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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思夏和山有溪夫妻俩以及鲍有德等人都在后堂大院落安顿下来,山有凤将放铜钱的铁箱钥匙给了孙思夏,把地底下埋藏有黄金的事也告诉了两人~~这件事连杨赛娥和杜毅都知道,不可能瞒着自己的亲兄嫂!
而鲍有德则在酒楼帮忙,宇文正晚上回来后会花一个时辰教他复习已全部学完的功课,只是,他私下告诉山有凤,听教习他的父亲说,有德头脑聪明,但在考取功名上恐怕要多费些时。山有凤心道宇文良说话还是这么委婉,那意思是鲍有德脑子灵活,学的东西都懂,但就是文笔不行。可考试都是笔试,不是考口语和实际应对能力。
唉,既然这样的话,那就让他一边考,一边跟在宇文正后面混出点儿小下属的实际工作经验,哪年考到通过哪年再说,真要三番五次都头撞南墙,也就死心罢了!
五月初三,大窑建成,赫连彻陵从宫中起驾亲自前往视察,山有凤和两部官员相陪左右,结束后不回宫犒劳,却直接前往天水居宴请众有功之臣!
仅仅半年,天水居再次迎来帝王圣驾,这等荣耀,谁与争锋?京城第一酒楼,跟面积大小无关!
若是以前,山有凤可能会找机会把宇文正放在皇上面前露个脸,但为了保护他,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帝王之悦可以带来名利双收,但帝王之怒更可以带来无情屠戮,前者不要死不了人,后者却是能要人的命,权衡之下,如何选择毫无疑问。
天水居再次被执金吾官兵们左三圈右三圈包围保护起来,
山有凤想得周到,让杨赛娥和杜毅在皇上快吃到一半时,喊执金吾们在一楼大厅轮流用餐,他们的吃饭速度快,风卷残云似的,由于时间关系,即使吃得不够饱,也比饿着肚子站岗强多了!天水居每次都如此体贴,还是别家做不来的高价美食,执金吾们不会不领情,杨赛娥与他们也越混越熟。
既然嫂子孙思夏来了,山有凤便在皇上的犒劳餐后推出了美容养颜罐汤系列,由杨赛娥和嫂子一起做,嫂子了解中医会把脉、熟识中药,可以按各女子的不同情况随时调整汤肴里的中药及份量。
而谁来做汤肴代言人?山有凤选择了自己~~天水居士!不用另外花钱费心思不说,她这光滑无任何包包痘痘的脸就是最好的广告!没有人知道其中真正的原因是她每天练武促进血液循环流畅所致,何况还有后来离火的功法。但只要她这张脸能达到广告效应、汤肴又能真的有用而不存在欺诈就可以了!
“今天教你的是莲子焖银耳”,山有凤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六十克水发银耳,两颗红枣,五克桂圆和三十克水发莲子以及三十克冰糖。“这是份量上的比例,要记住。蛾子,你先把红枣洗净剔去核,把泡发好的银耳切去根部,撕成小块儿。”
杨赛娥按照她的提示,做好后在罐中放入莲子、银耳、桂圆和红枣,加入开水至八分满。盖上盖,摇晃片刻,焖一分钟,使罐子和食材充分预热,打开盖,将水倒出。加入冰糖,再次注入煮沸的开水至八分满,盖上盖,开始用小火焖上一个时辰至食材熟透。
山有凤道:“银耳含有天然特性胶质,有助于去除脸部黄褐斑、雀斑。莲子中含有较多的棉子糖,是老少皆宜的滋补品,可以经常食用,而莲子带心食用能有效清心火。这些原料都是贵重之物,其中还有皇上赏赐的贡品,能吃得起又能长期吃的,都是贵族官家女子或富家女,而含着金汤匙出身于富贵之家的人,从不知节俭为何物,且有互相攀比之心,所以定价只能高,不能低,以此体现天水居美容汤的档次。”
两人都点头,用心记下,汤碗一端,食物一入口,她们便不会不知贵重,而其中的御赐贡品,更是与美容效果同样有力的宣传广告词,这档次,直接飙升到最顶端!
