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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君卿安迷茫之中,听到耳边有人轻轻唤她的名字。
唤的是什么呢?竟有些听不太真切。
只是心中明晰,仿佛有什么在从她身体中剥离,像是血肉之躯,却又如释重负一般。
是什么,她已然记不太清楚了偿。
好似听到慕北琰说的话,在耳边的暴怒,在耳边的担忧。
她是极想起来骂醒这个只会逞口舌之快的男子,甚至都打好了腹稿,恐怕可以骂上几天几夜撄。
然而当她睁开双眼,看到的却是,陌生的家仆,以及换好的床褥。
“公主殿下,您醒了?”
君卿安尝试着动了动身体,却难以动弹。
手抚上小腹,原来那里已经没有了它的形状。
“麻烦,帮我唤一下柒棠。”君卿安舔了舔发涩的唇角。
家仆摇摇头:“柒棠姐姐不知去了何处……”
“你说什么?”君卿安情急之间竟惹得咳嗽阵阵。
家仆走上前来轻轻拍君卿安的背。
那柒棠姐姐,待人也是极好的,经常给自己搭把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待人又极好,又不会因自己是公主殿下的婢女就摆架子,自己当然是极喜欢她的,可不知怎的,却在前几日突然间匿了踪迹。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你帮我唤慕北琰来,我要寻他问个清楚。”
家仆惊慌失色,立刻跪倒在地上:“启禀公主殿下,慕公子已然离开了此处。”
便听屋外有脚步声传来,是那知县领着颁旨的人。
颁旨的人瞧着君卿安身体微恙,上前寒暄了几句。
怎的?自己那传说中的父皇,要来惩办她的罪行么?如今她什么都没了,可还有能罚的地方么。
君卿安由前边所提到的家仆扶下身来,屈膝听着旨意。
却听那颁旨的太监笑意更甚,十分装样子地开启了谕旨,大意便是父皇有些想念自己,要招自己回荣熙。
想念她么?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怎么觉得这样的情形有些眼熟呢。
而这黑木城,却遗留了她的撕心裂肺。
君卿安抬起素手接过圣旨,却没有听见面前的太监的恭维话。
为何所有人,在自己晕倒的这几日,竟一股脑儿的消失了呢?
那慕北琰呢?自己打好的腹稿不能就这么说没就没吧?
……
前往北漠军营的路上。
慕北琰掀起车帘望一望已然看不到那巍峨的三字的黑木城。
过往种种,都是前世因,现世果。
所有的过错,就由他来承担。
慕北琰放下车帘,他不敢再对上渺渺的那双眼眸,如果,如果她知道,自己将来会是颠覆她国家的凶手呢……
锦时担忧地问询自家主子:“主子,您就别伤神了,将自己折腾成这样,又为何不向卿安公主说出真相呢……”
慕北琰咳了咳,“无碍……”
“您也真是的,说割腕就割腕,说倒水就倒水,还当不当自己是血肉之躯了?”
“锦时如今也学会教训我了啊。”慕北琰虚弱地笑笑。
“您如果再这样下去,就算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了。”锦时为他又多加了一床被子。
却听到身后马蹄声阵阵。
慕北琰竟吩咐车夫慢了下来,专门等着车身后的马匹。
“莫非是有什么刺客不成?”锦时察觉到了不寻常的动静。
身后的马蹄声碾过马路,仔细一听竟然有车轮的声音。
这这这,来的人竟然还不少???
不过什么刺客啊,这么大阵仗?
结果他们碰到的,还真是急红了眼的女刺客。
君卿安裹着极厚的毛绒,掀起慕北琰这边的轿帘。
还真是他!也不知自个儿是着了什么魔,径直便杀到了城外。
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君卿安含眸怒嗔着同样拥着棉衣的慕北琰。
可劲儿装可怜吧,君卿安凉凉的声音响起:“这生活过得挺滋润哪,慕公子。”
慕北琰双眉微蹙看着她,想见到他的是她,而此刻想赶走她的却也是他。
柒棠呢?为何会允了她的主子甫一康复,就让她出了外间???
