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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你个死变态!”宁卿从裤兜里掏出防身用的小刀,向男人的心脏刺去。
男人敏捷的避开,嘴里低咒一句,伸手就夺了宁卿手里的小刀,“啪”一声甩了宁卿一巴掌。
宁卿浑身无力,被轻易的夺了刀后,又被男人扇的两眼冒金星,她脚下一个踉跄,脑袋撞上墙壁。
男人一把抓起她的秀发,狰狞的将她的脑袋“砰砰”的往墙壁上连撞了五六下,边撞边骂,“让你烈,不给你点教训你就学不乖。”
痛到麻木,宁卿反而不觉得疼了,额头有腥稠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鼻翼里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
她流血了。
男人将她甩进包厢里的沙发上,狠声威胁道,“再不听话,待会有你受的。”
宁卿往沙发里缩去,“要是你敢碰我,我会告你强爆的。”
男人扑了上来,去扯宁卿的牛仔裤,“哈哈,你告啊,你去告诉全世界的人是谁上了你,哈哈……”
宁卿视线开始模糊,她两只小手在沙发上摸索着,她想找酒瓶之类尖锐的东西,她要杀了这男人。
就算杀不了他,她也要杀了自己,这样也好过被强爆羞辱。
但是她什么都没摸到,餐桌离她那么远,她想爬过去。
可是大腿一凉,她的牛仔裤已经被扯到膝盖处,眼里再控制不了湿意,滚烫的泪水倾巢而下,“不要……不要……救命……”
她知道“救命”是这世间最软弱最没用的两个字,这三年没人救她没人帮她,她都是靠自己。
她也习惯了靠自己。
可是现在她害怕了,绝望了,只能哭着喊“救命”,她想有人救救她。
看到宁卿牛奶白的肌肤,男人眼睛都红了,正无比亢奋时,“咔嚓”一声,被反锁的包厢门被打开了。
男人停止动作,回头看,只见刚才那个上菜的服务员拿着一串钥匙站在了门边。
男人一脸怒气,起身下了沙发,他蹭蹭跑到门边,开口就骂,“你什么意思,敢坏大爷的好事,是给你的钱不够吗?”
服务员战战兢兢的往后退,不敢说话。
男人还想骂,但服务员后面出来一个人,朱瑞看着男人,礼貌的笑,“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你又是谁啊?”
朱瑞没答话,却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男人。
男人不以为然的接过名片,随意瞄了一眼,就这一眼令他面色大变,他惊恐的看着朱瑞,“你,你……”
朱瑞挥手招来两名保镖,保镖上前就绑了男人,“现在是法治社会,将你送到警署里下下火。什么时候认识到错误了就让你回来,要不然,你就一辈子呆里面吧。”
被绑的男人吓的直哆嗦,他开口讨饶,“不要啊,我不是故意得罪陆少的,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不要坐牢。”
男人还是被保镖拖了下去。
宁卿摆脱了控制迅速提上牛仔裤,那个变态男人鬼哭狼嚎的声音渐行渐远,然后有脚步声向她接近。
“你是谁,不要过来。”宁卿瑟缩在沙发里,她现在就是受了伤的小刺猬,谁都不相信。
耳边传来打开瓶盖的声音,鼻翼里飘来一阵清爽薄荷味,她吓的直挥手,“你给我闻了什么,你想干什么?”
