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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有一种人,你明明不认识,没打过交道,却在第一次见面时,就极其厌恶。
在盛馨语眼里,施凉就是这种人。
她笑着问,视线没有从进来的女人身上收回,明目张胆到近似蔑视,“爸,这是?”
盛光德没觉察出异常,简短介绍,“小施,财务部主管。”
“唔……”盛馨语单手支着头,脸上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施主管,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施凉一笑,“好像没有。”
盛馨语将腿叠在一起,高傲优雅,仿佛在俯视着一个下人,“是吗,我怎么记得,在商场的一个店里有碰见过?”
她想了想说,“好像当时施主管看中了一些衣服,没付款就走了。”
施凉思考片刻,“大小姐这么说,我想起来了。”
“那天我身上带的钱不够,出去找了朋友,再回店里的时候,想买的衣服都被人买走了。”
说的坦然,言语中尽是遗憾。
盛馨语心里得意,浮现到脸上,耳边就听到了一句,“大小姐很照顾下人。”
她唇边的弧度尚未展开,僵在那里,又很快恢复。
盛光德先她一步询问道,“怎么回事?”
盛馨语笑道,“爸,是这样,那次我订了件裙子,穿上发现不合适,就转手给下人了。”
盛光德不用问,就知道价格不便宜,女儿的眼光挑剔,一般的入不了眼。
那么随意,是任性了点,不过这不适合在外人面前讨论。
他看向施凉,“身体好些了吗?”
施凉说,“差不多了。”
“那就好,”盛光德说,“晚上你跟着张范。”
施凉应声,“好的。”
之后她提交这个月的总账核对表,盛光德边看边提着问题。
盛馨语一点儿都|插|不上话,她动着心思,忽然说,“爸,我口渴了。”
盛光德说道,“小姜不是给你泡了杯咖啡吗?”
盛馨语撅嘴撒娇,“爸,我嗓子不舒服,想喝水。”
她瞥一眼立在原地的女人,“施主管,能不能给我倒杯水?”
施凉的唇角一挑,“没问题。”
出乎意料的毫不介意,盛馨语笑了起来,“那麻烦施主管了。”
人一走,她没了笑容。
爸竟然很信任这个女人,怎么会这样?
这不在她的想象当中。
盛馨语的手按着沙发边沿,指甲抠进去,这趟过来,本来打的主意是找借口让爸把对方开除,赶紧滚出盛晖。
然后她再想办法,找几个人,让对方在a市待不下去。
刚才那几分钟过后,盛馨语改变主意了,一股莫名的好胜心被激发出来,她要亲自将那个女人压在脚下。
“爸,我想来公司上班。”
“什么?”闻言,盛光德有些诧异,“馨语,你工作室开的好好的,来公司干嘛?”
况且他跟陈沥沥一直在一起,旁边那小休息室是他们会待的地方,馨语来了,总归不方便。
盛馨语似是知道什么,她认真道,“爸,我是来学习的。”
“别的事,我不会插手。”
盛光德还是不松口,“不行。”
盛馨语的脸色变的不好看,“爸,怎么就不行了?”
她说,“你难道就没想过要我进公司吗?”
盛光德皱了皱眉,良久才开口,“那跟着设计部的小刘吧。”
“不要,”盛馨语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爸,我想跟着张总监。”
“胡闹!”盛光德呵斥,“你一个搞设计的,进财务部做什么?”
盛馨语晃着他的胳膊,“所以我才要学啊。”
她特别坚持,“爸,你就答应我吧,我保证好好学。”
“公司的所有账目都在财务部,我进去了,不就多了一双眼睛盯着嘛。”
盛光德被她晃的头晕,“爸先声明,这里是公司,你来可以,不能利用你的身份,要和所有人一样,按规矩来。”
盛馨语清楚,父亲是怕她撞见上次那事,她也不想再隔应。
“知道了。”
施凉进来,把杯子搁桌上,准备走,盛馨语叫住她,“施主管,一起走吧,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
施凉抬头去看盛光德。
盛光德昂首,“小施,你帮着照看点。”
施凉说,“董事长放心。”
张范接到通知,在门口侯着,见到盛馨语,就带她进办公室。
“都停下,给大家介绍一下部门的新同事。”
盛馨语长的漂亮,气质很好,有一股子千金之躯的优越感,她往那儿一站,享受着注目礼。
“以后请多多指教。”乍一听像那么回事,整个就是一领导的口吻。
身份就不用介绍了,老板的女儿,来了也是玩。
众人心里不管怎么鄙视,面上都摆出十二分的热情,欢迎这位大小姐。
张范把盛馨语安排在施凉旁边,俩个不同款的美人放一起,简直要人命。
总会有人去比较,谁更有魅力,谁的身材更好,谁的皮肤更白,诸如此类的。
男同事们起劲,女同事们也掺和进来,逮着时间就扎堆,一上午都孜孜不倦。
一楼,几个男同事出了电梯,边走边说笑。
“天鹅肉就别想吃了。”
“怎么着,癞|蛤|蟆吃到天鹅肉的例子又不是没有。”
说话的那人伸出一根手指,往头顶指指,意思明了。
其他人都开始咳嗽,佩服他的胆子。
“你还真敢说。”
那人大大咧咧的,“怕什么,又不是秘密,整个a市人尽皆知的事。”
“所以说,梦想还是要有的,万一见鬼了呢。”
“你的意思是,那位就是见鬼了?”
