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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误会
正当他心急如焚时,钱辅轩轻身飞来,严厉地斥责曹离昧等人,命他们去领罚,而后,轻叹一声,抱着申暮月离开。
申暮月一觉醒来,不见欧阳北城,也不晓得是何人将她送回,心情舒爽地去上课,只是学堂之上,曹离昧等人何以如此怨恨她?
北辰司见她闷闷不乐,便给她变了个戏法,不料遭到前来寻仇的曹离昧等人的嘲笑。
申暮月气恼他们总拿病弱的北辰司出气,真想揍他一顿,可她不能打架,于是灵机一动,拿着北辰司变戏法的石子罗盘走到曹离昧面前,往下一个刀手,便把一颗石子砍成两半。
果然,换来曹离昧的不屑:“哼,无聊的把戏,也只能骗骗小殊这种残障小孩!”
申暮月冷笑道:“有本事,你来试试?不过我看你的脑子比猪还笨,摸不到这里面的门道,还是算了,免得丢人现眼。”
只要他上当,她便将假石子暗中换成真的,让他好受!
曹离昧确实被激怒,却不上当:“哼,我才不上当,这次我要手砍的,必定是真石子!”
“啪!”
余音未尽,小殊便一个刀手,将那颗“真石子”砍成两半。
众人吃惊,目瞪口呆地盯着他面无表情地将剩下的八颗石子砍了。
北辰司倚在凉亭,头痛地扶额:小殊动怒了,砍完了石子,恐怕要砍人了!
小殊的脾气虽好,可闹起脾气来打得无法无天。
龙门书院藏龙卧虎,小殊贸然显露实力,必定不妥,于他们的计划不利,必须阻止。
北辰司很宠这孩子,不到万不得已,真不想对他使用这招。
他板着脸看向小殊,眼神严厉:“小殊,马上跟我回屋里,否则我要生气了,将你送回芷麟哥哥那里!”
小殊闻言变脸,乖乖跟着北辰司回屋。
他不想北辰司生气,害怕回到那个叫芷麟的男子那里,芷麟这人于他而言,如同噩梦。
众人因小殊的离去,暗自松了口气,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凡,却又无法捕捉。
申暮月感觉他们主仆气氛不对,欲想跟去,却遭到阻拦,颇为不悦:“曹离昧,让开!”
曹离昧指着池塘上的圆木,不怀好意地笑道:“想让我放你走,你得跟我比这个!若是你先抵达终点,我便放你走,若你输了,得帮我砍柴一个月!”
申暮月非常清楚他在打何种主意,深感无奈:“好吧!”
曹离昧露出得逞之色,与众人暗中打了个眼色。
申暮月懒得理他们,利落地跳上池中圆木,娴熟地翻滚圆木往前进。
曹离昧等人没料到她会如此熟悉这民间小游戏,暗自吃惊,见她遥遥领先,便恬不知耻地对她使用各种损招。
申暮月仿佛早已习惯这种偷袭,嘴角微扬,身法有道地躲过,平稳从容地继续翻滚着圆木前进,然而,他们变本加厉,暗招出得更狠绝,她便怒蹙峨眉,故意将那些暗器引导曹离昧那边。
曹离昧猝不及防,发出“啊”的一声惨叫,狼狈掉水,顿时又急又怒地挣扎。
抵达彼岸的申暮月不屑地冷笑一声:“跟我玩这种把戏,你们还嫩着!”
她心情舒爽地转身离开,忍不住在心里得意:你姑奶奶我最善于玩这些招数,在靖海镇,谁能玩得过我?还真不知死活!
想到这,她停住脚,深感疑惑:奇怪,靖海镇?我怎么想到这个地方?这是何地?我到过此地么?
正当她深入思索时,顿感头痛欲裂,挣扎了一会,她感觉好了些,便不愿再去细想,径直回屋。
察觉小殊一直站在窗边偷看,她得意地向他打了个眼色:“小殊,如何,你颜哥我刚才那样,你看着爽不爽?”
小殊用力颔首,眉开眼笑。
北辰司咳嗽两声,声线沙哑柔弱,带着几分无奈:“你呀你!”
申暮月知道北辰司不愿自己与曹离昧等人较劲,却拿自己没辙,便耸了耸肩,吐了吐舌头。
寒烟看不惯申暮月如此,忍不住冷嘲热讽:“外面皆是毒人,你们居然还能过得如此安逸,不愧是贵族子弟!”
申暮月身形顿了顿,敛了敛神:“寒,其实我也担忧此事,但我相信戒律师叔,他说他与那个妖孽李昪能摆平此事,就一定能!所以我们没必要惶恐地过着,引起书院的恐慌。”
面对申暮月的说辞,寒烟嗤之以鼻:“愚蠢!”
申暮月杏眼怒瞪:“你——”
寒烟冷声问:“难道你不好奇他们是如何对付那些毒人么?”
申暮月被触动了:“你知道?”
寒烟颔首,冷酷地吐出一个字:“杀!”
申暮月眼眸一怔,登时激动地怒喝:“我不信!”
即便山下的镇民已成了神志不清的毒人,他们仍是无辜的百姓,她深信钱辅轩,断不会如此残忍地对待他们,他的解决之法,定时解救镇民之法。
寒烟懒得跟她解释,拉着她往外走:“我带你去看!”
钱辅轩与李昪严禁他们出外,申暮月一向以钱辅轩马首是瞻,且她自身惧怕毒人,便安分地呆在书院里,不曾想过这里面会有内情。
当她亲眼目睹一桩桩的杀戮,不幸成了毒人的镇民惨遭灭杀时,脑海中不断闪现一幅幅模糊的画面,与眼前所见的重叠一起,深深地刺激了她。
她头痛欲裂,耳边尽是厮杀声与惨叫声,逼得她疯了似的,不顾一切地跑出去阻止:“不要杀他们,不要杀!”
