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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小竹？
尹暮晨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只听身后的雷大叹息，“我不交女朋友跟姚小竹没关系，女人如衣服，还不是我想换就换的？不过说起姚小竹，这女人在床上又骚又够味，我还是很怀念的。”
几个男人哈哈大笑，“雷大，你说这姚小竹胆子也太大了，九年前她竟然跟尹水苓作对从而得罪了尹总，你说尹总能给她好果子吃吗？让她毁了容然后赶她出T市，我看尹总已经对她很客气了。”
雷大喝了一口酒，“话虽这么说，但是姚小竹给我时还是第一次，15岁的小姑娘，那滋味足着呢。”
“雷大，你牛，哈哈。”
几个男人在大笑，这时雷大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他不耐烦的回头，“谁啊，敢碰老…”
这声“子”梗在了雷大的喉咙里，雷大看着眼前的男人面色骤变，“尹，尹总…”
其他男人也是大惊失色，纷纷站起，点头哈腰，“尹总，你好…”
尹暮晨没有理会其他男人，他轮廓分明的大掌按在了雷大的肩膀上，他英俊的面色不透一丝情绪，很正常，甚至他嘴角还挂着笑，“姚小竹给你时还是第一次，恩？”
雷大眼神闪躲，“不，不是…尹总，我是瞎吹的…”
“哦，是么？”尹暮晨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他耸肩，“就当我没问。”
尹暮晨拔开长腿出了酒吧大门。
雷大气喘吁吁，他已经吓出了一头冷汗，抬头看着尹暮晨离去的背影，他心里咒骂，今天怎么在这里碰上他了？
太倒霉了。
也不知道他的话尹暮晨听进去了几分。
雷大心里直打鼓。
这时其他男人纷纷涌上来，“雷大，怎么回事，听尹总的语气怪怪的啊，难道…姚小竹和尹总也有…一腿？”
雷大眼神一变，“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都别问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雷大逃命似的跑出了酒吧大门。
……
雷大走在巷子了，他想回家，这时他的头上被蒙上了一个黑色的布袋，接连他的腹上被踹了好几脚。
雷大惨叫，“谁？是谁？饶命啊…是哪位英雄好汉，我跟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打我…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了整条巷子，雷大的右腿被一棍子打断了。
雷大痛的差点晕过去，这时他的衣领被攥，他整个人被当垃圾一样拖走了。
他被丢在了地面上，头上的黑布袋被摘开，他煞白着一张脸抬起头，眼前是一辆黑色加长版的商务豪车，后座的车门被打开了，里面坐着一身黑色衬衫黑色西裤的尹暮晨。
尹暮晨矜贵优雅的叠加着两条长腿，他一双墨眸扫在了雷大的脸上，那眸底阴鹜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薄唇掀动，他低醇着嗓音开口，“刚才在酒吧里我好言好语的问你，你不肯说，你硬是逼我派人打断你的一条腿。怎么样，滋味好受么？”
雷大连声求饶，“尹总，我错了…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
尹暮晨勾起了唇角，“现在肯说了？”
“尹总，你问，我一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恩，”一名黑衣保镖上前给尹暮晨点燃了一根香烟，尹暮晨眯着狭眸吸了一口，然后才缓缓开腔，“九年前，那时姚小竹15岁吧，有一天我喝醉酒了，早晨醒来时就发现姚小竹躺在我的床上，她说她跟我做了，床单上有血，她说她是第一次…”
尹暮晨将一口烟缓缓吐出，然后看向了雷大，“呵，这么说来，姚小竹竟然有两个第一次，这也真是神了。你说说看，她的第一次究竟给谁了？”
雷大面如死灰，“尹总，姚小竹的第一次是…是给我了，我跟她好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有几天姚小竹对我莫名的冷淡了，我跟踪她才发现…发现她上了你的车…”
“然后呢？”尹暮晨弹了一下烟灰，他漫不经心的瞥了一下雷大的另一条腿，“小心点说，恩？我尹暮晨啊，可不是你们这种人可以糊弄的。”