由天水村回京的三名御匠和山有路培养的两名烧窑师已全部到位,山有溪被妹妹指定为总负责人,协助带领工人开始制坯,山有凤将祭窑神、点火烧窑预定在六月初六。
还有二十几天赫连蕴澜就大婚,赫连皓却没有做成有用之事。御书房里,赫连彻陵看着跪伏在地的赫连玥道:“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莫非你的能力随着年龄增长反而下降了?”
赫连玥低头埋首:“臣已用了多种方法,却不能奏效,包括大司农卿都厚着脸皮为他的嫡孙女亲自出面去了安王府,但也只是得到大婚之日给他答案的回应。安王油水不进,好歹不听,铁了心要一意迎娶天水居士,其余各臣都是无功而返!他在军中不贪不腐又不独自揽功,寡言少语又从无不敬之词,没有任何过错罪证,臣已实在无法可想,请皇上降罪!臣,办事不力,愿意受罚!”
他无法去做无中生有凭空捏造罪证诬陷二哥的事,愿意自己领罪抗下一切!
赫连彻陵闭了闭眼,半晌儿才幽幽道:“你说,若他和朕的好六弟赫连皓一样……”
赫连玥大惊:“皇上不可!”
年轻帝王猛然睁眼,目含薄怒:“有何不可?难道军中无人了吗?没有他,朕的江山还能坐不稳?”
御书房顿时一片沉寂,赫连玥再不说一句话,皇上可以为了抢夺山有凤而废了二哥,可他能对二哥下手么?如果真那么做了,他还是人么?
赫连彻陵稍作思索:“去找大司农,联合太常和宗正,在安王大婚之日进宫奏报,现在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臣,明白了。”皇上这是要借他们的口,以山有凤出身低贱为由,取消他们的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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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毁掉安王大婚之事已做好安排的赫连彻陵,在五月的最后一天,被太后的贴身婢女前来提示,请他晚上去给太后请安。
德寿宫里,心知太后一定是有事情找自己的赫连彻陵,看着桌上的图画疑惑道:“母后,这是?”
一身太后宫装的肖太后道:“这就是当初母后一直支持你暂不立后的真正原因!”
赫连彻陵看着图,图上有名容颜绝世的女子骑着一只猛虎,她的背后有一美貌男子同骑虎背。
“这,是什么意思,请母后明示!”
肖太后似遥望远方道:“这是当年一位雪发白须老道长交给母后的。皇儿,今日,母后就告诉你吧,当日,就是因为那位云游四方的道长说你坐上帝位乃是天意,母后才有足够的信心费尽心机助你登上皇位,因为太子无德,他若为帝,必将祸害苍生,万民受苦。道长离去时,赠送此画,他说,画中女子,才是你命定的皇后!”
“皇后?骑着虎的皇后?”赫连彻陵惊喜道,“母后此时拿出此图,莫非是说……”
肖太后点头:“道长推算她出现的时间正是去年,她,已经来了!”
“她?天水居士么?山有凤么?”见太后点头,赫连彻陵心绪连变:“居然是她!果然是她!本应是她!”
在儿子面前,慈爱多于威严的肖太后笑道:“皇儿,多年未见你露过真心笑容了,看来,她果真是命定之人!皇儿,不要怪怨母后干政直到去年秋季才把政权全部真正交还于你,帝王之路不好走,母后只能看你真正长大成熟,才能放心。何况,当年道长曾说过,皇后出现之日,才是母后彻底交权放手之时!陵儿,母亲从未贪恋皇权,母亲都是为了儿子你啊!”
“母后!”赫连彻陵跪倒在肖太后面前,“母后为孩儿付出那么多,孩儿从未真正怪过母后,虽然有时政令被驳,孩儿心中当时也会有些怨气,但时至今日,孩儿已经知道母后是对的,母后都是在为孩儿着想!母后!”
肖太后欣慰而笑:“你能明白母后的苦心就好!母后拿出此图,乃是母后得知赫连皓虽然因残废放弃了天水居士,但赫连蕴澜却要娶她。母后是以此图告诉你,她是你的,是梁国的皇后,你大可以放手去做,不必顾忌!”
赫连彻陵笑了:“谢母后!”
目光重回图画,不解道:“可是母后,为什么我在她身后?还有,这其他人又是谁?”
肖太后摇摇头:“母后不知!”
“当时您没有问道长?”
“问过,但道长说,一切自有定数,问之无益!”