“公主殿下……可曾饭否。”
果真呢,这语气冷的可怕。
君卿安抬起脚,曲了腿,朝着慕北琰腹部就是一脚。
锦时没来得及拦,便见自家主子倒在了马车内侧,竟硬生生地撞倒了马车内部的横栏。
君卿安拍拍手的灰尘,觉着这一脚实在太解恨。
而如今那含冤还未出世的孩子,总算能够瞑目了罢。
眸光瞧着眼前这人捂着腹部,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就知道他还在讨自己可怜。
谁能想到那谋权夺利的大梁琰王,竟是这副德行呢?
活该让他的那些幕僚都跟着自己的哥哥。
接着面前这人说:“公主殿下,脚、脚可还疼么……”借机擦了擦唇角的血迹。
君卿安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马车。
声音干脆地唤道:“回城!”
待她走远,慕北琰只觉得喉咙一紧,便吐出一口血来。
“主子!”锦时拿着手帕,手足无措的模样,“您瞧瞧,这就是您心爱的女子,不理会您的死活便罢了,还要雪上加霜,这是抱得什么心哪!”
“别说了、锦时,一切就当我心甘情愿……快赶路罢。”
竟还是选择了上路,那么当初的留下来,便是要眼睁睁地瞧着这一切的发生才罢休么。
夜静的可怕,带着伤情者的伤心,与未亡人的苟延残喘,一并落于无声。
……
北漠苏子乾驻扎的军营内。
这日一早,苏子乾便如往常一般准时醒来。
却看到君华裳已然收拾的利利索索。“怎的,觉得我这副装束熟悉不。”
苏子乾唤她在身旁坐下:“是某些人瞒我瞒的好苦罢。”
“好好好,我现在就是华裳,那么苏将军可还有什么话要递给华生的么?”
“嗯,华生,瓜子的亲戚,还要不要与本将一同同寝共饮啊?”
君华裳后知后觉,“我倒是忘了,诶,原来你果真没有发现我是个女子啊,糟了糟了,不知被你揩了多少油了,我得多努力才能把本挣回来啊……”
苏子乾的目光落在某人“小荷才露尖尖角”的某处,纵使穿上铠甲也能被遮掩的严严实实……这这这看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那,更何况自己当初又没有真的上手,分明是华裳她的睡姿,实在太美,所以才叫人想入非非的。
呸,什么想入非非……
“我哪有借机揩油,分明是光明正大。”苏子乾趁机把君华裳扑倒在床榻上。
这像是一个久病伤患么?像么!
但是念在他今日这么听话的份上外加极有可能牵动旧伤,就这么义正言辞地原谅他!了!
苏子乾见她一脸恭顺的模样:“实话说真没有看出你的女子身份。”
“为什么……难道我女扮男装长得不属于那种小白脸模样的么……”君华裳抬头看着将自己揽在臂弯的苏子乾。
“我是说,你的身体体征不具备。”苏子乾起了玩心。
“什么体征……莫非非得粗腰大膀才算么,分明我见你军营这里也有许多都是些精瘦的男子哪。”君华裳戳了戳下巴。
于是苏子乾低头。
君华裳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不过也好,何以平天下?”苏子乾巧笑道。
君华裳招呼拳头上去,“我这不是缺你么,你来啊!”
“这是在邀约么?”苏子乾笑道。
“你有本事说我小,你倒是一手带大啊!”君华裳将自己冰冷的脚趾伸到苏子乾温暖的被窝里,去寻他暖和的脚掌。
“你说的,我鞠躬尽瘁,可你不配合的话,那我就没什么办法了。”苏子乾趁机包裹了她的脚掌。
“油嘴滑舌!”君华裳撇撇嘴。
“等你今日练完兵,我给你答案不就可以了么。”苏子乾在她耳边吐息着。
君华裳将苏子乾也拉起来:“好啊,但是你得跟我一起,我才有底气。”
活脱脱一个要跟在自家夫君身后的小媳妇模样。
却让苏子乾心旌一动,竟有些期待起来。
想象一下自家媳妇在兵营上操练军士,他觉着自己果真是个最能够体恤妻子事业的夫君了。
在她额角印上甜甜一吻,遇见她,实在相逢了许多欢喜。
---题外话---赶脚局势大反转有米有!哈哈哈~论华裳和子乾放狗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