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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温和的阳光洒满了房间,濮立微微睁开双眼,很久没有睡得如此踏实了,懒惰的本性开始在身体里发酵,一时之间赖在床上都舍不得起来。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禅剑惊滔推门而入,大声说道:“濮兄!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却还在睡觉!你有没有一点责任感!另外李兄亲自来接我们了,让我们速度过去吧!”说完禅剑就自顾自地走了。
“啊!我都给忘记了,难怪禅剑兄如此地生气,先去看看李兄吧!”濮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一股脑儿的跳下了床,简单洗簌之后就出了房门。
濮立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内里传来李玉大大咧咧的说话声,濮立赶紧推门而入。
“濮兄,你来了啊!”李玉喝了一口禅剑给他端来的茶水,慢悠悠地说着,“赶紧出发吧!”
三人也不敢怠慢,随着李玉就出了茶楼,使了个御气术就往崖山而去,此‘文载天道’的书崖如同陡峭绝壁,没有山路栏栈,只有靠着自身身法才能上去,所以每一个去到崖山之人,都不是泛泛之辈。
濮立体内真气流转充盈全身气穴之内,内化一口真气,腾身而起,点石而上,身轻如同飞燕,不消一会儿功夫,便已经来到崖上,放眼望去崖上如同一个新的世界,建筑古典而雅致,碑石林立,一派庄严而肃穆的气象,让人不敢僭越。
“这边请!”正当濮立颇有兴致地欣赏雅景之时,被李玉从中打断。
有李玉带路,自然畅通无阻,趁着赶路的间隙,李玉给濮立和禅剑作着一番介绍:“我们儒境共有四司-锻剑司,铸刀司,炼药司,文理司。我们大儒首,学识渊博,修为已经遁入化境。我们儒门之人喜好钻研,人境之事一般从不过问,但是人境之中数的上名号的神剑宝刀,却大部分出自我们之手,说到仙丹妙药那就更不需多说,续命强功,活死人医白骨,绝非空口瞎掰。”。
“略有耳闻,所言却是非虚。”禅剑笑着点点头。
“濮兄,这次大会我师弟也会参加,你可要小心为妙!”李玉神色充满着自豪,毕竟这是在自己家门口,是属于儒门的荣誉。
“这才是大会的刺激之处!”濮立点点头,心里有一丝淡淡的兴奋,就像喷泉似的,像一股清凉的泉水在他心中流过。
“前面那座高楼便是‘论书楼’,我们赶紧过去把,此刻时间快到,应该没有其他参赛者了。”李玉说话间加快了身法。
濮立终身一跃就到门口,本想伸手推门,却被一人抢先一步,他彬彬有礼,做了一个请濮立先进的手势。
“好快的身法,我还没来的及反应,就已经来到我身边了,高手!”濮立心里想着,一脸愕然。
“这位道兄,还不快进,大会就要开始了,早就听师兄说起过你来。”来人再次相请。
濮立细细地打量了此人一番,原来是李玉的师弟,他脸庞消瘦却目露精光,为人颇为厚道,并且着重礼节。濮立不再推让,便抱拳施了一礼,先行进去了,随后禅剑和李玉也跟着进了门。
濮立刚进门,发现整个楼厅已经挤满了人,好说也有二百多个,刚才门口相遇那人也挨着濮立站定,微微一笑,算是打了声招呼。
“这是我师弟张涛!”李玉正好趁此机会做个介绍。
“原来是‘君子剑’张涛!行事果有君子之度。在下玄天门濮立。”濮立被张涛气度折服,对他颇有好感。
“咋们稍后相谈,文理司司长已经出来了,第一场考试是她组织的。”李玉示意濮立不要说话,大会此刻就要开始了。
出乎濮立的意外,这个文理司司长居然是一个妙龄女子,虽然脸型有点大,却也长的文静秀雅。文理司司长带着几名随从走上前台,做了个手势,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百器论武’乃我儒门多年一次的盛会,能来参加此次大会的均是人境颇有声名之人,现在我代表儒门‘文载天道’大儒首宣布此次大会正式开始。”文理司司长的声音如同一首诗词歌赋,让所有在场的人听了都感到莫名舒心。
“这个文理司司长地位这么高?居然能代表大儒主发话?”濮立低声询问边上的李玉。
“濮兄,此女便是大儒首的女儿淡浦。”李玉笑着低声答道。
“原来如此!”濮立点点头,对这个文理司司长顿时刮目相看。
“好吧!首先第一场考试,便由我来举行!”文理司司长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众所周知,我儒门素以文学见长,大会的初衷一直是以文练武,所以先考各位文学修养。”
话音刚落,一人大吼道:“劳什子的啥个文学修养,老子是来比刀的!”中间站着一个彪形大汉,扛着一把虎牙大刀,独自在那边骂骂咧咧,周围几十个人也随声附和,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
“有谁不服的给我站出来!”文理司司长顿时手里多了一把折扇。
“老子不服气,老子大字不识一个,你考我文学修养,这不是找茬吗?”那个彪形大汉带着几十人走上前来。
“愚昧!”文理司司长,横扇一指,一股无形的气劲穿过人群,撞开大门,接着反手一挥,刚才那个彪形大汉和几十个人全被一股浓厚的真气扫了出去,大门自动关闭。
“还有谁有意见?”文理司司长秀眼扫了一下全场,见没有其他声音,便宣布道:“考试继续!”