被他的眼神射在身上，雷大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尹总，我说，我都说…姚小竹对我冷淡了几天，但是有一天晚上她又约我开房，她都告诉我了，她说…她想勾搭上你的，但是你太精明了，根本不理她，她很气愤…她还说她根本没有跟你睡觉，她只是脱光了衣服睡在你的身边，她身上的痕迹都是我弄的…最后她还说跟你睡觉的是别人，那个血迹也是别人的，这个人是，是…”
雷大看着尹暮晨，他不敢说。
“是谁？”尹暮晨跨下了车，他弯腰，伸手拎住了雷大的衣领，他将指间猩红的香烟头放在了雷大的裤裆边，然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是谁，快说。”
雷大吓得哇哇大叫，“尹总，我说，是尹小姐，是你妹妹尹水苓！”
尹暮晨神情一震，即使他在酒吧里已经有了很多种猜测，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怎么会是她呢，怎么会是她？
“尹总，我已经将我知道的都说了，我说的都是真话，你千万要相信我…姚小竹说她亲眼看到你将尹小姐压在厨房的流理台上亲吻，然后还将她抱上了楼…姚小竹说尹小姐三四个小时才出来的，出来时她双腿都合不上，还有鲜血和…和那东西流出来…”
“尹总，你真的是和尹小姐睡了，你将15岁的尹小姐睡了，她的第一次是给你的！”
尹暮晨整个轮廓都浸在了一片阴寒里，雷大的声音回荡在他的耳边，震慑着他的心房，这种感觉说不清，似乎他全身的骨头都冷了。
他人生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是她，原来真是她，他觉得自己的心脏酸酸胀胀的，胀的他快要爆炸了。
她15岁时，他将她睡了。
他一直不知道，他以为是姚小竹。
他究竟做了什么？
原来她的第一次给了他！
尹暮晨松开了雷大的衣领，他上了豪车，司机问，“总裁，我们去哪里？”
去哪里呢？
于是一个小时后，豪车停在了曾经的那栋公寓前，她15岁时曾经和他一起住过的公寓。
……
他打开公寓大门，然后走了进去，这里快三年没人住了，但是这里的装潢陈设一点都没有变，是他走时的样子，是他记忆里的样子。
他恍恍惚惚的看着这间公寓，然后走到了客厅里，看着脚下熟悉的地毯，他所有模糊的记忆像潮水般涌来，九年前发生在这里的一夜，渐渐变得清晰…
那晚他醉酒的厉害，她穿了一身睡衣外面罩了一件长款的白色羽绒服，她的秀发好长，湿漉漉是刚洗过澡的，带着柔软的香气。
他上去抱住了她，将手伸到她的睡衣里去罩她胸前那对小可怜。
他还张嘴咬破了她的菱唇，听着她猫般的哭声他用粗声骂她，用男人的混账话羞辱她，指间用力箍紧她想将她弄破…
最后她踢了他一脚，摔倒在了他脚下的这片地毯上。
15岁的小女孩，手脚并用的从地摊上爬起来，然后向厨房跑。
尹暮晨缓缓走向了厨房，他站在流理台边伸手摸上那个挂在墙壁上的砧板，耳畔还有她温柔欲泣的声音---哥哥，我给你煮碗醒酒汤…
哥哥，可不可以再等等，我太小了…
尹暮晨不知道自己怎么上了楼，他推开了女孩的房间，然后站在了书桌边，是这里么？
是这里！
他要了她的第一次。
她的血染上了那本席慕蓉的散文集，她小小的花骨朵被他硬生生的劈开，她惨白着一张小脸对他又哭又笑，她说---哥哥，我好冷，可以不可以抱抱我？
抱抱她…
15岁就将自己给了他，她又怕又冷，那个时候，他是她仰仗的天仰仗的地，是她赖以呼吸的空气啊。
她想要他爱的抱抱。
当时他抱她了么，他记不清了，尹暮晨静静的站在书桌前，他的身前明明没有人，但是他缓缓长开了双臂，然后将一团空气紧紧抱入了怀里。
时间都在这一秒定格了，他像是将15岁的那个被摧残的花骨朵抱入了怀里。
水苓，哥哥现在抱你了。
对不起。
这个拥抱迟来了整整九年。
……
尹暮晨离开了公寓，他亲自驾车去了尹家别墅，当他脑海里那一团云雾被拨开时，很多东西变得这么清晰。
也许真相一直在他眼前，只是他被蒙蔽了。
这一次，他要一步步亲手揭开所有的真相。
他不会再让她受委屈了。
将车停在了尹家别墅前，他下车，然后绕到了别墅后面，走到了那片花圃里，六年前她去英国之前种下的那朵圣诞蔷薇已经傲然生长出了藤蔓，尹暮晨缓缓蹲下身，然后伸手将圣诞蔷薇拔下来。
他用手去拨那些泥土，她埋在这朵圣诞蔷薇下的那个盒子，他现在想看一看。
他想知道她身上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拨了不久，盒子露出来了。
他将盒子拿出来，然后弄干净上去的泥土。
用一块小砖头将盒子上的锁砸开，他打开了盒子，现在是夜晚，打开盒子的瞬间那些夜明珠散发出了明亮的光芒，当即照亮了他英气逼人的脸。
尹暮晨将盒子里东西全倒出来，这些东西他怎么不认识呢，那三年他送给…小哑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