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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纵身飞了出去,游离在这城市的上空。
原来那关于阎君府的传说,是有根据的。
只是这地下城,并不是阎君府,而是过去的地府,加上老冥王又在这里沉睡,一切都维持着原样,只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苏寒说我来了一定会后悔呢。
因为恢复了那庞大的记忆么?还是看到这座死城?
我想不透,在转了一圈之后又回到了茅草屋,再次拿起书房里那些竹简时,只是扫一眼,便能知晓其中的含义,莫名的熟悉感,让我觉得这东西就是我写的。
果然,在翻到末尾时,我看到了一个曼珠沙华标记,正是我当年最喜欢的符号样式。
“我怕这些东西留下,会让走上邪路,所以沉睡之时,便将这一切都带了下来,现在你也醒了,一切都物归原主了,是销毁,还是公布与众,你要做决定。”
不知道是不是恢复了记忆的缘故,我发现自己的性子忽然变得冷了。
而且还理所应当的觉得他听我的没错,可是一想到他和秦洛的关系,却又觉得有些尴尬。
挑了基本最厉害的收了起来,我留下了那些中等水平的。
“不藏着掖着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相信你应该也是有旧部的,就让他们修炼吧,我感觉战争又快到了,能多一分力量是一分。”
“是。那你呢?”
我怔了怔,有些不解的看向他。
秦殇苦笑一声,指了指我的手指:“你的身份,需要我保密吗?”
“身份么?不必了,我自会和他说明,不过请原谅,我现在无法叫你父亲,毕竟,我们这么多年...”
“各论各的就好,不然我也别扭。”
他顺势接道,眼底是一抹放松的神情,我陆陆续续的问了一些我无法知晓的事情,比如秦洛的伤,比如秦玉,比如苏寒现在到底在哪。
可是让我失望是,秦殇这些年几次醒来,都是随意的去转了几圈,只是看到地府一切安好,便就没有再管。
至于秦玉,他连听都没听过,更不知道秦始皇是何方神圣。
苏寒分身的事情,他倒是给我一个方向,那就是去昆仑看看,毕竟所有的隐世家族,都是在那里,我的最后一股封印力量也是在那里的一处秘境。
“那你呢,需要我帮忙么?”
我们盘膝坐在地上,正如当年一样,老友一般的谈天说地。
“你是说肉身的事情么?不必了,我现在这样已经可以出去了,我会自己去找,你也说了,我们的时间不多,虽然我没有见过命运齿轮,不过听你的意思,那上面有了一块黑雾般的空洞,是不是那空洞,就是魇魔,毕竟最后我们将他封印的时候,他就是一快黑雾一样东西。”
“是...”
我回忆着自己脑海中的画面,这记忆太多了,终究是有些难找。
就这样又在地府耽搁许久,我这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们出去吧,我还有事情要处理,而且秦洛身上还有毒素。”
我冲着秦殇开口道,他很是爽朗的答应了我的提议,将小屋内的东西都打包进入了他的储物戒里,这才陪着我一同向外走去。
我们联手把这死城又封印了一次,毕竟这传出去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
就像是一个病人告诉医生,你迟早都要死,那病人就算是能活20天,也因为医生的话只能活10天了。
“那么,地府就交给你了,需要我帮忙么?”
重新回到地面,我怅然若失的看着那红色的天空。终于知道我每次看到它都会觉得无比的压抑和不真实。
因为它根本就是假的,是老冥王秦殇弄的障眼法,真正的天空是灰色的,如同人间一般会随着时辰变换颜色。
可惜是,他的力量当时已经不足以维持了。
“和我一起去见见那些老臣吧,毕竟当年...”
“好,可你不换个衣服么?你这样。。。”是的,他还在裸奔,我竟然也刚发现,不知道我们俩刚刚都在聊些什么。
男人干笑着,弄出了一身黑袍,一扬手,手里多了一把红色的扇子,看着他扇风的嘚瑟模样,我心下了然,终于找到了一丝熟悉感。
是的,苏寒也有这习惯,他也说了,苏寒是他的徒弟,难怪啊...