“小姐,你不要紧张,我完全没有恶意。这是提神的药,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宁卿感受了一下,身体的不适感慢慢散去,视线开始清晰了,她抬眸看向来人,是个西装革履的斯文男人。
“是你救了我吗?谢谢你。”原来真是救她的人,宁卿嘴角扯出微笑,点头道谢。
“不用客气。小姐,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吩咐人给你打盆水洗脸,把额头的伤势处理一下。”
宁卿起身,她身上还没什么力气,脚步虚浮的晃了一下,走到餐桌边用湿巾擦拭着额头的血液,她摇头,“不用了,今天谢谢你,我先走了。”
刚才逃过一劫,她连悲天悯人的时间都没有,现实的问题还等着她解决,妈妈明天手术了,她需要钱。
宁卿走出酒店,这一路上她吸引了很多目光,大家在背后对她指指点点。
站在酒店大门外时,她透过旋转玻璃门看了自己一眼,额头的血液还没擦干净,头发凌乱,衣服纽扣散了几颗,牛仔裤的右裤腿还被撕裂了。
嘴角勾出自嘲的弧度,她仰了仰脑袋逼回眼里脆弱的泪水,她不是觉得委屈了,她只是在想她这幅样子不能出现在妈妈面前,今晚大概要睡在寝室,明天到哪里筹钱,还有今晚的屈辱她一定要报。
心里凄凉到不行,满嘴苦涩。
她失魂落魄的转身,抬脚想离开。
但一只脚要塌下阶梯时却僵在半空了,酒店门外停了几辆豪车,复古式的花灯下站着一批身份尊贵的商人,其中有一人,低眸浅笑,清贵优雅。
男人今天穿着浅蓝色衬衫,卡其色窄版西裤,这并不是正式的穿着,半休闲,褪去了一贯的深沉严肃,此刻的他清隽如墨。
身边的都是些年长的前辈,大家和颜悦色的跟他说话,他垂眸听着,偶尔答一句,宁卿的视线里是他半张侧脸,英俊刀刻的轮廓,明晰深邃的鬓角线……
好看的出奇。
他宽肩窄腰的好身材硬是将这身半休闲装穿出冷硬迷人的质感韵味,单手擦裤兜里,优雅从容的谈吐,一看就能看出的尊贵身份,花灯里的昏黄关灯从他头顶打下,他整个人就那样令人侧不了目。
“小姐……”这时朱瑞从酒店里追过来,这一声惊醒了宁卿,也惊扰了车边的人。
于是宁卿毫无准备的撞上了那双清澈漆亮的黑眸,陆少铭向她看来,深沉的眸里看不出喜怒。
但是宁卿清晰的看见他漫不经心的看了她的上下身,而他身边的长辈们面色诧异后,纷纷对她流露出可怜同情的眼神。
宁卿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下楼梯从他们身边走过是出路,但她突然没了下脚的勇气。
匆匆转身,从台阶侧方跳了下去,她走了一条小路,酒店墙壁和花池就隔了这么一条小路,狭窄到只能一人通过。
这里是不会有客人走的,走的大概是酒店的服务员,安装工。
可是她不在乎,她只想尽快离开,她不想让那个曾经在酒店房间里柔声安慰她,前几天将车停在她寝室楼下给她送药的男人看到她如此狼狈的一面。
她自己有多狼狈,她知道。
那些商场的人眼神都很犀利,尤其是他,一眼看来大概就能猜到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她想为自己保留点骄傲和尊严。
可是她又好傻,她明明也知道,从这条小路走了,她是狼狈上更添狼狈。
早知道就听那个斯文男的话,洗个脸,换身衣服,将自己弄得干净一点,毕竟,他看着是那样的体面。
宁卿觉得脸上很热很湿,小手摸了一把,全是泪水。
她觉得自己很可笑,又哭又笑的小跑到大街上,她从包里拿出手机,“喂,小周,给我找一个男人,很有钱的那种……”
挂断了电话,脚下却绊到一个石块,她猝不及防的跌坐地上,这一坐,她便不想再站起来。
双腿蜷缩起来,她用两条纤臂抱膝,将小脸埋在双膝里,不顾路人,不问明天,失声痛哭不已。
宁卿很想痛快哭一场,可是哭了还没多久,肩上一重,单薄冰凉的身体袭来一阵暖意,有人为她披了一件衣服。
她一震,用眼睛余光看了下,是件浅灰色的呢大衣,上面有一股清爽温暖的男人味。
这味道……她熟悉。
垂下的眼脸里闯入一双皮鞋,比卡其色西裤淡了一点的颜色,很休闲。
是他。
他来了。
宁卿有点不知所措,她已经够狼狈了,现在还不顾形象的坐在地上哭,鲜贝般的细齿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是晶莹的泪珠还是乱坠。
凌乱披散的秀发里一暖,他宽厚的大掌穿梭了进来,低醇惑人的声线里带着几分纵容,“怎么看见我就跑,恩?”
这声“恩”像是胸腔细微的振鸣,性感极了,宁卿听着浑身一颤,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他穿梭在她秀发里的手掌,那般温柔。
宁卿更低的垂下头,她不想让他看见她额头的伤,更不敢看他此刻的脸。
陆少铭的视线里是女孩羸弱涌动的小肩膀,她还在哭,眼泪越流越急,但倔强的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哭声。
这个傻女孩,她知道不知道,她这个样子多让人疼?
宁卿的眼泪就是止不住了,这时她感觉脚尖被踢了一下,微微抬眸,她白色板鞋的鞋尖处多了只皮鞋,他在用皮鞋踢她。
他想干什么?
宁卿下意识分开了合并成八字的双脚,想避开他的皮鞋,不料男人趁此机会将皮鞋探进了她的双脚间。
她还坐在地上,他皮鞋的前倾直接带动了他的长腿,那条笔直修长的长腿向她靠近着,带着遒劲霸道的力量,她的个头才到他的膝盖那。
“你做什么?”宁卿合拢双脚夹住了他的皮鞋,不让他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