几人哈哈大笑。
下一刻,他们看见了一个身影,脸全都变了,磕磕巴巴的喊,“董,董事长。”
盛光德面无表情的迈步离开。
跟在后面的姜淮喉头滚动,不好说什么。
这是事实。
董事长的确是入赘的吴家,从一穷二白到坐拥整个盛晖。
在别人眼里,这样的人生逆转不是中了大奖,是老天爷单独另开小灶。
坐进车里,盛光德扯开领带,“让陈沥沥过来。”
姜淮,“是。”
陈沥沥还没下班,她看见短信,赶紧收拾东西出去。
她上了车,就被盛光德抱到腿上,单纯的发|泄。
事后,盛光德缓了那口闷气,他看着女孩子身上的那些掐痕,有一点心疼,“小陈,我下手重了。”
陈沥沥低眉垂眼,脸红扑扑的,“没事。”
盛光德瞧着更加自责了,他抚了抚女孩的后背,“疼吗?”
陈沥沥摇头,“不疼的,我喜欢董事长。”
盛光德这辈子的温柔都给了王琴,感情到底还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淡了,没了。
现在他看着王琴,不再有那种冲动,反而在这个女孩子身上又重新体会到了。
他突然去捧女孩的脸,之前没发现,现在这么看,竟然有几分像王琴。
一样的青春年华,眸子里水盈盈的。
陈沥沥呆呆的,“董事长……”
盛光德回神,把人又往怀里带,“小陈,你也觉得我是忘恩负义的小人吧?”
流言蜚语和人心一样,管不住。
陈沥沥咬唇,“董事长,您别那么说。”
她坚定道,“董事长是一个好人。”
“好人?”盛光德有几分愕然,他笑起来,“好人啊……”
谁都想当,又有谁能当的了?
盛光德在女孩额头亲了一下,“带你去吃午饭。”
陈沥沥慌道,“董事长,您不是说,我们不能……”
盛光德打断她,“今天可以。”
陈沥沥的神情雀跃,按耐不住的笑。
盛光德想,他是喜欢上这孩子了,“你想要什么,就跟我说。”
陈沥沥眨眼,“我想要的,董事长都会给我吗?”
盛光德捏她的鼻子,“看你要的东西。”
陈沥沥吐舌头,“我现在没有想要的。”
盛光德觉着可爱,干涸苍老的心跳动了一下,“那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陈沥沥满脸羞涩,“嗯。”
盛光德让姜淮自己回去,他开车带陈沥沥走了。
停车场里,姜淮望着车子离开的方向,董事长这是……
上心了。
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看什么?”
姜淮吓一跳,见是张范,绷紧的身子才放松下来,他唏嘘,“这两年,公司的名车更多了。”
“……”张范翻白眼,“你真是闲的。”
“走吧,我请客。”
他往自己的车那边走,“盛馨语为什么突然来财务部?”
姜淮的语调不快不慢,“不知道。”
张范抚额,“来了一个妖精,已经够乱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瓷娃娃。”
闻言,姜淮的脚步微顿,“妖精?”
张范反问,“你不觉得?”
姜淮沉默。
脑子里浮现那个女人的样子,一颦一笑间,能把人的魂勾了去,确实是个妖精。
“你最近很清闲啊。”
“可不是,”张范坐进车里,字里行间都是感叹,“施凉是个全才,能干的不得了。”
姜淮在副驾驶座上,“你这么放心做甩手掌柜?”
“当然,”张范扭头,“难道你有别的想法?”
姜淮系上安全带,笑着说,“怎么会。”
那个女人的能力他早有预料。
只不过,越是能力强的人,就越可怕,因为那种人的思维是猜不透的。
南园,骨头馆里
黄金殊正在卖力吸着骨髓,那声音,好像喉咙里有口浓痰,出不来,下不去。
不好这口的,能恶心的头皮发麻。
对面的施凉也是满嘴油,在啃着块骨头。
王建军没参与,他突然跟个忧郁青春的小少年似的,隔一会儿就唉声叹气。
今天本来是带孙苗苗来的,为的是借钱的事,昨晚都答应了,他下班去接她,却放他鸽子。
“阿凉,金殊,苗苗最近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接个电话都躲着,他碰一下她的手机,就会发一通火。
上次叫他送去公司的那些资料里面,有一块不知道怎么模糊了,可能是碰了水,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
苗苗怪他,为这事还大吵了一架。
黄金殊把骨头一丟,“哟呵,现原形了。”
“都这时候了,还拿我开玩笑,”王建军没出息的快哭了,“有没有点同情心?”