“这一套收放自如的内家功法,的确精妙!”濮立暗自赞道。
此时不由大家猜想,文理司司长开始出题了,“各位,天道酬勤,何以为儒!”声音依然是那么的好听,深深吸引着在场的所有人。
“无为而有为,至乎顺应天命,有为而无为,乃至道法自然,心态而平和,温文尔雅,此为儒!”,此刻说话的是李玉的师弟张涛。
文理司司长看了一眼此男子,眼神中有种不一样的感情,顿时笑脸盈盈地说道:“张师兄你过关了,请入内堂歇息。”
“这分明就是作弊啊,这个考题太偏袒你们儒门了!”下面又有人开始吵吵囔囔了。
濮立也看出了些许端倪,然后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李玉。
“是的,而且他是淡浦的丈夫。虽是师弟,在儒门的低位却远高于我。”张涛露出一脸苦笑,不过却也算如实相告。
濮立点点头,继续听着淡浦出题。
“儒雅!儒雅!何以为雅!”淡浦全然不理别人的起哄,继续出题。
“雅是一种情操,是内心美好境界的一种体现,也是世间所有美好事物的一种浓缩,在下沈一飞,这个雅配得上你这样的美女司长。”自称沈一飞的那个男子,盯着淡浦的脸一阵好看,像似正在欣赏一件极美的事物。
被沈一飞这么一说一看,淡浦整个脸都红了,声音也有点走了调,“好吧!你通过了,请入内堂吧!”
下面的人看着文理司司长窘迫的表情,都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出了一口气一样舒坦。
“世间有情,何为情?”淡浦故意抬高声音,把笑声给压了下去。
“情是一种心中感情的具象表现,这个世界上有爱情,亲情,友情,恩情,哪一种感情都让人无法割舍,人正因为有了情,才是一个真正的人!”李玉忽然走上前去说道,还偷偷地对着濮立使了个眼色。
“大师兄回答的确实精妙,请入内堂吧!”淡浦对大师兄还是很恭敬的,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继续说道:“自古有情便有恨,何以为恨!‘
“恨就是杀,恨之杀之,因为有恨才有相杀!”说话的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
“阁下便是‘独孤刀少’程鹏吧,虽然回答很是牵强,但是如果大会没有你这样的刀界高手参加,我想也会变得很遗憾吧,阁下请入内阁吧。”淡浦点点头说道。
下面又开始骚动起来了,议论纷纷,唏嘘不已。
“女娃子,规矩都是你们儒门定的,比起上届,这次太失公道了。”参加过大会的人意见最大,其他人也都表示不满,附和声一片。
“大家稍安勿躁。我淡浦刚接掌文理司,如果有哪里招呼不周的地方,请各位包涵。”淡浦虽是言语退让,但是眼神却很坚定,她决定的事情是不能改变的。
“好了!现在继续,儒道本是一家,何为道?”淡浦看了一眼四周,眼神忽然停留在濮立身上,这一题仿佛就是为他准备的一般。
既然此题是为自己而来,濮立也不避让,悻然答道:“道之本者,自然也。自然者,即是自己心意神和接触改变的一种运化。有先天之道,后天之道,世间万物一切皆在道中。”
“这位道门师兄回答的也是精妙,敢问道兄名号?”淡浦浅浅一笑,然后询问道。
“在下玄天门濮立!”濮立施了一礼。
“道境之人很少参与‘百器论武’,濮道兄这次驾临儒门,真是格外生辉啊!请濮道兄入内堂歇息。”
“谢过!”濮立说完,便在淡浦随从的带领下步入后堂。
