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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海王逃婚vs傲娇火葬场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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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篷船开始在湖上剧烈晃动,湖水泛起了层层波澜,仿佛深不见底的漩涡,将人撕扯吞噬!

    谢洵跌在船上,仿佛随时都会被席卷到风暴中,那一瞬间,窒息感扼住了他的喉咙,连手都在发抖,完全不受控制——

    “谢洵?”她叫了一声,声音遥远无比。

    他恍惚间像是听到她在喊——救我、救我。

    他看到了……

    谢洵猛地将孟棠安牢牢抱在怀里,大步上岸,然后立刻将她放了下来,冲到一旁干呕,脸色难看到极致,苍白又狠戾。

    孟棠安没想到他居然怕水怕到这种地步,就像是她……发病的时候。

    下意识的就想要抱住他。

    离开了湖水,窒息感慢慢褪去,谢洵仍控制不住的手抖,然后被孟棠安牵住,十指相扣:“好受点了吗?”

    谢洵缓了半天,漫不经心的笑了:“恐怕不行,先抱一天看看吧。”

    “你不逞强会死吗?”

    这下她也没有心情游湖了,带谢洵找小居阁楼。

    …

    林家一百五十多口人在衙役的押送下,向南行进,昼夜兼行,即将来到了北燕国的荒芜之地——邬远。

    后面突然响起马蹄声,是一支队伍,听声音队伍里不下五十人!

    看守的士兵都没在意,驱赶着林家人继续前行。

    “还以为自己是高门大户啊?”

    “不过就是一群犯人,赶紧滚!”

    “磨蹭什么!”

    林正源听着他们的呵斥,唇畔笑意愈发让人毛骨悚然。

    邬远地处偏远山区,土地贫瘠,大部分被大片沙石大山占据,是燕国流放犯人的据点。

    这里也和南凉接壤。

    行走的队伍里老弱妇孺占据一半,所以前进的速度比较缓慢。

    飞来横祸,林家人一路上不停的哭泣,就连林母也不曾幸免,唯有林正源气定神闲。

    那马队飞跑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就已经近在眼前。

    道路不是很宽,但也足够马队行驶过去。

    没想到马队忽然冲进去行走的队伍中——

    一时间人躲马匹四散奔逃!

    场面混乱不堪,尖叫声不停。

    众衙役也跑到路边,骂骂咧咧的:“骑马不看人,你们瞎子吗!”

    一个衙役眼睛眼尖的看到奔跑的马队,探身飞快从人群中掳走一人,随后消失在视线中!

    “不好!”

    “林正源被劫走了!!”

    他们大惊失色,想要追上去,周遭冒出来无数人,手持利剑,将衙役包围!

    半刻钟后。

    尸体倒了一地,浓郁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

    小镇。

    “棠棠,你回来了哟?”

    苍老年迈的声音响起,几个老人坐在石阶前的板凳上,白发苍苍,慈眉善目。

    “阿婆!”孟棠安打了招呼,走上前,一身温柔。

    老人看到旁边的谢洵:“这位是?”

    谢洵眉眼骄矜,足够礼貌:“我是她夫君,之前承蒙你们照顾。”

    “棠棠,你夫君不是早亡了吗?”阿婆惊讶道。

    谢洵:“……”

    孟棠安:“……”

    “啊。”她顶着谢洵的凝视,慢吞吞道,“这是我……继夫。”

    阿婆更加惊讶!

    谢洵脸色异常难看,到底没在老人面前说什么,等他们打完招呼离开。

    走在路上,他气不打一处来,冷笑:“我早亡。”

    “……”

    “我是继夫。”

    “……”

    “我怎么不知道我死了又活了?”

    他一路来跟她念念叨叨,掰着手指头怒斥她的罪行,精致眉眼满是不悦,简直气成海豚。

    孟棠安耳朵都要被他磨破皮了:“你怎么跟阿婆一样唠叨?”

    谢洵不可思议:“你在骂我?!”

    柔软缱绻的吻突然落在了他的唇上,轻软声音道。

    “当时只是气话,在棠安心中,徐北侯永远是我的君。”

    谢洵僵了一两秒,忽然不生气了,严肃咳了一声,勉勉强强的含糊道:“行吧,我原谅你。”

    孟棠安仿佛能看到他身后得意翘起来又拼命掩藏的小尾巴。

    “啧,死傲娇。”

    “你说什么?”

    “我爱你,好爱你。”

    孟棠安之前在小镇住过两天,知道不少好玩的地方,带着谢洵逛遍。

    小镇不大,她遇到不少熟人,大多都是年迈的阿婆阿爷留在镇子里,慈祥淳朴,她站在人群中,和谁都能说到一块去,笑意灿烂。

    养生壶悄悄坐在房檐上,看着底下的画面。

    想到那天晚上冷漠尖锐,扑在水盆前一直干呕着的人,苍白的像随时死去的没有上颜色的黑白画,有些茫然。

    到底哪个才是她?

    她们说的事情谢洵都不知道,也插不上话。

    孟棠安在江南玩的最开心的那段时间,谢洵在彻夜不眠的找她。

    他站在旁边,薄唇紧绷,低头盯着地面上的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闷闷踹着。

    踹飞了又踢回来,耳畔留心着他们的对话,脚下也没闲着,将零零碎碎的石子踢到一起,摆成各种形状。

    “娘你看,那个大哥哥在玩石头,他好幼稚啊!”

    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牵着母亲的手,大眼睛看向谢洵,指着地上用石子拼起来的鸭子。

    谢洵动作缓缓凝滞。

    伴随着稚嫩喊声,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集中在他身上,慢慢下滑,看着地上的——

    石子鸭。

    那位母亲十分尴尬的抱着孩子,看向谢洵。

    “不好意思,小孩子说着玩的,其实……其实一点也不幼稚,特别好!特别值得敬佩!”

    谢洵绷着脸,神色沉沉,双手负在身后,不怒而威,和他脚旁的鸭子形成了微妙而鲜明的对比。

    阿婆担忧的拉住女子的手,压低声音絮絮叨叨:“阿婆悄悄跟你说,夫君不能找太年轻的,不成熟……”

    “尤其是你身边这位少年郎,打眼就知道性子轻狂不会疼人。不会是小白脸吧?棠棠,咱不能因为早年丧夫就降低了标准啊!”

    听的清清楚楚的谢洵黑了脸。

    孟棠安实在没忍住,笑了,眉梢明媚:“我们郎君幼稚点怎么了?当小白脸也没事啊,我养他一辈子呗。”

    谢洵心口一跳,耳垂薄红,看向孟棠安。

    对方对上他的目光,更加真切而诚恳的道:“我就觉得这石子拼的鸭子特别好!什么是艺术?这就是!”

    谢洵忍无可忍:“这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