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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林寨占据着晋州最大地势又极其险峻的山,因为有这道天然屏障,官府一直拿这些匪贼没办法,每到年关将近这些个混账东西就要出来惹事,而后大摇大摆地躲在山里不出来,已然成了朝廷的心头大患。
谁知道这位没什么行军经验的六皇子却是看出了当中路数,绕道后背给寨子里的匪贼会心一击让他们避无可避,只得乖乖地缴械投降。
魏忠向来冷漠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笑,拍着朱照的肩膀笑着说:“可真是争气,这么个难缠家伙被你给解决了,干的漂亮。你且与我说说,你是怎么绕道山后面的?当初我们也不是没有想过这等法子,奈何山势陡峭,官兵动静大,很容易惊到这些人,所以才没有动手。”
朱照抿嘴笑道:“不知将军可曾留意过总在军帐附近出没的几个平民百姓?看着是砍柴路过的,眼睛却是不转眼地盯着军营里的动静,我便留了个心眼,换了便装只当是过路人与他们攀谈了两句,却不想他们对晋州城中的事并不清楚,含含糊糊的只想躲开,我到过谢佯装走远,待他们不备才转身跟着,我终于发现在山侧一个立着坟包的后面有一座遮挡严实不易被人发现的洞穴,走了大约半刻钟,眼前便豁然大亮。我差身边的人趁着天黑时探访过,摸索清楚才动手。”
魏忠点了点头,笑道:“皇上封赏的圣旨已经在路上了,想来六皇子在这军营是待不长了。”
朱照脸上不见半点欣喜,依旧是那片淡然无比的表情,像是这些事与他没有半年关系,好一会儿才说:“一切单凭圣上吩咐,朱照奉命办事。”
魏忠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在说什么,六皇子的举动都看在眼睛,他和在众将士面前都是一副亲和无比的模样,如今又立功了,军里那些兵更是崇拜得很。皇子殿下身份高贵却也能吃得起苦,再大事上不见半点马虎,为人又谦和任谁不敬佩?无形中便将士兵的心给笼络,牵着走的人和心甘情愿跟着走的人自然不能比。
魏忠看着他出去,嘴角露出一抹笑,皇上也许正等着今天吧?就算他不在朝中,也知道看似平和的京城实则风起云涌,各方势力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争权斗势,只为能将自家仰仗的那个人送上高位,自此荣华富贵再无担忧。
皇上便是再有能力又如何应对这些人?想来皇上即便中意这个儿子,想要将他捧上高位也不容易,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掌控各方兵力,即便有什么事也不至于落于下风。想到此他突然怔了怔,前段时间听闻旧友因身体不适,交出了兵权,有些人则是被寻着错处被罢免,看似合情合理,实则当中竟藏着这般用心,终究是他大意了。因为他一心为皇上办事,能挺直身躯坦然在这世间行走,不惧怕任何势力,所以才……
他忍不住低声笑起来,与京城中的人来说想必此时正限于猜想中,若是皇上给将来的太子清路,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因为那些被卸掉兵权的人,各方势力都有,并没有针对哪一路,这样的做法只会让他们暗自欣喜,等了这么多年,皇上终于有了立太子的心。
至于谁会成为最佳人选,既让他们期待却又惶惶不安,如果不是自己拥护的皇子势必会处处受制于人,虽说一时居于下风,不过只要太子还没有变成皇帝一切都不算完。
朝局中风云变换,没有谁能真正掌控,无上的权利还在那位英明睿智的帝王手中。
年岁尚大的皇子都已经参与政事,明面上一团和气,兄弟情深,暗地里谁都想着治谁与死地,所以彼此下绊子的事常有。
旁的皇子便是闲差都能在皇上面前晃悠两下,只有六皇子天高皇帝远,就算做的再好也没人看得到,自然也更让权利中心的人高兴,巴不得他就此做一辈子的窝囊人才是。
未过多久宫里来了人,却不想竟是姚大将军亲自来送赏赐,而那身后跟着得可不是姚琳琅,她一身男子装扮,眼睛里散发出晃眼的笑。
朱照不过与她点了点头,拱手道:“大将军辛苦了。”
姚大将军看着这个不过几个月就成长起来的六皇子,叹息一声道:“委屈你了,皇上心中计挂着你,让太监传旨不放心。”
朱照跪地接旨后才坐下来与姚大将军叙旧,姚大将军知道他向来话少,多是他开口。却不知道这个人与钱云在一起也时常没个正行,调笑更是时常有的事。
皇上的赏赐很丰厚,只是他在军中用不到,转头吩咐恒晟将这些东西送到家里去。
姚大将军看着他熟练地将当中的一些适合女子佩戴的首饰挑选了一遍,选了最好的叮嘱恒晟亲手交到她手里。
姚琳琅顿时吃味道:“六哥如今竟是连女子佩戴首饰的事也管起来了?”
朱照嘴角勾起一抹笑,温柔道:“她向来喜欢别致些的,我顺手挑出来也省的她费那个力气。”
姚琳琅心中更是一阵气,不死心道:“她倒是好福气能得六哥这般相待,只是六哥也是糊涂,她那般身份,你怎么能请立她为正室呢?这事被京城里的许多人笑话了好一阵。加之贵妃娘娘重新得宠,六哥还是死心的好。”
朱照不恼而是开口问道:“倒是你怎么来了?这种事也不该是你这般姑娘家该操心的,我心中自有分寸。”
姚琳琅心里委屈的很,都怪爹当初拦着她,如果她能早点和六哥定下亲事来,怎么会有那钱云什么事?如今她被狼狈的撵回去了,爹却说答应她和六哥的事,他现在明摆着没什么心思,她再急也不是白搭?说不定他心里早已经讨厌死自己了,见他的母亲重新得宠,他又立了功,混出个人样了就同意?这么看轻人,换了谁不讨厌?