不过这样的他,也终于是和秦洛区别开了,8分像的容貌。
他的却是始终都呆笑得,而且周身的气质很内敛。
如果是秦洛是万年大冰块,那么眼前的秦殇就是那岁月沉淀出的白酒,看似清澈无比,却又浓郁醇香。
我们并排走着,缓缓地从阎君府朝着大冥宫走去。
没有刻意的去证明什么,也没有去通知什么。
只是到底他是这片天地最初的主人,此刻他这一出现,无数的阴力便像是长了眼睛一般,争先恐后的涌入进他的身体。
他那微弱的气息,也在不断地增强。
我笑了笑,在大冥宫的正门和他一起飞了起来。
两道灵力一起涌上了那天空,银灰色在轰鸣声中一点点的蔓延开来,那浓郁的让人抑郁的暗红开始褪去,一切又在朝着最初的模样复原。
我本以为他刚刚醒来,只有一个脑袋会撑不了多久,可不曾想,他撑得时间,竟然比我还要长。
我们两个伤残病号,自然没有能力一时间就恢复所有的天空原貌,不过起码以大冥宫为中心,十里之外,都已经恢复了灰色的天空。
我听到无数人在高喊,他们似乎是把他当成了秦洛。
然而直到我走进那主殿,我才知道是我想错了。
那些老臣们,一个个泪流满面的跪在高台之下,空中呼唤的名字无比清晰。
“秦殇陛下,您终于回来了。”
因为担心秦洛,我并没有再停留,而是留下了传讯玉简,便迅速的回到了阳间。
然而出了地府,才想起来我有好多事情忘记问秦殇了。
比如那位莲妃,比如秦洛的母亲。
毕竟我过去,从来不会关注这些事情的。
我甚至都不知道秦洛的母亲是谁。
定点传送,我直接回到了城堡里的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把灵儿放了出来。
我知道灵儿在戒指的空间里是能够看到了一切的,便也就没准备解释。
“现在怎么办?”终于,这回换成灵儿在我问我了。
我一边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结界去掉,一边坐到了床边。
“先治好秦洛,然后我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他,至于婚礼,照旧吧。”
“什么?你还要结婚?”灵儿的瞳孔无限放大,像是见鬼了一般看着我。
我挑眉,从储物戒指里摸出几颗灵果给丢给他。
“虽然说我相信秦殇,但是我总觉得,苏寒不会贸然去给我说那么一句话,所以还是小心点好,结婚,说不定可以试探出来什么。”
“而且,我轮回那会,他们还是婴儿,就算是知道我的存在,也应该对不上号。”
“娘亲你真是...”
“真是如何?”我挑眉,淡淡道。
“说不上来,感觉你这一恢复记忆,好像整个人都变冷淡了,和我记忆中的那个主人倒是很像,虽然很冷静理智,但是...”灵儿挠挠头,停了半天才又道:“就是变得不太可爱了。”
我无语的看着他,怕他闲着,又把玄武从戒指里弄了出来。
“好了,干活吧,她看了秘籍走火入魔了,弄醒之后,你挑本合适的给她。”
说完,我又摸出了一打秘籍一同丢向了灵儿。
看着少年满是笑容的脸一点点变得扭曲,忽然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成就感。
这叫什么?因果轮回啊。
“娘亲...”灵儿眨着眼睛,看了看那一堆秘籍,又看了看我。
许久之后才道:“娘亲啊...我要再加上一条!”
“什么?”
“你变坏了!”
我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秦洛依旧在沉睡着,嘴角微微上扬,很是安详。
我虽然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也想起了怎么解毒,只是药材不充裕,我也不能盲目下手。
刚刚打开房门,便看到一向淡定的阿金在那里走来走去,着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你这是怎么了?”
“夫人,您可算出来了,外面那些门派都打了一天了。”
“打架?”
“是啊,您不知道,那天阵法消失之后,还留下了一堆灵石,大家怎么分都分不好,然后就打了起来,到现在还没讨论出来个所以然。”
我挑眉,不可置否的透过窗户看向外面,上次宴会预备表演节目的弄的舞台,现在倒变成他们的竞技场了。
我眯着眼睛环视了一圈,竟然已经弄出了十几条人命,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可真是一点都不假啊。
“苏寒呢?一天多都没回来?”
“可不是呢,而且...”他忽然变得吞吐起来。
“说!”我冷声道。
“而且,我脑袋里的奴役印记消失了。”
他无比缓慢的说着,脸开始变得无比的纠结。我怔怔的看着他,金瞳开启,直逼他的精神识海,正如他所说的那般。
我只是看了一眼,便看到了他所有的记忆,那道诡异的紫色迷雾,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