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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宰相
那晚之后,申暮月便决定启程回薛府。
这龙门书院,已没什么值得她留恋的,唯一的念想便是她的好兄弟北辰司。
未能与北辰司道别,她深感遗憾,但她坚信,有芷若在,北辰司定然无恙,他日定能与北辰司相聚!
如今离开龙门书院,她已什么都不去想,只想着回到薛府,如何查明真相,搞清楚她与薛颜之间的真实关系!
正当她静思着该怎么展开调查时,寒烟勒停了马车,持剑飞身而去。
申暮月听到激烈的打斗声,拉开窗帘一看,居然有一群官兵在围捕一对年轻男女,那名女子显然是薛静。
当初寒烟为了让她记住薛家的人,记住薛颜该是如何的,弄来了许多薛家人的画像,且给她讲述了薛家人的点点滴滴!
这薛家的成员只有四个,薛老将军薛舜,薛夫人,薛静以及薛颜。薛静是薛颜的姐姐,姐弟两感情特别好。
虽然不晓得发生了何事,但申暮月不能见死不救,立刻策马过去将他们带走,留下寒烟断后。
她刚要策马往薛府的方向走去,却被薛静紧张地吩咐“往相反的方向走”,只好顺从薛静的意思。
寒烟很快便回归,申暮月将驱车的担子交给她,走进车厢,疑虑地探问:“姐,你怎么会被官兵追捕,难道皇上已经洞悉一切,要把我们薛府——”
薛静生怕她道出秘密,紧张地抢说道:“小弟,不是你想的那样!那些官兵是知海他爹派来抓我们的!”
“知海?”申暮月看了一眼她旁边的俊朗男子,想必就是这位,便问,“他爹为何抓你们?”
“因为我……我……”
薛静脸泛红晕,神色娇羞,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男子体贴地握着她的手,向申暮月解释道:“因为我爹不同意我们成亲,硬要拆散我们,我们决定私奔,结果被我爹发现,我爹便派人来抓我们回去。”
“哦——”她还真看不出如此端庄贤淑的薛静,居然干出这种事,看来得重新看待此人了。
申暮月故意拉长声线,坐到薛静身旁,坏心眼地调侃道:“姐,看不出来,你也会来这一套!看来啊,这爱情能令圣人变成疯子,也能让淑女变成汉子呢!”
薛静瞪了她一眼,嗔怒道:“小弟!”
申暮月见好既收,不再打趣她,心里思肘着:瞧着眼前这小哥,家里的权势也未必比薛府大,薛静让人如此欺负,只因薛府没有替她出头之人,如今她这个“将军之子”回来,自然得替她撑腰。
于是,她拍拍胸膛,胸有成竹地向他们保证:“好吧,既然我回来,你们的事我管定了!准姐夫,麻烦你带我去见你爹,我保管让你们事成!”
薛静和徐知海以为她有妙计,脸上一喜,便满怀希望地将她带到宰相府。
由于走得着急,申暮月并没有看这府邸的牌匾,只是觉得这府邸豪华宏大,气派非凡,守卫也森严,非一般官邸,心下便认为徐知海他爹不是个普通的小官,而是个很会贪钱的小官。
有了这个意识,她不由得在心里叹息:“跟这种贪官做亲戚,还真是吃力不讨好,不过薛静喜欢,没办法,只好帮她一把,当做心善积德!”
走进了大厅,见一个精悍威严的老大叔正襟危坐,一脸怒容地盯着薛静与徐知海,申暮月便知此人便是徐知海他爹。
她懒得跟他废话,一个箭步窜到了他的面前,架势十足地怒喝:“你这个臭老头,居然敢抓当朝将军的女儿,胆子肥了是不是?别以为你有那么点钱就能为所欲为,再怎么有钱你也是贪的,也只是个小官,居然敢跟我们薛府作对,不想活了是不是?”
“……”没有人会料到她竟敢如此呼喝,顿时愕然,周围变得鸦雀无声。
申暮月浑然不觉哪里不对劲,把话说完后,她觉得这戏演得太投入了,口舌有点干燥,便端起旁边一杯茶来解渴。
薛静万分悔恨将申暮月带来此处,在徐温凶恶的目光下,硬着头皮上前拉拉申暮月的衣袖:“小弟,我忘了告诉你,知海他爹是当今权倾朝野的宰相!”
“噗!”
申暮月当场喷了出来,很不巧地,全喷到徐温的脸上了。
察觉徐温此刻的目光能秒杀一堆人,申暮月吓得腿脚发软,但为了活命,只得强颜欢笑:“不好意思啊,宰相大人,刚才我只是跟您开个玩笑,毕竟嘛,生活太枯燥了,偶尔开开玩笑也是不错的,呵呵!”
“……”徐温盯着她,怒色不减。
申暮月感觉有些扛不住了,即刻逮着机会逃跑:“那么,我便不打扰了,带着我姐姐先行告辞了!”
语毕,她牵着薛静的手,拔腿便跑,然则,能让她们如此轻易离开,人家便不是当朝宰相了。
“站住!”
