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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小姐和碧酡迅速闪在一旁,邵恒酌连忙抱拳施礼,毕恭毕敬地说:“言伯伯,言管家,没想到惊动了你们。”
“邵公子不必多礼,你来参加犬子的丧礼,是看得起犬子,看得起老夫。只是有一事不明,大家都在灵堂,公子独身在此,意欲何为?”言总兵看了看邵公子,平静地说道,“我知道邵公子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也是个知书识礼之人,想必公子的回答不会让老夫失望的。”
“说来让伯父见笑了,我还是私情太重,居然忘不了蓝晶,故而抽空前来一探,未想被凭蔁妹妹撞见,引发误会,实有内疚。”邵公子也将过错揽在身上,想要轻描淡写带过,他知道自己很难斗过严总兵,何况身边还有一个不知底细的言管家。
“他胡说,他居然认识龙梅,就是那个痴呆女人。刚才那个痴呆女人还疯疯癫癫地说着这事。”言小姐毫不放过邵公子。
言总兵瞪了一眼言小姐,虽是晚上,言小姐也能察觉,立时收住了话语。
“奥,这就有点复杂了。看样子贤侄不把事情说清楚,只怕我们都心里不安。说清楚了,凭着我和你父亲交情,还会把你怎么样?”言总兵说,“我觉得上有点什么误会,只要误会消除,我们应该更加团结呀。”
“是呀,是呀。”言管家也帮衬着说,“言邵两家联手,三河城的安宁和繁荣,那是不言自明。”
“伯父,邵恒酌的确不知该说什么,我承认我是认识龙梅,可是她已不认识我了。”邵恒酌知道现在绕不过去了,就回答说,“很久以前,她是我们家的一个女护院,后来因为有案件要查,就被我爹派遣到外追查线索,没想到一失踪就是几年之久,我那个时候还跟她学过一点入门功夫。”
“追查什么案件?到底追查到什么呢?”言总兵问。
“我不知道,我当时还小,我爹不让我插手正事,他也反对我练武,所以我是一无所知。因为她不久就失踪了,所以案件没有任何进展。不过,恕小侄冒昧,也有话要请教伯父,听说蓝家姐妹一个死了,一个抓了,不知何故。另外,还说贵府抓了好些人,不知何故,为何不报官府。”邵恒酌果然不是常人,在得体的话语中,一下就转守为攻。
“哈哈,问得好,果然有乃父之风,是个宦门雏凤。只是你知道,老夫这是军事机构,有些事涉及兵戎机密,不必报告官府,你要的答案,我无可奉告。倒是你到我家里发生的事情,你还是得告知老夫才好。”言总兵也是个老奸巨猾,三言两语又把邵公子推到了不利的位置。言总兵知道,龙梅他们最后被安大娘制服,一定也和安家有关,难道邵县令也是怀疑安洪就是葛家的后代,也打着葛家的主意,难道他们早就闻到了一些特别的气味?
“我来拜访蓝家姐妹、认识龙梅的事情,已向您做过解释,别的我没有交代了。”邵公子说道。
“我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为何你认识蓝家姐妹,我儿子就遇害了,而凶手恰恰就是蓝莹,在今晚公子的丧礼上,你又偷会蓝家姐妹,也许一直窥伺言家,因为你其实还要找到龙梅。大家不觉得一切过于巧合吗?”言总兵说,大有不追查到底决不罢休的语气。
“小侄真的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邵恒酌道,他知道现在自己身处险境,还是以退为进方为上策。
“嗖嗖嗖”,暗夜里轻微的三声,言老爷和言管家突然一抬手,他们的手指中已各夹住了一枚劲疾的暗器,原来是射来的三角星芒。邵公子也一抬手,可是手里却是一包黑粉。大家循声望去,远处高树上黑影一闪,很快跳过院墙,消失无踪。
“邵公子,你还有帮手呀?”言老爷言未毕,一扬手,星芒奔邵公子面部。邵公子错身躲过,不料,手上的黑粉却已被言老爷抢在手中,“蚀魂散!看样子邵公子早有预谋,想乘我家丧事,暗中谋事。眼见事败,想散毒逃跑?”
