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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倚鸾说:“战王前辈真的太实在了,一口气塞给你这么多功法啊。”
“简直是填鸭式的传授,完全不管我能不能接受得了,而且每次都是在我防备不及的情况下……传授得太快、太猛、太密集,以至我到后来头痛欲裂,几乎无法呼吸。”说这句话的同时,楫离无意识地用手揉捏着额头。
“这些功法都是直接呈现在你头脑中的么?”风倚鸾问。
“没错,并无实在的秘籍书卷,包括前面的三套剑术,以及后面的功法术法,都是瞬间强行灌入脑海中的,不想学都不行。”楫离笑道。
风倚鸾笑着伸出手敲敲楫离的脑门,调侃道:“你这家伙,白得了这么多好处,若让别的野修知道,都该羡慕嫉妒死了,你还在这里头痛?”
“鸾儿有所不知,不是我不知好歹、更不是我得福不知福,主要是眼下有一个棘手的问题。”楫离哭笑不得地说道:
“我从战王前辈的传承中获得这些功法术法的同时,传承内霸道的法阵把我原本的基础功法洗去了,还好剑术以及防御术法之类的还保留着,但是,我的基础炼气功法被彻底换成了《辟心观空颂道神典》,所以现在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在名义上,我仍然是退渊宗的弟子,但实质上,我却继承了战王前辈的一整套功法,那么我究竟算谁的传人?以后若对外人说起来,我的传承该归到何宗何派呢?”
“呀……这还真是个麻烦问题。”风倚鸾也替楫离犯愁。
楫离说:“此事我还没让沧掌门以及同门、尤其是律阁阁主知道,原因之一是因为我回宗门之后就被关禁起来了,没有来得及详说这些事情,他们甚至不听我任何解释;后来我便也不想再提说这些,怕又生出事端,万一又有人抓住此事小题大作、甚至要排挤我离开退渊宗的话,沧掌门和师尊脸上也不好看。”
“这还真是小题大作,他们就那么喜欢清理门派么?”
“有些人的脑子大概只有一根筋吧。”楫离自己调侃道。
风倚鸾犹豫了一下,说:“我直说一句话你别生气啊。”
“你说,我不会生气的。”
风倚鸾直说道:“既然你的同门们那么小心眼,你何必还答理他们?不如干脆退出退渊宗算了,做个无门无派的散修不也挺好?”
楫离说:“师尊和沧掌门对我很好,若不是因为他们两人,我也不想赖着留恋宗门,只是怕师尊会伤心。”
风倚鸾也不知道该如何劝,只好随口说:“唉,还好,还有沧掌门肯向着你说话。”
楫离说:“如今还有一个麻烦问题,经过这次际遇,我现在的修为境界比沧掌门还高,只比师尊低半阶,而那律阁的阁主才只有三品中阶……这就有些尴尬了。”
风倚鸾忍俊不禁道:“所以,你是怕那律阁阁主知道你提升的速度太快了,会嫉妒到眼睛出血吗?”
楫离感慨道:“他们条件受限,也怪不得他们。其实在我四处奔波为师尊寻找解药之前,我的眼界原本也远不及现今这么开阔,大概也和他们是一样的,每天在宗门内,按时起居、按时早课、打坐修炼、定期领取配发的份例,过着清苦的日子,日复一日。
“后来四处奔走,才明白古时的不少先贤为何喜欢云游历练,因为行万里路、阅尽万千众生相,亦是修炼过程中必不可少的功课。只可惜当世的野修们没有机会自由下山历练,许多人总在一个地方呆得久了,每天又总是对着同样的那些面孔,再加上资源匮乏,升仙无望,难免会变得心思狭隘,这也怪不得他们。”
风倚鸾点头:“你说得对,走过长路的人和没有走过路的人,心境不同,真的很难沟通明白呢……唉,这事还真没有办法,也不是简单判定谁对谁错的事情……”
楫离说:“只能暂且放下,待下次有机会时,我先与师尊说说此事。”
“嗯,说不定沧长老能想出妥善的办法。”
“但愿如此。”
这时,小炉上的水早就煮开了,楫离沏了两杯沁香的灵茶,与风倚鸾品着灵茶,继续说:“等我终于走完了几里长的石砌甬道,来到一个宽阔的山洞大厅,战王前辈留下的意念告诉我,我已经接近出口了。
“我心里当然松了一口气,那时候头也不那么痛了,战王前辈的意念指点我,让我坐在洞厅正中的剑意高台上。”
风倚鸾问:“然后嗖~地一下,就能从高台上飞出去了么?”
楫离笑道:“若真能那么轻松就好了,别忘了,那时我还没有突破到五品呢。”
“哦,前面说着说着,我差点都忘了。”
楫离说:“我依战王前辈意念之言坐在剑意高台上,才刚坐定,下一个瞬间,我便无法再动弹,从穹顶上落下一道银白色的光柱将我罩定,从高台内亦冒出了无数道法力将我缠裹起来,与此同时,无数法力像狂风暴雨一样疯狂地往我体内灌注,像瀑布一样冲刷我体内的脉络,没过多久,玉府丹田内就像大海汪洋倒灌湖泊一样泛滥起来,我几乎无法承受如此强烈而且汹涌的法力灌注。
“好在之前逆流而上的时候,增强了内外的体魄,一路上又获得了战王前辈的功法,精神力各方面也比从前增强了数倍,这才能咬牙勉强支撑着。
“被强行传功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别人修炼十年二十年的功力,一朝一夕传到体内,那种滋味根本无法用语言述说得清。
“不知道过了多久,传功才结束。
“我听到战王前辈的意念对我说:‘嘿,准备渡劫了,你级别略低,所以眼下只能传你这些功力,还有几样东西你拿着,这晶石空间内还有不少功力,足够助你再提升一级半级境界,日后每天自行汲取,自行修炼就行;另有一枚灵丹、一柄避雷伞、一件灵霖大氅,可助你渡劫。去吧!赶紧出去,莫在此处引来天劫,万一击毁本尊费心布置的山洞就不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