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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茗娇见此大惊失色,眼看着车子要撞上来,却在距离她几步的时候,戛然停下,随后车门拉开,从里跳出两个人,那两人几步冲过来,一左一右架起罗茗娇就往车里走。
“你们是谁?放开……”罗茗娇心中惊惧,大喝制止,却换来一方浸着药的帕子,罗茗娇挣脱不了,几息的工夫,她就感觉眼前发花,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看着堕胎药、思绪跑去九霄云外的慕清,被一声撞击声惊醒,一个哆嗦回过神来,看到旅店房门被人从外撞开,有人闯了进来。
见到来人,慕清面色大变、猛然站起,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拿桌上的堕胎药。
来人却赶在她之前,一脚踹翻了放堕胎药的桌子,装着堕胎药的瓶子,也随之滚到了地上。
“你干什么?”慕清怒,她虽然对是否留下孩子的事多有犹豫,但在其他事上却向来果断,好歹她也是个警察,出警那么多次,要是没有这点果断劲儿,也坚持不下来。
“我以为你看的很清楚!”来人神色凝重、脸如黑幕,一双眼冷冷的看着慕清,缓缓走向掉落在地上的药瓶,看都不看便抬脚踩了上去。
旅店客房内的地面铺着厚厚的地毯,结实小巧的玻璃瓶落在地毯上,一踩便会镶在地毯里,很难摔碎,可即使如此,来人依然面不改色的踩了上去,而且就在下一秒,装着堕胎药的瓶子应声而碎。
包括瓶子里的药丸,也被踩成了碎渣。
慕清看着这一幕,脸色非常难看。
几息前,她觉得这药像剜心的刀,她实在没法儿正视、没法儿去触碰,可是几息后的现在,药被销毁,她却一点都轻松不起来。
因为,来人是萧阳。
就算她不想堕胎,想留下腹中孩子,也绝对不想让萧阳知道。
可是,萧阳出现了,在她打算服下堕胎药的时候,出现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萧阳知道她要做什么,堕胎、前提是有胎可堕,她的胎从何而来,她知道,萧阳也不啥、自然推测的出来。所以说,萧阳已经知道了,知道那日之后,她怀了他的孩子。
想到这些,慕清心中非常混乱,她故作镇静的瞪着萧阳,皱着眉头说道:“我最近休息不好,找点助眠的药吃吃,怎么,有问题吗?”慕清的语气很不好,可她的话却在解释。
用一个蹩脚的借口,想要掩盖心中、不想让萧阳知道的事情。
有点画蛇添足、欲盖弥彰。
萧阳既然能找到这里来,又直接销毁了堕胎药,又怎么可能没听到点风声。
慕清并不知道,其实萧阳还真不知道瓶子里装的什么药,萧阳倒真的听到了些风声,只是风声的内容很简单,说是覃君尚的女人在给慕清配药,配的什么药,不得而知。
就算不知,萧阳也本能的不想让慕清乱吃药。
查到慕清所在,赶紧找归来,一进门看到慕清要吃药,把萧阳吓了一跳,不管什么药,先毁了再说。
药毁了,萧阳心里安稳了。
既然慕清说,只是一般的助眠药物,那他来看看好了。
萧阳二话不说,几步过去,直接执手号脉。
萧阳挺庆幸,小时候的严苛训练,让他掌握了很多东西,包括简单的伤病处理,要不然想知道慕清为什么吃药,还得找医生,想想就麻烦。
“你做什么?……放开!”手突然被握住,慕清怒喝,想将手抽出来,可是萧阳的手像钳子,就像他棱角分明的脸,都带着股子刚毅感,挣脱不得。
虽然慕清的情绪波动有点大,萧阳依然从不稳的脉息中,看出了端锐。
慕清怀孕了!
萧阳有些愣,肃着的脸色有些回暖,渐渐的,连他身上的气场都柔和了下来。
慕清怀孕,最不想让知道的,除了父母,就是萧阳。
可萧阳却不顾她的意愿,强行执了她的手号脉。
一想到自己要隐瞒的东西,会被揭露,慕清情急之下,抬起另一只手,甩上了萧阳的脸。
‘啪’的一声,把愣神中的萧阳打回了神。
没有预料中的怒火,不仅如此,慕清还看到,萧阳冰山一样的脸竟在她眼前快速融化,甚至有些傻气的看着她问:“你怀孕了?”
慕清见此,拧着眉头看他,心说,你不知道你拦个什么劲儿?!
“你怀孕了!”紧接着,萧阳又是一句,有点像喃喃自语,只是这一次,是肯定。
慕清心下一垮,明白过来,萧阳果然会号脉,他知道了。
“是我的孩子?”萧阳有些呆的追问,到了此刻,他身上那股凛冽的气势全然不在,反而像个求知欲十足的孩子,带着浓浓的傻气。
慕清闻言脸色一黑,皱着脸瞪萧阳,胸腔里的怒气中带出几分被质疑的委屈。
“呵呵,是我的,我要当爸爸了!”萧阳突然松手,长臂一伸,将慕清搂进怀里,笑着说道。
慕清本不想与萧阳如此亲近,可是很奇怪,萧阳一句话,一个拥抱,她愁了几天的事儿,好像瞬间没了所谓。
或许,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复杂。
“走,带我去见岳父。”片刻后,萧阳一句话,将慕清放松下来的情绪,又给提了起来。
只是萧阳却完全不当回事,反而说:“交给我!”那样子,好像在女儿失踪了个把月后,突然蹦出个女婿,慕清的父亲会毫无问责的欣然接纳。
、、、、、
罗茗娇感觉自己陷入了泥潭,怎么都挣脱不出来,黑暗中,有东西冲她张牙舞爪,将她死死的缠住,她感觉自己像溺水的鱼,几乎无法呼吸。
就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有人拖住了她的身体,将她从泥泞中拯救了出来。
她想,一定是覃君尚!
声由心动,她还没睁开眼睛,就轻声唤道:“君上!”
从来没有此刻这般,在经历了惊魂一刻后,有覃君尚在身边,让她心安。
就像覃君尚说的那样,一切有他,有他在,她什么也不怕。
可是,因为她的一声轻唤,那个温柔的,将她从泥泞中拯救出来的手,离开了,她甚至感觉到,气温都随之冷了几分。
不对,不是覃君尚!
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