邵公子此时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变,顿时也不知所措,只好强辩:“小侄真是一人来此,别无他意。定时有所误会,或是有人陷害。”
“贼人已逃,无法对证,只好委屈公子在这小住几天了。”言总兵说,“他日我会告诉邵县令的。”
邵恒酌知道现在想以口舌全身而退,已无可能,但口里还是说:“恕小侄难以从命,必当禀明家父,查明真相,再来请罪。”
“拿下!”言总兵一声命令,言管家早已冲到邵公子面前,双手一个“枯藤缠树”,直接来抓邵公子的右手。邵公子急忙一退,长剑甫出,就要拦住言管家,可是言管家双手居然钢精铁骨一般,不退反进,直插剑锋之前,一剪一绞,长剑就缠绕在他手臂,“嘭”的一声,突然断为数截,余响未绝。
在断剑后瞬间,邵公子连发出数拳,拳拳气足力大,但是言管家没有被逼退,他有一种御气化力的功夫,变得至柔如水,瞬间将邵公子的外气分散化解。邵恒酌并不慌张,他知道对手化气时必要虚空自己,所以言管家是在刚柔两个极端转化,难免有欲速不达之时,这个节点就是他的软肋,如果在这个时刻狠命一击,也许有事半功倍之效,甚至取胜。邵公子瞧准一个时机,脚部离地,气流灌于四肢,突然身体平躺着高速旋转起来,从指尖喷出气雾来,而且连绵不断,如一把锋利的气凿,旋扭着要钻透言管家的双掌。
言管家果然功力深厚,突然聚气,一身如铁般刚硬,双掌恰好能够抗衡邵公子的强大气流。但很快他发现自己失算了,双掌因为不间断的气流搅动打磨,一下子就发起热来,而且随着对方力道的加大,居然灼热难忍,几乎要冒出烟来。言管家急忙要回撤双手,却又像被锁定了一样,欲罢不能。
就在要落败的瞬间,言总兵一拂手,一股劲道直撞邵公子胸口:“原来你的武功这样高呀?原来你一直假装功夫和我儿子相当。”
邵公子不得不收住气流,在空中转身避过打击,然后飘然落地,道:“我的三脚猫功夫,在伯父眼里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我已经把我的所学发挥到极致了。”
“我看你是南北武学兼收并蓄,没有办法,我也只好不顾尊长身份,向你讨教几招了。”言总兵果然超过一般人,他的声音突然成为一种利器,含着内力撞击着邵公子的耳膜。邵公子只好将气流聚集在头部,形成抗衡的内力来抵御,就在邵公子一提气之际,言总兵已滑到邵公子身边,言总兵的衣服突地像一朵巨大盛开的了莲花一样,美丽绽开,瞬间又罩住邵公子,穿在了邵公子身上。
邵公子反应过来想挣脱时,已是徒劳,那紧紧贴着的衣服,怎么也甩不开,有魔力地不可抗拒地收缩,最后将邵公子的上身收束成一束柴担。
“伯父,我知道你的功夫之高,可没有想到你的武功如此之高。输在你手上,我也认了,可是我无辜被你擒住,我觉得冤枉。”邵公子不愧是从容公子,输了还能讲出这么在理的话来。
“小侄,我们可以换位思考,我家有大丧,心怀巨痛,难道不该为儿子报仇,揪出真凶,即使枉杀无辜,也不放过真凶。当然对于你,我是会好好招待的,直到真相大白。”言总兵一边说,一边点了他颈部的一个穴道,“你疑点太多,我只好先小人后君子。”
邵公子顿时气血不畅,仿佛身体中所有的东西都被抽空,全身发软,几乎就要栽倒下去。
早有三个士兵从前院赶过来,一下就将邵恒酌捆扶住,立即要给邵公子来五花大绑。
言老爷说:“不必捆绑,他已无法动弹,一天后才会恢复正常。把他押到我的书房,严加看管,我等下要连夜审讯。”他一挥手,那件穿在邵公子身上的外套一下膨胀起来,接着像鸟翼一样飘扬开来,浮在空中。正当言总兵要舒展手臂要让衣服套回身上的时候,一个士兵一伸手就把衣服绕在手臂上了。
“你是谁?敢不听命令?”言公子一声怒吼,他知道事情生变了。
“我为何要听你的命令?我是谁你还看不出来吗?”其中一个士兵一抖身体,已露出了官府的装束,“我是县府护院白尚虎。这是我们的县令邵老爷,另一位是我的师弟白尚龙。”
“没有想到小小的三河县府竟也有如此高人,还能算计我。”言总兵怒不可遏地说。
“哈哈哈,只准你安排个人躲在树上佯装暗算你,来嫁祸我们公子,就不准螳螂捕,我们黄雀在后?”白尚虎一针见血揭穿了言总兵的阴谋,“公子,过来,你身上的穴道已解。”
“对,言总兵,我们各属吏部和兵部,本应精诚合作,共同治理地方,防范刁民暴乱和外敌入侵;可你为何对我儿下手?”邵县令也虚张声势地一番,然后他又看了一眼邵公子,说,“恒酌,他们没有伤到你吧?”
“县令大人放心,我们一直躲在暗处,到关键的时候才出来,除了看到少爷被他点住穴位,未见别的地方吃亏。”白从龙说道,“一是公子武技不错,二是他们还是有点忌惮老爷的身份,不敢伤害公子。”
“我安排人暗算?你们有什么证据?请你拿出证据。”言总兵说,“还是县令大人用心良苦呀,在我家发难,我还不能过问?”
“我们自有证据,那人我们已然抓住,马上带来对质。”邵县令胸有成竹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