她的突然出现让众人愕然,毒人却不会因此停止攻击,躲在暗处之人迅速施法,操控所有的毒人去围攻她。
眼见申暮月遇险,寒烟上前护卫。
申暮月见她拔剑,紧张不已:“不要伤他们!”
寒烟迟疑了片刻,不慎被毒人抓伤,身为江湖儿女,这点小伤并未引起她的注意,她所注意的是怒容满面的李昪。
然则,李昪的目光从不曾落在她的身上,如今也如此。
李昪对于申暮月的出现深感震怒,粗鲁地把人扛在肩上,带着众人退回书院。
回到学舍,他把申暮月扔在床上,怒目以对:“臭小子,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申暮月微怔,被他身上散发的皇者威严所震慑,却不甘示弱:“那你又晓得你在做什么吗?他们可是普通的百姓,你何以如此残忍对待他们,要将他们通通杀掉?”
李昪蹙眉,沉声道:“在他们变成毒人的那一刻,他们便不是!”
申暮月见他神色如此冷酷,只将那群无辜的镇民看作威胁,心寒如冰。
“你怎能如此轻易放弃他们,他们是无辜的,为何你不想办法救他们,你如此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杀死,与江湖上那些杀人魔又有何区别?”
“闭嘴!”
李昪本就气恼无法拯救自己的子民,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受害,只能狠下杀手,这让他比谁都痛心,如今被申暮月如此当面责骂,更是难以接受,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他怒抽宝剑,一剑刺向申暮月耳侧:“不过是个将军之子,竟敢对我如此无礼,若不是辅轩护着你,我一定杀了你!”
他的眼神犀利凌冽,杀意充盈,言辞间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威严,时刻震慑着他人的心神,让人不可抗逆。
申暮月从他的身上看到“诸候一怒,赤血千里;帝王一怒,血流成河”,心生畏惧,一种来自贫民对君王的畏惧。
她从不惧怕任何人,这是首次,这让她惶恐不知所措,失常痛哭:“哇……”
李昪没料到如此倔强之人竟然会哭,顿时目瞪口呆了:“你、你不许哭!”
申暮月听闻,哭得更凶了!
李昪不晓得她为何而哭,安抚人并非他的作风,烦躁地踱步了一会,忽然想起她所惧怕之事,便气恼地捏着她的下巴,故做亲她之举。
果然,申暮月吓得慌忙捂住嘴巴:“你要做什么?”
凝视那对生动的明眸,李昪邪魅一笑:“敢再哭,我便亲你!”
“……”申暮月不敢再哭,紧捂着嘴巴,往门口逃窜。
李昪眯缝着眼:“想逃?休想!”
他怒气难消,怎容她就此离去,拽着她的后领,把她关到楼旁的柴房里:“在这给我好好反省!”
申暮月不服:“你这个混蛋!凭什么关我?”
李昪邪魅一笑:“就凭我是混蛋!”
“……”
申暮月嘴皮扯了扯,终究败在他的厚颜无耻上。
李昪此次是铁了心严惩她,命手下严守,不得让她与外界接触,也不晓得他究竟是何等身份,这书院里的人竟对他惟命是从,甚至连钱辅轩也对她撒手不管。
申暮月岂是安分之人,拒绝进食、制造噪音骚扰李昪入睡、贿、赂李昪的手下……想尽办法脱身,却屡屡不得逞。
她觉得吧,这李昪指不定是她的克星,上天派来治她的!
她若是像欧阳北城那般,能穿墙过壁,必定去揍他一顿,尤其见他在钱辅轩面前告她的状时,这感觉尤为强烈!
正想着,欧阳北城便出现了!历经八百次的失败,欧阳北城终于摸索出一种仙人下凡般的出场方式,让申暮月不再恐惧。
申暮月初见他,先是一喜,想着他于自己而言,并无卵用,便缩回墙角,不予搭理。
欧阳北城走到她身前,学着她的言行,跟她一起蜷缩在墙角发闷。
“吱嘎!”
此时,门被打开,申暮月与欧阳北城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
欧阳北城忽然想起了关于北辰司在历史上的一些事迹,紧张地凑到申暮月的耳边提醒道:“你千万要提防此人!”
“……”申暮月对欧阳北城的话感到困惑,转过头去瞧瞧来者何人,却是北辰司。
申暮月对北辰司的到来颇为惊讶,瞬间将欧阳北城的提醒抛诸脑后:“辰司,你怎么进来的?李昪那妖孽不是不让任何人进来见我么?”
北辰司在心里自负一笑,故作神秘:“我自有法子!”
申暮月并不晓得北辰司的身份与能耐,自是不信。连钱辅轩都拿李昪没办法,想他北辰司区区一介平民,能有什么法子?
申暮月上下打量着北辰司,忽然忆起李昪好男色,恍然大悟。
原来他牺牲色相来见自己!
她甚为感动,想着如此难堪之事,瞒着她也是情理之。为了兄弟的颜面,她决定装作不知,以后对他好点!
她想着北辰司向来稳重,若不是发生了大事,断不会如此,便问:“辰司,你急着来见我,是为何事而来?”
北辰司咳嗽了两声,正了正色:“我想,有件事应当让你得知,可你得答应我,听了之后,莫要冲动。”
“你说!”
“寒烟成了毒人,李昊在追杀她!”
“嘭!”
余音未尽,申暮月已推门而出。
北辰司苦涩一笑:“我就知道!”
察觉身旁的小殊目光炯炯地盯着,仿佛在问:“知道你还说?”
他森然一笑,满腹算计:“我这是在博取她的好感!像她这般重情之人,若是能得其情感,她必定成为我最好的一颗棋子!”