施凉看不下去,“建军,你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没用。”
黄金殊附和,“就是。”
王建军愁眉苦脸,他是真喜欢孙苗苗,“那你们说怎么办?”
黄金殊瞅施凉。
施凉蹙眉,“跟我们说说,她具体有哪些反常?”
王建军戳着骨头,“我想想啊……”
“苗苗天天都加班到九十点才回来,从上周开始,变的更晚了,回来就睡觉,我们……我们都没那什么过了。”
他趴桌上,也没组织语言,想哪儿说哪儿,语无伦次的。
施凉跟黄金殊听着,觉得事情还挺严重,孙苗苗在外头有人了的嫌疑很大。
“找个机会跟她谈谈。”
“不行就去查她的通话记录,跟她两天。”
王建军迟疑,“这不太好吧?”
黄金殊微笑,“阿凉,我们吃我们的,不管他。”
王建军拍桌子,“喂,你们俩个!说好的做兄弟,一辈子,两肋插刀呢?”
“……”
三人商量好了,周末把孙苗苗约出来,再探个究竟。
从骨头馆出来,黄金殊跟王建军回公司,施凉去了医院的住院部。
她搭电梯上四楼,又爬了一层楼梯,停在五楼的楼道里。
其中一间病房里,有个中年人躺在病床上,他闭着眼睛,身上插|了很多管子,面容消瘦,暗黄,透着令人浑身发凉的死气。
床头挂着牌子,上面写着曹峰二字。
施凉在台阶上坐了将近一小时,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
她眯了眯眼,唇角划开,在幽静的楼道里笑出声来,毛骨悚然,“再等等啊。”
像是在对谁说的,承诺着,泛着陈旧腐烂的血色。
“我也要让他们尝尝失去至亲,遭受背叛,痛不欲生,绝望挣扎,一无所有的滋味。”
施凉下着楼梯,都会还给他们的,一样都不会少,连同你们的那份。
晚上的发布会在盛晖旗下的酒店,出席的都是政商界的名流,以及多年来的合作商。
盛馨语身边有不少人围着,她享受着众星捧月的待遇。
那些人奉承的话各有千秋,时间一长,盛馨语应付的就有些不耐烦了,不过她依旧还端着笑。
这种场合,她代表的是盛晖,不能出岔子。
盛光德在招待几个生意上的朋友,姜淮跟着,他不经意间扫动的目光一停。
那个女人穿着一身红色礼服,卷发挽起,留下一缕,深栗色发梢轻轻扫着她修长的脖颈,妖媚到骨子里。
施凉察觉到姜淮的视线,侧头对他笑了一下。
姜淮的心跳加快,他点点头,就没再看了,怕失了神。
施凉跟着张范,听到后面几个男人的讨论声,说盛馨语是高贵的公主,她看过去,轻言一声,“挺像的。”
张范抿了口红酒,纠正道,“什么挺像,她就是。”
“也对。”施凉笑笑,“是我口误了。”
张范摸了摸下巴,“转个圈。”
施凉端着酒杯,在原地旋转,红色礼服如一团火,烧着在场男宾客们的身体。
张范摇摇头,“还好你不是生在古代,否则一定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
施凉正要说话,后面传来一道声音,“施姐姐。”
她转身,见林竞大步走来,富家公子的派头,意气风发。
自从上次林竞从施凉家里走了之后,他就没再出现在她面前。
伤了自尊。
在进门之前,林竞还觉得自己可以了,想通了,甚至已经做好打算,不会为这个女人置身难堪的局面。
可是他见了人,才发现那些天的忍耐都是徒劳,自我欺骗。
不甘心。
他还想试试。
也许是不服输,又或是骄傲如他,好不容易遇到这么一个想得到的。
张范问林竞,“怎么样?”
“啊?”林竞收回视线,不明所以,“什么?”