随着一声令下,所有的守卫围着申暮月和薛静,尖锐的矛头直指向她们。
徐温徐徐而来,发话时,不怒而威:“你可以走,但薛静必须留下!”
徐知海见势不妙,立刻过来护着薛静,跪求徐温:“爹,孩儿跟静儿是真心相爱的,为何你就不能成全我们?”
徐温气得胡子都直了:“住嘴,你这不长进的东西,居然想娶一个寡妇,是想把我们徐家的脸面丢光吗?”
申暮月本不想再插手此事,但徐温如此说话,实在有失公允,便忍不住替薛静说辞:“宰相大人,您这话就说得就不对了,我姐虽然是个寡妇,但好歹是将军的女儿,且贤良淑德,怎么会让你们家脸面丢光呢?”
徐温不屑地冷笑:“贤良淑德?哼,教唆本官的儿子去私奔,这种女人哪里贤良淑德?”
他显然没耐性跟大家耗下去,对薛静已厌恶到了不想再多看她一眼的地步,强势地下令:“来人啊,把这女人关起来,明日送去静安寺出家!”
眼见宰相府的人就要把薛静从徐知海的手中强行拖走,申暮月大声一喝:“等等,为何要我姐出家?
徐温见那对苦命鸳鸯依旧难舍难离,气得吹胡子瞪眼:“这是本官给她的惩罚,让她以后再也不会勾引男人!若是不看在薛将军的情面,我早就命人将她乱棍打死!”
此话一出,徐知海着急地扑倒在徐温的面前,抱着他的大腿苦苦哀求。徐温见他为了一名寡妇竟然做出如此举动,想要挣脱他,却又挣脱不了,顿时气得破口大骂。
申暮月从徐温的谩骂声中发现,他极度重视家族的脸面,心生一计,便故作兴奋地叫嚷道:“好,实在太好了!我姐出家后,我们薛家就立刻奏明皇上,并且告知天下人,宰相大人跟他儿子为我姐争风吃醋,可惜年老体衰的他争不过年轻俊朗的儿子,就使用卑鄙的手段,强行把我姐关到静安寺,独霸我姐!”
此话一出,那对苦命鸳鸯眼神迷茫地盯着申暮月,搞不懂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而徐温听不屑地怒喝:“一派胡言!”
申暮月摆出一副流里流气的神色,慢条斯理地笑说:“是么?只怕到时候也只有宰相大人这样认为而已!你想想,到时候承认我的‘一派胡言’是事实的,有我们薛家、我姐、你儿子,而且民间也在流传,你猜,大家会相信么?嗯?”
“你——”
见徐温气得要叫骂,申暮月不给他这机会,再次大声嚷道:“当然,这并不会让宰相大人您怎么样,谁敢拿你问罪啊,不过呢,这徐家的脸面可就……啧啧啧,不知道到时候徐家的列祖列祖会不会气到从坟墓里跳出来骂你呢?还真期待啊!”
“你怎么……怎么这般无赖!”
面对申暮月的炮语连珠,徐温已无力还击了,心下也有了忌惮。
申暮月存心把他往死里气,得意地吐了吐舌头:“我无赖也会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能么?不能就不要学我的无赖,因为你学不来,哈!”
她从小就跟靖海镇的混混一起玩闹,这无赖的功夫可是学到家的!
徐温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泄气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当然是放了我姐啦!”申暮月眼神无辜地看着徐温,见他仍不肯放手,便把他拉到一旁说悄悄话,“我也不会让你难做的,你留你儿子,我带走我姐,各劝各的,你懂的?
”
她故意用眼神示意徐温,让他放下心头大石,跟自己达成协议。
徐温即刻领会她的意思,想着若是薛静与徐知海各自放弃对方,那是最好不过的,便放下了自己的打算。
他觉得申暮月在这种时刻选择去劝说薛静,是个知情识趣之人,便颇为欣赏地拍着她的肩,爽快地应允:“好!一切拜托你了,贤侄!”
“嘿嘿,当然!当然!”
申暮月感觉自己的骨架子都被他拍散了,不着痕迹地把他的手移开。她觉得此地不宜久留,走过去扶起薛静,在薛静的耳边嘀咕了两下,让薛静顺从地跟她离开。
徐温把这些举动看在心里,不禁对申暮月另眼相看:“看来薛舜把这小子养得很不错!”
申暮月前脚刚走,李昪后脚便回来了。徐温不愿让他见到徐知海那副窝囊的样子,便让下人把他带回房间,好生看管。
李昪素知徐温向来不喜欢他管徐家之事,识趣的不去理会,只是见徐温的脸上微微带些笑意,便试探着问:“义父似乎很开心!”
徐温并不应答他的问话,径直走回大厅坐下,喝了口茶,沉吟了片刻,方别有深意地吩咐道:“知皓啊,薛舜的儿子薛颜是个人才,你往后多跟他走动走动,说不定以后我们有用的着他的地方!”
薛颜?还真是冤家路窄,只怕那个臭小子见到他便逃!
李昪的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恭敬地应声:“是,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