她的一张脸只觉得像是被火给烤着,难受又蛮含期待,横竖这件事还是宫里的皇上和娘娘做主,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违背了上面的意思,所以她心里还是有几分底气的。
姚大将军看了一眼女儿,悠悠道:“琳琅打小喜欢你,这事你该是知晓的。前些时候皇上传我入宫提及你们两的亲事,我觉得甚为妥当,你们一起长大所在一起我也放心。我来也是顺便与你说一声,你这孩子知轻重,又会疼人,我将琳琅托付给你甚是放心。”
琳琅脸上顿时一阵羞涩,看着朱照的眼神躲闪又忍不住偷偷的打量他。
哪知朱照却是不客气地笑出声来,闲闲地问:“姚大将军当真想清楚了?我一个没权势的人怕是会耽误了你的女儿。朱照就这等人,配不上你的女儿,二哥三哥都是将来能许琳琅至尊之位的人,朱照家中已有家人,便不牢挂念了。”
姚琳琅没想到得到皇上的准许他一门心思想的依旧是拒绝,当真让她心寒不已,当即哭道:“她不过一个手握铜臭的人,有什么值得你这么死心踏地的对她?我自小与你长大,难不成还不如她吗?你甘心这样被人压在下面,这辈子再也没达翻身吗!”
朱照冷哼一声,不客气道:“姚大将军这般说难道是觉得我有望继承大统?不然当初怎么不答应将你的女儿嫁给我?想来你也不是不知道,宫中有传言谁取得你的女儿谁就是将来的皇帝。我珍惜我的命,不愿意与你姚家有什么瓜葛。若是无事,我便告辞,军中事务繁多你们请自便。”
要琳琅大喝一声:“你给我站!六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爹?我们又无可奈何,谁敢反驳皇上的旨意?更何况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往后就是到了朝堂位置也不会尴尬。”
朱照没有回头,而是悠悠地说:“我不愿意,姚大将军不必担心,这事我自会像皇上说明,相反,如果你们背地里做什么小动作,可别怪我朱照不给任何人好脸色。”
姚琳琅看着他就这么大步离开,心里一阵难过,拉着父亲的胳膊连连抱怨:“都怪你,现在可好了?我如今便是倒贴上去人家也不要,当初你为什么不同意?我都说了不要用你的那一套来压我管束我,如果我这辈子不能嫁给朱照,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说完她就大步跑出去追朱照,将士见她是跟着大将军来的,自然也不敢怠慢,任她闯进了朱照的营帐。
她走进去只见朱照坐在桌案后面正提笔写着什么,她总觉得他是真的要和皇上提退亲的事,她不愿意,好言恳求道:“六哥,你别生气,我和我爹你很清楚啊,我们肯定会帮你的。其他皇子在朝堂上呼风唤雨,你不觉得委屈吗?如果是因为钱云,我往后让着她不好吗?六哥,我打小就喜欢你更想嫁给你,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又没做错什么。”
朱照并不理会,笔下字迹如游龙般,很快就写好,传了外面的侍卫进来,吩咐道:“将这封信送到京城,不得有误。”
琳琅快步走过去想要将东西夺过来,却被朱照利落的递给侍卫,直到侍卫走出去,他将姚琳琅推开,冷淡地说:“你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姚琳琅抓着他的胳膊哀求道:“我等这一天等了这么久,你怎么能这样?我已经连脸都不要了,就这样跟着你,我又有什么办法,我没办法放下你,更没办法去嫁给别人,就当我求你行吗?不要这样。”
朱照叹了口气说道:“琳琅,我一早就未想过与你有什么,方才说那种气头上的话是我的错。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懂事了。”
姚琳琅脸上满是泪水,摇头笑着说:“这和年纪大小有关系吗?我喜欢你,不要脸面的贴着你,这是错吗?我真的什么都不求,就让我在你身边陪着你,看着你不好吗?我这么卑微的要求你都不愿意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答应我吗?”
朱照被她给逗笑了,摇头道:“这种事我不愿意将就,我没法违心,你回去吧,孤男寡女给别人看到了说闲话。”
姚琳琅虽然不死心,可看他一脸冷漠地赶人走脸上的泪意更凶,大声道:“”朱照,你别后悔,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这事还由不得你愿不愿意,不止贵妃娘娘,就连皇上也同意的。
而这边那侍卫快马加鞭将信送到了京城,太监呈给皇上,做了皇上这么多年的心腹,他还是第一次见皇上这般发自内心的高兴。只是打开信后,未看两行就怒气滔天地甩在地上,沉声斥责道:“”当真是反了天了,什么事都能由着他胡闹?这一次要是真纵着他,往后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来。
太监拿起地上的信虚虚看了一眼,陪笑道:“”老奴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对皇上的脾气尚算知晓一二。您此时恼着六殿下,可当初您也不是这个脾气?那时太后娘娘也总是急得上火,咱们六殿下是懂分寸的人,许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才这般做罢,皇上还是先消消气罢。
皇上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可也不是这么个性子?一门心思的反着来,亏得有母后一路护着自己才让父皇一忍再忍,而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却是自己先忍不住了,不由笑道:“这个混账东西,等他回来可得好好敲打,再纵着怕是更难管教了。确实,这么多孩子里也就他最对我的脾气,罢了,这事暂且先压后。”
而京城中却将这事传了出来,让紧张不已的二皇子朱祥送了口气,笑着同身后的母亲说道:“儿臣都说您多心了,六弟的心是向着我的,放眼看过去,能像他这般痛快拒绝这等好事的有几人?这般怀疑他,连我自己都觉得愧疚,弟弟立立功,我这做哥哥的该是去看看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