿,可这些血,似乎真能缓解她的痛苦。

    崇严没想到上官浅韵竟然用凤血救身中奇毒的太后,而他绝不允许太后说出他是帮凶的事来。

    黑暗中,有一枚利箭飞来,极其准的刺穿了太后喉咙。

    太后在望见一丝活着的希望后,便被这枚无情的冷箭,给扑灭了那希望的灯火。她在临死之前,双眼瞪得大大的,颤动着唇艰难的说出了一个名字:“崇……严……”

    展君魅自后搂住上官浅韵的腰,将她带离了太后身边,抬手捂住了她的双眼,不愿意让他看到太后化为脓水的一幕,因为太恶心了。

    太后死后化成了浓水,浸染了上官羽的尸体,母子二人融化在了一起。

    世间,孩子生带着母亲的骨血,死后却不一定能还骨血与母亲,可上官羽死后却与太后骨血相融,也算是今生与太后两清了吧!

    ------题外话------

    人血真的有毒,本草纲目中有记载。

    至于其他的……现在高科技整容都不能长生不老,几个偏方就能长生不老,那也太玄乎了,只当神鬼之说听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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