喜悦之后,赫连彻陵如星双眸看着图画,越看,眉头却皱得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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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一,山有凤一早就被赫连蕴澜派来的婆子侍女们梳妆打扮……
红绸从安王府府内大堂一直铺到府门外延伸出去,满头珠翠玉饰、一身大红嫁衣的山有凤,坐在被设计改制的车式敞篷花轿上,头上没有红盖头,额心贴着人们从未见过的面花儿,面花儿是用轻帛贴铺细如发丝的红羽,形成大红底色,再在上面粘缀洁白珍珠。蛾眉俏鼻,两片如丹果般红艳欲滴的唇瓣轻抿,一张打扮后更加绝世的容颜现于人前!
除了走形式的媒婆、沿途抛撒花瓣的随轿侍女们、牵着与花轿相连的红绸的童女童男,以及关门歇业一天专门送嫁的杨赛娥和杜毅,还另有两百名安王府府兵身穿喜庆红衣,护卫着新颖别致的敞篷花轿,轿后的嫁妆是绵延不绝的红色抬箱与精致挑篮。
长龙似的队伍在城内几乎绕城一周,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都引颈观看这一奇特又盛大的婚礼!从未见过的车载式敞篷花轿、新娘的新式妆容、新增的童男童女等等所有一切都吸引着人们的目光,让整个京城都陷入热闹非凡!
一辆朴素到不能再朴素、低调到不能再低调的马车,停靠在路边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赫连皓握拳闭目,今日之后,恒王府和安王府将在表面上形同陌路,不再来往,凤儿,就让我再看你一眼,最后一眼……
花轿队伍渐渐行了过来,赫连皓微抖着瘦骨玉指,轻轻掀开小窗帘的一角,向那轿上的人儿望去。
她比飞雪之日还要美上百倍,额心别出心裁的面花儿和红色遮踝长裙,使她如浴火重生的雏凤,表情淡淡的绝世容颜上透着所有人都不及的高贵,昔日天水村那纯净无邪的笑容已不见踪影。
赫连皓饱含深情的目光痴痴看着轿上让他日思夜想的人儿,却在她的目光朝这边射来之时,慌乱而快速地放下帘子,心,扑腾扑腾地猛跳不停!
今日看她之人太多,沿街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山有凤感受到一股热烈视线时,转头望去,却又不见任何异样。赫连皓,是你吗?此时的你,是否有一丝后悔或懊恼?
花轿没有直接抬到安王府大门口,而是停在离府门三百米的地方,那里,一身新郎红袍的安王殿下正在等她!
赫连蕴澜的视线里终于有了他等待的人!那个美若不似凡尘之物的人儿,让他的双眼再容不下其他,抬步走向车轿,手心朝上向她伸出单臂,脸上露出从未在人前现过的笑意,人们似见到太阳西出东落,惹来满街惊呼!
山有凤撩起长裙大摆,从车形花轿前方踏板上旋身而起,轻落地面,如花间的舞者,翩翩飞落,引来一片赞叹之声!素手轻搭他的手心,他握住她,如同已相爱多年般相视一笑!
“本王,赫连蕴澜”人们眼中寡言少语一句值千金的安王将军,看着自己的新娘,一手与她紧紧相牵,一手屈肘伸掌,并列的五指指尖朝天,向全世界宣布道:“以天地为名,百姓为证,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只娶天水居士山有凤一人为正王妃,不纳侧妃不纳妾;我,赫连蕴澜,今生今世,有妻无妾!若违此誓,便战死沙场,埋骨边疆,上天无门,魂魄无依,永世不得进入轮回!”
嘶!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誓言发得太毒太狠太认真了吧?
山有凤也惊诧地转头看向他,古人很相信天地神灵,轻易不发誓,不像现代男人把发誓当玩笑当儿戏张口就来!难道他对自己,真有这么重的爱恋吗?
赫连蕴澜放下手,看向她带着惊讶之色的绝世小脸儿,屈起两只相握的手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他那幽黑的双眼,如同出现漩涡的黑洞般吸着山有凤直直跌落进去!这一刻,漫长得似过了一个世纪,山有凤才缓缓反握住他因军中磨砺而有些粗糙的大手,缓缓启开红唇:“执子之手,与~~”
“不可以!”一声带着哭厉之声的尖叫打断了她,“这不是你给我祖父的答案!不是给我最后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