刚进内室,就听见后面有人呼唤,濮立循声望去,原来禅剑也通过了文试,紧跟着进来了。
“在下濮立,拜见各位!”濮立对先前进来的那些人一一作揖。
“哦!原来是濮兄,背上宝剑透着寒气,必是一把天下少有的神兵啊!”说话的便是人称‘剑宗’的沈一飞。
“沈兄,不愧是‘剑宗’,眼光确实高明!”张涛看着沈一飞说道。
“哪里!哪里!‘君子剑’才是剑中君子。”剑宗沈一飞不愧是老江湖,互相吹捧的功力也是炉火纯青。
“师兄!希望今次有机会与你好好比试一番。”张涛忽然转过头对着李玉说道。
众人你一言,我一句,濮立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反观程鹏却是沉默寡语,自顾自的品着茶,世间如此之大,怪人奇人也是比比皆是,不足为奇。
随着他们的闲聊,又有一人进入内堂,正是文理司司长淡浦,他手里拿着一个盘子,里面放着好几个纸片,他把那盘子横于面前,招呼所有人过来依次抓取,淡浦的意思就是,各自以抓阄决定对手。
六人很快经过抓阄决定,安排如下‘君子剑’张涛对决‘洗墨刀’李玉,程鹏对战沈一飞,濮立对决禅剑。
“好啊,真的如愿以偿了。”张涛看着接过,顿时兴奋起来。
“师弟多多承让了!”李玉却是一脸苦笑。
“好吧各位,我们从这边走,马上就可到‘演武台’。第一轮淘汰下来的都将在那边观看比试。”淡浦说完引着六人过去了。
六人刚到‘演武台’,发现大儒首已经就座了,看来他对这场比试还是相当重视的。
第一场比试便是他的两位爱徒,张涛和李玉,一个使剑,一个善刀,都是尽得大儒主真传的强者。
随着一声礼炮响起,张涛和李玉同时跳上了‘演武台’,互相鞠了一躬,比试就算开始了。
‘君子剑’张涛,剑如其人,剑招有谦让之风,不争先机,尽留后手,‘洗墨刀’李玉,刀如其号,翩翩起舞,如画诗作赋,刀意温和,却内敛锋芒。
君子剑攻击缓慢,变招却是其快,招招攻敌不备,李玉对张涛剑路早已熟知,此刻难以被其牵制,刀招使得也更是随心所欲。
观战之人看着精彩的对决,发出一阵阵喝彩声。
“师弟!剑招比起以前更显成熟啊!”李玉边抵挡边说道。
“师兄莫要取笑,众人一直觉得,我能有今天的成就,只是因为娶了大儒主的女儿,我一直等待着今天,能凭掌中的这把剑,赢下大师兄手中的刀!”张涛微笑地说着。
“那师弟可要小心罗!”李玉刀势一转,化守为攻,刀招更是犀利了。
这突发的刀招,时而轻灵轻快,忽又沉厉凝重,张涛见来势汹汹,凝神以对不敢稍有大意,两人剑来刀往,斗的精彩万分。
张涛看准机会身形瞬动,稍退数步,绝招应面而来:“君子剑-剑下苍生。”这一剑宛如双翼舞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刺向李玉,李玉也不慌乱,静静地站在原地,刀锋一旋,掌心画出圆弧,轻喊一声‘刀山入画’,刀招如同冥空里作画,每一刀劈砍都精妙之极。
大儒主看着两位爱徒精彩的比试,摸着雪白的胡须,不住的点头,而站立一旁的淡浦看着夫君的表现,心中也是无限欢喜。
同门之间的比试依然在继续,虽然两人都是各施所长,但是濮立隐隐约约地感觉到,此刻的张涛与李玉,正如当日的自己和徐吉,不同的是张涛一心求胜,而李玉的剑里处处藏着谦让,这样下去,张涛落败也只是时间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