张范努努嘴,“施凉这身衣服啊。”
视线又移到她身上,林竞的喉结滚动,“很适合。”
张范勾唇,“我给她选的。”
林竞的表情一变。
张范抽嘴,跟他耳语,“你小子昏了头了吧,把谁都当情敌。”
林竞咳了声,兄弟似的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施凉把他们的动作收进眼底,事不关己的漠然。
林竞跟张范年纪相差十多岁,他们关系很好,能打成一片,在这种场合聊天,游戏,象棋,什么都聊。
施凉漫不经心的环顾四周,听到一句“兵不血刃,借刀杀人”,不知道是林竞说的,还是张范,似乎谈的是哪一次的棋局。
默念了那八个字,施凉挑了下眉头,是上上策。
这时,有人入场了。
是黄中地产的老总,他身边带着位国色天香。
人是个演员,挺有名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穿的礼服跟盛家大小姐是同款,同色系。
竟然就这么巧。
盛馨语的脸都绿了。
和一个戏子放到一块比较,这让她有种很丢脸的感觉。
同是女人,谁也不喜欢跟别人穿一样的,还碰在一起。
那位演员先是一愣,而后满脸尴尬,地产商也发现了,他跟盛光德握手,笑道,“盛董,真不好意思。”
盛光德不在意,“没事没事。”
衣服都是人穿,赶巧了也是正常的,没什么大不了。
大厅有窃窃私语声,吸气声。
演员的底子本来就好,千里万里挑一,那位身材高挑,成熟性丝,又有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而且是个擅于利用优势的。
那件蓝色礼服穿在她身上,完美无缺。
盛馨语被比下去了。
她笑的很僵硬,拿着酒杯的手都在颤,气的。
堂堂盛家大小姐,何时受过这种难堪,犹如被人打脸。
偏偏在这时候,情绪还不能外露,只能忍着。
不远处,张范啧啧两声,“你们猜我们这大小姐现在在想什么?”
“想立刻换一身,但是又不能那么做,因为她换了,就是自认不如那个演员。”
林竞说,“馨语怎么就不能换?随便往身上弄点酒,不就行了?”
“你想的太简单了,”张范理理袖口,“有女人的地方,就有战争。”
“那些人都等着看笑话,无论找什么理由,大家都会当她是故意的。”
“所以接下来的两个多小时,我们的大小姐都得受着。”他哎呀道,“听起来真可怜。”
施凉斜眼,“总监,你想多了。”
“非也,论了解女人,容家六少爷都不如我。”张范的手搭上林竞的肩膀,“是吧,阿竞。”
林竞轻哼,不过是玩女人而已,“这也值得炫耀?”
张范耸耸肩,“必须的。”
他忽然说,“施凉,我发现你跟那位……”
手指着地产商身边的女人,“一样。”
林竞问他,“什么一样?”
张范摸了摸下巴,“脸上的妆。”
施凉的眼角一抽,几不可查,“我信了。”
他比容蔚然更了解女人。
换成容蔚然,只关心女人的三围。
林竞把人来回看了几遍,也没发现有任何一样的地方。
张范笑看施凉,让她自己说。
施凉说,“我们的眼尾和眉尾都是往上化的。”相同的媚妆。
林竞面部抽搐,这都能看出来?
有侍者过来,他把施凉的空酒杯放到托盘上,重新拿了一杯。
“谢谢。”施凉撩头发,妩媚动人,“我们的大小姐过来了。”
盛馨语直接站到施凉跟林竞中间,手臂挽着他,“阿竞,你在跟张总监,还有施主管说什么?”
林竞被她挽的不舒服,胳膊拿开了,“随便聊聊。”
盛馨语又去挽林竞,用上了力道,她查到了一些事。
譬如林竞跟施凉单独见过面,吃过饭,他甚至去过施凉住的那个小区,两人很熟。
盛馨语不明白,更多的是愤怒,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跟这个施凉扯上了关系。
容蔚然,父亲,表弟,也许还有她不知道的。
这让她的内心反感到了极点,闻着那香水味,就恶心。
“阿竞,你陪我去那边吧,人好多,烦都烦死了。”
林竞不想走,他想跟施凉待一块儿。
不给他犹豫的时间,盛馨语拽着他走了,“阿竞,六少会来吗?”
林竞心不在焉,“不清楚。”
盛馨语不依不饶,“你跟容斌不是很熟吗,打个电话问问。”
林竞说,“行吧。”
两人的声音被嘈杂的背景淹没。
张范看着盛馨语的背影,“她对你有敌意。”
施凉摩挲着酒杯,这人的洞察力很可怕,“没有吧。”
“我把她安排在你那边,你习惯吗?”张范说,“要不明天上班我找她说说,给她换个办公室。”
施凉说,“不用了,我没什么问题。”
张范的眼中闪过怪异,别人都巴不得离那位大小姐远远的,生怕不小心碰一下,惹人不高兴了,赔掉饭碗。
这位似乎就等着这一天,难不成还指望成为好姐妹?
他若有所思,怪的很。
门口进来两个男人,相貌出色,气质卓然,满场都在这一刻成为他们的陪衬。
走在前面的那个是容家长子容斌,众人没看到容振华,不足为奇。
容斌早就可以独当一面,这些年他常出席正式场合,身边带着老四,今天带的却是老六。
那个有名的花花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